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abbaty】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猫鼠无差)飒沓江湖 作者:摘得桃花换酒钱 文案 文案: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侠客行》李白 宋仁宗年间,民间流传着这样一段话:展护卫,功夫好,殿前武,得御猫,怎料得,锦毛鼠,偏要来,争相斗,自古猫捉鼠,却不知还有那鼠戏猫,我们的故事便由此展开...... 小白:吾心昭昭,日月可鉴。 昭昭:脸红ing~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玉堂,展昭 ┃ 配角:公孙策,包拯,白锦堂,王朝,马汉 ┃ 其它:猫鼠无差,轻松,温馨 ================== ☆、谁家陌上少年郎   三月,正是春雨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时节,在江南的小巷中,青石板被雨水洗刷过,显得光滑异常,女孩挎着装满杏花的篮子,滴滴溜溜跑进了石阶旁的酒家,只见酒家里,柜台边上的女子,皓腕带一支翠色镯子,低着头,算盘打的啪啦啪啦地响。听到脚步声,女子抬头,见到从门外进来的女孩,忙放下手中活计,走过去,拎过女孩手中的篮子,替女孩拂了头上不小心沾染的水滴,笑吟吟:“杏儿,一大早儿就见你出去,娘刚刚还在猜,莫不是看上了哪家小子,要演一出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戏,却不曾想,你去摘了杏花。”女孩噘嘴,声音软软糯糯:“我看着屋外的杏花开了些许,想着娘亲前几天还说要采些杏花来酿杏花酒。”随即又一笑,似是撒娇般的凑上去:“我不是叫杏儿么?我把自己给娘,娘亲肯定喜欢。”女子闻言宠溺一笑,言语中慈爱更甚:“就你最懂娘,快去换身衣服,看这手凉的。”   这时,门外传来了马蹄踢踢踏踏的声音,一少年牵着马从巷口走来,那马全身棕红毫无杂色,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好马,只见那马一声叫似打鼾一般的声音传来,少年歪头,轻笑一声,抚摸这那马的鬃毛,道:“再忍忍,前面到了客栈,便让你吃个够。”那马儿似乎听懂了,也安静下来,慢慢和着少年的步伐走着。远远的,看不清楚少年的脸,但是声音确是清脆好听,好似晨露般通透。再看少年身形,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如茁壮成长的小树已然挺拔,且有些消瘦,是顶好看的身形。少年牵着马慢慢吞吞的走进了客栈,就好像他温吞的性子一般。伙计迎了上来:“客官,里面儿请啊。”将少年引进门带他去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下,少年点菜:“上点特色小吃,无需多适量即可。”小二:“好勒,客官您稍等片刻。”“对了,给我的马喂点草料。”似是记挂者对马儿的“承诺”少年开口补充了一句。“好勒!”现下才看清楚少年的面容,正如他温吞的性子一般,面容自然也是温润的,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大大的眼睛含笑,显得及其有神彩,配上英挺的鼻子和喂喂翘起的嘴角,让看到的人脑海里不禁蹦出温润如玉四个字。且少年身着蓝布衣,虽然样式朴素并无过多的修饰,但是一身衣料却是极好的,靛蓝色的衣服衬得少年越发温润起来。   菜很快就端上来了,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少年不禁食指大动,刚准备动筷就听到楼下一阵嚷嚷:“滚开,你这死叫花子,别脏了老子的眼。”一个彪形大汉冲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伯大声叫嚷到。老伯似是体力不支,倒地不起,路人纷纷绕道而行,生怕一个不小心牵涉到自己。彪形大汉勃然大怒,抬起脚来准备踹下去。少年正欲起身,只见一个白影闪出,旁人还未看清招式,那彪形大汉早已翻身在地,噗地吐出一口鲜血,只见一白衣少年立于地,衣袂纷飞。彪形大汉双眼怒视着白衣少年,吼道:“你爷爷的,那条道上的,还想不想混了,你知道我是谁吗?”白衣少年并不理会他而是伸手将老伯扶起:“老爷子,你没事吧?”,那老伯惶恐的看着他似乎受了不小的惊吓,抖抖索索说不出话来。那大汉见白衣少年并未把它看在眼里,大怒,拿起随从戟就砍了过去。楼上,蓝衣少年摇了摇头,刚刚众人并未看清楚白衣少年是如何将那大汉打倒在地,但是他看清楚了,那白衣少年出手极快,小小年纪却已内力深厚,那大汉更本不是他的对手。果然,白衣少年并未拔剑,只是一脚就把扑过来的大汉踹翻在地,他微微皱眉嫌弃地看了一眼靴子,嘟囔道:“又要换新的了。”当然这个小小的动作和轻声的话语周围人是不曾注意到的,他们都还在“瘦弱少年打倒彪形大汉”的震惊中没有恢复过来,但是蓝衣少年由于内力深厚却是听了个清清楚楚,不禁好笑道:“这洁癖,怕是无人能及了。”白衣少年指着大汉朗声说道:“别再让我看见你横行霸道,欺凌弱小,还有,我爷爷早就过世了,如果你想要下去陪他我不介意送你一程,但是我不保证,他不会把你踹上来,毕竟我也算个守孝道的人,若真是送了个他看不上眼的人去陪他,他怕是要骂我不孝了。”蓝衣少年听此,噗的一声把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本来就含笑的眼睛,现在更是笑的弯弯。白衣少年转身恰好看到笑的有些不顾形象的蓝衣少年,微微眯眼,蓝衣少年微微一愣。白衣少年转身离去。蓝衣少年看着已不见踪影的白衣少年,微微有些懊恼,刚刚生出了结交之心,却没想一个愣神,让他跑了。随即,少年的随遇而安的性子又上来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江湖就是这个江湖,以后再说吧,吃饭吃饭。江南的烟雨总是下个不停,刚刚停了了雨现又飘洒了起来,在那个小巷,在江南的那一隅,那一个江湖,那一对人儿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开新坑多支持,一直喜欢鼠猫,昭昭小白是我真爱啊,所以打算自己来写属于自己心中的昭昭和小白。 ☆、飞入寻常百姓家   开封,耀武楼,宋仁宗:“如此灵动之人,天下舍展昭取谁?哈哈,展昭上前听旨,今特封展昭为御前四品带刀护卫,赐号:“御猫”。展昭:“臣接旨。这是的展昭还不知道就是这个御猫将要给自己惹来多大的麻烦,而至于这个“麻烦”,刚开始的确是个麻烦,而后来,怕是只有展护卫自己知道了。正是因为这个名号,惹的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锦毛鼠白玉堂前来挑衅,盗走三宝,而后经历种种波折,展护卫带白玉堂前来开封领罪,而这时的心态已与去时截然不同,在与白玉堂的一番较量中,展昭早已把此人当做是知己,而白玉堂亦然,展昭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从朝廷鹰犬变为了少年英雄,不禁也生出几分惺惺相惜来。而当展昭听闻皇上已赦免白玉堂时,的确是松了一口气的,毕竟是翩翩好儿郎,就如此送了命,他也会惋惜与不甘的,且怕是会怀疑自己效忠的正确性,事实证明,赵祯还算是个明君的。   用过午膳,展护卫本打算去见见白玉堂,毕竟提心吊胆了那么久,现在放松下来是该把酒言欢的时候,而且展护卫是有那么一点私心的,白玉堂好好酒,不知来了开封可有网罗这开封的好酒?然而天不遂人愿,一道圣旨就把展护卫招进了宫。展护卫惴惴不安,这时进宫必是有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皇宫,赵祯笑眯眯:“展护卫呀,听闻你与白少侠交好,可是?”展昭抬起头,越发觉得此时的赵祯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不禁眼角抽了抽。回答道:“白玉堂年纪轻轻,却武功极高,而又是五义中的锦毛鼠,做事极具侠义风范,臣对他亦极为欣赏,愿与之结为莫逆之交。”赵祯笑的越发明显了,展昭一阵心虚。“既然如此,那么这件事由展护卫去做,怕是最合适不过了。”展昭眼皮猛一跳,赵祯接着说:“那么就由展护卫来亲自劝说白少侠留下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力吧。”出来宫门,展昭深深叹了口气,心下明白,赵祯虽然没有明确下旨但是皇帝的话可不就是圣旨么,可是依着白玉堂的性子怕是如何都不肯居于这庙堂,说不定还会因为此事与自己翻脸,但是没办法不是,纵使展昭心中有万般不愿这皇命可不是不能违抗的么。到了开封府的偏院,老远就看到了白玉堂,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他的一身白衣,纵使是在白天,也不容忽视。白玉堂的面容自是生的极好的,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本该多情的眼眸却因为主人的过分冰冷而显得凌冽,嘴唇很薄,经常抿成一条线,整个面容显得薄凉而又俊美无双。展昭走近,在心中默默感慨,这只张扬的耗子!   想到赵祯吩咐之事,展昭又头疼起来,罢了罢了,早说晚说不都得说。白玉堂见展昭欲言又止,眯眼道:“猫儿,有何事便说,可不要摆出一副竖毛的焦躁模样。”展昭道:“白兄之罪已被赦免,圣上有意让白兄居于庙堂,佐大宋之基业。”白玉堂气极。这时的白玉堂说了一句让展昭即使很久都不曾忘记的话,每每想起总是觉得那时的白玉堂过于潇洒,而这潇洒也正是自己所渴望的。白玉堂道:“臭猫,五爷我自为闲云野鹤,江湖之大任我笑傲。又怎会让官袍加身,束了手脚?功名不过过眼云烟,利禄不过昙花一现,百年之后皆掩于黄土,到时尘归尘,土归土,又何以享受功名利禄呢?”展昭觉得潇洒倒不是因为自己艳羡于功名利禄,对于功名利禄的看法,展昭和白玉堂的看法是惊人的相似的,展昭所认为的潇洒是,白玉堂不受任何东西所束缚,放荡不羁,自由自在,而自己虽然在青天门下做事,但是所谓官场黑暗,展昭本为江湖儿女,在这官场中难免有些伤害和憋屈。展昭轻笑,对于白玉堂的回答心下竟无半分吃惊:“我自知白兄之志不在官场,逍遥恣意才符合白兄率性之意,方才之言不过代为传达,白兄莫要介意。”白玉堂挑眉,心中怒气倒也消得七七八八:“介意?哈,我又为何要介意你这猫儿说的话。”说完,一阵心虚,跃下屋顶便离开了。展昭看着白玉堂离开的身影摸下巴,沉思,刚刚白玉堂的动作表情莫不是传说中的欲盖弥彰?   第二天一早,展昭以为白玉堂已然离去,虽心中不舍,但也还算看得开毕竟白玉堂无心官场,又怎会赖在这,忽略心中失落,展昭打开房门走了出来,惊讶的发现,白玉堂坐于屋外石凳上。展昭瞪大猫眼,道:“如今事情已解决,白兄难道不会陷空岛去报个平安?”白玉堂心中好笑,嘴角微挑:“你这笨猫,当爷养鸽子是为了吃吗?”展昭尴尬的摸了摸下巴,打趣道:“未尝不可。”白玉堂无奈接着说:“我可不是猫大人。既然有了信鸽,又何劳爷亲自跑一趟。”展昭被白玉堂说的愤愤不平,好像自己就是吃货似的,不过好像自己真的是,但是不管怎么样,都要争一口气:“那白兄既不入庙堂,又何劳亲自待在开封府。不瞒白兄,开封府乃有名的清水衙门,这一来,空招待不周,二来嘛,开封府可不养闲人。”白玉堂看着展昭像是赌气一般话不禁好笑,此时这猫怕是炸毛了,于是我们的白五爷在不给猫顺毛的情况下还逆了他的毛一下:“爷乐意。”留下咬牙切齿的展昭,白玉堂心情颇好的出了院子。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在陷空岛的猫鼠斗,由于大家太熟了,就略过吧。 ☆、丢失的玉佛(一)   白玉堂出了开封府的院子,神清气爽地在街上溜达,刚好遇上了出门巡街的王朝。关于王朝对于白玉堂的印象,说起来那可是有些复杂的,早些年五义名声在外,这锦毛鼠白五爷除了五义所共有的除暴安良的好名声之外,还被江湖人所传心狠手辣,素以冷面修罗来描述眼前这位白五爷。但是,这些日子以来,王朝所见的白玉堂又是另一番样子,面容虽正如江湖传言般俊美,但是这性子这么看都不像是个心狠手辣的主,虽然面上冷了些,但与展大人在一块儿面上的冰冷也会褪的七七八八。   王朝率先打了个招呼:“五爷早。”白玉堂微微颔首,表示回应。正巧前面就是开封府有名的酒楼太白居。说起这太白居来有三绝,第一绝,是酒绝美。不论是洛桑酒,新丰酒,竹叶青,蓝尾酒都颇有一番风韵,有道是:“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十千提携一斗,远送潇湘故人。 不醉郎中桑落酒,教人无奈别离情。”“金盆盛酒竹叶香,十杯五杯不解意。百杯之后始颠狂,一颠一狂多意气。”五爷本就是好酒之人,更爱美酒,但是他顶喜欢的怕就是太白居的陈酿花雕,香而清淡,醇而不烈,所以五爷是太白居的常客。这第二绝,是菜绝香,这个怕是不用解释了,所谓酒楼靠的就是酒菜,而展昭喜好美食,这太白居刚刚对了他的胃口,所以展昭也是这太白居的常客。所以,由此观之,这太白居就成了五爷和展昭日后把酒言欢的不二之选的地点。这第三绝嘛,就是就是环境絶幽,这里有单独的隔间,亦有开放的桌子,房间里随时可以看见名家真迹,花草迎风摆放,风过,带来阵阵花香。有了这三绝太白居的生意可谓是火爆异常。   王朝是打心眼里欣赏这位侠义的白五爷的,所以开口道:“不知五爷可否用过早饭?”白玉堂:“不曾。”王朝:“若不嫌弃,就一起去太白居吃个早饭吧。”白玉堂思及自己出门时那猫儿也才刚刚起床,现在定是公务繁忙,无暇顾及自己的早饭,所以开口:“如此也好。”说完和王朝踏进了太白居。五爷自己吃完早饭,便问店家打包了一笼包子和一碗小米粥,正打算带回去给展昭,远处匆匆跑来一个中年人,看样子十分惊恐。王朝拦下他问:“何事惊慌?”那人一见是官差赶忙说:“那边,那边,有死人!”王朝一愣正打算过去看看,被白玉堂拦下,将手中的早点递给王朝,你先去开封府通知大家顺便把这个带给展大人,我去看看。王朝点头,与白玉堂分道而走。开封府内,王朝冲进来对着刚刚坐下来的展昭急冲冲地说道:“展大人……”展昭在心里默念王朝马汉张龙赵虎每一次的那一句“不好了”果然,王朝下一句就是:“不好了。”展昭叹了一口气,揉了揉饿了半天的肚子心里盘算着这下又没得吃了,又要开始忙了。展昭:“何事?”王朝:“在城南护城河边发现了死尸。”展昭起身打算去看看,却被王朝一把拉住:“这个,五爷叫我带给你,还叫我告诉你几句话。”展昭看着热气腾腾的早点心下一暖,眼睛笑弯弯:“什么话?”王朝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是吃不下那么多了,想到还有一只嗷嗷待哺的饿猫儿就善心大发,把原本打算丢掉的吃剩的早点拿去喂猫了,咳咳,并不是特意为你买的。不过,你要敢不吃完,五爷我就拔光你的猫毛。”说完,王朝还怕展昭误会就补充道:“五爷是特意买的,我都看见了,只是大概不好意思说吧,展大人,你不要误会。”展昭的猫眼笑的更弯了:“我知道。”语罢,便打开餐盒开始吃东西。后和王朝赶去了护城河。   到了护城河,白玉堂走过来,展昭问道:“情况如何,可能确定死者身份?”白玉堂不说话,眯了眯眼,展昭无奈:“我把早点吃完了。”白玉堂这才开口道:“死者是被利器割断咽喉致命的,手法干净利落,其他的怕是要请公孙先生来验过方知。”王朝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我这就去叫公孙先生。”不多时,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赶来,背上挎着一个小包,皮肤白皙,样貌清秀,身形削瘦,一看就是没练过武功的书生,但是全身上下又透着一股子的精明。此人正是开封府的师爷公孙策是也。公孙蹲下,开始验尸,而展昭他们也在周围查看,不久公孙起身说道:“死者男性,年龄大约40到50岁,身形微胖,后背有些佝偻,被人用利器割断咽喉而死,死的时辰大约是昨晚寅时(北京时间03时至05时)。”说完叫人把尸体抬进开封府,转回身问展昭:“死者身份可确定?”展昭摇头:“还未,不过有了刚刚的信息,应该很快就能确定。”公孙朝他点点头,就回开封府去了,展昭看着白玉堂打趣道:“真不愧是白五爷,才到开封就出了命案,要知道开封府是太平了很多年了,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灾祸体质?你说呢,白五爷?”白玉堂咬牙切齿:“臭猫。” 作者有话要说:  案子来了,这是第一个案子,本来就打算写写猫鼠变破案边谈恋爱。 ☆、丢失的玉佛(二)   展昭等人回到开封府,就见院子里挤进来一排排的女人,展昭被吓了一跳。白玉堂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展昭,听张龙说起过,以前在办案的时候,他们随同展昭一起去青楼问话,谁知展昭面容俊朗气质温和,去了青楼被一群窑姐围了个水泄不通,虽说展昭一身好武艺,但是对于这些窑姐还真没法,打不能打,动不能动,且不说窑姐身上的胭脂香味儿熏得展昭展昭回来打了好久的喷嚏,就说说展昭本来就是只薄皮猫,哪见过这阵势,闹了个大红脸,所以自那以后展昭就对女人扎堆的地方感到抵触。今天一下子来了那么多女人,虽说是在开封府,但是展昭是感觉颇为不自在的。还未等展昭等人说什么,带头的妇人已经哭开了:“老爷啊,你怎的就去了,妾身怎的如此命苦。”来的时候展昭他们还未仔细看这些妇人,现下是看清楚了,个个都绾着发,是已婚妇人的发饰。包拯闻声也出来了,他也是才听王朝说了这次的案子,就听到外面哭声渐渐。   包拯道:“这位夫人,不知你家老爷是?”“我家老爷是城东的李员外。”妇人答,公孙问:“可是李守李员外。”“正是我家老爷。”公孙对包拯做作了个揖:“这李员外是开封出了名的大善人,常常有出资帮助难民。”包拯:“本府也有耳闻。”转身对那妇人说:“为何说你家老爷已去,你是如何得知。”那妇人道:“妾身今天听闻在城南护城河边发现尸体,那尸体是男人,而且身体有些佝偻,刚刚我家老爷三天之前就出门去了,而至今未归,我想那具尸体怕就是我家老爷。所以今天就带妹妹们来认认。”听完包拯就吩咐马汉带那妇人去认尸,打发其他妇人回家等候。展昭皱了皱眉,小声对白玉堂说:“你觉不觉得,那妇人有问题。”白玉堂含笑:“哦?何以见得。”“五爷聪明过人,怎会不知个中之事?”见白玉堂挑了挑眉,摆明自己不说他就不知道的无赖样,展昭认命的开口:“那妇人口上说来认认,可是从一进来仿佛就确定死去的是李员外,光说这开封府身形佝偻的人就不计其数,光凭年龄和身形怎么就能肯定是李员外?”白玉堂开口:“这点怕是包大人也注意到了,我看这妇人不简单。不过,看来这大善人内里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不似你这猫儿不解风情。”展昭不知道白玉堂怎么就转到调笑自己上了,颇为尴尬的摸了摸下巴,不过他也不甘示弱:“要说怜香惜玉,谁人能比得过白五爷,那笑傲江湖风流天下可不就是白五爷一人?”白玉堂原本想调侃一下展昭没想到被这猫儿反将了一军,不禁眯了眯眼。公孙本来打算跟着进去,但是想起展昭和白玉堂就转过身打算叫他们一起,却发现两人若无旁人地咬起了耳朵。不禁摇了摇头,自己抬脚进了屋,还边念叨:“年轻真好啊。”(其实公孙也很年轻,只是思想老成,经常以非年轻人的身份自居)。   待展白二人“咬完耳朵”就发现院子里只剩他二人了,就赶忙进屋了。屋里,放着早上从城南带回来的尸体,妇人在旁边哭的好似随时都要断气了,马汉和展昭白玉堂说:“刚刚这妇人认了尸体,确认就是李员外。”包大人也只能在一旁说些节哀,莫太过悲伤之类的话,然后就让妇人回府了。随后对展昭说:“这案子怕是有些复杂了。杀人无非为了劫财或是报仇,若是劫财刚刚在李员外住过的客栈里赵虎找到了许多财物,就说明李员外外出根本没有带多少财物,若是仇杀,这李员外是出名的大善人,谁会与他结仇呢?”展昭把刚刚和白玉堂的怀疑对包拯说了一遍,包拯:“展护卫所说有理,本府这就派人暗中盯着李夫人。”这时刚刚一直作沉默思考状的公孙开口:“这凶手的杀人手法,倒是让我想起了前一久在陈年的案卷里看到的二十年前的一桩案子”。公孙的记忆一向是很好的,但是看到大家齐刷刷的投过来的目光,还是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二十年前,有一个震武镖局,当时在开封很出名的,据说他们押运的镖从来没有失过,除了那一次。”“哪一次?”众人问。“有一次,洛阳王托震武镖局走一趟镖,将一样东西送到一位当朝权贵那里,那权贵就是当朝太师庞吉,当时各地王势衰微,诸王都企图拉拢当朝权贵来加强手中权力。洛阳王也不例外,这趟镖打着为太师送寿礼的旗号,其实就是拉拢太师。负责这趟镖的总共有三人,刘全,刘通,刘天,结果镖走到一半,就不见了。”“不见了?”展昭诧异地问。公孙点点头:“等被人找到的时候刘全、刘通和运送镖的人全部死了,刘天和所运镖不知所踪。所以当时大家都认为是刘天见财起意杀了一干人,然后夺镖而走,官府都发出了缉捕令文缉捕刘天,但是到现在,还是没有踪影,那物品和刘天就仿佛人间蒸发,再也没有被找到。”众人听罢,白玉堂问道:“那这个案子与当前的杀人案有何联系?”公孙:“联系就是,当年刘全、刘通等的尸体据仵作验尸记载,身上多处骨折,但那都是死后造成,真正致命的伤在咽喉处,与刘员外一样一刀致命,干净利落,看手法,似乎像是同一人。”展昭心细抓住了公孙的话道:“那他们的骨折是死后如何造成的?”公孙:“发现尸体的地点是运镖路上不远处的悬崖下面,尸体都是死后被丢下悬崖,摔得面目全非,骨折便是那时造成的。”“面目全非。”白玉堂摸着下巴沉思,“就是说从面部根本辨认不出谁是谁,那么怎么确定刘全、刘通的身份?”公孙:“据说刘通身体不协调,左脚比右脚长一些,刘全左肩膀有一块胎记。”众人沉思,还是那句话,看来这次的案子不简单。    ☆、丢失的玉佛(三)   当公孙讲完这些众人都陷入了沉思,白玉堂开口打破沉寂:“说了半天那丢失的镖所押究竟为何物?就刚刚的分析来看,刘天应该是见到了这个东西才起意杀人夺镖,但是据我所知,刘天似乎不会是干这事的人。”展昭这时绕着白玉堂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看得白玉堂颇为不自在,拉住展昭开口:“猫儿,你干什么?五爷我身上又没贴着金子。”展昭摸下巴:“不知五爷贵庚?”白玉堂黑线:“贵庚?”展昭点头:“居然认识二十年前的人,看不出来啊,这驻颜术哪学的?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越活越年轻。’”白玉堂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淡定,随后开口:“谁说五爷我认识他了?”展昭故作惊讶:“那五爷又怎知他的为人?莫不是掐指一算?”白玉堂的俊脸终于有些崩裂,其实白玉堂自己没有发觉,但是旁人看得清楚,自从遇到了展昭这位爷万年不变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无穷的表情,而展昭似乎也很乐意见到这样的白玉堂,所以时不时的逗他一下,每天如此,乐此不疲。白玉堂:“震武镖局在江湖的名声很响,他们的镖师不说个个武功高强,但是个个忠心异常。你知道这三人为什么同姓么?其实也不是这三人同姓,应该说镖局里所有镖师都和镖头一个姓——刘,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这些镖师从小就是被人抛弃的孤儿,被镖局收养,教以武功,试问镖局对他们有如此大恩,他们怎会不忠心?”众人都觉白玉堂说的有理,展昭打岔:“若是那刘天天性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主儿怎么办?”白玉堂耸了耸肩不是不可置否,接着开口:“所以我才想知道是什么东西啊。”   公孙默默听完道:“是一尊玉雕的玉佛。”“玉佛?”众人道,只是一尊玉佛么。公孙听到这神秘一笑:“普通的玉佛当然不可能,据传闻,这尊玉佛是用上古灵玉所雕琢而成,供奉在家可让人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而且最重要的是,还能让人长生不老。”展昭惊讶:“长生不老?只听说过玉能养人,还从未听说过玉能使人长生不老。”语罢便看向白玉堂,那意思——你不是对古玩尤其是玉特别有研究么?你听说过么。见此,白玉堂摊手:“我也没听说过。”公孙接道:“的确,据医书所记载,白玉,有镇静,安神之功。青玉,通经脉,顺气理。翡翠。能缓解喘疾。独玉,润心肺,清胃火,明目养颜。玛瑙,清热明目。老玉,解毒,清黄水,解鼠疮,滋阴乌须,治痰迷惊,疳疮。但是没有哪一样玉能使人长生不老,所以对于这个传闻我是不信的。”众人探讨着案情,白玉堂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公孙先生,如果这玉佛本身不能使人长生不老,那么是不是与玉佛有关的东西吸引着刘天呢?”公孙:“有可能。”这时候包拯觉得额角突突的跳,觉得案情颇为棘手。揉了揉眉心:“不管如何,先从眼下这件杀人案入手,我们也是根据李员外身上的伤口而联想到了二十年前的玉佛丢失案,而这些毕竟都是我们的猜测,有没有关系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展护卫,麻烦你与白少侠跑一趟,去问问李夫人一些更多的细节,王朝马汉你们再去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我们没注意到的。”众人领命便去了。   路上,白玉堂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帮开封府在跑腿么?为什么自己要去李府,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更奇怪的是为什么自己当时居然没有反对或是拒绝?想着就看了看身旁的展昭,展昭像是感受到了小白的视线,歪过头也看着白玉堂,随即眼弯弯,笑了。在白玉堂眼里,现在的展昭大大的猫眼弯弯,嘴角微翘,仿佛是极好看的风景,白玉堂呆了呆,随后脸微红,心下想着,这猫儿笑那么好看作甚,跑腿什么的,跑一下又怎样。而对面的展昭此刻心里亦在想,这耗子连发呆都那么好看,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不知道勾了多少姑娘的心,真是的,想到这里微微有些气闷。而展昭的耳朵在白玉堂转过脸的时候也红了,所以就这样两个看对眼的人儿红着脸和耳朵到了李府。李府内,小厮将展白二人引至大堂,李夫人就坐在那,只见她一身素缟,眼睛红红肿肿,似是刚刚哭过。李夫人见展昭就行了个礼,展昭说明来意,李夫人请他们坐下便开口说道:“我家老爷前几天突然和我说出门有事要办,过几天就会回来,然后他就出门去了,谁知道一去不返。”展昭问:“出门前,李员外可有对你说什么?”李夫人:“叫我顾好家,不用担心他。”展昭:“那么李员外可有说此去所为何事?”李夫人:“并未。”展昭:“那么平时李员外可有与什么人结怨?”李夫人:“展大人,我家老爷是有名的大善人,这你也是知道的,又怎会与人结怨?”展昭皱眉,看样子似乎并无不妥,而且这李夫人尚有嫌疑,所以对她的话展昭也是半信半疑的。白玉堂看展昭皱眉,想也没想,就伸手将展昭的额头抚平,展昭愣了愣,然后对他一笑,然后对李夫人说:“那叨扰了,展某告辞。”李夫人:“展大人慢走。”展白刚回到开封府,就看到王朝马汉和包拯站在院子里,原来他们去现场先一步回来了,他们扬起手,在他们手里是一节穗子,像是挂坠的装饰,王朝开口:“在现场发现的。”展昭接过:“应该是什么人不小心落下的。”“会不会是凶手的?”白玉堂问,“有可能,毕竟出现在那太过于巧合。”展昭回答。“对了”包拯开口,“前几日暗中盯梢李夫人的人来回报,昨夜李夫人半夜出府,显得尤为谨慎,左顾右盼好久才离开。”“她去了哪里?”白玉堂问,“城外树林,不过不知道她见了谁,暗卫跟丢了。”“怎么可能?”展昭惊讶,“她似乎很熟悉树林,而且暗卫又不敢跟的太近怕被发现,左绕右绕将暗卫甩了。”展昭摸下巴:“看在这个李夫人真的有问题。”    ☆、丢失的玉佛(四)   既然确定了这李夫人有鬼,那么展昭白玉堂决定再探李府,但是这一次是暗探,他们决定今晚就行动。这样打定主意,展昭就觉得饿的不行,拉上白玉堂就冲去了太白居。看着展白飞快离开的身影,王朝不解:“展大人干什么去了?不是说晚上才去李府的么?”旁边马汉敲他头:“笨,能让展大人跑那么快的巴不得将燕子飞都用上的时候就只有吃饭的时候了。”旁边包大人微笑点头表示赞同马汉的话。这会儿王朝更不解了:“既然不是查案,为什么展大人只拉上了白玉堂走?”这次大家都没有回他的话,而是齐刷刷的抛出了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包大人捻须笑的一脸高深,公孙感慨:“年轻就是好啊。”   太白居内,展昭熟练的报出一串菜名,然后问白玉堂:“玉堂可有什么想吃的?”白玉堂定眼看他,不语,展昭有些心虚,莫不是出门时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想罢便伸出猫爪揉了揉脸,白玉堂嘴角微挑,拨开他的猫爪:“你叫我什么?”“玉堂……”展昭道:“这样显得我们比较熟,玉堂若觉得不习惯,我便唤你白兄吧。”展昭想起白玉堂性子冷清,应该是不喜自己太过于亲近,白玉堂道:“不必,我们本来就挺熟。”说完嘴角更是翘了翘。展昭点头:“那么,玉堂点菜吧。”白玉堂:“不必了,猫儿点的必定合我胃口,我好酒,便再加一坛陈酿的金花雕吧。”小二:“得了,客官您稍等。”说完就下楼去了,边下楼心里边想,这开封府都在传展大人和白五爷感情深厚,猫鼠之斗什么的都是子虚乌有,开始他还不信,今个儿一见,他信了足足有九成九。酒菜很快就端了上来,白玉堂伸手拿酒,被展昭将他的手拍了下去:“空腹喝酒伤身,先吃些饭菜再说。”这话自家哥哥们也是对白玉堂说了千万遍,但是白玉堂都依然我行我素,而如今展昭一说,白玉堂的手真的转而想桌上的菜转去,连白玉堂自家心里都觉得莫名其妙。而展昭则是一脸满足的吃着饭。吃了几口,白玉堂突然把筷子伸向糖醋鲤鱼,挑了一大块鱼肉,然后放到碗里,然后开始小心的剔鱼刺,然后将剔完鱼刺的鱼肉放进了展昭的碗里,展昭看着他的动作眨眨眼,然后笑眯眯挑起鱼肉放嘴里,陶醉状。白玉堂看到此幕嘴角再次上扬,哎,真实令人愉快的一顿饭。   吃完饭转眼天就黑了,展昭窜进自己的房间开始翻翻翻,好不容易翻出两套黑衣,自己先套上一套,然后把另一套递给白玉堂示意他穿上,白玉堂嫌弃的看了一眼,刚想拒绝,展昭开口:“不准不穿,五爷难不成你要穿着白衣去夜探?都说了是夜探了,我知道五爷武艺高强定不会被察觉,但是保持统一服色啦。”说完推白玉堂进屋换衣,白玉堂换上衣服出来,展昭眼睛一亮,白玉堂本就气质冰冷,平时看惯穿白衣的白玉堂觉得白衣添了几分潇洒与不羁而如今黑衣的他更添了一种气质,展昭脱口而出:“倾国倾城。”白玉堂眼角抽了抽,自己与展昭的身形相似,身高也差不多,衣服倒也合身,就是平时穿惯白衣,这会儿穿黑衣还真有点别扭,不过,为了展昭认了。至于为什么是为了展昭还有自己从来没穿过别人的衣服这件事,白玉堂选择忽视。就这样,装备完毕,展白二人出门了,到了李府,展昭施展燕子飞直接上了围墙,转身看着白玉堂,那意思——让我看看你的轻功呗。白玉堂双脚一点,就轻飘飘的落在了围墙上。展昭问:“踏雪?”白玉堂点头。展昭还想说什么,被白玉堂扯了扯袖子,他定眼一看,正见李夫人从房里出来,左顾右盼,显得十分谨慎。见左右无人,就出来府,往树林里去了。展昭使了个眼色,白玉堂和他就一起跟上去了。一路上只见那李夫人左拐右拐,当真如那些暗卫所说,看样子十分熟悉这片树林。但是毕竟是展昭和白玉堂这样的绝顶高手,所以还是跟的轻轻松松。只见最后到了树林深处的一片空地,那里早就有一个黑衣人在等待了,那人听见有人来,转过身,开口说:“没人跟踪你吧?”李夫人:“放心,我很小心的。”那人声音低沉,接着月光,展白二人看清了他的面容,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长相平淡无奇。“恩,官府那边怎么样了?”“看样子,是还没有查到什么。”“那就好,东西我已经藏好了,你放心。”说到这里,李夫人似乎有点激动:“那玉佛,你藏哪了?”玉佛!!!展白二人心中惊骇,原来真的与二十年前的玉佛失踪案有关。那男子开口:“怎么?你不相信我?”“我没有,只是担心而已。”“放心,我把它藏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李夫人不语。男子:“好了,告诉你就是了,在城外的破庙里,在佛龛下面有个地窖,玉佛就在那。”李夫人眉开眼笑:“那就好,等过阵子,我们就离开。”黑衣人点点头。   直到回到开封府展白二人心里都是震惊的,看到包大人就把去所遇到的事告诉了他。展昭:“看来这次的案子是与二十年前的那桩案子脱不了关系了。”白玉堂:“由此看来,我们见到的那个黑衣人很可能就是当年案子的真凶,是刘天么?”“不知道,不过他的可能性最大。”展昭道。包大人捻须,道:“展护卫白少侠看来又要麻烦你们跑一趟了。”“去哪?”“震武镖局。”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章就是让小白和昭昭来秀恩爱的来着。 ☆、丢失的玉佛(五)   震武镖局,展昭和白玉堂站在门外感慨当年盛极一时的震武镖局而今居然落寞成这样,只见院子里只剩一老者在打扫,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看得出已经没有修葺好久了。展昭抱拳:“在下开封府展昭,不知您是?”“呵呵,老爷子我是镖局的管家。开封府?莫不是来查案?玉佛的案子?”见老者已经把他们的来意猜透,展昭也不绕弯,就道:“正是,老爷子你可否为我们讲讲关于这个的事?”“哎,说起来也是造孽啊,好端端的遭了这无妄之灾。不过,老爷子我可和你们说,现在大家都怀疑是刘天那小子,但是我却对这个是一万个不相信,刘天可是一个心善之人啊,他怎么会去干那杀人夺镖之事,这里面一定有误会。”白玉堂好展昭惊讶,根据现下掌握的来看刘天杀人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是这管家又是很熟悉他们的人,对他们的为人也应该很熟悉,而且也没有为刘天开脱的理由,那这是为什么呢,这下感觉案子又绕到了原点。白玉堂开口:“那么刘全和刘通呢?”老管家:“刘通这个人武功平平,没什么功绩,但也不会主动去招惹他人。刘全呢,是个十分聪明的小伙,和大家关系都很好。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展昭开口:“可否让我们进镖局一看?”“请便。”展昭白玉堂进了镖局,先是去了刘天的房间,发现里面已经落满灰尘了,但是房间事物的摆放应该是没有人动过的。房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在窗沿上发现了一堆枯草,“那是什么?”白玉堂问,展昭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然后来到刘全房间,同样的覆满了灰尘,他们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在书架上找到了几本医书,白玉堂道:“这刘全学过医术?”老管家过来:“我不知道。”白玉堂说可否把这几本医书暂且借用一下,管家道请便。   回到开封府,对众人把发现的东西说了一下,然后白玉堂掏出医书让公孙看看,公孙看了看说:“只是普通的医书,并无不同。”众人都有些泄气,唯独展昭猫眼灼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这时包大人吩咐去取玉佛的人回来了,赶忙报告,包大人将他递过来的包袱打开,一尊精雕细琢的玉佛呈现在了大家眼前,白玉堂也忍不住感叹,上好的汉白玉,当真精贵,而公孙还在纠结当中的长生不老的谜题,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再次确定,这玉绝无长生不老之药效。包大人吩咐人将玉佛看好,一副“我已经有办法了”的样子。展昭道:“大人可是想用玉佛做饵,引那偷玉之人上钩?”包大人抚须:“正是。方才衙役们拿着玉佛回来的样子已经被开封的众多百姓看见,相信不多时,开封府找到玉佛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开封,而那贼子定不会放弃千辛万苦到手的玉佛,所以定会来开封府盗玉佛,我们只要守株待兔即可。”众人皆以为是,唯独白玉堂心底不安,这玉佛,是否得来的太简单了?   下午整个开封府都在忙着布置着防卫,期待着一举将贼子拿下,白玉堂坐在屋顶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发呆。展昭拎个酒壶就上来了:“没想到白五爷也有发呆的时候。”心下暗道:这耗子,发呆的样子也别有一番风味,个中韵味只我知!想罢心情很好的扬了扬酒壶:“小酌一杯?”白玉堂:“梨花白?”“耗子鼻子挺灵。”展昭打趣道,“花雕今天卖完了。”“无所谓,梨花白正好你喜欢喝,不过不是要时刻警卫着,展大人不怕贪杯误事?”展昭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这耗子怎么会知道自己喜欢梨花白?其实展昭并不好酒,他更喜欢茶,一是向白玉堂所说,身在公门,怕贪杯误事,二是经常熬夜办案,茶提神一点。而关于酒,展昭就只爱这梨花白,口味清淡,有淡淡的梨花香,而且后劲不大,与白玉堂同饮之时,也可以说自己是千杯不醉了。展昭笑道:“谁说我要喝了,我看你喝。”“那五爷我要是醉倒了,晚上谁帮你们抓贼?”“不是还有我?”“你?猫儿只适合抓耗子。”语罢,白玉堂翘了翘嘴角,展昭则是眼角抽了抽:“不见得白耗子会给我抓。”“那是,白耗子可是吃猫鼠。”说完二人相视一笑,抬起酒杯仰头喝尽。展昭:“不用担心,大家都会小心的。”白玉堂心下一惊,这猫儿居然看出了自己的担心,自以为掩饰的很好,那么他这个行为是在抚慰自己吗?下意识白玉堂侧头,展昭还拿着酒杯杵着脑袋,白玉堂心下又暗暗一叹,自己哪是担心“大家”,自己只是担心猫儿而已。    ☆、丢失的玉佛(六)      是夜,开封府的众人都严阵以待,一个一个都不敢放松警惕。然而,第一夜,平静地过去了,当第二天的曦光出现在天边的时候,包大人觉得,那贼子定是在严密的安排打算从戒备严谨的开封府盗玉。而当第三天的晨曦出现的时候,包大人才开始微微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错了,当第四天的晨曦出现的时候,包大人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并且意识到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这几天夜里,展昭在开封府院子里时刻保持着警惕,就是见不到那盗佛之人,第四天夜里,包大人吩咐众人都去休息。展昭觉得不妥:“万一那贼子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如果我们放松警惕,岂不是给了他可乘之机?”白玉堂看着展昭眼下大大的黑眼圈感到心疼:“猫儿你尽管去休息,玉佛五爷我看着,保证不出差错。”说完伸出手抚了抚展昭的眼角,“看,猫儿眼都不亮了,快去吧。”展昭为难:“那玉堂你也去睡吧,你也几天都没睡了。”白玉堂道:“我尚可,再说你刚刚所言不无道理,总得防着些,要是别人,猫儿,你放心得下?”展昭搔搔头,的确。最后在众人商讨下,决定让白玉堂再守着玉佛一晚,看是否有事发生,而众人都去休息了。只是他们不知,这个决定,险些酿成大祸。   深夜,白玉堂百般无聊,拿起玉佛仔细端详,细细摩挲。正感慨着这雕工的精细。突然觉得手在抚过玉佛的底座之时有细微的接缝。白玉堂立刻把玉佛倒过来仔细看,在灯光下,在玉佛底座看到了一根头发丝一般的细线,是接缝。白玉堂接触到机关之术,对于此道十分感兴趣,所以便花了大把的时间在钻研机关之术上,现在可以说是个中高手了。见此情景,便明白,这玉佛中暗藏机关。只见白玉堂将手指覆上那条接缝,反复摩挲,似乎在找着什么,突然白玉堂的动作停了,然后用力一按,玉佛的底座就凸起,白玉堂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从外表看,似是普通的乌木盒子并无什么花纹装饰,倒也没有上锁或是有什么机关。白玉堂以防盒子里藏有暗器或是毒药,闭气慢慢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除了一张纸条之外并无其他东西。打开纸条,上面写着:“长生之药,城外之东。”城外的东面就是李夫人所外出的那片树林。白玉堂心下震惊,原来这玉佛长生不老之谜在于这里,想罢便施展踏雪向城外树林飞去。话分两边说,在白玉堂出去不久,公孙拿着上次在刘全房间里的医书冲出来,口中大叫:“我们错了,错了!”展昭等人出来,问:“怎么了?”公孙摊开医书说:“我们错了,我上次看这几本医书就只是随便翻了翻因为觉得只是普通的医书,上面写的无非就是些风寒之类的小病。但是,我刚刚睡不着觉,再次翻开来的时候发现,虽然这些都只是普通的医书,但是看这本,公孙抽出一本连名字都看不清楚了的医书,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道:‘欲得长生,必要得之佛荫之庇佑。’”包拯一看就说:“快去拿玉佛来。”展昭进了放玉佛的房间,发现门开着,就冲进去一看,哪里还有白玉堂和玉佛的影子。展昭从地上捡起被白玉堂遗弃的纸条,一看就施展这燕子飞一阵风似的向树林飞去,众人刚刚打开院子门就感觉一阵疾风刮过,连人影都没看清楚。王朝瞪大眼睛不确定地问:“刚刚那个……是展大人么?”包拯不语进屋就看见那纸条,眉头深深地皱起。   这边树林,白玉堂进了树林,依照着记忆去到了那边空地,并在四周仔细的搜寻,突然蓦地,一个黑漆漆的山洞出现在眼前。白玉堂小心翼翼地进了山洞,发现里面并不如山洞的外部那么黑,因为山洞顶端有些许缝,月光漏了下来。白玉堂摸着山洞石壁慢慢前行,突然,石壁上似是有一块松动的石头,白玉堂定了定神,将石块拿下,就见石壁里面被掏空,装了一个盒子,拿出来一看,和刚刚见到的盒子并无二致,只是显得更古老一些。不过,这个盒子有着精密的机关,不要说是普通人,就连有些精通机关的人都难以打开。不过白玉堂在以前看到过一本关于机关的古书,上面刚刚有记载这种机关的篇章。白玉堂鼓捣起来,经过一段时间,踏地一声,盒子的机关开了。就在这时,白玉堂感觉到背后的凌冽气息,抽出画影,猛地一转身,谁知那人朝着白玉堂的面门撒了一把粉末,画影破风的声音传来,白玉堂用画影夹杂些许内力将白粉劈开,刚想出第二剑之时,那人抛出用铁线绕着的钢爪,朝白玉堂面门而来,白玉堂轻巧一躲,谁知那人手上一个变换那钢爪就朝着白玉堂手中的盒子来了,白玉堂为了保护手中盒子不被夺走,硬生生接了这一爪,钢爪在白玉堂胳膊上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白玉堂欲再提剑一战,却蓦地头晕目眩,身子一下子不受使唤就倒了下去,最后白玉堂用画影插地,勉强撑住了整个身子,却是再也没力气站起来了。那人见此,低低的笑了一声,就朝白玉堂走来,白玉堂身体一震,是那天与李夫人见面的那个男人!突然,说时迟那时快,一声剑啸传来,一把见破空而来,贴着那男子的面就飞过去定在了对面的石壁上,白玉堂定眼一看,那剑身乌黑,剑柄乌金,整把剑都显得十分低调,但是又有着让人不能忽视的气势,不正是巨阙?展昭从外面跃进来,看见白玉堂跪在地上单手撑着剑,立刻跑过去:“怎么样了?”当借着月光看到了白玉堂手臂上狰狞的伤口时,展昭整个人都冷了下来,站起来,从对面石壁上拔下巨阙,对着那男子,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冰冷:“说,你想怎么死。“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案子大概就可以完结了,而且我们的昭昭炸。毛。了。啊哈哈哈 ☆、丢失的玉佛(七)   还未等那男子说什么,展昭就抬剑攻了上去,招招凌厉,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只见展昭一上来就一个横劈,男子堪堪躲过,又一股注着强大内里的剑气破空而来,男子躲不及,被剑气直接打到胸口,整个人如离弦的箭般撞到对面石壁上,之后重重的摔到了地上,之后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展昭还欲提剑上去砍,白玉堂从未见过如此失去理智的展昭,思及展昭是公门之人,现下把这人砍死了不好交代,白玉堂撑着越发沉重的身体对展昭说:“不要把他打死了,留一口气。”展昭听罢,巨阙收鞘。但是回头看看白玉堂,又觉得这样绕过他太便宜他了,就上去,踩踩踩。等到公孙他们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白五爷靠着石壁,含笑看着展大人踩着一个男子,虽然五爷身上有些许血污,但是脸上表情可谓神采奕奕,整个人仿佛都发光呢,而展大人一边踩那男子还一边碎碎念:“叫你使阴招,叫你使阴招。”而那男子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公孙赶紧上前,摸了摸白玉堂的脉,对展昭说:“白少侠受伤比较严重,而且中毒了,大概是兵刃上淬了毒,得马上回府医治。展昭听后马上停止脚上动作,焦急的随着公孙回了开封府,后面王朝马汉也把那男子抬回了开封府。   回到开封府,白玉堂已经昏过去了,气息有一搭没一搭的,把展昭和公孙吓得一抽一抽的,拿着针扎了好几个大穴控制住毒的扩散。然后小心翼翼的揭开胳膊上的袖子,一条伤口赫然出现在大家面前,十分狰狞。公孙看了看说:“情况不妙,伤口深可见骨,且兵刃淬了剧毒,现在毒已经蔓延了。”展昭听后十分懊恼,当时以为白玉堂只是受了伤,没想到还中了毒,早知道就把他先带回来了,管他什么凶手盗贼的。公孙很快清人,然后关在屋子里开始救治。展昭在外面心焦不已,这时包大人也赶来了,黑面也掩饰不了眼中的担忧,和展昭说:“展护卫不必太过担心,本府相信公孙先生的医术。”然后才想起那个气息奄奄的犯人,就吩咐人去请大夫回来医治,最起码要可以上堂不是?当天空泛着鱼肚白的时候,公孙总算出来了,看到在外面守了一夜的展昭,对他说:“没事了,等白少侠醒了就行。展护卫你赶快去休息几个时辰吧,今天不是还要开堂审案子么?”展昭听闻白玉堂没事了,就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被公孙一说感觉好累,就回房去了。   几个时辰后,开堂审案。包拯身穿官服,端坐在大堂上,展护卫和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站旁边。“带犯人。”男子被带上来了,包拯一拍惊堂木,堂下所跪何人,那男子不答,随后包拯又问了几个问题那人都不答。这时,展昭站出来对包拯行了个礼,然后开口对那人说:“既然你不说,那么我说了。”接着道:“讲个故事,这个故事要从二十年前开始说起,震武镖局有一趟镖是洛阳王送给庞太师的生辰礼物,而这个礼物呢,就是传说中能够让人长生不老的玉佛。押镖的三个镖师分别叫刘全、刘天、刘通,他们都是被镖头收养并且培养成镖师的。其中,刘全学过一些医术,并且在机缘巧合下得到了一本医书,而医书上记载着长生不老的秘密正是在这次所要押运的玉佛。所以,刘全就起了贪念,在运镖运到中途的时候杀了众人夺镖,但是如果就是这样官府会很快怀疑到自己头上,而自己也将被缉捕。所以,他就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把所有人的尸体推下山崖毁容,从而伪装成自己被杀和刘天失踪的假象,至于怎么伪装,很简单,刘全身上有一块胎记并且他学过医术,只要在刘天的身上用药伪造一块胎记就行,刘全料定仵作不会认真检查胎记,而是忙着确定死者身份,而选择刘天则是因为刘天身上并无什么可以认定身份的东西,所以尸体伪装成自己的也不会被发现,于是一切正如他所料,不久官府就发出消息,刘全、刘通被杀,全力缉捕刘天。这样满以为自己得到了长生不老药,但是最后却发现那个装着长生不老药的盒子的机关自己打不开,怕毁了长生不老药,所以他也不敢随意毁坏盒子,所以一直再找懂机关能开盒子的人。直到最近,开封里传的沸沸扬扬,锦毛鼠白玉堂来到了开封府,谁不知道白玉堂善机关?刘全知道机会来了。于是刘全打算让白玉堂“帮”他开盒子。但是,要怎么让白玉堂帮他呢,白玉堂与开封府交好,于是刘全想了一个办法,就是由一个杀人案引开封府调查二十年前的杀人夺镖案,白玉堂肯定会帮忙查案,到时候只要让白玉堂找到玉佛,就可以帮他开盒子,而为了让开封府把两宗案子连起来,并且找到玉佛,刘全就利用了李夫人将我们引去,至于为什么要引白玉堂去山洞,怕是为了方便在开盒之后进行抢夺吧,不过照理来说,随便杀一个人就可以,为什么要选中李员外呢,这个问题怕是要问问刘全自己了。”说完,一挑眉看那男子:“所以,为什么呢?刘全。”那男子发出一声冷哼:“没错我的确是刘全,但是照你这么说,二十年前的镖是我夺的,我为什么还要引你们来查案,难道我不怕引火烧身?”展昭笑:“是没有人会怀疑一个已死之人的。我们也是不小心翻到了你的医书才会有所猜测。而且,你选错嫁祸的对象了,了解你们的人都说刘天是个善良之人,或许当时我还有所怀疑,但是,在刘天房间屋檐上我们看到了一堆杂草,当时不知道是什么,后来我想应该是刘全自己以前做的鸟窝,是想,一个连鸟都愿意保护的人,怎么会去杀人?如果我没猜错,你身上应该还有一个掉了穗子的装饰品吧。”刘全大笑:“没想到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没错镖是我夺的,人也是我杀的,你们想要知道为什么选李守?哈哈哈,不妨告诉你们,惠娘(李夫人闺名)与我同是在镖局长大,青梅竹马,她是镖头的女儿,我本打算夺镖之后带她远走高飞,没想到镖头却让她嫁给了李守那混蛋,我曾一度想,若是李守待她好便算了,没想到李守纳了那许多小妾,夜夜让她独守空房,既然他自己找死,我何不成全他。”到这里,案子也算是水落石出了。包大人让王朝马汉搬出狗头铡,当场就让刘全人头落地,而李夫人是从犯,也将发配到边远之地。是个让人满意的判决。开封百姓们纷纷欢呼,高呼包青天。这时开封府一个小厮跑过来和展昭说:“白五爷醒了。”前一秒还在众人眼前的展昭下一秒就不见了——往开封府院子里跑去。    ☆、如今识得当时人   开封府内院,白玉堂的房内,展昭跑进来,只见白玉堂披着外披,半斜靠在床头,公孙在他旁边诊脉。听见有脚步声,白玉堂抬起眼就看见了展昭,嘴动了动:“猫儿。”公孙也站起来,看了展昭,然后对展昭好白玉堂说:“已经没事了,不过体内还残留着些许毒素,需要慢慢调理。”说完又对白玉堂说:“以你的武功不应该受伤啊。”白玉堂尴尬正要回答,展昭上前一步说道:“玉堂是为了保护盒子不被抢走才受的伤。”话一出口,众人都觉颇有一种护短的感觉,展昭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而白玉堂则是嘴角含笑。而公孙却是脸渐渐转黑:“就为了这个?是你的命重要还是案子重要!”一声怒吼,把众人吓得不敢坑声,最后公孙挎起医药箱,瞪着白玉堂说:“不要以为年轻就可以不顾身子,小心老了身体就垮了。后遗症统统都来了。”说完转头就出了房间。   白玉堂笑道:“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公孙先生也有这样一面。”展昭却一脸担忧:“不然等下再请公孙先生看看,万一以后老了真的有什么后遗症怎么办?”看着展昭皱起来的眉头,白玉堂忍住笑意,伸手抚平展昭的眉间道:“放心吧,公孙先生妙手回春,定不会让我落下什么病根。”展昭这才放心了下来,白玉堂问:“案子怎么样了?”展昭这才想起案子的事,就告诉白玉堂案子已经破了,并且告诉了他所有的经过。展昭感慨:“总算对所有人都有个交代了。”“对了,猫儿,那个盒子里是什么?”被白玉堂一说,展昭才想起还有一个盒子道:“忘记打开了,等着。”说完就把那个盒子取来缓缓打开,盒子里是一张纸片,拿起来一看,上面写道:长生之道,在于身、心,身之为动也,心之为开阔也。白玉堂看完一笑:“原来是这样。”展昭:“公孙先生说的没错,这世间根本不存在什么长生不老药。”白玉堂:“杀了那么多人,又机关算尽,为的居然是一个大家都懂的道理,呵,这就是世人有多可笑,人啊,最怕贪这一字了。”   外面,丫鬟敲门:“展大人,白五爷的药熬好了。”展昭应了一声,就出门端药。抬药进来,屋内顿时弥漫了一股浓浓的药草味儿,白玉堂皱了皱眉,展昭说:“他们已经凉好了,直接端起来喝就行。”白玉堂:“你喂我如何?”展昭的脸刷的就红了,白玉堂看着展昭涨红的脸,心情大好,哈哈大笑,从展昭手中端过药碗,仰头一口喝下。展昭递过帕子,让白玉堂擦拭嘴角。白玉堂擦完,将帕子还给展昭,展昭摆手道:“这是你的帕子。”白玉堂看了看帕子上的药污,嫌弃的将帕子塞进展昭手里:“送你了。”展昭看着白玉堂的动作心下道:这耗子有洁癖啊,而且还不清。心下想着,口中就脱口而出:“洁癖耗子。”白玉堂眯了眯眼,展昭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心中想的说了出来,就笑嘻嘻的打趣:“只见白五爷平时一袭白衣,不染尘埃,原来是有洁癖。我还是第一次见那么有洁癖的人。”然后,说完感觉又不对,自己好像还见过一个如此洁癖之人。白玉堂就见展昭歪着脑袋沉思状,突然展昭一拍脑袋:“对了,还有一人。”之后便将自己前几年在杏花村里面遇到的白衣少年的事和白玉堂说了一遍。白玉堂定眼看着展昭,表情颇微妙:“那时,你是不是穿了一身蓝衣,坐在靠酒楼窗子的位置。”展昭一惊:“你怎么知道?”白玉堂忍笑:“猫儿,原来以前你就那么活泼好动。”展昭反应过来:“难不成,你就是那个白衣少年?”白玉堂:“你说呢?”展昭:“果然,天底下就没有比你更洁癖的人了。”白玉堂气结。可以这样说,天底下有些人注定无缘无分,结果就是不曾遇见,有些人注定有缘无分,结果可能是擦肩,而有些人注定有缘有分,那么结果你也就知道了,他们注定是一对,无论天荒还是地老,都是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第二个案子 ☆、番外元宵花灯会篇   元宵节,汴梁街道,灯火阑珊,人声鼎沸。白玉堂与展昭也出来街上看一看这一年一度的盛会。展昭看着周边街道的一切道:“今年的元宵节还当真热闹。”白玉堂一笑:“那是因为有五爷我陪着你。”展昭斜眼看了看他,然后转过脸道:“我不否认。”远处,一条画舫缓缓驶来,华美异常,船头立一女子,打扮的十分华丽,轻纱薄裳,回眸一笑百媚生。岸边众人都纷纷傻眼,有些公子哥儿直接呆在了岸边,白玉堂见状拍了拍展昭:“猫儿,你可知这船上为何人?”展昭道:“展某见识浅薄,尚未可知。”白玉堂得意的一哼:“爷就知道,你这忙碌的猫儿怎么可能知道这汴梁的花魁——清坠姑娘。”展昭眯起眼睛看着他,像是一只护食的猫儿:“莫不是白兄的红颜知己之一?”白玉堂一听,连称呼都变了,就知道这猫儿炸毛了,就说:“这缺也谈不上,只为她弹得一手好琴,若以美酒相伴岂不美哉?那可是琴美,酒更美。”展昭接着炸毛:“不愧是‘风流天下我一人’的白五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白玉堂失笑:“猫儿,你吃醋啊?对于她们五爷我向来风流,却不下流。而唯一人,爷我想下流,却不愿风流。”展昭:“哦?不知是何方佳人,竟让五爷如此?”白玉堂修长的手指打了个响,道:“你猜啊,等你猜中时我就告诉你。”   百般无聊,展白二人在街道里穿梭,看到前面聚集了一大群人,展昭好奇:“什么活动?不如我们也去看看?”白玉堂点点头。其实五爷向来爱寂静,只是他都不会去反对和拒绝。这大概也是某种情感的表现?走过去一看,原来是猜灯谜的地方,那老伯看着有两位气度不凡的公子前来就说道:“猜灯谜啰,猜对有奖。”白玉堂走过去一一浏览那些灯谜,面露不耐烦之色:“这些也着实简单,真可谓浪费爷的时间。”展昭过去调笑道:“五爷你可以来猜灯谜,寻常百姓亦可,但却不是每人都有如五爷般才华,五爷的风流一半可不就是这才华闹的吗?”白玉堂心里一转,一个主意涌上心头,他道:“我出一题,不知猫儿你敢不敢来猜。”展昭被挑起了斗志:“有何不敢?”白玉堂问那老伯拿了一张红笺写道:明明无月华,却上万仞山,奈何无相伴,只道孑一人。展昭接过红笺,略一沉吟道:“若我猜的不错,此字为‘昭’。”白玉堂见计谋得逞哈哈一笑:“不错,猫儿,你可还记得先前问我的问题?”展昭:“啊?”然后反应过来,脸刷的红了。元宵节,红花灯,人脸比花灯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字数有点少,就加一篇番外。 ☆、神秘的图腾(一)   俗话说得好,世间万物中世轮回的,在开封府出了案子并且破获之后,开封就一直处于安静平和的状态,开封府的众人也是万般无聊。这天,扑棱扑棱,开封府院子里落下一只信鸽。白玉堂一看,觉得颇为眼熟,走过去,从信鸽脚上拿下一个打成卷儿的信。缓缓展开,展昭好奇也凑上来看,白玉堂失笑:“猫儿,我的事你怎么那么上心?”展昭眨眨眼:“有吗?五爷怎么确定这信就是给你的?万一是给包大人、公孙先生,或是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的呢,说不定还是小红的呢?”“小红?”白玉堂皱眉仔细思考这是哪一号人。展昭道:“小红就是你院子里那个丫鬟。”白玉堂仔细想了想,发现一点印象都没有。突然,他反应过来,这都哪跟哪啊,这话题偏得太厉害了吧,而更奇怪的事自己居然被展昭带去了颇为奇怪的方向。想完打算把话题引向正确的地方。就继续看信。看罢白玉堂笑吟吟:“我才说这信鸽怎么那么眼熟,这是大哥养的,我见过几回。”展昭汗颜,暗暗感慨这是什么记性,信鸽不都长得一样么,展昭问道:“是你大哥的信?”白玉堂点头:“大哥现在在杭州做生意,前几天,包大人不是准你的假,让你回家看看了么,大哥知道我要去江南,就问我要不要去见见他。”展昭想起来了,前几日因为开封左右无事,自己就和包大人告假打算回常州的老屋里看看。展昭父母都已经去世了老屋里面也没剩什么人了,就一个老管家打理着房子,这次回去,展昭打算祭拜一下父母,顺带看看老屋。展昭眼弯弯:“是啊,我要回常州,可是,这怎么就变成玉堂你要去江南了呢?”白玉堂瞪他:“怎么,不欢迎五爷我去?”“怎么会,五爷能去简直让我家蓬荜生辉。”白玉堂嘟哝:“谁要去你家,我只是……去江南而已。”展昭继续笑:“好,好。”   就这样一天以后,白玉堂和展昭就已经在去往常州的路上了。路上,展昭很好奇:“从来没听你说过你哥哥,从一开始你就是和其他四鼠在一起,自己也是五爷锦毛鼠,我差点都忘了你还有个哥哥这件事。”白玉堂看了他一眼道:“我是金华人氏,金华白家,父母早就去世了,说实话,当时年纪太小,并没有多少印象,是我哥一直养着我,只是他经常出门做生意,而我被他送去拜师学艺,后来我遇到了志趣相投的其他四个哥哥,就与他们并称五鼠,而且就住在陷空岛,金华是很少回去了,不过有时候还是会回去看看大哥,说实话,他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最起码,在父母去世后他成功撑起这个家,白家不仅没有落没,还越发的强盛了。”展昭静静的听着白玉堂讲着,感受着白玉堂的情绪,其实白玉堂的语气淡淡的根本听不出什么波澜起伏。但是展昭在白玉堂的话中和神情中似乎听出了一点点情绪,那是……对大哥的敬佩与兄弟之情。   终于到了常州,怎么说呢,常州给白玉堂的感觉就像江南的其他地方一样,小桥流水人家,有着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的美景,而且是展昭的故乡,想到展昭从小就在这里生活,白玉堂对这里又多了一点点熟悉感,而常州的人在白玉堂来看——“展大人,回来啦,啊啊啊,展大人啊,你终于回来了。”“哇,昭昭,你出去那么久怎么一点都没胖?”“啊啊啊,这位小哥儿是谁?长得好俊俏,不愧是昭昭带来的人。”怎么看这些人都和展昭很熟。而展昭对这里的感觉自不用说了,熟悉感,怀念感,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都是那么熟悉,充满着故乡的味道。   到了老屋,展昭敲门,过一会儿,大门吱呀的打开,从里面出现了张苍老的面孔。展昭叫人:“忠伯。”那老管家看清人之后老泪纵横:“小少爷啊,你终于回来了。”一番寒暄,老伯才看到展昭身后的白玉堂:“这位是?”展昭道:“锦毛鼠,白玉堂。”忠伯道:“原来是白少侠,果然是人中龙凤,快快快,里面请。”在抬脚往里面走的时候,白玉堂伸手捏了捏展昭的脸,表示自己对刚刚展昭的介绍不满意。展昭干笑。进屋后展昭问了问这段时间的情况就叫忠伯安排房间让白玉堂先去好好休息一下,最后不忘提醒忠伯一句:“房间一定要一尘不染,不然我们的白五爷可是会住不惯的。”说完眼弯弯看着白玉堂。白玉堂无奈,这猫儿,又在打趣自己的洁癖了。进了屋子,展昭就抬来一碗甜汤来,对白玉堂说:“我知道你不喜甜食,我们来的匆忙,忠伯没有准备,现在先吃点垫垫肚子,等晚上,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白玉堂看着眼睛亮晶晶的展昭叹气,果然是吃货,明明是这猫儿想去吃美食了吧,还说带自己。白玉堂道:“我看是猫儿自己想去吃食了吧。”展昭眨眨眼:“没错。”白玉堂扶额,居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接着看着周遭道:“在房里吃东西?”展昭道:“入乡随俗,我家没那么多规矩的。”白玉堂抬起碗象征性的喝了一点,而心里居然还对晚上的一起吃饭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展昭笑眯眯看白玉堂喝汤,接着说:“今晚带你吃饭,明天就陪我去祭拜我父母吧。”白玉堂斜眼看还在笑眯眯的展昭:“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哦,不对,晚餐。”展昭:“那当然咯。”说完,不等白玉堂回答,就抢着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说完就端着碗出了房门。白玉堂心想,我又不是不答应,这是什么反应?不过,祭拜父母么?怎么觉得有种见家长的感觉,突然我们的五爷也羞涩了。    ☆、神秘的图腾(二)   傍晚,常州,展昭拉着白玉堂在大街上穿梭于各个摊位前。终于在白玉堂和展昭手中塞满芝麻糖和大麻糕之后,展昭指着前面的一个铺子说:“他家的加蟹小笼包全常州一流。”说完不等白玉堂说什么就拉着他过去。白玉堂看着身边因为美食而变得异常活泼的展昭在心里默默的叹气,原来吃货是从小养成的。到了那摊子,展昭白玉堂坐下,伙计过来招呼:“哟,展大人回来了。”展昭:“可不是,就惦念着你家的加蟹小笼包呢。”伙计:“好勒,我一定叫掌柜的给你加几个包子。”说完,转过身问白玉堂:“这位爷看着眼生啊,展大人的朋友?你放心,我家的小吃绝对常州一绝,不知这位爷要什么。”不等白玉堂回答,展昭说道:“给他一叠虾饼,一碗三鲜馄饨。”伙计:“好勒,马上来。”白玉堂看展昭挑了挑眉:“好像他是问我来着。”展昭笑眯眯:“你一定喜欢吃的,本来这里的酒酿元宵也十分可口,不过玉堂你不爱甜食。”白玉堂看着眼睛笑的弯弯的展昭,转过头心想算了,由他吧,不过,五爷嘴角的笑意藏也藏不住。很快,各种小吃都抬了上来。展昭把馄饨端给白玉堂,歪头看着他,示意——吃。白玉堂舀了一个馄饨伴着汤吃了下去,只觉得馄饨皮薄滑爽,馅心鲜嫩,汤清味美,真的是十分美味,开口:“很好吃。”展昭似乎得到了极大的肯定,笑意更盛:“我就说吧,你一定喜欢。”说完,拿起碗里的勺子舀了一个馄饨吞下,一脸满足样,白玉堂刚刚想提醒,那是自己用过的勺子,不过想想就把话吞了下去,似乎……这样也不错。就这样在十分和谐的气氛中,吃完了晚饭。   天渐渐黑了下来,街道上小摊摆起了夜市,各种小玩意琳琅满目。走到一个捏泥人的摊子,一个小伙儿正在忙碌着。看着摊位上摆着的众多惟妙惟肖的小泥人,白玉堂一个念头闪过,对那小伙说:“给我捏个猫儿,黑猫。”小伙见生意来了,很热情的答道:“没问题,这就给你捏。”手上三下两下,一个小黑猫就出来了,眼睛大大,头歪歪,白玉堂看了一眼展昭觉得像极了,十分满意的接过黑猫。展昭见此,也不甘示弱:“我要只老鼠,白老鼠。”很快,一只小白鼠也到了展昭手里,展昭微微抬起下巴看着白玉堂,嘴角翘成一个弧度。白玉堂失笑,随即叫那小伙在黑猫好白鼠上穿了一个洞,拿出两条细绳子,将黑猫和白鼠绑到了画影和巨阙上,顺便从旁边的摊子上编了两个穗子接上。看着两把剑上被做成剑穗的猫和老鼠,两人心照不宣的心情超好。   经过一晚的休息,第二天就是白玉堂概念中“见家长”的日子。白玉堂本来就全是白衣,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展昭除了那套红色的官府就是蓝色的衣服,鲜少见到其他颜色。今天,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衬得平时温和的脸上多了一分刚毅,这看在刚刚出房门的白玉堂的眼中自是别有一番风味的。展昭见到白玉堂出门就说:“走吧。”说着举了举手中的东西,原来忠伯都将祭拜要用的东西准备好了。早晨,蜿蜒的山路,路边野草野花上还沾着昨夜的露水,晶莹剔透,空气也是极好的,带着淡淡的泥土的芬芳。白玉堂和展昭在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爬山之后,到了一座坟墓之前。展昭过去便将祭品摆出来边说道:“父亲母亲,孩儿来看你们了,带了你们最爱吃的菜。”说完拉过白玉堂道:“这是孩儿的挚友白玉堂,我们志趣相投,现在同住在开封府。”白玉堂心下想道:若是把“志趣相投”换成“情投意合”就好了。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甩了甩头,暗暗惊到自己这是在想什么?为了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白玉堂开口:“伯父伯母。”展昭看着白玉堂反常的动作正奇怪,白玉堂就拉着他说:“忠伯不是还准备了美酒吗?你可让伯父伯母尝尝。”展昭倒了一杯酒,洒于黄土,表情是温柔的。又说了一会儿话,展白就准备起身离去,展昭先走,白玉堂回过头抚摸着墓碑喃喃道:“伯父伯母,你们有个好儿子。”想了一会儿又说:“我会好好照顾他。”说完也转身离去。   下了山已经是中午了,在展府用过午饭,展昭和白玉堂就开始收拾包裹打算明天一早就离开,这次出来他们还要去杭州见白锦堂呢。白玉堂怎么想都觉得像见双方家长。只是展昭白玉堂不知道此去杭州又要闹出一场腥风血雨,所谓的灾祸体质,大抵就是如此吧。    ☆、神秘的图腾(三)   都说烟雨江南,这烟雨在江南是绝对少不了的,这也为如画的江南添了几分独特的韵味。正如展昭好白玉堂初见时一样,现在的天气正是烟雨袅袅的,展昭骑着那匹棕红色的马穿梭于烟雨中缓缓前行,身旁,自然是白玉堂,白玉堂不愧是白五爷,爱白色爱的专一,他的马也是纯色的白,让人有种十分高贵的感觉。此时他们刚刚离开常州,正前往杭州。来江南时就与白锦堂约好去杭州与他汇合。此刻展昭心里还是有几分紧张的,白玉堂父母早逝,只剩这个大哥,说白了可以算是白家的长辈,虽然听白玉堂说过白锦堂会和自己相处的很好,但是,还是抑制不住的紧张。   又行了一段路,杭州已近在眼前。白锦堂在归来客客栈落脚,离城门并不是很远,所以白玉堂展昭决定先去见白锦堂。到了归来客客栈,还没进客栈门,就听到里面吵吵嚷嚷,在门外一看,像是两拨江湖人士因为什么原因吵起来了。双方越吵越激烈,就动起手来,砸了客栈许多的桌椅板凳,掌柜的在旁边心疼的拨算盘:“又是十两,啊啊啊我的黄花梨。”看着掌柜的快要昏厥过去的脸,展昭刚刚打算出手阻止,就见远处飞来一张桌子,直接砸在两队人马之间,轰的一声,他们中间的一干桌椅全部散架,而且这也成功阻止了两队人马粗鲁的动作。从二楼的包间里面走出一个紫衣男子,展昭定眼一看不禁感慨——好冷冽。剑眉凤眼薄唇,与白玉堂有几分相似又同样的好看,但是他全身上下散发着那种冷冽的气息让整个客栈的人都噤若寒蝉,展昭也在远处打了个寒颤,忙裹了裹衣服——别冻感冒了。白玉堂看到展昭的动作失笑,他看着那紫衣男子在心中数到——三、二、一,那男子冷冷开口:“滚!”那群江湖人士完全没有反抗的意志,扛起武器就飞也似的逃跑了。白玉堂在心里暗暗叹:果然。展昭正要开口询问白玉堂,白玉堂就拉着他走上楼去开口:“大哥。”那男子看到他们淡淡开口:“你来了,这位就是南侠展昭?”展昭听闻白锦堂称呼自己是南侠展昭而不是开封府展大人,顿时觉得冷冷的白锦堂的形象在冷冽之后加了一个侠义。虽然是商人但是不攀附官府,看重的是江湖的侠义。展昭抱拳:“在下正是展昭。”回答的不卑不亢。白锦堂嘴角的线条柔和了一些,看起来整个人也没有那么冷了,他道:“路上一定累了吧,先上楼休息吧。”说完又吩咐小二拿些菜上去。展昭歪头看着白玉堂——这意思,是过关了?白玉堂看着他的动作觉得心情万分好,伸手拉过他:“走吧,上楼吃饭,你肯定饿了。”展昭有些不好意思,说的自己好像吃货一样,其实他也不想想自己明明就是个吃货,而五爷的乐趣之一也是喂猫。   白锦堂对待白玉堂倒不似对待别人那般冷,毕竟是亲兄弟不是,在楼上与白玉堂和展昭闲聊之后就用膳了,也算是交谈甚欢,白玉堂看得出自家大哥对展昭还是颇为欣赏的。这个,他倒是不惊奇,在来之前就料到展昭一定能与大哥相处好。天渐渐黑了下来,白锦堂道:“今天天色已晚,你们赶路劳累先去休息,等明天再去杭州城里游览一番。”白玉堂展昭自是答应就纷纷回房休息了。第二天一早,展昭就拉了白玉堂出门,边走边道:“昨天我听小二说街角那家店铺蟹黄小笼包十分棒,是杭州的老字号。”白玉堂扶额,果然,吃货本质又暴露无疑了。只是还没到店铺,展昭白玉堂的路就被人拦去了。只见是一青衫男子,嘴角挂笑,乍一看是温和的,但是不知怎么的,白玉堂觉得他的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别扭。身旁展昭开口道:“林兄!”那男子拱了拱手:“展兄。”白玉堂挑了挑眉问道:“认识的?”展昭点头道:“我还没入公门的时候曾与林兄一同端过土匪的老巢。”林容远道:“在下林容远,曾幸与展兄相识,不知这位是?”白玉堂淡淡道:“白玉堂。”林容远又露出笑来:“原来是‘风流天下我一人’的白五爷,幸会幸会,展兄白兄应该还没吃早饭吧,刚好在下正是杭州人士,对这杭州也颇为熟悉,这早饭就我带你们去吃吧。”展昭道:“恭敬不如从命,那有劳了。”而白玉堂则在一旁腹诽:怎么听都觉得这人是故意说风流天下的名号,真是惹人讨厌,而且自己可没有这号兄弟,在白家就大哥和自己,在陷空岛就五鼠,哪来的这号兄弟。展昭看白玉堂还在后面没有跟上他们的步伐就过去说:“走了,有免费的早餐。”白玉堂眯眼看他:“你和他一起剿过匪?生死与共来着?还请你吃早饭?恩?展兄。”这口气咋听咋酸溜溜。展昭看着白玉堂的样子活脱脱一只炸毛的耗子,就赶紧顺毛道:“只是遇到而已,如果你不喜此人,我们就推了这顿早饭。”白玉堂听到吃货展昭为了自己居然可以推掉早饭,不禁心情转好摆摆手道:“无妨,一顿早饭而已,我们走吧。”说完和展昭一起向前走去。只是连我们的五爷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心情好居然是因为在展昭心中自己的地位胜过了一顿早饭。如此看来,我们的五爷还是挺好满足的。   到了吃饭的店铺,展昭打量了一下,小声对白玉堂说:“以我的经验这种店铺的东西一般都华而不实,味道远远不如看着那么好。”白玉堂挑眉不可置否:“不怕,如果真是那样,等下带你去吃街角的小吃。”展昭满足的点头。林容远转过身就看到目无旁人咬耳朵的两位,眼神黯了黯,不过很快调整过来,走过来说:“到楼上去坐吧。”白玉堂说:“不必,楼下就行。”林容远看了看展昭似乎不像是要反对的样子,就在楼下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叫来小二点菜。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的情敌出现啦,绝对要粗线火辣辣的夺猫大战,啊哈哈哈。 ☆、神秘的图腾(四)   点菜时,林容远说:“我记得展兄说过十分喜爱杭州的蟹黄小笼包,这家的小笼包不错,展兄你可以常常。”白玉堂冷冷的看着他,感觉这个“敌人”十分棘手,因为他懂得利用展昭吃货的特点。白玉堂道:“猫儿,你喜欢吃蟹黄小笼包?怎么不和我说?早说的话我让大哥提前先备着。”展昭看着白玉堂冷了一半的脸就对林容远打着哈哈:“早饭而已,随意即可,随意即可。”等菜都上齐了,林容远端过一碗银丝面给展昭:“尝尝,这里面加了这家店秘制的酱料。”白玉堂在一旁抱着手看着他的动作酸溜溜的开口:“猫儿,你不是不爱吃太咸的东西么?”刚刚拿起筷子准备吃一口的展昭抖了一下,然后默默放下筷子道:“我不爱吃太咸的东西,这面,还是林兄吃吧。”说完把面推到了林容远面前,罢了还颇为心疼的看了看那面,心里叹息——多好的一碗面啊,居然到不了自己嘴里,林容远的笑容僵了僵。最后白玉堂拉起展昭,道:“我们还有事,先行一步。”说完不等展昭说话,就拉着展昭出了门。身后,林容远眯了眯眼,看着白玉堂和展昭越走越远的背影。   街道上,展昭叹了口气——看来今天的免费早饭是不得吃了。白玉堂看了看展昭道:“想吃正宗的蟹黄小笼包吗?”展昭抬起头眼睛亮亮,白玉堂失笑,拉他到街角,对着那小铺的老伯说:“两屉蟹黄小笼包,两碗杂米粥。”那老伯应了一声就去准备了。展昭疑惑,白玉堂解惑:“刚刚还说要来这里吃,怎么转眼就忘了。”展昭作恍然大悟状。过了一会儿,早餐都端上来了,展昭却没有动筷,只是歪着头,好像在想什么,白玉堂见状道:“想什么?难不成还在想那顿没吃成的早饭?”看着白玉堂黑着的脸,展昭赶忙道:“哪能呢,只是突然想起,在刚刚的铺子里看到了一个人,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见过。”白玉堂:“熟人?不会又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吧?”展昭一拍脑袋:“对了,他是青城派的弟子,有一次在武林大会见过。”白玉堂皱眉道:“说起来,我刚刚看到好多和尚,是少林寺的。”展昭道:“刚刚铺子里好多江湖人。”白玉堂:“不止,你还记不记得在归来客客栈里打架的人,看来也是江湖人士,只不过应该是些小门派,我们不知道罢了。而且杭州城的街道上江湖人士也明显增多了。”展昭:“这些人要干嘛,没听说杭州要举办武林大会什么的啊。” 白玉堂摇头,两人都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白玉堂:“先不要想那么多了,先吃早饭。”展昭这才想起还有一桌子早饭没有吃,早上被林容远一折腾现在早饿了,于是就开吃了起来,把担心什么的都抛了,白玉堂看着展昭吃得津津有味,也早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吃过早饭,展昭和白玉堂在街上溜达消食。走到一个偏僻的街道,展昭看到前面有一堆人在聚集,而且旁边的人也有围上去的趋势,就拉着白玉堂过去,凑上前一看,地上躺的是一具尸体,尸体特征很明显——光头,是个和尚,这时候,街道的另一边跑过来一群和尚,一见那尸体,带头的那个和尚就扑过去道:“师傅!”其他的小和尚也顾不得念阿弥陀佛了,就在旁边哭作一团。这时杭州的知府也来了,腆着个大肚子,被衙役拖着来,拖的气喘吁吁,边在一旁摆手边说:“走不动了,让我歇歇。”衙役在一旁:“大人,快些,都出人命了。”展昭走过去对那知府作了个揖,并且拿出腰牌一晃对那知府说:“在下开封府展昭,适才出了人命案子,不知是否方便让在下协助调查。”白玉堂在一旁抱着手——好么,感情这猫儿爱管闲事的劲儿又上来了,但是他自己也不想想当初在杏花村管闲事的人是谁,还好意思说人家。那知府看到是开封府的四平带刀护卫忙不迭的说:“当然,当然方便。”得到许可后展昭就过去翻看尸体,拨开压在尸体上的大和尚,展昭开始仔细的检查尸体。片刻后,展昭站起来,先问人舀了水洗了个手,然后转回来,道:“无明显外伤,死因不明,死亡时间不明。”随后沮丧的说:“公孙先生在就好了。”公孙就是在这个时候才被想起来。身边白玉堂对那知府说:“先把尸体抬回衙门吧,让认识的人都去问话。”那知府虽然不知道白玉堂是谁,但是白玉堂的气势还是在那的,而且是跟在展大人身边的人,听他的话准没错,于是就吩咐人照办了,白玉堂转过头拍了拍展昭肩膀,那意思——没关系,毕竟你不是专业的么。展昭点点头,和白玉堂一起跟着那知府回了衙门。   衙门,那知府问那大和尚:“你是何人?你可知那死的人是谁?”大和尚:“我叫无尘,死的是我们的师傅——了然大师。”白玉堂皱眉问:“了然?少林寺的了然和尚?”那大和尚:“我们正是少林寺的弟子,而师傅则是少林寺的方丈。”知府道:“少林寺?难不成是江湖纠纷?”无尘道:“不可能,师傅并未曾开罪过什么人。”展昭道:“你且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无尘道:“其实具体经过我们也不知道,就是今天,师傅叫我们去铺子买些斋菜,自己在房间里面等我们,结果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师傅就不在了,我们出来找,就在街头找到了师傅的尸体。”听起来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展昭和白玉堂暂时也找不到破绽,那知府就让无尘先回客栈,等破案,无尘带领众多少林弟子就出了衙门。展昭和白玉堂也先告辞了。路上,展昭道:“看来又有的忙了。”白玉堂:“看来这次江湖人士的增多并不是偶然。”展昭:“得把公孙先生叫来了,我们对尸体还真是没办法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公孙和大白就要天雷勾地火的相见了,古话说得好,所有基情都从遇见开始! ☆、神秘的图腾(五)   在信鸽传信给公孙的第三天,风尘仆仆的公孙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展昭在感慨公孙敬业的同时也觉得颇为不好意思,毕竟不属开封府管辖且自己也是急急忙忙的叫公孙过来。同来的还有王朝马汉,大概是包大人觉得让公孙一个人赶路不妥叫王朝马汉护送公孙过来。公孙进了屋,先是倒了茶水喝了一大口才道:“我在心里面已经大致了解经过了,现在我们去验尸,路上展护卫再给我详细说说。”展昭称是,不过他还是怕公孙吃不消,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白玉堂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经过大家一商量,决定让公孙在客栈房里先休息一天,明天再去衙门验尸。因为是大家一致商量通过的,所以公孙也没法拒绝,就现在房间里休息了。而展昭白玉堂也回房去再次思量一下案情。傍晚,展白二人觉得腹中饥饿就下楼打算问客栈小二要些吃的回房间。刚刚下楼就见一个商人模样的人带着些打手走进客栈,恶狠狠的问掌柜:“白锦堂可在你店中?”掌柜被吓坏了,一动不动,也说不出话,心下想着自己是造了什么孽。前几天江湖人士聚众闹事砸坏了不少的桌椅板凳,今天又来了为找茬的主,看来又是不得安宁了。那人见掌柜不说话,以为有心包庇,就对身后的打手道:“给我砸,砸到他出来为止。”白玉堂正欲上前阻止,就见公孙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大吼:“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们知不知道我睡不好觉就验不好尸,验不好尸就可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错过一个细节就可能导致破不了案,破不了案就会让凶手逍遥法外,抓不到凶手社会就会不安定,社会不安定这江山就不安定了,你们可是大宋的罪人!”公孙一段话说的都不打隔顿,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睡不够的人。展昭拐了怪白玉堂道:“这就是所谓的起床气?真的好恐怖,没想到公孙除了人不好好爱惜身子之外也会发那么大脾气。”白玉堂:“公孙先生一天十分忙碌,有点起床气也很正常。话说猫儿,不知可有起床气?”看着白玉堂促狭的脸,展昭眯眼道:“我有没有你不知道?”白玉堂:“又没和你一个房间我怎么知道,如果让我和你一个房间到是有可能。”展昭叹气,感觉话题偏得有些厉害。先不说这边偏话题的两人,那边那些砸场子的人都呆住了,手中的动作也停了,就呆呆的站着。公孙又开口:“还不滚。”那些人就跑了,看着背影颇为狼狈,展昭摸了摸下巴问白玉堂:“这情景,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白玉堂点头:“此时的公孙和大哥有的一拼。”赶走了那些人,公孙就下楼来,这时白锦堂走进客栈直勾勾的盯着公孙,公孙大概起床气还没有消,口气十分不善:“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毒瞎你。”白锦堂噗嗤就笑了,这次换做在一旁的白玉堂呆了,自家大哥是有多久没那么笑了?白锦堂:“有趣,玉堂,你还不快介绍一下,省得我被当成变态。”白玉堂咳咳了两声,和展昭走过去,公孙皱眉:“怎么?认识的?”白玉堂道:“我大哥白锦堂。”又转身对白锦堂说:“这位是开封府的师爷,公孙策公孙先生。”展昭道:“先坐下来说吧。”入座后,白锦堂道:“多谢公孙先生为在下解围。”公孙:“只是嫌他们吵,与你无关。”白锦堂看着公孙冷冷的态度并没有感到不屑或是厌恶,而是不知怎么的被吸引且觉得十分有趣:“那可说不定。”公孙拍桌欲破口大骂,展昭拉住公孙,白玉堂则是迅速转移话题:“刚刚那个人,怎么回事?”嘴上这样问道,心里还是好奇的,万年冰山大哥似乎对公孙特别感兴趣。白锦堂又一脸无所谓的脸:“好像是说我卖假药,吃死了他家老夫人。”白玉堂皱眉:“怎么可能。”白锦堂耸耸肩:“所以说咯,不是认错人就是故意找茬。”公孙似乎还在记刚刚的仇,幸灾乐祸的开口:“不见得啊,说不定就是某人贪图利益买的假药呢,都说黑心商人黑心商人,这很有可能啊。”白锦堂眯眼看公孙——这货炸毛了啊,越来越有趣了,开口:“你现在不了解我,等以后你了解我就知道了我不会干那违背良心的事,不怕不怕,我们来日方长嘛。”公孙狠狠瞪了他一眼:“谁要和你来日方长。”看着公孙此刻别扭的神情,白锦堂觉得——越看越可爱,真是忍不住想要逗一下。白玉堂和展昭见到桌边若无旁人的两个人才明白原来自己和猫儿(玉堂)就给人这样的感觉啊,两人不禁都反省了一下。等一圈互动完,大家才想起案子,公孙道:“既然都起来了,就去验尸吧。”展昭和白玉堂一脸不可思议,展昭道:“公孙先生,马上天都要黑了,还是等明天吧。”白玉堂道:“是啊,我赞同猫儿的说法。”倒不是展昭和白玉堂害怕什么,只是觉得大晚上验尸颇为……重口。公孙转过头阴测测的笑了:“晚上验尸更有感觉,我的灵感会多一些。”白玉堂和展昭黑线……灵感什么的,果然不是常人能够理解,而且以前怎么没发现公孙那么重口,果然是被束缚久了吗?没办法,最终,一干人还是去了衙门,这一干人包括身为四品带刀护卫的展昭,有展昭就一定有的五爷白玉堂,开封府重口易炸毛师爷公孙策,还包括……不知道来干什么的、也没有正当理由的白锦堂。白锦堂来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为了保护公孙,公孙不会武功,万一大晚上验尸的时候尸体诈尸了怎么办。一听就不靠谱的理由,且不说诈尸的可能性,就算诈尸不是还有展昭白玉堂这样的高手在呢吗,说白了,就是为了和公孙呆一块儿,这就是基情出现的节奏。 作者有话要说:  坐看大白耍流氓~( ̄▽ ̄~)~ ☆、神秘的图腾(六)   验尸进行中,白锦堂虽然很安静没有出声,但是他的目光一直黏在公孙身上,公孙也被他的目光打扰,感到浑身不舒服,好几次都把他赶出去,但是每次都让他找到理由进来,活脱脱一个无赖,白玉堂看着自家大哥无赖的行径默默叹气,这还是那个高冷的大哥么?果然,公孙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是一个比任何人都要强大的存在。转过头看身旁的展昭,只见展昭眼亮亮,似乎很期待什么,白玉堂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反复思量开口:“猫儿,在想什么?”展昭看他语气带着期待:“你说,会不会真的诈尸?”白玉堂有被雷劈中的感觉,哭笑不得:“猫儿,公孙喜欢期待这个就算了,你怎么也期待起来了?”展昭笑:“我只是好奇,从没有见过诈尸的情景,想要见一见,我可不像公孙,若是真的诈尸,他肯定把那尸体捉来,剖开来看看是什么不一样的构造。”话说到这里,白玉堂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不好了,展昭知道他的洁癖又犯了,就乖乖闭口不再说话。不得不佩服公孙,在白锦堂眼神的骚扰下和展白二人若无其事的咬耳朵之下还完成了验尸。验完尸,公孙出门舀了一瓢水,再加了写草药进去洗手。边洗边说:“死者为男性,死了三天以上,都开始出现尸斑了,死亡时间不明,死因不明。”和展昭刚刚开始得出的答案居然惊人的相似,展昭和白玉堂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公孙先生也不知?”公孙摇头:“他并无明显外伤,为了弄清楚死因,我把他给剖了,发现内脏完好,并无渗血或淤血迹象,我还检查了他的骨头,发现也是完好无损的,目前为止,还真是查不出死因。”白玉堂听到这本来已经有所缓和的脸上一下子刷的一下变得异常难看,展昭正要叫公孙跳过这一段,公孙看见了白玉堂的脸色赶忙说:“没关系的,我验完之后已经把他缝起来了,看不出来的。”如果说刚刚白玉堂还在强忍,那么现在白玉堂是忍不了了,施展踏雪就飞出去了,找地方吐一吐。公孙看到白玉堂飞也似的背影叹气:“这怎么行,一定要把对尸体反感这个毛病改了,迟早都是开封府的人,这样怎么行。”白锦堂现在公孙说一他是决不会说二的,赶忙附和道:“就是,我一定说说他。”展昭听到“开封府的人”这几个字耳朵都红了,但是莫名不想反驳,就这样保持沉默。经过一晚上的验尸,大家都十分疲惫了,就都回去休息了。第二天,展昭和公孙要去衙门汇报昨夜验尸的结果,白锦堂还要继续去谈生意,而白玉堂实在是不想再踏进那个地方一步了,就暂时和展昭作别,去杭州街上寻美酒去也。这头,白玉堂走在街上看着花花绿绿的小贩摆出来的商品并不感兴趣,一心想着哪有美酒。就这样心不在焉的走了一段路,突然前面的人就停下了脚步,白玉堂的耳朵响起了一个他讨厌的声音:“白兄,这么巧,不知为何一人落寞于这大街小巷之中,而不见展兄作陪?”白玉堂定眼看了看眼前的人,眯眼——林容远!其实从他刚刚的话不难听出,讽刺意味颇浓。这人对展昭的心思白玉堂也是心知肚明的,其实是个人都看得出,只是展昭自己不知道罢了,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想到这里,本打算不与他计较的白玉堂展颜一笑:“那猫儿天生劳碌命,现在又在忙着那些许公务了,怕是忙的连饭都来不及吃,爷我出来看看有什么合他胃口的,买来喂猫。”林容远的脸僵了下来,正要开口说话,远处刚刚从衙门出来寻找白玉堂的展昭看到两人快步走过来,对林容远作了个揖:“林兄。”林容远还礼:“展兄何须对我如此客气,没想到上次一别,这次还能见到。”展昭道:“有些事情耽误了行程。”林容远:“可是那杀人案。”白玉堂冷冷插过一句:“你又如何得知。”林容远笑容不变:“这件事在杭州城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想不知道都难啊。”展昭道:“正是此案。”林容远:“不知官府查案可有什么进展。”此言一出,白玉堂就眯了眯眼:“你似乎对这个案子特别关心?”林容远脸上懊恼的神色一闪即逝,不慌不忙开口:“我只是担心展兄的身子吃不消,毕竟查案是件很辛苦的事。”展昭:“多谢关心,不碍事。”林容远道:“我还有些事,下次在与展兄来聚。”展昭:“请便。”看着林容远走远,展昭转过脸来一脸严肃,白玉堂心下惊讶,难道他发现了什么?自己该怎么和他说,难道说林容远肯定是个纨绔子弟,不要相信他之类的话?正在白玉堂胡思乱想的时候,展昭开口:“干嘛对他笑那么好看?”白玉堂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哭笑不得,那人喜欢的明明就是展昭,他误会了些什么,不过也好能不让展昭知道就让他一辈子都不知道吧,不过这个反应,莫不是……吃错了?想到这里,白玉堂刚刚被林容远搅得乱七八糟的心情变得十分晴朗,展昭看着白玉堂思量了些什么,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盛,展昭的脸彻底黑了,白玉堂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对展昭解释,就开口:“他只是说前面的店的小吃好吃,我感谢他来着,还打算带一些给你。”展昭听罢,脸色有所缓和:“那现在不用带了,我们去吃吧。”白玉堂对“我们”二字十分受用,难得的笑着点头。只是还没有等他们去那家店,一个衙役匆匆赶来对展昭说:“展大人,总算找到你了。”说完看了看白玉堂,心下道,你与他你侬我侬什么的也要留个信让我们好找啊不过,这位公子长得真好看,展昭看着那衙役的目光咳了咳把他的目光拉回来,开口:“怎么了?”衙役才如梦初醒:“又死人啦,知府大人叫你赶紧回去。”听完,展昭和白玉堂同时叹气,看来这饭又吃不成了。 ☆、神秘的图腾(七)   展昭白玉堂匆匆赶往衙门,衙役已经把尸体抬回了衙门。公孙在一旁验尸,最神奇的是本应该已经离开去谈生意的白锦堂也在,白玉堂挑眉眼神似乎是在询问,白锦堂也不掩藏,就过来说:“我发现没有把公孙拴在身边我连生意都谈的没有动力,所以既然没有效率我就主动回来和他黏在一起咯。”然后,白锦堂回头看着忙碌的公孙,叹了口气:“本来以为他说完昨夜的情况我们就能一起去吃早餐,结果呢,玉堂这衙门是不是缺人手?缺人手也不能拿公孙抵啊,你看看从昨天忙到现在,玉堂你和展昭多来帮忙,让公孙休息休息。”白玉堂见难得大哥对一件事或是一个人那么上心,就打趣道:“大哥,你心疼啊。”没想到白锦堂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对啊。”白玉堂再次感慨公孙不是一般人,能收了大哥,不过他也在暗暗腹诽,你舍不得公孙,自己还舍不得展昭呢。   这边,白氏兄弟在窃窃私语,那边展昭走过去先去见知府和相关人士了解具体情况。白玉堂看见展昭出去也跟着走了出去,而白锦堂则是在那陪着公孙验尸。衙门内,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知府在旁边有些赔笑的意味。白玉堂知道那个男子,唐门的二当家——唐宁。其实,也不难理解知府的行为,唐门是大门派,虽然官府向来不插手江湖中事,但是唐门的影响力在那里,再说,唐门善用毒,万一人家一个不高兴,随手就把你毒死了,所以现在的知府可以说是噤若寒蝉,而展昭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唐门的人在这里,难不成死的人和唐门有关?果然,唐宁见到展昭白玉堂就起身道:“这次还要请展大人和白五爷换我们大当家一个公道。”白玉堂问:“刚刚那具尸体是你大当家的?”唐宁:“不错,正是我们唐门的大当家唐尧。”白玉堂皱眉,又是一个江湖人士。展昭问:“细节可以具体说一下么?”唐宁:“当然,我们是前几日才来到杭州的,今天一大早大哥就没有起身开门,我们以为他舟车劳累,就打算让他多休息一下,就没有吵他,结果到了快要中午了,大哥还是没有起来,我就推门进去,结果发现大哥倒在桌子前,上去一探,已经没了气息。”展昭分析:“这么说,你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你有没有仔细观察现场,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唐宁摇头:“我先是报了官,然后就绕着屋子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官差也去看过,没有什么特别。”   白玉堂想起这久杭州江湖人士的莫名增多,就问道:“那你们是来杭州干什么了?”唐宁的神色再被问道时颇为不自然:“我们只是来见几个江湖的朋友。”展昭和白玉堂都捕捉到了他的不自然的神色,他们不动声色并未继续问下去,而是说去现场看看,刚要离开,公孙和白锦堂就赶来,展昭知道是验尸有了结果,就询问了一下。公孙的脸色不太好,刚开始展昭白玉堂还以为是太累了没有休息好,直到公孙说完,他们才知道那只是次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公孙说道:“和上次一样,并无明显外伤,死因不明,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死亡时间是丑时(北京时间01时至03时)。”展昭和白玉堂听后都皱眉,又是查不出死因。   随后,公孙劳累过度被白锦堂带回去休息了(大家不要误会,只是带去客栈,然后各自进房间而已)。展昭白玉堂去了一趟案发的房间,果然没有什么特别,刚刚想走,白玉堂拉住展昭,用手拂了拂窗台道:“太过干净。”展昭明白他的意思道:“你是说凶手是从窗子逃走的?但是,这里是二楼。”白玉堂指了指展昭又指了指自己道:“轻功不错的话,可以做到。”展昭思及此觉得十分有道理。   晚上,归来客客栈内,展昭房内,人物有白玉堂、展昭,不要又误会,他们在探、讨、案、情,白玉堂率先开口:“猫儿,这个案子你有什么看法?”展昭:“第一个死的是少林寺的方丈,第二个死的是唐门的大当家,这两个人的验尸结果都是死因不明,很有可能是为一个人所杀,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他们似乎没有什么联系,杀他们的原因呢,而且,他们又是怎么死的呢?”白玉堂接道:“也不是完全没有联系,最起码他们都是江湖人士,而且这久江湖人士的明显增多,我相信那不是偶然,并且说起这个来,唐宁的态度也值得玩味,当我们问道他们到杭州来的原因时候,他明显隐瞒了什么。”展昭赞同:“不错,连公孙都验不出死因,那么这个死亡就变得十分特别了,应该说,杀他们的手法十分特别,而且他们死的时候都没人听见声音,应该是被人偷袭所致。”白玉堂:“我有预感,这个案子远远还没完。”展昭觉得脑仁疼,真是走到哪都有案子发生。白玉堂看着展昭颇为疲倦的神色就说:“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案子的事明天再说吧。”   说完白玉堂带门出去,只是没过了多久,隔壁白玉堂的屋子里传来一声巨响,展昭刚想起来去看看,白玉堂就推门进来,颇为尴尬的说:“我今天还是在这睡吧。”展昭像只护窝的猫儿:“这是我的房间。”白玉堂道:“爷我就是要鼠占猫窝。”最后在展昭逼问下,白玉堂道出实情,原来刚刚回房间看见一只不知名的昆虫爬在被子上,五爷一掌把整个床板震塌了,展昭听后哭笑不得,不过还是“收留”了白玉堂,并且不忘打趣:“五爷的洁癖真厉害,现在已经可以劈床了。”白玉堂瞪他磨牙:“猫儿。”展昭笑眯眯:“我只是怕五爷不习惯与人抵足而眠罢了。”白玉堂横他:“猫儿不算!”说完钻进被窝,接着展昭也拦起被子钻了进去,用内力熄了灯。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听着彼此有节奏的呼吸声,两人不自觉脸都微微有些红。这夜,月色清涟,照映着房间里红了的两人的脸。    ☆、神秘的图腾(八)   第二天一大早归来客客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如果说昨晚一夜的好梦让白玉堂神清气爽,那么今早见到这人就把白玉堂的好心情破坏的七七八八。不错,来人正是林容远,不用说,他自然是来找展昭的。林容远对展昭作了一个揖,心情颇为晴朗的开口:“如今正是开春,杭州美景一绝自然是西湖,正所谓淡妆浓抹总相宜,我知展兄这久正为案子闹心,就不请自来,邀请展兄与在下一同前往西湖踏春。”白玉堂这下心情是彻底变糟糕了,这很明显来抢猫儿,只邀请了展昭一人,不就是想和展昭一起去么?白玉堂眼睛眯向展昭,那意思——你要去?展昭偷偷瞄了一眼白玉堂,然后立马正色,打算义正言辞的拒绝,然而还没等展昭拒绝,林容远就开口:“顺便我们可以探讨一下案子,说不定我知道些什么,可以帮助展兄破案呢。”提到案子,展昭就犹豫了,的确自己是需要更多的线索来使案子更明了,反复思量下,展昭答应了他的邀请。   随后,展昭转身对白玉堂说:“那我今天和林兄出去踏春,刚好昨天白大哥叫你今天帮他算一下帐,理一下最近所得利益,看来你今天也有得忙。”本来很平凡的一句话,听到白玉堂耳中就变成了赶自己离开。白玉堂的火一下子腾的就上来了,冷冷的说:“你这猫儿要干什么,与我何干?”于是白玉堂甩袖出门。展昭看着那个明显带有怒气的背影默默在心中为自己鞠了一把泪,想着回来要怎么和我们的五爷解释。   白玉堂出门后,觉得胸中怒气难平,就随便在街上找了一家酒楼直接上了二楼,小二上来招呼:“这位爷,要些什么?”白玉堂:“除了酒什么都不要,把你们最好的陈酿花雕拿出来。”小二看这位爷心情十分不好的样子也不敢招惹,应了一声就下楼去了,很快酒都上来了,白玉堂开坛喝酒,只是心中藏了事,连平时最喜爱的花雕现在喝到嘴里也是苦涩无比。白玉堂越想越觉得心中堵得慌——那臭猫儿,就算是看出林容远的感情也不会拒绝吧,那么,他把五爷我置于何地?想到这里,白玉堂的心咯噔一下,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自己不是一直把展昭当挚友的吗?这算什么?细细想来,这一路自己与展昭,自己那些不自觉的改变,想要更走近展昭,想要了解他的一切,不愿意让除自己以外的人靠近他。这个,已经远远不是挚友间的兄弟之情了,怕是喜爱之情了,毫不夸张的说,是爱慕之情,我们的五爷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对展大人情根深重,而自己却不知道,在今天他终于想通了,这一切说起来还要感谢林容远。想通了心事后的五爷顿觉心中舒畅无比,如今已经了解到自己所要的,不管是林容远还是其他什么人,都休想把猫儿带走,除非……他自己想走,白五爷也是率性之人,若是展昭不愿,他是决不会强迫他半分的。想到这里,白玉堂最后喝了一口酒,然后把酒坛放下,唤来小二结账。白玉堂潇洒出酒家门,背影看着都轻松许多,在刚刚那一瞬间,五爷决定了一件事。   话说展昭和林容远两人泛舟湖上,虽是周围美景环绕,但是展昭明显心不在焉,林容远看展昭的样子,就企图说一些什么来缓解气氛:“西湖四季有四季的看法,春季自是百花争艳,夏季绿柳如荫,秋季枫叶飒飒,冬季自然就是断桥残雪了,不知展兄可对哪一季的西湖情有独钟?”展昭开口:“我自是喜欢生机勃勃的春季,不过若是换了玉堂,怕是偏爱银装素裹的冬季,本来也符合他冷清的性格。”林容远听罢作出一脸受伤的表情:“别人都是三句不离他,而你是一句都不离白玉堂,他当真能如此扰乱你心绪?”展昭道:“林兄多虑了,对了林兄方才来时说到案子,不知可是有什么线索?”林容远苦笑:“罢了罢了,在你眼中怕是只有白玉堂和案子了。”展昭尴尬的笑了笑并不否认。林容远道:“我在无意间得知唐门大当家的夫人和二当家唐宁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展昭有些失望:“就这个?”林容远定眼看他,展昭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说道:“没有其他线索了?”林容远好奇:“怎么,这个不算?难道你都不想想他们为了情联合杀人的可能性?”展昭摇头:“不可能,了然大师和唐尧是一人所杀,如果唐宁因情杀了唐尧,那他为什么要杀了然?”林容远笑道:“展兄心思细腻,果然非常人难比,我等自是比不了的。”又在西湖呆了一会儿,展昭就决定要回去了,先不管那白耗子有多炸毛,抚平炸了的毛才是正事。   林容远坚持要送展昭回客栈,展昭无法只得同意,只是微微皱眉,这林容远对自己...好像太过热情了,仔细瞧他的眉眼却也未曾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展昭笑想,怕是自己多虑了。时至黄昏,两人用完膳后林容远送展昭回客栈,“展某已到客栈,林兄当是该回自家府宅了”展昭略带调侃说道,林容远笑,说:“好的”又突然说“展兄别动”不待展昭回答变从展昭肩头拿下一片落叶,展昭见状,说:“失丑了”“无妨无妨”“展某就先进去了”。林荣远看着展昭走进客栈便也转身离去,却握紧了手中的树叶。白玉堂面无表情的站在窗边目睹了一切。不自觉的,握了握手,卷成拳头,而在展开时,手掌心里已经被自己握出了血痕,加之手掌心里布满了汗水流进伤口里,火辣辣的疼。但是这种疼与心底的疼比起来似乎又微不足道了,白玉堂行走江湖受过各种各样的伤,但大伤小伤都疼不过如今自己的心。    ☆、神秘的图腾(九)(伪案子,真基情,重点章节,不看后悔)   展昭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时至黄昏屋内昏暗,想着先去把烛火点上,却一转身就看到那袭白衣,白玉堂的谋在昏暗的屋内却亮得惊人。展昭敏锐的察觉到白玉堂的情绪不对劲,于是便把点烛火的事果断放到一旁,走近白玉堂,问道:“白耗子你怎么了?”白玉堂看着走近的展昭,随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早已冷却的茶水入口泛着苦味,入胃些许冰凉,如同现在的心情般。眼前不断闪过今日猫儿与林容远相处时相谈甚欢的模样,笑意嫣然,一双猫眼弯弯。纵使知道猫儿与人谈话时总是直视对方双眼以示尊重,可是...猫儿看着林荣远侧头微笑听他说话的样子,真是怎么看怎么刺眼,那双眼里....第一次不是全部都只有自己的身影。心里颇不是滋味儿,针刺般不舒服,之前没发现,现如今猫儿眼里不是自己了,竟发现自己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就好像自己心爱得舍不得动半分一直捧在手里珍藏的物事,却突然被别人一把夺走的惊讶与愤怒。是的,愤怒,凭什么!凭什么他林容远要抢占猫儿的视线?凭什么他可以让猫儿露出那样开怀无防备的笑容?那向来是自己的专利,猫儿你为什么要跟他那么亲近,明明...我可以让你更开心...于是在愤怒之余我们的白五爷又产生了一种类似于不自信带来的挫败感。看着近在咫尺的展昭,白五爷只想抓住他,看着那双眼里自己清晰的倒影,好想,好想让这双眼里只有自己。根本无法忍受有其他人的影子停留在这双眼里,哪怕片刻!于是在这种强烈情绪的催发下,白玉堂猛然站起身一手抓住展昭的右手将他甩向墙壁随即自己欺身而上,将展昭困于自己与墙壁之间,为防止他挣扎用自己的大腿紧紧压制住他的。展昭一惊,下意识的想挣扎却发现被白玉堂死死压制住,又怕挣脱会伤到他,可是这种明显处于弱者的被动姿态让展昭非常不习惯,又气又急的问白玉堂:“死耗子你干什么?”白玉堂的神色严肃正经,抬手抚上猫儿的脸颊,说道:“猫儿我吃醋了。”展昭本就因为白玉堂突然抚上来的手而一愣,此时闻他这句话然后明白这耗子在说什么,满头黑线的道:“你说什么呢,我和他只是朋友”白玉堂看着展昭眼前浮现出林容远为他拿下肩头树叶并紧握的场景,朋友?朋友会在拿下树叶后紧紧攥住?朋友会目光一时不移的追随着你?心中一急便口不择言道:“他林容远对你都居心叵测了老子还能没反应啊?不然你以为老子为毛吃醋啊?老子不就是喜欢你才会吃醋么?!”话一出口,两人都呈呆滞状态。白五爷想:说了说了说了五爷我还是没忍住说了.....展昭想:这耗子在说啥呢说啥呢说啥呢....他大爷的不知道这样不按常理出牌哪怕我是御猫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么....呆滞过后,五爷想算了反正已经说了硬着头皮上吧,反正如果猫儿不答应我就再继续时间久了猫儿那颗仁慈心不会不答应的,猫儿答应的话那就....那就....(其实我们的五爷从来没想过表白成功之后要怎样...)展昭想这耗子铁定又在逗我玩儿逗我玩儿逗我玩儿,可是这话...不得不说心底还是高兴的,可惜....于是展昭正色道:“白五爷可知自己在说什么?虽然话一出口既成定局,可是对风流第一人的白五爷来说,这定理怕是不成立”白玉堂闻言对展昭这明显不信任自己并且提起自己以前的风流名号感到又羞又恼,加之展昭脸上的冷淡表情,心里有点慌神,不可避免的与今日他和林容远相处时的相谈甚欢相比较,肾上腺素一个分泌过旺,低头吻上了近在咫尺的那张唇。展昭惊呆了,圆睁着一双猫眼,想推拒,却怎奈此时的白耗子力气不知道为何大得惊人。白玉堂凶狠的吻上展昭的唇却在双唇相触的那秒仿若被电击一般,情不自禁的温柔。轻轻浅啄那唇瓣,舌尖试着挑拨对方的唇缝,再发现对方并没有抗拒之后扣开他的第一道防线,细细舔过他的齿,有着磨水豆腐的香甜。再深入,扣开齿关,挑逗着他的舍,逼着他与自己纠结缠绕,不给任何逃避的机会。展昭整个人处于呆滞状态,白玉堂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根本没想到要拒绝,等到反应过来已被舌吻!!!他的吻太强势让他无法抗拒,却又带着白耗子特有的温柔让他无法自拔的沉醉...渐渐的展昭闭上眼享受这个吻,其实,这时候展昭心里一下子闪过很多片段,都是与白玉堂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其实自己和他一样对对方的感情早就超越了兄弟之情,而今天展昭也打算坚定自己的心意。白玉堂明显感受到展昭的变化,知道了他的心意,吻的力度不由自主的加强。一吻闭,白玉堂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展昭的额头,问气喘吁吁的展昭道:“猫儿,这回可信了我了?”展昭满脸通红,不发一语。时间不停流逝,现如今满屋漆黑,两人的心脏都砰砰跳动,如雷鸣般响亮。“呵...”白玉堂的声线低沉,不明意味的笑声回荡在房间,展昭红了大半个脸,只是白玉堂似乎还是不满意,慢慢的、慢慢的一点点靠近,展昭看着白玉堂再次放大的俊脸,脸更红了,似是滴血一般。白玉堂最后在展昭耳畔停下,对着轻轻吹了口气,耳朵是人的敏感部位,果然展昭的耳朵也红了,白玉堂轻笑一声,压低声音开口:“猫儿,你还没回答我呢?恩?”展昭知逃不过去,艰难转头以免再次触碰到那柔软的地带,声音带有羞涩但是却坚定的回答道:“定不负相思意。”虽然在之前的吻中白玉堂已经能感受到展昭的态度,但是得到这样的回答的白玉堂刚开始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变得欣喜若狂,然后伸手往下搂住展昭的腰,狠狠抱住他,一个劲儿的说:“太好了。”展昭微微笑,也不出声,反手搂住白玉堂,就这样安静的抱着他。这时两人都在想,如果能这样天长地久就好了。 ☆、神秘的图腾(十)   第二天,公孙和白锦堂先下楼坐了一个桌子,要了一些早点,默默吃着,公孙还是处于暴躁状态一是为案子,二是起床气呀起床气,而白锦堂当然默默地看着公孙,目不转睛。二楼,展昭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展昭走下来,身后跟着的是——白玉堂。公孙有些纳闷,对着白锦堂一挑眉,那意思——这是怎么个事?白锦堂则是抽了一口气——哎哟,公孙朝我抛媚眼,心脏受不了。公孙摇头,完全是鸡同鸭讲。想想又不对,这样想自己不就变成了那什么,赶紧摇头,展昭和白玉堂过来就看到公孙先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过了一久又重重摇了摇头,两人不解公孙这算是晨练?两人坐下,一同吃早饭,白玉堂还是秉持以往的习惯——食不语,但是一坐下,白玉堂就夹了一个蟹黄包子放进展昭的碗里,喂猫儿。展昭则是歪头看着白玉堂眼弯弯,旁观的两人顿时有种奇妙的感觉,明明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的动作,今天看起来似乎格外温馨,而这两人之间似乎什么都没变,又似乎有些什么变了。公孙低头继续吃饭,心里默默地想年轻就是好。白锦堂看着公孙——我们也可以做些年轻人该做的事。公孙瞪他——臭流氓!然后,公孙摸了摸下巴,刚刚不是还心无灵犀堵得慌,现在怎么就变成心有灵犀一点通了?白锦堂似乎又明白了公孙的意思,对他展颜一笑,白锦堂和白玉堂长得有几分相似,但是眼睛是更为狭长的丹凤眼,所以笑起来真可谓风情万种,公孙看了一会儿默默收起视线,哎,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流氓长得好!就这样,一顿饭吃的可谓一边温馨不已,一边微妙异常。   刚刚吃完饭,本来大家打算往衙门跑的,没想到又来了一个,不,应该说一群,不速之客,展昭白玉堂感慨,这几天的生活轨迹就是吃早饭,接见宾客,和展昭(白玉堂)在一起,和展昭(白玉堂)在一起,睡觉。其实,两人正经下来做的事只有三件,吃饭,睡觉,和对方在一起。这个不速之客可不是林容远,而是一群青城派的弟子,之所以认出是青城派的弟子,是因为这一群人中包括了上次展昭见到的那个青城派弟子,并且他们都以大师兄,小师弟称之,由此推断之必是一群青城派的人无疑。还未等展昭他们问,为首一个弟子开口:“见过展大人,我们是青城派的弟子,此次特地前来是请展大人帮忙来的。”展昭还礼:“不知贵派有何忙要在下帮?”那弟子:“我知道展大人正在调查少林方丈和唐门大当家被杀一案,我也知道下个被杀的人一定是我们青城派的人。所以,想请展大人布网抓凶手。”展昭惊诧:“这是怎么回事,你等又如何得知?”他接着说:“其实,想必展大人发现了吧,这杭州城里江湖人士明显增多,包括不知名的小门小派,也包括少林,唐门这样的有威望的大门派的人。其实,真正应该出现或者被算计的门派,就只是少林,唐门,青城而已。这事要从两个月前开始说起,两个月前,少林、唐门、青城都从不同渠道得知在杭州可能有一个惊天宝藏,如果得到宝藏就富可敌国。在财富面前人总是很容易妥协的,特别是贪欲甚强的人,且不说青城、唐门,就是嘴上说跳出红尘的少林和尚和是如此,还不是乖乖来了杭州,只是不知道这个秘密怎么就传了出去,许多小派也来寻宝,就导致了江湖人士的增多。接下来的事情,展大人你都知道了,少林方丈、唐门大当家都已经命丧黄泉,下一个不用说必定青城派的人。”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个事,展昭问:“那么,凶手为什么要杀他们?”弟子:“这个,我们也不清楚。”虽有大悟之感,但是展昭还是抱有怀疑态度,不过既然青城派的人这么说了,走一趟又何妨,说不定真的能探得什么线索。而白玉堂则说:“寻宝?你们青城派就派了你们几个来寻宝?”很明显这几个只是青城派的弟子,并不是什么高级人员。那弟子接道:“还有我们的掌派人。”白玉堂冷笑一声:“那既然是青城派的事他为何不亲自来?”那些弟子纷纷尴尬,白玉堂接着冷冷的说:“怕是已经意识到丧命的将会是自己,躲起来当缩头乌龟了吧,这做了亏心事,就是怕鬼敲门啊。”那些弟子也无话可答。   一行人来到青城掌派人落脚的客栈,那人出来迎接。在路上展昭他们已经听众弟子说了他们的掌派人,姓张叫张云晋。展昭等人一看,四十多岁快五十的人,脚步却虎虎生风,看来是个武功不错的,有着这样的武功还怕被杀?是不是他知道凶手是谁,还知道凶手的武功在他之上?刚刚见到人,许多疑问都在展昭脑海里蹦出来。张云晋道:“展大人,白五爷,欢迎欢迎,里面请。”对于后面被忽略的公孙和白锦堂他们也没注意这些,公孙一心扑在案子上,白锦堂一心扑在公孙上。进了客栈展昭就四处看了一下,盘算着怎么布防,这个客栈是分前厅和后院的,前厅用来招呼客人吃饭,后院是个大院子,种有花草,并且有房间,是供客人休息用的。在前厅人多,好隐藏,但是不好出手,在后院方便出手,而且凶手一般都是乘夜将人杀死,夜晚大家都在房里休息,所以重点应该放在后院。思及此,展昭就和白玉堂商量开了布防的措施,白玉堂一脸无所谓:“干脆让那凶手杀了张云晋,我们再动手好了。”展昭好奇:“你似乎很不喜欢张云晋?”白玉堂冷笑一声:“我讨厌伪面君子,真小人。”展昭知道白玉堂一向看人很准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心里也对这张云晋不喜起来。布置好各种防守,展昭白玉堂就遣散大家去休息,静待凶手前来,本来他们认为要等个几天,没想到,这天晚上,一场猫鼠联手和凶手的交锋即将展开。    ☆、神秘的图腾(十一)   是夜,月儿高高挂,洒下一片银辉,照的客栈的后院里亮堂堂的。因为后院里没有什么可以遮挡或者躲避人的高大草木,所以布防的人大多藏在客栈的屋子里在张云晋旁边的屋子和对面的屋子里都是自己人。展昭和白玉堂就住在正对张云晋的屋子里。而公孙和白锦堂则是不参加这次行动,公孙虽然是开封府的人,但是不会武功,不能让他涉险,而白锦堂毕竟不是公门之人,没必要帮助衙门来逮捕凶手,再说他本身也是不爱涉事之人,最重要一点,表面上保护不会武功的公孙,实际上,乘机耍流氓才是正事。这时,展昭白玉堂两人正将窗子抬起,在窗子下仔细观察着对面。   此时的白玉堂心情是算不上多好的,原因就在于今天白天布防完毕之后,他又见到了阴魂不散的林容远,林容远还是一脸的热络,似乎不知道白玉堂对他的敌意。而对于展昭就更不用说了,这次前来还是来见展昭的,林容远见到展昭就笑着说:“前几天偶得好酒,就想着与展兄举杯共饮,这不今天就来找你来了。我先去了归来客客栈,那里的小二说你来这里了,我就自己过来了。”说完还举了举手中的两坛酒。而展昭自从上次从白玉堂口中得知林容远对自己的心思,就一直想与他保持距离,再说了,举杯共饮什么的,自己只想与那只白耗子一起,于是就开口:“展某公务在身,不宜贪杯,还望林兄见谅。”看着展昭疏远的态度,林容远是毫不掩饰的失望神色,白玉堂对此则是颇为满意的,毕竟是自家养的猫儿不是。林容远一副可怜的样子开口:“既如此,我在此地等展兄忙完我们再去把酒言欢如何?若是展兄真不想饮酒,就一起言欢即可。”话说到让人无处可拒绝的份上,展昭也无法,只得应道:“林兄请便,只是展某还有诸多公务要忙,怕是陪不了你。”林容远堆笑:“无妨,你忙你的去吧。”白玉堂瞄展昭道:“你还真让他留下?”浓浓的醋味,怎么盖都盖不住。展昭无奈,这只醋耗子!于是拉过白玉堂顺毛道:“他爱等就让他在这里等着好了,咱们去忙咱的。”说完还加了一句:“咳咳,我是只吃白耗子家粮食的猫儿。”白玉堂看着展昭红了的耳朵,嘴硬道:“你不是御食皇粮养着的御猫吗?”话虽这样说,但是嘴角还是微微翘起。活像只得意的翘尾巴耗子。等展昭好白玉堂找衙役,商量对策完之后回来,林容远已经不在客栈里了,他叫小二给展昭带了一句话,大体意思就是自己临时有事,改日再来与展昭相聚。   现在白玉堂知道虽然展昭对林容远是无意的,虽然展昭对他的态度是是这样的,但是对待林容远三番五次的打扰和抢猫儿行为,白玉堂是十分厌恶的。所以,现在白玉堂只要见到林容远就觉得心情好不起来。展昭似乎看出了白玉堂的心思,就开口:“等这个案子一完,我们就离开杭州,这次说是放假出来,但是似乎也在忙着,相信包大人一定会体恤下属,再给个十天半个月的假,到时候我们去陷空岛吧,这清明已过,快到端午了,你不是也打算回陷空岛看看么?”白玉堂眼色深沉,缓缓开口:“猫儿,不许反悔。”展昭眼弯弯:“不反悔。”这下可不是见了亲兄长再去见结拜的几位兄长的节奏么。   这边,展白二人正聊的浓情蜜意,对面屋子里的灯突然无声无息的灭了,展昭白玉堂只觉得眼下暗了一片,下意识转头向对面看去,本来也可能是张云晋熄灯睡觉,但是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涌上来,展昭一声:“不好。”就和白玉堂用轻功飞了过去,到房门前,展昭踢开门,只见张云晋趴在桌子上,一个黑影从窗子跳了出去,白玉堂和展昭极有默契,白玉堂也随之翻窗,去追那黑影,展昭则是弯下腰查看张云晋情况。展昭摸摸了他的脉搏,探了探他的鼻息,对随之而来的衙役和青城派弟子摇了摇头:“已经死了。”考虑到是半夜,展昭决定让衙役先把尸体抬回去,等天一亮,就叫公孙去验尸。而自己则是不放心白玉堂打算去找他,府衙抬尸体的时候,展昭不经意间看见,在张云晋背上似乎有什么,就叫衙役们放下尸体,自己过去查看,拉开衣服,发现是个奇特的纹身,是一条全身碧青的青蛇吐着红色的信子,正缠绕着一个痛苦叫喊的小孩。展昭看着这个怪异的纹身思考是不是和案子有关,旁边青城派的弟子就开口:“那个纹身是掌派人身上一直有的,我们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就有的。”展昭没有多想,就打算去找白玉堂,但是这是白玉堂自己回来了,展昭惊讶,轻功飞过去,左看看右捏捏,确定白玉堂没有受伤才长舒一口气问道:“没追到?”白玉堂摇头,开口:“那人似乎对杭州城的大街小巷都很熟悉,他拐过一个小巷就不见了。”展昭惊讶,居然连白玉堂都追不到。于是两人一起回了客栈,打算等天亮拉公孙去验尸。其实大家都清楚,这次的结果很可能与上两次一样。   大概几个时辰后,天将亮的时候,衙门就有人来报——尸体不见了!这次可是把展昭和白玉堂弄得够呛,赶紧又去了衙门,公孙随后也到了。到了停尸房,一个衙役走上来报告具体情况,说尸体抬回来就叫了两个衙役看守,因为大晚上,大家都不敢进停尸房去看,只是守在外边,等天将亮的时候,才进去看尸体,发现尸体不见了,而且在尸体以前躺的地方留有一个奇怪的图案。展昭白玉堂进去一看,尸体当然已经不见了,在摆放尸体的床铺上,有一个图案,准确来说,是一个图腾。    ☆、神秘的图腾(十二)   这个图腾模样十分怪异,是一个半裸的蛇女半瞌着双眼,手中提着一个倒三角蜂巢般的东西,看起来隐隐透出几分神秘的恐怖,而整个图案呈圆形,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印章。知府在一旁头疼,怎么到了自己上任就是死人偷尸这样百年难遇的事情?展昭白玉堂也在一旁摇头,这个图案——没见过啊。这时公孙从后面挎着小药箱,突破重围冲了进来,看到那个图案后,“咦”,了一声,然后摸下巴:“眼熟啊。”展昭仿佛看到了救星,他们怎么能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的公孙忘记了,“公孙先生,你认识?”展昭问。公孙眯眼:“似乎是不经意间看见,模模糊糊有个印象,应该是最近才看到,等我去翻翻古籍。”说完,对衙役们说把你们这里所用的藏书都拿出来,衙役们忙不迭去办了,公孙也出去了,刚刚碰上一觉醒来就不见公孙出来寻他的白锦堂,就又被拉着去和公孙翻古书。这可苦了他了,白锦堂平生就怕对着一本本写有密密麻麻古字的书研究,这个时候就会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不过为了公孙,忍了!   这边,回到客栈的展昭和白玉堂在探讨案情。展昭:“这次我们看到了疑似凶手的人,不知道前两个案子是不是他做的。”白玉堂:“如果按照青城派的人的说法,十有八九凶手是一人,而且那人似乎十分熟悉杭州的一草一木,这里还有一个疑点,就是我们就在张云晋对面,没有感觉到有一丝一豪有人进入房间的痕迹,除非凶手早已化风化雨,不然,我们不可能没知觉。”展昭点头接道:“但是,这次似乎有些不同,为什么这次凶手要盗走张云晋的尸体?”在两人的商量下,原本就没有头绪的案子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不过这会儿夜已深,两人决定先休息,养足精神明天继续查案,这样才能保证效率不是?   就在两人准备休息之际,房门突然响了,然后敲门的人似乎急不可耐,敲了两声之后就直接推门而进了,两人下意识看了看自己——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吧。来人是公孙,进来就开口:“我就知道在外面遍寻不到的情况下,在展护卫房里一定能找到你们。”两人摸鼻,这句话听着怎么莫名有些让人想歪。不过,公孙可没管那么多,接着说道:“我知道那个图腾的图案是什么了,那是在西南边一些地区所崇拜的山神图腾。”白玉堂对那个图案是感到十分不喜的,就开口问道:“山神?有这样的山神?”公孙开始普及知识:“在西南部,地势陡峭,大部分都是山地,加之气候原因,当地多蛇出没,这些蛇经常袭击人和牲畜,令人畏惧,所以那些人就有了这样一个臆想的山神,希望她带领所有的蛇,不要再来袭击人,后来就加上了保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等等的作用。至于为什么是半裸的女性,当地人因为地形与世隔绝,所以社会进步很慢,有些地区当时还处于母系氏族社会,简单来说,就是女性掌管一切。”听公孙普及完知识,展白两人都深刻觉得自己需要回炉重造,这知识需要大大的增加啊。不过,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罢了,两人很快进入案情,展昭:“那么,这个图腾为什么会出现在丢失尸体的地方?莫不是凶手和西南地区有什么联系?”白玉堂看公孙,公孙似是说多了口渴,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下,擦擦嘴,继续说:“这个我正要说呢,因为我了解到这个图腾起源于西南,所以就查了一下西南地区的各路江湖门派或是组织,还真让我查到了一个,你们看。”说完拿出一本书来,是本古籍,大概是讲西南地区风土人情的书,公孙刷刷刷翻到一页指着说,你们看,展白凑过来一看——失意殿。   两人可谓闻所未闻,感觉智商又受到了碾压。而且看着密密麻麻的古字,两个人都头皮发麻,果然这种事还是让公孙来最合适,所以两人一致决定,让公孙口述完。公孙无法继续说:“这是一个古老的组织,存在时间有百年之久了,他们起源于西南地区,所以崇拜着那个山神,连他们组织的代表图腾都是那个山神。”白玉堂:“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公孙:“这个组织是专门偷尸体的,他们会偷那些他们认为有收藏价值的尸体来收藏,偷完尸体,他们还要留下自己的图腾也就是那个山神图案,他们之所以叫失意殿,其实是尸意殿,是后人在口述传抄中误写了那个字,这大概算一个有怪癖的组织吧。”展昭黑线,偷尸体的怪癖?还真是令人费解,还是白耗子的洁癖可爱些,还可以拿来调侃和打趣。而白玉堂更是感到恶心,原本有洁癖的他就接受不了尸体,还偷回去收藏,真是重口。白玉堂开口:“那么,张云晋的尸体很可能是他们偷的啰?”公孙:“我对比了一下两个图腾,应该是他们的没错。”说完公孙又摸下巴:“其实,我并不认为张云晋的尸体有什么收藏价值,收藏么,当然要收藏一些构造奇特的尸体啦,如有三只手之类的。”展白这回同时黑线了,他们忘记了其实公孙也挺重口,说不定这个组织除了审美,还挺对公孙胃口。展昭突然灵光一闪:“对了,我可能知道张云晋尸体的收藏价值,他的背上纹有一个图案,也和蛇有关,是一条青蛇围绕着一个小孩,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这个纹身?”公孙点头:“如此看来倒是有可能。”而白玉堂关注的重点显然不同:“猫儿,你什么时候看到的?你怎么会看到?”展昭:“额……不小心……就看到了。”说完,展昭觉得还不够,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他继续说道:“我对尸体绝对不感兴趣。”白玉堂哭笑不得,该说他可爱呢还是可爱呢,没办法,不自觉白玉堂伸出手,捏了捏展昭的脸。展昭不甘示弱,打算还手去捏白玉堂,白玉堂灵巧躲开。动手动脚了一会儿他们才想起一旁公孙和案子,展昭抓重点:“但是,这么说来,这个组织止偷尸体并不杀人?”看完一切的公孙,被遗忘的公孙,嘴上说:“是这样。”而心里想的是,你们这样若无旁人真的好么?白锦堂没来啊。阿勒,我怎么会突然想到那个流氓?    ☆、神秘的图腾(十三)   而此时被公孙“想念”着的白锦堂在哪里?本来白锦堂和公孙一起去翻阅古籍,半道上调戏公孙的白锦堂好不快活,只是被一个小厮拦住了去路。这个小厮白锦堂熟悉,是他一直带在身边做生意时帮助打理的白府小厮,那小厮说了一些事情,无非是生意上的账目、货品等等,白锦堂不耐烦,生意和公孙比起来算个毛线,于是冷着脸说:“没看见我在忙?”那小厮露出为难的神情,似乎还是生意上比较重要的事情。于是公孙推了推白锦堂:“重要的事么,去啦,再说,你不是不喜欢去看古籍么?”白锦堂华丽丽的偏重点:“哦?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看古籍?我可是没说过。”公孙得意道:“在说来看古籍的时候你的眉头微微皱了下,对于你不喜欢的事物你就会这样,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还是可以看到。”若是白玉堂和展昭在这里定要惊讶,公孙真乃神人也,能从永远一个表情的白锦堂脸上看出喜欢与不喜来。而白锦堂明显在往自己希望的方向思考问题:“这么说,你观察我还是挺仔细的啰。”公孙马上想要反驳,但是突然语塞,好像、貌似、大概是这样的,怎么可能!公孙像是收到了惊吓,赶紧开口:“我观察每个人都挺仔细的,这是作为一个医者、师爷、仵作应该具备的素质。”白锦堂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公孙,一脸流氓样道:“那你说说展昭生气时什么动作,肚子饿了什么动作,或者包大人,高兴时什么动作?”公孙语塞,打着哈哈转移话题:“你不是有重要事情么?快去快去,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白锦堂意味深长的看了公孙一眼,看得公孙难得的面红耳赤,这才心情十分好的和那小厮离开。   比起之前白锦堂和公孙互动的满满温馨,此时的衙门可谓是气氛严肃。大家团团坐,讨论案子,公孙:“可以基本确定,盗尸体这事是失意殿干的,但是如果是平常的尸体就算了,为什么刚刚是张云晋的尸体?若说是因为他尸体上的纹身,那么盗尸案刚刚发生在连环杀人案之后,那么会不会太巧了些?”白玉堂道:“而且青城派掌派人、少林寺方丈、唐门大当家这些人似乎没有什么联系,凶手为什么要故意放出宝物消息引他们来,并杀了他们?”展昭摸下巴若有所思,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盗尸案的发生并不是偶然巧合,而是和杀人案有着联系的话,那么会是怎么样的?”白玉堂马上明白他的意思接道:“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可能是失意殿的人或者和失意殿有关系。”展昭点头:“盗尸体的可能是凶手自己,也可能是凶手通过某种方法叫失意殿的人盗的。”白玉堂:“那么,回到最本质的,凶手盗尸体或者叫人盗尸体的目的是什么?”展昭:“一般这样,无非是尸体上有些什么暴露身份的线索不能让官府或者说我们知道。”旁人看到展白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把案情抽丝剥茧,整个案子似乎明了了不少,而且整个过程旁人插不进一句去,很好的上演了猫鼠一家的其乐融融的戏文。   好不容易公孙插进去了一句:“那么是什么呢?他又是怎样在不进入张云晋房间里的情况下杀了张云晋的?”公孙一句话提醒了两个人,两人都恍然大悟状,异口同声道:“我知道了!”只是在这个发言过后两人就沉默了下来,展昭此刻是有些难过的,如果真是那样,怎么办,毕竟……,而白玉堂此时也没有丝毫轻松的心情,如果真是那样,要猫儿怎么办,毕竟……看着突然间沉默的两人,公孙把一干人都哄了出去,王朝马汉和一干衙役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公孙先生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他们就各自回各自的地方,等着展大人带领大家破案。   而此时的屋子里因为少了大部分人显得空旷而安静,公孙率先开口打破安静:“现在说吧。”白玉堂见展昭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就先说了起来:“人是不可能在没进去的情况下杀死张云晋的,因为我们进去的时候刚刚看到了凶手离开的背影,而我和猫儿在张云晋对面,的确是没人在那段时间进去,所以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白天凶手就来了客栈藏在了张云晋屋子里,而白天我们正在布防,并没有什么人来,除了一人,而且中途在我们不在的时间他借故离开,此时想来,他那时并没有离开客栈,而是藏在了张云晋房间里。”“而且”白玉堂顿了顿继续说:“张云晋死的那晚我曾经去追凶手,凶手很熟悉杭州的大街小巷,仔细想来他很有可能就是杭州本地人,家住杭州所以熟悉这里。”话说到这里,在场的三个人都心知肚明了,而公孙也明白了展昭白玉堂未完的心思——展昭:如果真是那样,怎么办,毕竟他是我的朋友,虽然因某些原因自己有些疏远他,但是曾经一起剿匪的经过是不曾忘记的,他可以算是一个江湖侠士。白玉堂:果真是那样,要猫儿怎么办,毕竟是他的朋友,这样一来,会连累猫儿吗?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有些让人窒息。最后还是一直不语的展昭开口:“看来一切的答案就在那具被盗的尸体上,尸体需要妥善保管,不宜长途运送,所以相信失意殿在每个地方都有暂时的停放保管尸体的地方,而这一久巡查那么严尸体一定运不出去,所以尸体一定还在杭州,我们是一定要去寻找尸体的路上走一趟了。”公孙点头:“只有这样了。”白玉堂没有说话,公孙看白玉堂似乎有些话要单独说,就自己离开了。公孙离开后,白玉堂一把抱过展昭不说话,似是安慰,展昭有些好笑,这白耗子就是不善于安慰人,但是更多的是感动,展昭在白玉堂耳边轻笑道:“我无事,只是有些惋惜,毕竟……毕竟是一个江湖义士。”白玉堂看着带有点点惋惜的展昭,凑上前去,一把吻住他的唇,本来是有点点安慰又有点点吃醋的性质的轻吻,到后面两人都有些意乱情迷,轻吮变成了咬,就像涂了蜜一般,两人都觉得对方的嘴唇甜、蜜、蜜,这时的白玉堂早就忘了这个吻最初的意义,而展昭早就把什么都忘了,两人都达到忘我的境界。很长时间后,最起码两人是这样认为的,白玉堂放开展昭,还舔了舔嘴唇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声音有丝丝沙哑带着几分诱惑道:“别人都说猫吃鼠,而我是吃猫鼠。”展昭别过头,感觉脸上火在烧啊烧,耳边还传来白玉堂低沉的笑声,脸上的小火苗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作者有话要说:  但愿我们的展大人没被自己给烧死,阿门,愿主保佑你。 ☆、神秘的图腾(十四)   去找丢失的尸体,话虽这样说没错,但是要怎么找到,这个可难住了众人。这一吧,只知道尸体是失意殿盗的,这二吧,说尸体还在杭州也只是推测,先不说推测的准确性,就说这失意殿摆放尸体的地方绝对绝密啊,人家可是百年老字号。展昭纠结的眉头都皱起来了,白玉堂好笑,伸手抚平他的眉头道:“都没老皱纹就长脸上了。”展昭见白玉堂打趣,就故作深沉道:“皱纹固有一生,或早生,或晚生,最后结果都是一样,又何必对此念念不忘?”白玉堂不再逗展昭而是说道:“这个时候,我们怕是要去求求大哥了。”这话一出,不禁展昭连公孙都愣了,两人道:“为什么?”这白玉堂故作神秘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展昭公孙二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奇跟着白玉堂去客栈等白锦堂回来。   归来客客栈里,在众人点了一壶龙井茶,一叠桂花酥,一笼蟹黄包之后白锦堂终于出现在了客栈门口,看到众人的白锦堂显然一愣,随即走进来忽略其他人对着公孙说:“那么快就想我了?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对我的心意我都知道了。”公孙抓起一个蟹黄包打算糊他一脸蟹黄,白锦堂只是稍稍偏身,就灵巧的躲过了飞过来的蟹黄包,公孙咬牙,会武功就是好。白玉堂见他们闹得差不多了才开口说起了正事:“哥,借三白一用。”白锦堂:“你要三白干什么?”白玉堂:“找尸体。”白锦堂嫌弃的皱眉:“你居然让我家的三白做那种事,不借不借。”白玉堂:“我们要尊重它自己的意愿,让它出来自己选啰。好歹,它小时候我也抱过它,给它做过吃的,我相信它不是忘恩负义的。”白锦堂镇静道:“这次做生意没带它来。”白玉堂一脸不相信:“每次你出来一定会带它,大哥,这次你就当帮我,哦,不对,帮公孙一个忙,公孙一定会感激你的。”白锦堂眯了眯眼似乎在思考,最后下定决心:“好吧,为了帮我家公孙的忙,三白借你们一天,只借一天。”说完唤来随行小厮,叫他从客栈的院子里拉来三白。刚刚和展昭一起对三白是个啥感到好奇的公孙,现在脸都气白了,这白氏两兄弟,当着本人的面就开始说起来,真不怕气死自己。再说,什么叫“我家的公孙”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我的归属,自己好像姓公孙吧,又不是白氏公孙。白锦堂看着公孙气白的脸,邪魅一笑仿佛知道了他的心思,凑过来,在公孙耳边轻轻说:“不怕,等不久你就可以是白氏公孙了。”公孙瞪他,伸手想要打他,却被白锦堂捉过手,拿起来捏捏摸摸,暗暗感叹,手感真好,那个嫩那个滑,当即白锦堂就决定要每时每刻拉着公孙的手。   不一会,从后院传来一个很粗的喘气声,像是猛兽,然后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且似乎是很急切,突然一个白色不明物体从后院冲出来,一下子将白玉堂扑倒在地,那动物对着白玉堂的脸一阵乱舔,似乎对白玉堂很是亲热,众人定眼一看,是一只大狗,毛发长而浓密,毛色是纯正的白,不带一点杂色,个头很高,像只大狼。白锦堂看着被舔的白玉堂一脸受不了的样子唤了一声:“三白,过来。”那大狗很是听话,立刻放下倒地的白玉堂朝白锦堂冲过来,白锦堂又说了一声:“坐下。”刚刚还在冲的欢的三白立刻坐下还吐着舌头,似乎在等着白锦堂发号施令。白玉堂从地上起来,到处找毛巾,很是嫌弃刚刚自己被三白的一阵乱舔,展昭忍不住笑,看着白玉堂颇为慌乱的样子打趣:“没想到我们的白五爷连狗禁不住为之倾倒。”白玉堂眯眼看展昭:“所以说,我还是最喜欢猫儿。”展昭咳咳两声,以掩饰偷偷红掉的耳朵。而公孙似乎对三白很是感兴趣,凑过去,这摸摸那摸摸,直感慨手感好,白锦堂有些吃味:“它有我好摸?”公孙瞪他:“我从小就喜欢狗一样的动物,像是狗啊,狼啊什么。啊啊啊啊,三白的手感真的很好啊。”这下白锦堂收起了一脸的吃味,换上了一副玩味的表情,公孙有些吃不准,求助似的望向白玉堂。白玉堂无奈开口:“我大哥因为性格和行事风格,总被人以狼喻之,而且大哥本身也喜欢狼,要不是不知道上哪弄只听话的狼,大哥就直接养只狼了,三白也是因为像狼而被大哥相中的。”公孙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脸变得有些烧,白锦堂自是心情好到爆表,将三白的使用期限宽限为两天。自己拉着公孙偏偏说讨论什么关于狼的进食问题,把白玉堂展昭赶走了。   路上,白玉堂牵着三白,打算回衙门找些张云晋的东西让他熟悉一下味道,然后带着去找尸体,但是却引来了杭州城里众多百姓的回首,白玉堂对这种万人聚焦的情况似乎很不自在,展昭看出了白玉堂的不自在试着转移话题道:“为什么这只狗要叫三白?”其实,这也不算是完全为了转移话题问的,这也是展昭一路来一直有的问题。白玉堂无所谓道:“大哥排行老大,我是老二,它自然是老三了。”展昭黑线,这名字起得真不是一般的随便,不过倒也符合白锦堂的性格,他是不会在一个名字上考虑很多的人,最简单直白的方法才是他会选择的方法,就像对待公孙的感情和态度一样简单直白,丝毫不掩饰。两人不自觉就把公孙和白锦堂“捆绑”在了一起,说起白锦堂想起公孙,提起公孙想起白锦堂。不过,两人都觉得,公孙和白锦堂这样似乎也不错,白玉堂知道,自家大哥总是一个人抗下所有事情,包括小时候父母早逝,他独自撑起这个家,抚养自己,现在有个人陪在他身边似乎不错,大哥以前总是冷着一张脸,虽然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是缓和的,但是总感觉冰冷让人难以靠近,现在似乎变得亲和许多。而展昭想到的是公孙,公孙博学多才,在知识领域可以算是无所不在,但是高处不胜寒,人总是孤独的,现在有了白锦堂,虽然两人总是一个在逗,一个炸毛,但是最起码,不孤单了,不是。想到这里,展昭白玉堂相视一笑——其实,自己何尝不是?    ☆、神秘的图腾(十五)   回到衙门,展昭吩咐几个衙役取来了张云晋生前穿过的绸缎衣裳,几个衙役领命下去,不得不说杭州府的衙役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不一会儿,一件墨绿的绸缎衣裳就出现在了展昭和白玉堂眼前,展昭不得不感慨,在审美方面还是白玉堂独具眼光,从衣裳就可以看出,白玉堂的衣裳在颜色方面不用说鲜艳的颜色,就是浅淡的颜色就只有一种,那就是白色,不过白玉堂似乎天生适合白色,白色将他的气质完全衬托出来了,用一句不能当着白耗子面说出来的话就是仿佛兮若轻云之闭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而关于白玉堂衣裳的布料,不用说,肯定是那种随便撕一块就能抵平常人家一年的开销。有时候,展昭就在想,若果偷两件白玉堂的衣服备在身边,那么行走江湖的盘缠就有了。   看惯了白玉堂飘逸的衣服,再看眼前这件,展昭觉得真是别扭到了极致,先不说一个四十多岁快五十岁的人居然穿墨绿那么鲜艳的颜色。就说这衣服本身的绸缎,虽然可以看出是很好的料子,但是和白玉堂的比起来,就三个字,差远了。这边展昭看着这衣服别扭,白玉堂就更是嫌弃了,五爷素爱白色,不喜鲜艳颜色,蓝红除外,而且还要固定的某人穿才能入得了五爷的眼。五爷看着眼前这件衣服,脸上就写了大大的“嫌弃”两字。两人胡思乱想了一阵,才想起这次来的目的,叫人牵过三白来,展昭蹲下身,手里拿着那件衣服,凑到三白鼻子前,三白动了动鼻子,仔细闻了闻,白玉堂问:“记住味道了吗?”三白似乎听懂了,汪汪叫了两声。白玉堂就接过拴着三白的绳子,手一放道:“去吧。”三白得到指令,欢快的冲了出去,白玉堂展昭施展轻功轻松的跟了上去。这一跑,三白就跑出去好远,大概在一个城郊的地方,三白在一片荒坟地停下了,然后冲着坟地一阵吠了几声,身后的白玉堂展昭走上来,展昭恍然大悟,开口道:“尸体藏在坟地?的确是好办法,这样就算被人不小心看见或是发现也不会怀疑。”白玉堂点头,表示赞同,然后走近坟地查看,大致看了看墓碑,然后回来和展昭说:“大部分是无字坟,看来是些找不到身份的人葬在此处。”三白那边还没有停下动作,它走过每一座坟前仔细嗅,突然它停在了一座坟面前,坐下朝着展昭白玉堂直摇尾巴。展昭道:“看来,是被埋在这座坟里了。挖坟是避不了了”说完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认真对白玉堂道:“玉堂你站在外围看着就好,我动手就行。”白玉堂心下暖暖的,这猫儿还是蛮关心自己的。展昭看着白玉堂毫不掩饰的感动的表情,眼睛弯弯走过去:“挖坟我挖了,那么今晚的晚饭,你请,恩,等我想想我要吃什么,龙须面似乎不错。”白玉堂瞬间黑线,这贪嘴的猫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居然想起了晚饭。不过,白玉堂最后还是决定告诉展昭:“挖坟这活儿,你还是让给三白吧,你抢它活儿干,它会不高兴的。”   展昭瞪大眼睛,一脸惊诧样:“你大哥养三白就是为了训练他挖坟?”白玉堂哭笑不得,抬起手轻轻敲了敲展昭脑袋:“想什么呢,大哥养三白是因为在出来运送货物,或者交易的时候货物经常丢失,一是为了让三白看住货物,二是为了让三白找到丢失的货物顺便把偷儿抓了。”展昭点头,一副我懂了我明白了的意思。这边两人交谈的热火朝天,那边三白已经忙了起来,两只前爪不停地刨着土堆,转眼间,凸起的坟堆已经平了,而三白还在奋力挖着,看来距离挖开还有一段时间。两人这边又说起了案子……才怪,案子以外的话题——展昭:“这个案子完了还能赶上端午,到时候又有粽子可以吃了。我告诉你,开封的张大娘的铺子每年的粽子都是第一个卖光的,那味道,可谓是回味无穷。”白玉堂眯眼:“不是说端午要陪我回陷空岛看哥哥嫂嫂吗?”展昭心下暗叫不好,这事自己给忘了,为了不让白玉堂有克扣自己粽子的理由,展昭赔笑:“哪能不去啊,不都答应你了吗,我都记得好好的。”白玉堂的脸色这才缓了缓。   这时候已经挖下一大个坑的三白在大吠一声之后就没声了,白玉堂展昭赶紧过去查看,发现在三白挖的那个坑底下出现了一条幽长的黑漆漆的长道,一直通往更远的地底,看来三白是挖出了长道的入口,然后掉下去了。白玉堂看了看展昭打算先打头下去,展昭拉住他,示意让自己先下去,其实这个时候谁都知道下面不知道有什么机关,先下去的人就像箭靶一样,是首先的目标,而展昭知道白玉堂不会答应,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玉堂,你看这长道几乎是垂直的,我们定要用轻功慢慢下去,你的是踏雪,需要借力,并且可以走很远,我的是燕子飞,需要借力少,是高低向,比较适合在前面,在后面的借力也方便不是。”白玉堂瞄着他不语,那意思——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答应。展昭就乘此机会一跃而下,白玉堂大惊,赶紧跟上,生怕真的有什么机关只留下展昭一人在里面对付。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的下了长道,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一路上并没有什么机关,安静的吓人,不过想想也是,所谓关心则乱,两人也不想想,如果真的有什么机关,最先掉下来的三白怕是早就被射成了刺猬,以两人的内力,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听见。就这样两人顺利下到了最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灯火通明的路,通往前方,而三白已经在长道低端那里等着两人了。两人过去看路边的灯盏,得出结论——长明灯,传说用人鱼皮(现在我们说的娃娃鱼)烤成的汁液做灯油,灯就可长明不灭。两人往前走,突然眼前开阔起来,前面也传来了人说话交谈的声音,两人赶紧躲在了旁边的石壁旁,探出头,定眼一看。 作者有话要说:  本以为今天能结案,没想到写基情写到根本停不下来,又磨了一章,下章一定结案 ☆、神秘的图腾(十六)   在走廊的尽头,是一片开阔的地方,展昭白玉堂一看,只见在那里有三个人加……一具尸体,尸体躺在凸出的平滑石壁上,其余三个人两个人面朝展昭白玉堂一个人背对着他们,正在交谈,可以看清楚面容的两人,展昭白玉堂并不认识,是一个华发老者和一个面无表情的年轻人,而背对着他们的人,两人看不到他的面容,但是对于他的背影感到熟悉无比,尤其是展昭。   老者和背对着的人正在说话,老者:“如今外面风波正盛,不知道你可否有妙计转移尸体?”那人轻笑一声:“我们就把尸体放在这等风头过去,再随便找个理由运出去,像什么冥婚之类。我就不相信官府的人能找到这。”那老者:“还是我儿聪明。”那年轻人一开口,那熟悉的嗓音就让白玉堂和展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白玉堂有些担心的看向展昭发现他面色如常并无异色,料想他是想开了,便也放心了不少。而那个面无表情站着老者身边的青年始终没有说话,看起来就像木偶一样,想来应该是跟在那个老着身边的人。两人又说了一会话,那老者就吩咐道看好尸体,就带着那青年向后走去,按了一下墙壁,墙壁就旋转了180度,将老者和青年带了出去,只剩下那个人,白玉堂想要出去追,被展昭拉住,示意他稍安勿躁。那人转过身走向尸体喃喃道:“我终于报仇了,终于报仇了,爹,您看到了吗?”两人看清楚了他的面容,没错,正是心中所想——林容远。   展昭白玉堂走了出去,出现在他面前,展昭不语看着他,眼神带有了几分可惜,白玉堂说道:“果然是你,林容远,看来这个案子可以告破了。”林容远转身,就伸手去按机关,没等两人拉住他,他就逃向了外面,两人赶紧跟上,一场追逐战就这样展开,白玉堂和展昭用着轻功追赶着他,现在两人才发现林容远的轻功是相当不错的。当追到一大片空地上的时候林容远停下了,在他的身后是万丈深渊。白玉堂赶来冷笑:“无路可逃了吧。”林容远讽刺一笑:“逃?我为何要逃?”白玉堂:“你杀了了然、唐尧、张云晋,如今被识破当然要逃了。”林容远哼了一声,然后咬牙切齿面目狰狞道:“他们都该死,他们这是报应,我杀他们是报仇,他们该死!”然后,他作疯癫状凄惨的笑道:“了然枉为出家人,不要说慈悲为怀了,就是他有一点点怜悯之心都不会杀害无辜的人,更不用说唐尧、张云晋这两个伪君子了,杀了他们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现在大仇得报,我无牵无挂了。”说完看向白玉堂身边的展昭,眼神温和下来道:“或许我所有的事情都在骗你,但是有一件事,是真的,那就是我喜欢你,今生不能厮守,那就来生吧,来生,我一定要和你白头到老。”说完一顿接着道:“最后再送你一件礼物吧,失意殿的老巢在西南边陲一个叫拉瓦的小村。”说完,林容远深深看了一眼展昭,然后就向后仰去,白玉堂和展昭反应极快,飞速伸手过去,想要拉住往下掉的林容远,但是还是晚了一步,两人看着林容远的身影消失在深渊之处,至始至终,他的嘴边都带有笑意,或许是对大仇得报的欣慰,又或许是对某人深深的眷恋。   两人回到府衙,发现大堂上被五花大绑的不正是在坟墓下面不见的老者和青年。白玉堂转过头,看着并排站着的白锦堂和公孙,像是询问发生了什么,白锦堂道:“我在这里不放心,怕你们把三白弄丢,就打算和公孙出去看看,谁知道刚走到门口,三白就跑回来了,然后拉着我的衣角把我们拖去了一座树林里,哦,王朝马汉兄弟也去了。我们刚刚去到那里,就看见两人从地下出来,嘴里还念叨什么,尸体、青城派掌派人什么的,我觉得可能和你们你案子有关就把他们带回来了。”说完突然想起什么黑着脸说:“你们还真把三白给忘了啊。”白玉堂展昭冷汗直流,他们就去之后就完全把三白给忘了,想必是三白找到了另一个出口把白锦堂他们带过来,刚刚遇上了离开的老者和青年。两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暴怒的白锦堂,就转头看向公孙,那意思——救命啊。公孙无奈,走过去拍了拍白锦堂道:“算了么,三白那么聪明就算被忘了也可以自己回来,你看要不是他自己回来我们怎么可能抓住那两人。”白锦堂脸色急剧变缓,看着公孙道:“再摸摸。”公孙愣,白锦堂道:“刚刚你摸了我,要对我负责。”这回换公孙脸黑了,咬牙切齿道:“臭流氓。”   看着一下子就打情骂俏起来的两人,白玉堂感觉开口将话题带回来,他把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众人沉默了一会公孙道:“如此看来,凶手是林容远无疑,可是他说的仇是什么,还有展护卫不是说他父亲已经过世很久了吗,为什么那老者会叫他儿子?”展昭:“一切怕是要问问你们带回来的两人了。”说完,吩咐通知知府一方面上奏朝廷,端了失意殿的老巢,一方面去坟墓里将张云晋的尸体带来,无论如何还是应该让公孙验验的。交代完这些,众人就都心照不宣的进了府衙大堂,打算审问一下那两人。本来这职责是杭州知府应该履行的,但是这个案子已经全权交给展昭他们负责了,所以审问环节自然也由展昭他们来。他们看准那老者是主要,于是就先将老者带上来,谁知道,他来了个一问三不知,这下急坏了众人,众所周知开封府的人是不会刑讯逼供的,那么要如何让他开口呢,这时展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就抱着赌一把的心态说道:“你也不用如此守口如瓶了,林容远已经将失意殿总舵的具体位置告知,相信,不久之后,失意殿将不复存在,所以你现在讲实话才是正策。”那老者忽的抬头,眼睛里闪着震惊的光芒,看着他的神色,展昭知道,自己赌对了,果然,片刻后那老者悠悠开口:“没想到啊,最终我居然是被自己的干儿子给出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以为今天能结案了(捂脸),下章!下章一定结案 ☆、神秘的图腾(十七)   在老者的叙述下,展昭等人了解到了——这个老者就是他们一直在调查的失意殿的殿主,而那个青年人是他的一个手下。而众人也从正主口中全面了解到了失意殿这个神秘的组织,正如前面他们所知道的他们的发源地、信仰崇拜、图腾等,还有他们先前所不知的,如这个组织的成员,是由每届殿主亲自挑选那些适合练轻功的小孩子,教授轻功,并且专攻轻功,所以这个组织的成员大多只有轻功很好,至于武功就不值得一提了,有些甚至不会武功。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身为失意殿殿主还轻易被白锦堂抓住,白锦堂是突然袭击,没有给他们施展轻功的时间,并且他们武功很菜,所以抵挡不了。   说到这里,展昭白玉堂似乎明白了林容远为什么能在白玉堂的眼底逃脱了,出了熟悉地形,还有一点就是好的轻功,这也不难解释在最后展昭和白玉堂追逐林容远的时候发现他的轻功居然很好的事实了,于是展昭开口问:“这么说,林容远是失意殿的人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老者缓慢摇了摇头:“虽然他是我干儿子,但是,却并不是我失意殿的人。”众人惊诧,老者顿了顿道:“我想,如果阿羽还在并且知道有这个组织的话,也是不会让他加入的。”“阿羽?是谁?”众人异口同声的问道。那老者叹了口气道:“林容远的父亲,我的忘年之交。”然后老者扫了一眼众人的神色,有惊讶的,有若有所思的,有游离的,他重新开口:“其实我并不知道是林容远杀的人,当初之所以盗张云晋的尸体,是因为他告诉我在张云晋尸体上有一个纹身,形似我们的山神,说我一定会感兴趣,所以,我就出动了失意殿的人手,盗走了尸体。是等官府抓到我之后,我才知道人是他杀的,而且,不仅是张云晋、,少林方丈,唐门大掌柜也是他杀的。”“那,你知不知道林容远为什么要杀他们?”老者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一下子,审问又陷入了僵局,又绕回远点。白玉堂试着提醒道:“他在跳崖之前说什么大仇得报,还说什么了然枉为出家人,滥杀无辜,对了,还提到了他的父亲。”那老者瞳孔忽的一缩,激动地站起来,飞过来抓住白玉堂衣袖,大声喊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一旁的展昭看到他一下子扑过来的动作,以为他要搞突然袭击,飞速冲过来,没想到老者拽住了白玉堂衣袖,展昭还是掰开了那老者的手,帮白玉堂抚了抚衣袖,白玉堂嘴角上扬,不过还是不忘回答道:“不是我说的,是林容远说的。”那老者仿佛一下子被抽光了所有力气,跌倒在地上,嘴里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儿啊,你为何不同我说,好让我也帮阿羽报仇!”   众人问他知道了什么,他似乎还没有整理好情绪,半天才缓缓开口:“林羽,容远的父亲,同样是我的忘年之交,他是一个医者,有着世人认为医者必须有的慈悲之心,帮助任何一个需要救助的人,无论年龄大小,地位高低,在他的眼里都只是病人。我也是被他救助过的人,所以才会成为忘年之交,他并不知道我是失意殿的殿主。只是他的慈悲之心给他惹来了杀身之祸,有一天他救了一个江湖正道口中的江湖大盗,那人杀过人越过货,但是就我看来也是侠义之士,虽然他无恶不作,但是阿羽救了他,他没有恩将仇报,他临走之际留给阿羽一个令牌,说是自己的信物,如果以后有需要随时叫他,他定来相助。他的一片好心,成了催命符,不久有所谓江湖正派的人士找上门来,叫阿羽说出那人的踪迹,并且责怪他救了一个恶魔,原来那人杀了他们的弟子,被他们打成重伤逃走,恰巧被阿羽所救,阿羽并不知道那人去向,他们就叫阿羽交出令牌,打算引蛇出洞。阿羽不肯,他们就联手杀了一个文弱医者,拿了令牌扬长而去。那时候容远刚刚出远门,回来的时候被官府的人叫了去,有看到的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当然后面的事都是容远告诉我的,但是他从来不肯说到底是谁杀了他爹,想要凭自己的力量报仇,如今看来,是谁做的恶已经清楚了。”展昭和白玉堂听完了他的话感慨的同时冒出一个念头,这几个人死得好。而就连白玉堂也对林容远生出了类似欣赏的念头。   在此之后公孙验了最后一个死者张云晋的尸体,终于解开了最后的谜题——林容远是怎么杀人的,换句话说,这些人是怎么死的,还有,林容远为什么要叫失意殿的人盗尸。公孙从张云晋的神庭两穴和膻中穴里抽出三根细长的针来,这个针十分细,比须发还要细上半分,如果在人体上扎一下再取出,是不会留下痕迹的,林容远杀了然和唐尧的时候就是以细针刺穴使之死亡,之后取出细针,所以公孙验不出死因。而杀张云晋的时候因为展昭好白玉堂的破门而入,林容远来不及拔出还在张云晋身体内的细针,细针是林羽发明,本用来救治病人,只有林家拥有此细针,所以如果展昭他们得到细针就会沿着这针查到自己,这就是林容远叫人盗尸的原因。到此,这个案子终于告破了,但是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这就是所谓的江湖,所谓的正派,所谓的慈悲为怀,公孙表示要远离江湖,白锦堂表示公孙到哪自己就去哪,而展昭白玉堂则是认为如果江湖上能出现多一些的侠义之士说不定可以拯救整个江湖,而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和白玉堂(展昭)一起快意江湖。   此案完结,众人也将离开杭州,先前展昭答应白玉堂要去陷空岛过端午,白玉堂就干脆邀请所有人一起去陷空岛,这里王朝马汉、公孙白锦堂表示欣然接受,而告知张龙赵虎、包大人还需一段时间,所以众人打算再留几天等回信。归来客客栈内,刚刚为林羽和林容远父子立了碑的展白二人回到客栈。从刚刚起,不对应该说从好几天前起,展昭就发觉白玉堂有些不对劲,看自己的时候就眯起眼睛,像是只炸毛的耗子。展昭百思不得其解,这耗子吃了耗子药了吗?今天展昭终于忍不住问:“白耗子,你吃错耗子药了吗?这几天怎么了?”白玉堂转头看着他,良久开口:“也罢,如今案子结了,我们的帐也该算算了。”展昭黑线:“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说完抬起头开始细细想,嘴里好叨叨:“上次太白居?你说请我的啊,在张大娘的铺子?也不对,啊!难不成,是那次吃馄饨?”白玉堂无奈,看来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只好提醒他:“在林容远跳崖之前,他说了什么?”展昭想:“他说了……啊……”展昭瞬间明白,不仅在心里感到好笑这个醋耗子,展昭道:“他一个已去之人,你计较个啥?”白玉堂眯眼:“你居然敢和他许下一世,还是在我面前。”展昭目瞪口呆:“我哪里许了他了?”白玉堂伸手搂过展昭:“不管,无论是你今生今世,还是来生下一世,几生几世,都是许给我的,旁人想都不准想。”展昭顺毛道:“我不是说过嘛,定不负相思意,猫儿和老鼠本来就是要羁绊在一起的,无论什么时候。”说完,自己都觉得酸倒牙,但是两人心里都是甜蜜蜜的。其实,有时候,吃醋真的是感情的润滑剂。——昭昭、小白名言。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案子......完结!!! ☆、碧波险象生(一)(《大漠烽烟起》前传)   五月,快入夏的时节,知了已经开始不知疲惫的叫着,当然要在安静无人时才能听见,知了目不能视,所以听了极佳,一旦听闻有丝毫声响,就会立刻安静下来,这不,刚刚还叫的正欢的知了,在远处传来了马蹄声的时候就立刻安静了下来。仔细听,可以发现,不只是马蹄声,还夹杂着马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当这群人出现在远处的地平线上的时候,就可以看清楚了,当然,不用说,自然是展昭一行人。上次在杭州,展昭为了给某只炸毛的耗子顺毛,就答应了来陷空岛过端午,后来这一趟旅程有因为公孙、白锦堂等人的加入而变得热闹起来,为了彻底壮大这次的队伍,他们甚至还给尚在开封府的包大人和张龙赵虎写了信,邀请他们一同前往陷空岛,前几天他们才收到了包大人的来信,信上叫大家先行,他们随后就到。所以,一队人就这样上路了,展昭白玉堂当然是骑着他们的宝贝着的马,王朝马汉也买了两匹马,至于公孙嘛,他不会武功,当然是买了一辆马车,虽然白锦堂会那么些功夫,但是,为了公孙就算会武功也变得没有了,赖在马车上,时不时逗逗公孙,做做令众人都默念非礼勿视的动作。   前面,白玉堂展昭骑着马,慢悠悠的走着,似乎并不急着赶路,这倒也是,才五月初,离端午还有些日子,足够他们慢慢磨去陷空岛,再说,两人的马都是稀世好马,开玩笑,现在行走江湖,没有匹好马直接不好意思走出去,而其他的马都是现买的普通的马,虽说也身强力壮,不过当然也比不过他们马的脚力,他们慢下来,也是为了等待众人。当然,这么多人一路,热闹是少不了,先前就说了,在马车里的“动手动脚”,那么在外面的热闹当然就要说到展昭白玉堂的这一路了。展昭关注的重点永远和大家不一样,比如说——“玉堂啊,陷空岛或者是周边有没有什么特色小吃?”或者是“玉堂啊,陷空岛的粽子一般有些什么馅儿,甜的多还是咸的多?”对于这些问题白玉堂是这样回答的“陷空岛四周环水,最有名的小吃当然是海鲜了,你这猫儿有口福了,陷空岛的鱼,那是肉多骨少,加上大嫂无双的厨艺,保准喂的猫儿肚皮圆滚滚。”“至于陷空岛的粽子嘛,猫儿,我记得你甜咸都可,只要味道好。”白玉堂眯起眼睛对展昭说,看起来带有几分促狭。展昭尴尬,摸了摸鼻子道:“确实,但是……”看着展昭不知道说什么的窘迫样,白玉堂决定不再逗他了道:“大哥他们都是咸甜亦可,而我不喜甜食,所以大嫂应该会多做些咸的,不过这次去的人也多,你要是想吃甜的,我就叫大嫂每一样都多做一些,这样就可以了。”展昭满足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在他们不算快的脚程下到了陷空岛周边的地界。远远地,展昭他们就能看见在码头拴着几只船,而几个船家坐在旁边点着旱烟吧嗒吧嗒抽着,嘴里还正在聊着些什么。他们看到白玉堂就纷纷放下旱烟袋,走过来,十分热情的说:“五爷,您可回来了,这前几天卢家娘子还在念叨五爷咋还不回来,那小卢珍可念着他的五叔啦,五爷啊你是好久没有回来了,那小卢珍都蹿好些个头了,都到俺这儿了。”说完往自己腰那里比了比,接着说:“俺瞧着那小卢珍是真心的讨喜,可劲喜欢的呢。”这人叫拐老九,是陷空岛的一个船夫,平时渡渡船捞捞鱼,与陷空岛众人的关系还不错,据说年轻时出海的时候,遇上了风浪,脚被掀起的船板砸到,跛了,至于老九,是排名但是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排名,所以叫拐老九。说起自家侄子,白玉堂才想起来展昭还没有见过小卢珍就和展昭说:“卢珍是卢大哥的儿子,我走的时候还不会说话,现在想来,怕是长大了不少,以前的时候大嫂总叫我等他长大些教他武功,谁知道一出去出去了那么长时间,这次回来,大嫂要高兴了,不仅我回来了,还给我侄子带另了一个功夫老师,猫儿,等上了陷空岛咱们一起去看我侄子,顺便教他个一招半式。”展昭一听,一起见侄子啊,一起教学啊,侄子的存在可是很重要的,不可忽视的,教好了小侄子那可不是相当于与陷空岛众人交好了么,好事一桩,好事一桩啊,于是展昭赶紧点头答应。   当拐老九正要摆渡送大家去陷空岛的时候,另外一个船家走过来,对白玉堂一笑:“这不是白五爷么,这可是回来了。”说完却拖过拐老九悄悄的说:“你要摆渡?你不怕……”说完还做了一个掀船的动作。拐老九心领神会,小声说:“可是,毕竟是五爷回来,这不说什么也得送他们过去。”因为两个船夫都是小声说,所以向公孙这样没有武功的人自然是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是在场的大多是有武功的人,特别是展昭白玉堂轻轻松松听清楚了他们的对话,白玉堂走过去问道:“发生了什么?”拐老九一脸无奈状,似乎不知道要这么说,另一个船夫见状道:“不瞒五爷您说,这摆渡啊、捕鱼啊,我们现在是不敢去了,已经停工好几天了,生怕一不小心送了命。”展昭好奇:“看这晴空万里天气甚好,也无风浪,又为何不能开工?”大船夫:“这位爷,您有所不知啊,前些日子,有人在这水里看见了不得了的东西。”这下变成公孙好奇了:“什么?难不成是什么奇怪的生物?”船夫:“还真被这位爷说中了,那人说他看见了还怪,老大老大了,在水里看一大片黑漆漆的呢,您说,这谁敢去啊,万一,被吃了怎么办。”一听有海怪,大家都变得好奇起来,跃跃欲试的样子,公孙:“我平生还未见过所谓海怪,我倒想去长长见识。”众人点头表示赞同,白玉堂道:“拐老九你尽管开船,如果真有海怪前来,我定将它拖上岸烤了做下酒菜。”    ☆、碧波险象生(二)   有了五爷“撑腰”拐老九也有了些底气,就解开拴在木桩上的绳子,吆喝众人上船,等待众人都上了船,拐老九就拿着浆划开了。虽然人数不算少,但是全部坐在船里,船也不显得拥挤。展昭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一下这船,船身倒是作一般长,不过在船中搭了一个棚子,里面虽然简陋了些,但是桌子、凳子还有些小点真是一应俱全,正应了那句老话,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公孙显然对船本身不感兴趣,他所感兴趣的是刚刚说到的海怪,一方面,期待着海怪的出现,一方面打算了解更多关于海怪的事情。于是公孙问还在划桨的拐老九道:“可以讲多一些关于海怪的事情吗?比如,看见海怪那人有没有看见海怪具体的样子?”还没有等拐老九回答,一旁的白锦堂道:“阿策,你一天怎么都在想海怪,海怪有我那么体贴、那么喜欢你么?”公孙朝他翻了个白眼,不搭他的话,继续等拐老九回答。拐老九接道:“不瞒您说,这个人啊还真没看清楚海怪长什么样子,他只是看见了一个庞然大物在水里行动,并且掀起了巨大的波浪。”公孙点点头:“原来如此,我还真想见见这个人们口中的海怪。”白玉堂对此事的关心在于,如果船支不能运作,那么会对陷空岛也产生一定的影响。他问道:“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海怪,这个海怪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拐老九:“就前段日子,出现时间不算久。”展昭对此事比公孙要冷静得多,最起码,他对这些海怪什么的还没有那么狂热,他计较关心的是:“这个所谓海怪是什么物种?最有可能应该是鱼类吧,啧啧那么大一条应该可以吃很久。”   就这样,一路上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中就到了陷空岛,当然一路风平浪静,连个海怪的影子都没有出来,对此,展昭还调侃白玉堂,说连海怪都怕了白五爷,怕被端上桌做了下酒菜,躲着不敢出来了。白玉堂对于展昭这种动不动喜欢调侃一下自己的行为早就习以为常了,其中调侃的最多的就是自己的洁癖。其实,对于自己洁癖这件事,白玉堂也有好好考虑过,自己现在已经和这猫儿心意相通,那就注定要和尸体打交道,自己的洁癖是应该克服。就这样想着想着五爷的思绪就飘远了。看着天色已晚,白玉堂就叫拐老九留下等明天一早再回去,拐老九和陷空岛众人的关系似乎也不错,也没有推脱,就应了下来。   那边陷空岛众人听闻他们前来纷纷出来迎接。这里除了展昭和白锦堂其他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四鼠公孙见为首的男子身强力壮,美须髯,是钻天鼠卢方无疑。后面跟着三人,最左边的一位身材矮小,但是看起来十分灵活,应该是彻地鼠韩彰,往左是一个粗汉子,满脸胡渣,脸晒得黝黑,必定是穿山鼠徐庆,而这最后一位,身材瘦小,面黄肌瘦,形如病夫,这个应该是五鼠中的“公孙”翻江鼠蒋平。四人走过来,与白玉堂寒暄一番,白玉堂就朝展昭他们一一介绍四鼠,果然与公孙心中所猜分毫不差。白玉堂刚刚要介绍展昭一行人被卢方阻止了,卢方抚须道:“方才见这位公子一付已经了然于心的样子,想必是早就猜出了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份,那么五弟,你也不必向我们介绍,让我们猜猜可好?”白玉堂点头。其实,早在来之前,白玉堂就写过信给四鼠,他们也明白有哪些人会来陷空岛,只是现在要将人和名字对上号罢了。展昭先前已经来过一回陷空岛,认识四鼠,四鼠当然也不会不认识这个与白玉堂不打不相识的御猫,卢方笑眯眯:“我就猜一个其他的要留给四弟了。”说完,转过头看着展昭道:“展兄弟,先前已经认识过,好久不见。”展昭做了一个礼:“卢岛主一切可好?”卢方故作不愉快状:“什么岛主,展兄弟怎的如此见外,你与五弟是挚友是兄弟,自然也是我们的兄弟,你要是不嫌弃,就同五弟一样,叫我一声大哥吧。”展昭:“是我考虑不周了,卢大哥。”卢方点点头,转头看向公孙道:“我就来猜猜这位公子吧,看这位公子似乎不会武功,但是见多识广,想必是公孙公子无疑。”公孙作揖道:“在下公孙策,见过卢岛主,卢岛主果然名不虚传。”卢方大笑:“哈哈,我只不过是瞎猜罢了。”其实还有一句话卢方没有说出口,白锦堂作为白玉堂的亲大哥,自然与四鼠关系密切,这久在白玉堂位数不多的来信中,提到自家大哥的那几次哪次没有提到公孙?自打一见到他们,白锦堂的视线就没离开过眼前这个人,所以想不猜到也难啊。   接下来,蒋平摇着羽毛扇子说:“那到我猜了。”他看着王朝道:“喜欢站在右边,有侠义之士的气质,王朝,是你吧?”王朝点头:“果然好眼色。”剩下的不用猜,特征也是十分明显的,和王朝站一起喜欢站在左边,有大叔的气质的就是马汉,其实这也不能怪马汉一股子大叔气质,人家早就成家好几年了嘛,妻子还贤良淑德,典型的贤妻良母。这下算是大家都认识了,不过白玉堂奇怪,自己写给他们的信里哪里有提到什么王朝马汉的特征,他问道:“四哥,你怎么知道他们什么特征?”徐庆是个急性子,他急吼吼的说:“要不是包大人告诉俺们,俺们怎么可能知道?”展昭惊讶:“包大人已经到了?”卢方到:“比你们早到一点,现在已经在大堂了。”白玉堂展昭没法,看来自己的脚程真的太慢了。韩彰道:“别在外面站着了,进去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潜水,出来出来啦,哭哭哭 ☆、碧波险象生(三)   进了大厅一眼就瞧见了包大人,不为其他的,只为太黑,一眼扫过去就属他最扎眼,典型的白天扎眼夜晚融入夜色。包大人身边还站着张龙赵虎,这下人可算是齐了,比在开封府还齐,看来能热热闹闹的过一个端午了。众人也见到了传说中的卢夫人——闵秀秀。闵秀秀精通药理,是药王的女儿,当然也是白玉堂的大嫂。闵秀秀是个心直口快的爽快女子,见到白玉堂回来,自然是热情万分的,拉过他左看右看,道:“五弟这是瘦了,莫不是同展小猫出去见得尸体多了,吐的比吃的还多?”一句话打趣了两个人,白玉堂黑线开口道:“大嫂。”语气中有了几分讨饶,展昭可算是开了眼界,也佩服起了闵秀秀来了,第一次见白玉堂对一个人服软。闵秀秀的话还不算完,她接着道:“这次还以为五弟要带个姑娘回家来给我们瞧瞧,结果又是一群大老爷们。”说完转过身一个一个点了点其他三鼠然后插起腰道:“你看看你们一个一个都学五弟,打光棍那么好玩么?给你们介绍姑娘,你们还给我逃!”闵秀秀说完三鼠暗叫不好,忙打着哈哈打算跳过这个话题,闵秀秀杏眼一瞪:“你们又来这招!”三鼠眼神转向卢方,一脸求救样,卢方无奈对闵秀秀说:“夫人啊,五弟他们一路前来风尘仆仆,今日就让他们早些休息吧。”闵秀秀这才点头,发话让大家回房休息。这时白玉堂突然说:“不用备这猫儿的房间了,就和我一间罢了。”闵秀秀他们也没有多想,两人既然都是大男人而且为挚友,住一间房也不奇怪,不过硬要说什么奇怪的话,那就是白玉堂向来有洁癖,他的房间是除了他自己谁也没有住过的,看来展昭对于白玉堂意义非凡。   就这样各自回房间休息,展昭白玉堂来到了白玉堂自己设计修建的随园,白玉堂一向爱情静,所以在陷空岛也是独居一园。白玉堂精通机关之术加之审美一流,由他设计修建的庭院自然是独具匠心,世间独一无二的,刚刚进院子的拱门,展昭就被一阵香气所吸引,放眼望去院子里栽满了梅树,而神奇的是,此时梅花还未谢,因为是白色的梅花所以看起来当真有千树万树梨花开之景。不知是什么品种的梅花,这香气十分特别,并不浓郁,是一股淡淡的清香,白玉堂看展昭看着院子里的梅树,一脸惊诧,就解释道:“此种梅花名为‘江南无所’取自诗句‘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不过这花可不是我种的。”听到这里展昭紧张起来,以为白玉堂要将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白玉堂见展昭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不仅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想什么呢,是大嫂种的,说是可以做腊梅酿,也可以直接食用腌过的花瓣,这些梅花是大嫂培育出来的品种,常年花开不败。加之花是白色,添了几分恬淡之感,我也就没反对。”展昭点头做明白状,越往里走,展昭越感慨这里的精致,在园子里面有一座木板的小桥,旁边有个类似于风车的转轮。不过似乎是经过改装的,转动时没有一点声音,只有潺潺的水流声,这个看起来是饮水来浇灌园子里的树木花草的东西,桥下的水也是流动的,看起来应该是活水与外面的水域相通,桥边建着阁楼,两层的阁楼是睡觉休息的地方,从外面看,雕着许多神气的耗子,仔细看还能看到些许被耗子叼着尾巴的猫儿,看刻痕应该是新刻上去的,展昭瞄了一眼白玉堂,白玉堂颇为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赶紧招呼展昭进屋。   进屋后屋内陈设倒是颇为简洁,只有些普通的生活用品和家具,家具虽然简洁,但是无不显示着居住着的气质。白玉堂提醒着展昭屋内的众多机关,展昭在听的同时感概,这些机关够精妙的,如果有人擅闯了,估计是没有活命的机会,上了二楼,展昭就彻底爱上了这里,这白耗子太会享受了,二楼有着很大的窗子,从窗子往外看,正好可以看到陷空岛最美的景色,洁白的芦花荡飘着些许绒花,映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当真是美极了,现在是夜晚所以芦花荡白的显眼一些,有种静谧之感,可以想象若是白天,这洁白的芦花荡映着碧蓝的大海,想必又是另一番滋味,窗外还有一个很大的凉台,在夏天的时候,可以感受到习习凉风,和风中夹杂的芦花的香气和大海的咸味儿,这时的展昭有些陶醉,不过压在心里的事还是令他不能完全融入这美景之中。白玉堂看着展昭眼中的神色变化就知道一定又有事在他心头了。其实展昭不说白玉堂也知道,他开口:“猫儿,你还在在意大嫂今天说的话?”展昭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是,也不是,我的确在乎,但是不是在乎大嫂说的姑娘,而是担心不知道哥哥们和大嫂知道了我们的事会这样,他们能不能接受我,男子相恋本就与世俗所不容,况且我也不能做到女子所能办到的事,我不能为你生儿育女。”看着展昭眼中的担忧白玉堂安抚道:“大嫂他们不会反对的,从小到大只要是我喜欢的东西,他们都不会反对,至于子嗣,大嫂已经为大哥生了一个儿子,也算是后继有人,不用担心我这里,猫儿,不要担心,他们一定会接受你的。”说完捏了捏展昭的手,像是安慰。   这一夜,展昭辗转难眠,好不容易有些迷糊。白玉堂在一旁听着展昭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平静安稳下来,他睁开眼睛,下床,其实刚刚和展昭说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要是不讲清楚这件事怕是要一直不安下去了,白玉堂轻轻走出阁楼,出了随园,到了卢大哥房门前,见到灯光尚明就敲了敲门,里面卢大嫂问了一句,就让他进去了,进去之后白玉堂也不多话,只问其他几位哥哥可有歇息,卢大嫂看出他有事要说便差人把其余三鼠都叫了过来。等人到齐闵秀秀道:“五弟,现在你可以说说看是什么重要的事非要半夜三更说了吧?”白玉堂:“大嫂莫怪,主要是这件事我不说出来,恐一夜难眠啊。”闵秀秀:“快说。”白玉堂:“是关于大嫂你今天说的话的。”闵秀秀想了想:“心上人?五弟莫不是有了心上人?”白玉堂:“正是。”闵秀秀:“好事啊,怎的不带回来给我们瞧瞧?”其他人也起哄,装佯怪罪,白玉堂道:“已经带回来了。”众人显然一愣,闵秀秀道:“可是……来者并无姑娘啊,难不成……”见闵秀秀已经猜出,白玉堂接道:“没错,他并非女子。”众人沉默良久,闵秀秀道:“是展小猫吧。”白玉堂点点头,卢方啪的一声将桌子拍的震天响,大声说:“胡闹!”白玉堂倔强看着他:“我没有胡闹,我心匪石,不可转也。”卢方:“你这样要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白玉堂道:“我白玉堂行事但求无愧于天地,爱我所爱并无过错,爹娘不会责怪的,而且无论怎样,我都不会与他分开。”这时沉默了一久的闵秀秀开口,却不是对白玉堂说,她对卢方说:“相公啊,我觉得五弟说的没错,爱一个人本无过错,你又何必做那棒打鸳鸯的事情呢,就成全了五弟与展昭吧。”闵秀秀话一开口,其余三鼠也都纷纷来劝卢方,都觉得闵秀秀之话在理。卢方沉默半晌,深深叹气:“你们白家两兄弟就一个样,我有什么办法,随你好了,只要你过得好,我们也就不盼其他的了。”白玉堂喜出望外连忙点头,伸开紧握的双手才发现里面都是汗,刚才的情景可谓“九死一生”啊。闵秀秀掩面笑道:“看把五弟你高兴的,这事也说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我们也是累死,下次可不要专挑半夜说事了哦。”白玉堂搔搔头,颇有些尴尬,就顺着闵秀秀的话说自己回去休息了。刚出门外就见到回廊里一个蓝色的身影,白玉堂走过去一看,正是展昭,此刻展昭的神情与刚刚已经大不相同,显然松了一口气还带有喜悦之感,想来是听到了刚刚的对话,白玉堂调侃道:“那么晚了,猫儿莫不是出来偷食的?”展昭回道:“只听说过老鼠偷食,猫儿自然是起来抓老鼠的。”白玉堂无奈,有心思开玩笑,看来心结是完全打开了,就道:“是是是,走了,去睡觉。”展昭得寸进尺:“叫一声抓鼠猫来听。”白玉堂眯起眼睛道:“叫抓鼠猫还不如叫偷听猫。”展昭作势要咬白玉堂,白玉堂灵巧躲开,二人打闹着回了房间。    ☆、碧波险象生(四)   经过这一晚,展白二人也算彻底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可以说此次陷空岛之行是二人感情的最后一个考验,江湖上的人怎么说,二人自然是不会去理会的,这些至亲之人才是他们担心的重点,毕竟是至亲,又怎能不管呢?展昭还好些,父母双亡,只有开封府的众人算是至亲之人了吧,开封府他们对于二人的感情都看在眼里,自然不会反对,就是白玉堂这边麻烦些,白锦堂还好,自己对此事深有体会,不会去管白玉堂,就是陷空岛的人,白玉堂和他们生活了那么久,早就把他们当成了亲人,其他人还好,就是卢方,虽然为大哥,但是思想比较传统,所以容易反对。果然随后发生的一切都印证了这个猜测,不过现在好了一切雨过天晴。   第二天一早闵秀秀就起来忙着准备端午的吃穿用度,闵秀秀看白玉堂他们已经起床走过来就迎了过去,三分玩笑七分暧昧的说:“五弟醒了?昨夜休息的可好?”展昭听闻此话率先红了耳朵,白玉堂无法,谁叫自家嫂子就这爽快性格,他咳嗽一声,帮着展昭掩饰尴尬,在场众人都莫名其妙。公孙拉过白锦堂小声道:“昨夜,莫不是我们错过了什么好戏?”白锦堂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白玉堂看着众人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赶忙岔开话题:“大嫂,不是说周围海域出现了海怪,所有船支都停止运行了吗?端午要用的东西怎么运上岛来?”闵秀秀道:“五弟你也知晓那海怪的事情了啊,你瞒你说,在船支运行前,当家的刚刚出去过一趟,带回不少货品,刚刚够这久的吃穿用度,不过过了端午再没有供给我们怕是要饿死在岛上了。”白玉堂半开玩笑的说:“怎会,要是真的到了那一天,不是还有四哥呢吗,翻江鼠的名号也不是白来的,到时候叫他下去抓一筐子鱼,我们的食物不久又有了说不定啊,还能把那海怪抓来给我们瞧瞧,不过要是真的陷空岛只吃鱼了,其他人想必受不了,就只有猫儿开心。”身旁展昭瞪他,闵秀秀捂嘴笑:“你啊,就别打趣展小猫了,我还没说你呢,你见到水就晕,更别说下水了,一点都不识水性,你四哥要教你,你还躲在随园里几天不敢出来,你说说你有那么高的武功,你要是识点水性,我们也就不担心什么海怪了,直接让五弟你去,不就行了?”听闻大嫂提起自己的糗事,白玉堂使劲咳嗽:“大嫂,往事莫提啊。”展昭在一旁兴趣浓浓,好不容易又知道了白玉堂一个可以调侃的事情,他怎么能放过呢,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白玉堂不仅洁癖还怕水。当真有趣极了。   一旁的白锦堂看热闹不嫌事大,接着闵秀秀的话道:“可不是嘛,玉堂怕水啊,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小时候本来打遍天下无敌手,附近的孩子都不敢招惹他,结果有一天一个女孩子不小心把他推水里了,他那时候叫救命叫得可大声了。”说完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笑意,白玉堂黑线,这时亲大哥么?绝对不是!这边众人正调侃白玉堂,那边其他四鼠也走进来,徐庆是个大嗓门、急性子,大声说道:“你们刚刚在说啥,俺好像听见什么什么海怪?”闵秀秀道:“是呀,刚刚还在说海怪呢。”徐庆一脸愤怒道:“就那啥么格老子的海怪,让俺想吃肉之前都得想想,俺说各岛派人轮流巡视搜查吧,那什么海龙帮又不让,憋得俺真难受。”韩彰冷哼一声接道:“这海龙帮一向与咱们陷空岛不对付,说不定啊,就是他们放出来的怪物,故意让我们陷空岛为难。”众人一脸迷茫,这海龙帮是个啥?就连白玉堂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从来没听说过。卢方见白玉堂一脸询问就道:“也难怪五弟你不知道,这海龙帮啊是最近才崛起的一个海邦,在一年前海龙帮的人来到这片海域,开垦了一个荒岛,就在上面发展壮大了,说实话他们经常干些让人不齿的勾当,而我们有恰巧讨厌这些,我们和他们又同时做着周围海域的生意,所以他们就一直与陷空岛不对付。不过想想也是,不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怎么可能那么快发家。”大家点头——原来是这样。公孙开口:“就算是这样,我看这海怪怕是与他们没有关系。”徐庆皱眉大着嗓门嚷嚷:“你倒说说为什么,你是开封府的人,又为什么要帮那些恶人说话。”白锦堂眯起眼睛,那是发话的前兆,卢方喝住徐庆道:“三弟,不得无理!”公孙笑着摆摆手:“无妨无妨,我也是推测而已,这海怪是个活物,又不是只呆在陷空岛的领海,也会跑去他们的领地,如果真是他们放出来的这样不就伤害了他们自己的利益吗?”卢方抚须笑着点头:“公孙先生说的在理。三弟,还不赔礼?”徐庆也是个真汉子抱起拳行了个礼:“公孙先生对不住了,是俺太冲动了。”其实说实话,展昭的功夫徐庆是见识过的,白锦堂他也熟识,在场的就只有公孙不会武功,徐庆是个粗人,最看不上只会读书的小白脸,看见大家都对公孙那么恭敬也就有些不服气,不过现在,他是彻底服了。公孙还礼道:“徐三爷不必多礼,也是学生妄加揣测了。”   这边气氛热闹,闵秀秀招呼大家用过午饭,就叫白玉堂带着大家去陷空岛转转,陷空岛的美景可谓是一绝啊,白玉堂自然欣然答应,众人也与之前往。要说陷空岛最美的景,前次已经说过,可以在阁楼里被白玉堂尽收眼底,那就是白色的芦花荡映着碧蓝色的大海,不过远看和近看又是两种不一样的感觉。远看是一种整体的一幅画一样的感觉,近看则是仿佛融入其间,在一个细节上静静欣赏。一阵风吹过,芦花荡里飘起了点点花絮,有的飘向天空,有的飘向大海,真是美极了。每个人都沉浸在这美景中不能自拔。王朝站在里海边最近的地方,他放眼望去,只见一望无际的海面上似乎飘着一个黑点,他赶紧唤来众人,众人也不能确定那是什么,白玉堂就唤来船家行船过去,吧那个东西带了过来,船靠岸后,众人走近一看,白玉堂差点吐出来。那不是别的,是一具尸体,准确来说,是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碧波险象生(五)   船夫将尸体搬下来放到地上,众人此刻更加清楚的看清楚了尸体的全貌,这尸体半边已经不在了,内脏什么的全部露了出来,在残缺的地方的伤口已经被海水泡的泛白,整个尸体也由于泡在海水里有一段时间了而发胀,仔细看面部,依稀可辨,白玉堂此刻已经不想再去看那尸体一眼了,展昭却“咦?”了一声,他指着尸体道:“这不是我们来时候遇到的和拐老九一起的船家吗?众人定眼一看,还真是,就是上次劝说拐老九的船家。   众人疑惑,他们来时他还在大活人一个怎么转眼就变成了一句尸体,还是残缺的,而且看他的伤口,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啃的。公孙这时已经上前细细验尸了,众人不敢打扰,只在一旁静静看着。其中白玉堂站的最远,他听见众人的对话就叫小厮把拐老九唤来。说来也巧,这拐老九本打算在陷空岛呆一晚就走,不过闵秀秀极力邀约他留下来一起过节,说是人多热闹,他推拖不过就答应下来。这下去叫他就方便许多,果然一会儿,拐老九就匆匆赶来,白玉堂一见他就赶他过去认尸体,拐老九一看,皱起眉道:“还真是付越,哪个天杀的,怎么转眼就变这样了?”白玉堂不做声,示意他稍等。这时公孙验完尸去水边洗手,洗完手过来开始从善如流的说:“死者为男,死了两到三天,你们现在可以看到的伤口是动物咬啮所致,因为他的尸体已经残破了,所以验不出真正死因,也验不出是掉下水之后才死的还是死了被丢下去的。”这回王朝反应比较快问道:“两三天?那不是我们刚走他就死了?”公孙点头:“应该是这样。”展昭哀叹看来这案子缠上自己了,想要休息是几乎不可能了,白玉堂则是吩咐把尸体抬回住处,叫众人回去在细细探讨。   到了住处,白玉堂就向拐老九细细问起关于付越的事情。拐老九也不藏着掖着,爽快的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白玉堂他们。他说:“付越也是前阵子新来的,听他自己说以前就是划船的,在原来那地赚不了几个钱,就辗转来这边,说这边水域多,赚钱机会也多,就来赌赌运气。”“那他家里还有什么人?”展昭问道,拐老九:“他听说家中长辈都已去世,也并无娶亲,算是孤家寡人一个了。”展昭接着问:“那他是从哪来的,或者说,他家乡在哪?”拐老九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没有说过。”“那他有没有什么仇家?”展昭再接再厉,拐老九仔:“他才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哪能有什么仇家?”此刻沉默良久的白玉堂突然开口:“那么,以前呢?你会不会就是因为要躲避仇家或者其他什么人,才来到这里?”拐老九:“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问话环节到此告一段落。公孙开玩笑说:“没到一地我都要验一次尸体。”白锦堂认真的看着公孙,公孙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事,但是他开口:“其实,你可以每天都验一次我的身体。”说完还点点头以示强调,公孙骂道:“去死,臭流氓。”一旁看好戏的展昭拐了拐白玉堂道:“你有没有发现每次都只有白大哥能打破公孙的礼貌和理智。”白玉堂轻笑,颇有几分得意:“因为,那是我大哥。”展昭叹气,这耗子被带坏了,变得没脸没皮的,哪像以前那么高冷,不过貌似自己更喜欢眼前这个白玉堂。   这时包大人过来了,听闻赏个景展昭他们都赏到了一句尸体,包大人感慨,果然灾祸体质在展护卫那。展昭看见包大人来,就行了个礼,将刚刚发生的和讨论的都告诉了包大人,包大人一阵思索道:“看来事来找我们了,这下躲不过去了,只能争取在端午之前破案,让我们好好过一个端午了,展护卫,看来得麻烦你和白少侠跑一趟了,刚好拐老九在这里,可以载你们过去那边,查查案子,最起码查查付越的来处,还有在我们走之后他都去了哪里。”展昭点头应下,包大人又开口道:“公孙先生不会武功就留在陷空岛吧,至于白公子(白锦堂)当然也是留下,这样,让王朝马汉陪你们过去。”展昭正想婉拒不麻烦他们,王朝马汉就站出来表决心:“展大人,让我们去吧,最起码还可以跑跑腿什么的,这里有公孙先生和张龙赵虎他们坐镇,没我们什么事。”白玉堂也说:“就让他们去吧。”展昭点点头,答应了。就这样兵分两队各管各,公孙在陷空岛继续研究那具尸体找线索,展昭他们前往码头市场,了解当天发生的事。   先说展昭他们,坐着拐老九的船来到了最开始他们上船的码头,码头只剩一个船夫在那守着了。拐老九唤过那人,展昭一看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拐老九对展昭道:“这时咱们这里年龄最小的了,你们叫他小猴子就行。白玉堂拿出一锭银子问道:”你知道付越吗?“小猴子看到银子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他用袖子擦了擦口水,一把拿过银子,咬了咬,确定是真的就开口:“认识啊,和我们一起的船夫。”展昭在旁边看着那个心疼啊,一锭银子啊,可以买多少吃的了,这败家耗子。而拐老九也在一旁说:“五爷,您看您,给什么银子嘛,直接问就是了。”白玉堂摇摇手表示不碍事,拐老九这才对小猴子说:“那你可要好好回答五爷问你的问题。”小猴子点头点的像小鸡啄米。白玉堂接着问道:“你知道现在付越在哪吗?”小猴子摇头道:“我已经两天没见过他啦。”时间对上了!他们刚好是两天前上的陷空岛,白玉堂不动声色继续问:“那么你最后见到他是在哪里,他又去了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推歌推歌,hita大大的《束竹令》,唱公孙的,萌萌哒公孙\(//?//)\ ☆、碧波险象生(六)   小猴子道:“那天拐老九送你们走后,付越就出去啦,我记得我问他他要去哪里,他说他要吃酒去。”展昭道:“吃酒?”似乎对这里方言不是很熟悉,拐老九解释道:“也就是喝酒,说起来付越这人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喜欢喝酒,这不没来几天,就把这里的酒铺子绕过来了。”展昭眉眼有些调侃望着白玉堂:“喜欢喝酒?恩,不是什么大毛病。”白玉堂好不尴尬,摸了摸鼻子颇有些转移话题的嫌疑转移话题问小猴子道:“那么他有没有回来?”小猴子好奇瞅着展白二人的互动,咋越瞅越觉得顺眼呢,这个难道就是大人常说的那什么,郎情妾意……不对,郎才女貌,好像也不对。正在胡思乱想的小猴子被突然一问,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他摇了摇头道:“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他啦。”说完顿了顿似乎有话要说,白玉堂给了一个要问什么就问的眼神,小猴子就开口道:“五爷啊,不知道为什么要问付越,他咋啦。”拐老九一个爆栗,道:“乖娃子,干你的就好,问那多干啥勒。”小猴子捂着被打痛的头小声嘀咕:“就好奇来着。”拐老九就作势又要打,展昭拉住他,笑眯眯,走过去。白玉堂预感这猫儿又有了一肚子坏水,别看表面展昭是只白猫,其实是黑猫,最起码肚皮儿上的毛是黑的。展昭眼弯弯笑的几分阴森,弯下腰对着小猴子耳朵悄悄说:“你真要知道?好奇害死猫啊。”说完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就改口道:“好奇害死猴子啊,说不定等下他就在你背后看着你呢。”展昭说完直起身子,小猴子顿觉背后凉风阵阵吹得人心颤。小猴子头摇得像拨浪鼓道:“我不想知道了,永远都不想知道。”   拐老九和王朝马汉在一旁疑惑这展大人说了些什么让一向调皮的小猴子都放弃了追问。而白玉堂内里好,早就把展昭的话一字不落的收入耳里,他无奈叹气,果然大家都被展昭温润的外表骗了,这家伙就是一只黑猫儿。离开码头,三人决定去酒店探听在那之后付越的行踪,至于哪个酒店,只有一个一个酒店去问了。原本拐老九王朝马汉是和白玉堂展昭并排走着的,只是他觉得五爷似乎有些话想对展大人说,于是就识相的走到前面去带路顺便拉走了王朝马汉一同走到前面,就变成了白玉堂和展昭在后面单独相处中。其实,刚刚白玉堂才想起一件事,打算反调侃一下展昭,谁叫他经常来调侃自己。展昭就看到白玉堂眯着眼睛看着他,脸上“写”着几个打字——我有话要说,从实招来。明明什么都没有做的展昭,这时心里面一阵心虚。果然白玉堂缓缓开口:“刚刚,你那个表情是大写的‘心疼’么?”展昭黑线——什么鬼。白玉堂见展昭一脸“我不知道”样就“好心”提醒道:“就是刚刚在码头,我掏银子的时候。”展昭恍然大悟,自己的确是心疼,可那是心疼银子来着,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看着终于开窍的展昭,白玉堂的调侃才刚刚开始:“你在心疼什么?”展昭:“我……”话没说完就被白玉堂打断,一脸促狭道:“莫不是心疼我的银子?放心,我不会穷到养不起你的。“展昭斜眼:“貌似,我有俸禄。”白玉堂:“所以?”展昭:“我可以养我自己。”白玉堂接道:“你这是在怪我没有把银子全部上交给你么,别生气,我人都是你的,我的自然也是你的。”展昭一直觉得白家兄弟除了长得有些像,其他的还真不像,但是今天有那么一瞬间,展昭觉得白玉堂莫名的十分像白锦堂,耍起流氓来一点不含糊,不过,为什么自己觉得现在的白玉堂也如此美好呢?展昭十分想捂脸的想。   后面展白二人互动的频繁,前面几人也没闲着,大概人上了年纪不管年龄大还是小,都想当一回红娘。拐老九笑眯眯问王朝马汉两人:“二位大人可有家室或者意中人?”一听这口气二人心下都明白他要干什么,马汉最先松一口气道:“不瞒前辈,在下已经娶妻。”拐老九似乎有些失望,哦哦了两声,笑眯眯转过脸问王朝:“那么王大人呢?”王朝硬着头皮道:“还未。”拐老九眼睛一亮道:“我孙女年方二八,正是青春年华,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都会一点,最重要的是知冷知热,会照顾家,娶回家绝对不亏,王大人要不要考虑?”本来,拐老九认识陷空岛众人已久,最看的中的莫过于白五爷白玉堂但是这次回来,他把展白二人的互动都看在眼里,心下就明白了□□分,也知道白玉堂是不可能娶他孙女了,陷空岛其他人有打定主意一样打光棍,拐老九正愁,这次来了那么多年轻少侠,其中张龙赵虎他觉得太过粗汉子了些,就王朝马汉还十分不错,一直惦记着这个事,今天乘此机会就讲了出来。看着拐老九满是褶子的脸上堆出期待的神情,王朝有些慌乱随口胡诌道:“在下家徒四壁,两袖清风,是在不敢委屈小姐,何况……”这下王朝绞尽脑汁不知道该说什么,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何况我与张龙兄弟感情深厚,是在舍不得丢下他一人。”本来王朝的意思是说张龙也没有成亲,自己不好先成亲,但是拐老九听完这话一脸高深的看着他,王朝一阵心虚:“老爷子,我说错了什么?”拐老九反应过来笑的有些神秘莫测:“并无并无,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哎,是我不对,不应该强迫王大人不是。”王朝一脸莫名其妙——他明白了啥?不过算了,只要他不逼着自己娶他孙女就行。拐老九转过头来感慨——这年头,好男人怎么都被男人拐了去了?就这样,一路各想各的心思,就到了第一家酒家。    ☆、碧波险象生(七)   众人进门,小二迎了上来:“五爷啊,这是出来帮大当家的照料生意吧。”白玉堂淡淡道:“并非,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我有事情问他。”小二:“五爷啊,真不巧,掌柜的出门去了,得过几天才能回来,您看您有什么事,问我行不?”白玉堂点点头:“问你也行,那我问你两天前,有没有一个叫付越的客人来过?”小二说:“五爷等等,我这就去翻翻账本。”白玉堂点点头。一会儿小二过来开口:“五爷,还真没有这位客人。”众人免不了一阵失望。白玉堂本着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问道:“那么以前他来过吗?”这时这里的账房走过来对白玉堂行了个礼:“五爷,不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白玉堂也不啰嗦道:“一个叫付越的以前来过这喝酒吗?”小二见账房过来了,就自动将白玉堂他们交给账房先生,自己去忙着招呼客人了。账房道:“名儿不熟,我只记得人,五爷要不形容一下?”白玉堂不擅长这类描述,就把眼睛往展昭身上转,展昭开口道:“年纪不大不小,个子不高不瘦,男的。”账房听后只想翻白眼,这算什么描述,白玉堂挑眉看着展昭,展昭回看过去耸了耸肩表示——其实我也不擅长。最后还是拐老九将付越的相貌描述了一下,话了想想又加了一句:“点了酒菜,但是只喝了酒,没有吃菜。”账房想了想拍了拍脑袋,看样子是知道了,他开口:“他很久之前来过,最近都没来,就因为他剩了一桌子菜没动,所以才对他印象深刻。”顿了顿道:“你们要找他,不妨去街角那家酒家找他,因为上次听他说那家的竹叶青更好喝。不过……”   白玉堂看他欲言又止就问道:“还有事?”账房道:“街角那家是新开的,是海龙帮的产业,叫福来客栈。”白玉堂点点头,难怪以前没听说过街角还有酒家。出了这酒家,展昭回头一看,牌匾上龙飞凤舞写着“尘缘”,看那墨宝展昭有些熟悉感,是在哪见过呢?白玉堂见到展昭盯着那牌匾看,就颇有些得意的说:“爷给他们提的,不错吧。”展昭恍然大悟,自己可不是见过么,不论是盗三宝白玉堂留下的打油诗,还是“气死猫”的牌匾上的字,不都这么龙飞凤舞么,自己这么能忘记呢,不过……“为何?为何你会在此题字?”白玉堂敲了敲他脑袋:“真想敲开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尘缘’是我们陷空岛的产业,我提一个店名不是很正常么?”展昭一脸顿悟样,转而白玉堂想起另一个问题,他扭过头,对被遗忘了很久的拐老九说:“你是怎么猜到付越的行为的?”拐老九笑道:“不是猜的,他自己说的,一喝起酒来就什么都不想吃了,只想沉浸在美酒中。”展昭道:“还真是个爱酒之人。”白玉堂对着展昭摇了摇手指:“依我看,只能称作酒鬼,因为他不懂欣赏美酒。”展昭挑眉似而询问,白玉堂道:“尘缘的酒在周边都是一流的,就相当于开封的太白居,你说他不觉得尘缘的酒好喝,反而选择了那什么福来的酒,不是酒鬼是什么。”展昭点头:“赞同!”一副白玉堂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白玉堂看着展昭的样子良久然后笑出声,抬起手捏了捏他的脸。   “对了,猫儿脑袋里装的当然都是耗子。”丢下这句话展昭就快步追上了在前面的王朝马汉,耳朵还泛着可疑的红晕,白玉堂一愣,随即眉开眼笑也追了上去,这算是对前面那句玩笑话最温情的回答么?就这样一路气氛不错的众人到达了那家‘传说中’的福来客栈,白玉堂等人走进客栈,小二过来招呼:“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由于这是白玉堂在海龙帮壮大后第一次回陷空岛,所以这些人没认出来也属正常。不过偌大的一家店,只有一个小二和一个账房在真是有几分古怪。那账房是个女的,抬起头看着他们的眼神也透着几分古怪。根据自己多年的江湖经验,白玉堂并未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及自己的真实目的,而是转而开口:“给我们一个包间,随便上几道下酒菜,不过酒要好酒,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拿上来。”小二引他们到二楼一个还算雅致的包间就下去准备了。展昭也曾闯荡过江湖一段日子,心下有几分明白,王朝马汉还有拐老九则不然他们一脸纳闷。白玉堂神秘一笑:“看来今天有得好戏看了。”其他三人化身好奇宝宝:“什么?什么?”展昭接过话头:“看来我们遇到了传说中的黑、店。”众人一听“黑店”二字,就觉得兴奋极了。白玉堂讽刺的开口:“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壮大起来又怎样,表面上看起来干的人模人样的事,背地里还不是人模狗样的干着。”   这时耳尖的白玉堂听到外面脚步声传来,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外面,小二抬着酒菜上来了,菜品摆满了桌子,小二就把酒端上来了,得意洋洋的开口:“客官这就是我们店里最好的酒,二十年的竹叶青,保准您满意,您们慢慢尝着,小的下去了。”白玉堂点点头。待小二下楼后,王朝一脸期待道:“蒙汗药肯定下在饭菜里。快尝尝,快尝尝。”马汉一个爆栗:“笨,我们为什么而来?”王朝一脸无辜:“查案子。”马汉:“付越是什么?”王朝:“船夫。”马汉一脸“你无药可救了”的表情,展昭笑道:“付越是个酒鬼,而且还是个只喝酒不吃菜的酒鬼,如果两天前他真的来过这家店,很有可能是被这黑店给洗劫了,杀人抛石,那么他会中药,就说明这药是下在酒里。”王朝一脸恍然大悟。白玉堂拿出一盒药丸:“大嫂练的药,专抵抗蒙汗药,每人一颗,接下来,我们该品酒了。”    ☆、碧波险象生(八)   话音刚落,展昭就抬起酒杯来眼弯弯:“我先来尝尝。”说完一抬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陡然加大声音道:“好酒,好酒啊,玉堂快来尝尝。”白玉堂抬起酒杯来道:“清香扑鼻。”说完与展昭碰杯两人就若无旁人的喝起来,王朝马汉已经习惯了展白二人的剽悍程度,也就见怪不怪的抬起酒杯喝酒,只有拐老九似乎有些顾及,不过看到众人都喝起了酒,也就尝了一口。展昭心中算计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假意摔酒杯晕倒,白玉堂在一旁看着,表示展昭还是很有演戏天赋的,于是跟着倒了下去,其他人也都陆续“晕倒”,这时听到动静的小二过来,轻声唤到:“客官,客官?”见到众人都没反应就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刀来,正打算一刀结果了他们,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就从外面把女账房半推半拉的从外面拉了进来,把手中的刀递给她,女账房哆哆嗦嗦不去接。那小二有些发火道:“上次下刀不是挺干脆的么?这次怎么了,你来这里难道就是看我打劫的?快!”说完不由分说把刀塞进女账房手中。那女子道:“上次,你不是拿了许多钱了吗?这次放过他们好不好?”那小二一个巴掌就招呼过去,打完揪着那女的恶狠狠道:“老大要多少钱我怎么知道,再说我在这里干也不容易,怎么能不捞点?”在旁边躺了半天没人理的展昭白玉堂有些无聊,而且展昭觉得脖子还酸,心下暗暗道应该换个姿势倒。   不过很明显,躺着的大家都发现了那女账房似乎和小二不是一伙的,心肠还算好,不过胆小的可以。王朝看着那小二打女人就忍不住想要上去招呼他两个拳头,不过被马汉紧紧在按着,无法起身。终于那女子被逼无奈,哆哆嗦嗦抬起刀,正准备刀落,白玉堂一个鲤鱼打挺,迅速扣住女子的脉门,展昭等人也迅速起来和小二打成一团。不过这下白玉堂有些无奈了,让他去打一架还好,让他在这里守着这个女人,真是头疼。旁边展昭他们打得热火朝天,白玉堂这边就冷冷清清,那女子双眸微敛,眼波转流,似乎一不小心就要哭出来,白玉堂看到这样又是一阵头疼,刚刚扶了扶额,那女子抓住空挡就迅速伸回自己的手,夺门而逃,白玉堂正打算追,突然转念一想,就伸手把打得正欢的王朝拖过来,吩咐他跟好那女子,不要打草惊蛇,说不定能见到幕后大佬。王朝黑线,想说您老怎么不叫展大人,看到白玉堂的眼神后就放弃了开口的打算,追了出去。白玉堂看着王朝的背影感慨道,果然应付女人这种事还是交给别人的好。   这边随着王朝的离去,展昭也渐渐收手,等白玉堂打算加入战局的时候,展昭已经把小二捆起来丢客栈大厅了,白玉堂神奇的想,我应该夸他动作迅速并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还神奇的找了一根绳子吗?刚刚这么想着,展昭就笑眯眯走过来:“快吧。”活像一个翘着尾巴得意的猫,此刻还喵喵的求夸奖。白玉堂很给面子的点点头:“快。”说完二人默默对视。虽然这边气氛好的不行,但是刚刚猜拳输了的马汉不得不过来打扰道:“那个……咳咳……展大人,那人他咬舌自杀了。”展昭这才恋恋不舍的把目光收回来,换上一副惊讶样:“自杀,快去看看。”白玉堂也默默跟上。果然,现在躺在地上的已经是具尸体了。展昭转过头道:“看来只能靠王朝了。”白玉堂点点头。其实这时候大家都心照不宣,此店属海龙帮,背后势力定是海龙帮无疑,不过嘛,还缺乏有力的证据。良久,被赋予了极高期望的王朝同学终于回来了,在跨进客栈门的那一霎那,王朝悲催的发现,众人已经翻出几个菜和酒吃喝起来了,在边吃边等。王朝跑了一路也饿,就大喇喇坐下来,先往嘴里塞了三个包子。马汉一脸恨铁不成钢,没看到大家都十分期待的看着他么?于是就猛给他灌水,边灌还边问到底怎么样了。王朝好不容易把包子咽下去,灌了一大口水之后说:“我一直跟着她,以为她要去见什么高级人物,结果她到了一个茅草屋面前,看看左右无人就进去了,我趴着门缝那里看到了一个男人。”马汉:“男人!!!你说她变成了男人!”王朝白了他一眼:“我是说屋里面除了她还有个男人。”马汉一个爆栗:“你怎么不说清楚。”王朝刚想反驳被白玉堂打断:“说重点。”王朝这才安分下来继续说:“屋里面躺了一个男人,你们没看见啊,那脸蜡黄蜡黄的,伸出来的手那个细,只剩骨头啦。我告诉你们我还从来没见过那么瘦的人,巴拉巴拉……”看着王朝越说越远,展昭不禁扶额再次提醒道:“重点!”王朝说:“重点就是她俩关系不一般,像是夫妻,但是那男的不知道那女的在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重点说完了。”展昭想了想那女子是突破口,只有去找她了。于是就问:“茅草屋在哪?”王朝:“城西树林往南。”说完,王朝也不管什么了就开吃起来。不过展昭没让他得逞,才吃了一口,他就被拉去带路了。一路上王朝一脸幽怨,嘴里面念叨:“包子包子。”白玉堂失笑道:“你是被你们展大人上身了吗?”王朝没什么反应,倒是展昭转过头来眯眼看他:“什么叫被展大人上身了?”白玉堂调侃:“猫儿变傻啦,吃货么。”展昭作势就要过来捏白玉堂,白玉堂轻松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摸了摸道:“猫儿爪滑溜,手感甚好。”展昭反摸过去,一脸不甘示弱道:“耗子爪子也不错。”说完两人都笑了,两人这样若无旁人可苦了王朝马汉他们,他们已经尽量走前面了,再远就看不到两人了,尽管如此还是被两人的若无旁人闪瞎眼睛,马汉念叨着从陷空岛回去一定要好好陪媳妇,王朝念叨下次再也不要跟着这俩查案,还是在包大人身边待得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萌王朝X马汉,但是原本设定王朝X张龙,肿么办,啊啊啊。 ☆、碧波险象生(九)   一路走去,毫不费力,就在树林中找到了那间茅草屋.此时是快要入夏的时节,还算在春天,事实证明这时候的春风力量是无比大的,只见那茅草屋在春风的作用下摇摇欲坠,屋顶上茅草纷飞,正应了老杜那句话“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不过现在是春天并非秋天。   展昭他们走过去,推门而入,那门吱呀一声就开了,屋子很小,所以一眼就能把屋内情况看清楚,只见那女子正坐在床边给那男子喂药,小心翼翼,如捧珍宝在手。见到进来的众人也不惊讶,只是放下药碗,扶那男子躺好给他掖了掖被子,轻声细语道:“夫君,朋友来家做客,我去招待下,你好好休息。”男子点点头,闭眼睡去。   女子莲步轻移,对众人说:“可否门外说话?”大家无异议,反正在哪都是一样的。门外,女子道:“我知道你们有疑问,你们问吧。”白玉堂道:“你是故意引我们来这里的。”虽是疑问句,却是肯定语气,接着他说:“还是你一次性说完吧,从经过到原因。”那女子也不推脱就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我的确是故意引你们来茅屋的,这事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吧,我与夫君青梅竹马,理所当然,长大后我就嫁给了他,只是奈何天公不作美,一年前夫君得了重病,药石五灵,我正想放弃,却碰到了一个游方医者,他给开了一个方子,说吃几副便能痊愈,但是他所开的方子大多是些名贵药材,特别是那千年灵芝,起码几百两啊,我们是穷苦人家,哪来那么多的银子啊,于是我就想到了最冒险的方法,那就是去偷,没想到。”说到这里,女子顿了顿,眼神里流露出些许恐惧,她凝了凝心神继续说:“海龙帮,你们知道吧,就是那家黑店的背后势力,我去盗窃的药铺刚好也是他们的产业,没有悬念的,我被抓了个现行,我哭着求他们放我一条生路,我还有重病的夫君要照料,没想到他们听到了此处就用我的夫君和盗窃的行为要挟我,要我帮他们做黑店的勾当,后来的,你们都知道了。”   众人听完,恍然大悟,白玉堂心下已经把她没说的部分猜了个七七八八,开口道:“所以,你故意引我们来,就是为了让我们看好你的夫君,或者说你会把药方交给我们,让我们治好你的夫君,而你要去状告海龙帮是不是?”女子点头:“没错。”说完就扑通一声跪下了,“求求你们答应我吧。”王朝见此刚想把她扶起来,大声拍着胸脯说:“包在我身上了。”却被白玉堂拦住了。白玉堂道:“要我们帮你?也不是不行,除非……你在老老实实回答我一件事。”女子投来询问的目光。白玉堂清清嗓子道:“付越是不是你们杀的,或者说,一个客人,只喝酒不吃菜,那个客人有没有被你们劫财了?”女子哀怨的点了点头:“我们并没有开黑店开很久,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被我们或者说被我杀死的客人。”她见瞒不住了,就把经过都交待了,原来,那天付越真的到了他们酒馆喝酒,小二见他数次来都掏了一锭银子,觉得他是个有财之人,便把他选作了第一个,后来小二在酒里下了蒙汗药,逼着那女子拿刀把他杀了。之后丢到了海里,这久刚好闹海怪,如果他的尸体被找到了,也会被鱼群啃的七七八八,可以推给海怪说是海怪吃的人。   那女子还说,那小二听命于海龙帮帮主,是海龙帮的人,海龙帮要更多的资金来壮大海帮,于是就开起了黑店,自己也是被逼无奈,不过终究杀了人,本来打算自首,不过放心不下自家夫君,现在如果他们答应照顾自家夫君,她就去自首。到这里众人长舒一口气,案情大白也。不过,怎么说,那女子也是被逼无奈,回去为她求求情吧,展昭心里如是想道。白玉堂转过头看见展昭神情道:“猫儿又在心软了,毕竟法规在那,估计包大人不会轻饶。”展昭一脸不可思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白玉堂笑:“因为我是耗子啊。”展昭想了半天,硬是想不出这两者有什么联系。   不过白玉堂正色道:“不过还有几个疑点尚未可知。”展昭作洗耳恭听状,白玉堂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感觉手感不错,又伸手捏了一下,在展昭拍过来之前迅速把手收回来道:“刚刚那女子说,小二是因为付越露财才会起杀心,付越一个渔夫哪来那么多钱,还只是喝酒。”展昭点头:“的确可疑,还有呢?”白玉堂斜了他一眼道:“你不夸我。”展昭没反应过来:“什么?”白玉堂敲了敲他的头:“笨。”于是心情大好的加快了步伐。   很快,坐船过了那头到了陷空岛。展昭和白玉堂就兵分两路了,展昭带王朝马汉和那女子去见包大人,说明案情经过,白玉堂则是带着女子的夫君去找闵秀秀让她看病。期间夫妻两人分别显得异常难分难舍,那男子似乎也知道此去怕是永远难再见了,不要说那女子,就是那男子眼泪也是簌簌簌往下掉,俗话说得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话分两头说,展昭那边包大人听完展昭的叙述,沉吟了一久,还是让展昭把女子关起来了,说是等到离开陷空岛时交给那边的知府,这样说就免不了一命抵一命了。不过白玉堂为了关猫儿用的猫窟总算是有了用处,想当年展昭也在里面待过一阵,所以对那女子还有同病相怜的感觉。这边白玉堂带着男子见到了闵秀秀,闵秀秀二话不说开始把脉诊治,样子还是颇有几分当年药王的风范的。诊治、开药、抓药花了一段时间,不过总的来说结果是好的,那男子有救,不过想到那男子就算救过来也要和相爱之人阴阳两隔白玉堂就不禁唏嘘不已,世间事就是这样,不怕去死,就怕死的时候还有牵挂,不怕活着,就怕活着没了牵挂,白玉堂如是想,要是自己宁愿病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案子要完结了(伪)撒花撒花,怎么可能。。。。。 ☆、碧波险象生(十)   两边忙完就都回到大厅,互相说明了一下情况,本来案子到这里就可以告一段落了。但是大家似乎忘记了一个人,哦,不,是两个人,正所谓不把所有谜底解开的案子是不完整的,好吧,最起码展昭是这样认为的。不要忘了,我们一直沉溺于尸体的公孙和一直沉溺于公孙的白锦堂。   就在大家已经松了一口气,被即将过端午的氛围带动起来,甚至白玉堂和展昭粽子都包了好多个的时候,公孙黑着脸准确说黑着眼眶从停放尸体的地方出来了,身边跟着同样黑着眼眶的白锦堂,白锦堂脸上还一脸心疼的样子。众人这才想起,公孙去验尸去了好久。   展昭走过来对公孙说:“先生辛苦了,不知道可有收获?”白玉堂也走过去象征性的拍了拍自家大哥的肩膀,那意思——追爱真是辛苦你了。白锦堂一副公孙是老子的人不辛苦的表情把白玉堂逗笑了。   公孙道:“还好尸体还剩下一些内脏,不然真的不知道从哪下手了,内脏有些啮齿印子,显然被鱼啃过了,还有一些肿胀是水泡过之后的痕迹,但是在他的脾脏部分有破裂的痕迹,也就是说,他生前被利器刺伤过内脏。”展昭点点头:“这就对了,我们插到他是被黑店劫财杀人杀死的,杀死他的就是一把刀。”说完展昭把他们查案经过和了解到的案情都讲了一遍。其实,对于刚刚公孙的话展昭早已见怪不怪了,但是对于有洁癖的白五爷就是再听一百遍一万遍也不能做到面不改色,听完刚刚公孙验尸的一席话他的面色改的还是有些严重的,俊脸都黑了一片。果然,这耗子洁癖又来了,就是再给他讲一百遍,他也习惯不了吧,展昭如是想,果然心有灵犀神马的最有爱了。   公孙听完展昭叙述整个经过,叹了一口气道:“我要说的正是这个,你们放了那女子吧,付越不是她杀的。”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一脸——我不相信的垂死挣扎样。公孙还没有开口,白锦堂一脸不满状:“你们是怀疑阿策的话?”众人赶紧把下巴合上,眼睛还原成正常大小,展昭见众人都一副你去问吧,反正我不问的样子,就心一横,小心翼翼问公孙道:“先生何出此言,可否指点一二?”公孙见到众人一脸憋屈样,就转过头对着白锦堂抱怨:“都怪你一张冰块脸,看把孩子们吓成什么样了。”众人一听,满脸黑线,这算是冷笑话吗?公孙先生幽默起来还真是……冷。白锦堂一个眼神扫过来,众人一个哆嗦,王朝迅速开口道:“公孙先生真是幽默呢,呵呵呵……”白锦堂打算不理抽了的某人,直接和公孙说:“阿策我冤枉啊,那个比窦娥还冤。”公孙冷冷道:“如果你也被诬陷通、奸的话。”白锦堂乖乖闭嘴。   展昭在旁边一脸无奈,这情景怎么看都是自己被无视了,转过头瞪白玉堂——都是因为你大哥,我被公孙无视了。白玉堂则是直接说了出来:“没关系,我眼里都是你,你在这里绝对不会被无视。”虽然最近被调侃的次数增多,但是听到白玉堂言之凿凿的甜言蜜语,展昭的老脸还是红了一把。果然是只薄皮猫儿,白玉堂如是想。   终于,公孙还是将话题绕回了案子上:“在我验尸的时候,准确说在我切下他的内脏查看的时候,我发现他曾经受过逼供。”白玉堂皱眉:“怎么说?”公孙道:“他胃里面有残留的‘万蛇’,那是西夏最逼供用的常见的□□,喂俘虏喝下,俘虏就会浑身疼痛不已,像一万只蛇在啮噬心脏,所以才会叫一个这么没品的名字,但是这种□□又不会致死只会让人痛不欲生,最后乖乖说出他们想要得到的情报,虽然发现付越尸体的时候,他的尸体已经残缺,根本看不出来曾经受过什么样的外伤,但是据说他去喝酒的时候还好好的,一点没有中毒迹象,就说明他是那之后中的毒,换句话说,不管他是怎么死的,他也不可能是在黑店被人杀的,最起码,在那之后,他还被人拉去逼供了会,如果是一个死人,逼供有个什么用。“   众人纷纷感慨,公孙先生果然博学多才、心细如毛、菩萨心肠巴拉巴拉。展昭、包大人一脸凝重——这么说自己查出来的所谓真像只是冰山一角?或者说,只是案子的前传?看来要结案还远远不行。公孙打着呵欠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困死我了,我去睡觉了,剩下的看你们的了。”这下刚刚被公孙说到哑口无言的白锦堂又活跃起来:“阿策要去睡觉了么?一起吧,好巧我也好久都没睡了。”公孙斜眼道:“有多久?”白锦堂:“和你一样久,你忘了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是谁了么?”公孙:“似乎是冰雕。”白锦堂石化,最终还是以二人组队去睡觉而结尾。最后白锦堂还感慨道以前那个调不还口,戏也不还口任调戏的公孙去哪了?现在越发犀利了说。   现在剩下展昭白玉堂等人打算在大厅在仔细把案子理一下,先从被黑店洗劫以后说起,照公孙的说法,应该是女子下手太轻而且没有伤到要害所以付越只是暂时昏迷,被丢到海里之后,似乎又被人捞了起来,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是想从付越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所以对他进行了逼供。最后不知道付越有没有说出他们想要的信息,反正或许是说了然后被杀了灭口,或许是没说,然后不小心被弄死了。最后,进行逼供的有可能是西夏人。总结完毕。根据以上信息,看来付越是掌握了什么才被杀,但是他一个小小的船夫,能知道什么,所以一切的突破口都得从他的身世开口调查起。在最初调查的时候,付越的身份就不清楚,从哪来,为什么来,都不清楚,看来是时候搞清楚了,展昭白玉堂都这样想道。    ☆、碧波险象生(十一)   说行动就行动,讲究效率是好的,不过这可苦了展昭和白玉堂刚回来没多久,又要出去看展昭一脸我不情愿样,白玉堂过去拍了拍他,在他耳边轻语了写什么,刚刚还在一脸没斗志的展昭现在已经已改刚刚的样子,可以说是容光焕发,道:“现在走么?现在走吧,早去早回,走吧走吧。”   众人呈呆滞状,白玉堂回眸一笑轻飘飘丢下几个字:“把最大那个粽子留个猫儿。”众人这才会心一笑,果然,吃货的精神食粮和广义上的食粮是一个意思。这边展昭白玉堂要去查付越的身份,那边王朝马汉等人也不打算闲着,他们打算在其他四鼠的帮助下打探最近来到附近领域的西夏人,毕竟这案子里还有疑似西夏人的掺和。   展昭白玉堂来到对岸,陷空岛的船家有很严格的管理系统,怎么说,就像现在的员工管理系统,每个船家都作有登记,如姓名、户籍等等。白玉堂查了一下,付越在户籍那一栏填的是姑苏人氏。本来众人都考虑到付越的户籍可能有作假的嫌疑,可是眼下并无他法,只得先去姑苏走一趟,孰真孰假,去了一问便知。   抱着这样的心态,两人就快马加鞭向姑苏城进发。不得不说,两人的坐骑还真是宝驹,两人骑着它们尽力赶路,从陷空岛道姑苏只要了两天。姑苏城,也是一个江南的大城市,商业繁华,人口众多,此刻刚刚正午时分,街道上人熙熙攘攘,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一副热闹的景象。而此时的白玉堂和展昭由于身负案子,没来得及细细欣赏这景象。他们按照户籍上所写,找到了一户人家,在众人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内的是,这户人家粉墙黛瓦,虽然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是绝不是穷人,而且里面早已经没有人了。这时候,当然要求助万能的邻居了。找到邻户,正要敲门的白玉堂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头颇有些不自然的对展昭说:“猫儿,你来。”展昭心下奇怪,不过再看了一眼白玉堂不自然的眼神,展昭恍然大悟,难不成五爷怕与人过多交往?就是俗称的社交恐惧症?不过想想也是,以前和白玉堂还不熟的时候,就听闻与白玉堂交好的人寥寥无几,除了陷空岛四鼠几乎无人,大部分时间白玉堂都是一个人,世人都说白玉堂冷酷无情,放荡不羁,但真正相处下来,展昭发现并不是这么一回事,然而今天以外的收获,也让展昭心里高兴,这算不算自己更加了解白玉堂了呢?展昭像是只偷腥的猫儿,尾巴都翘起来了,眼弯弯道:“五爷何不继续,此等小事,相信五爷定然有全然把握应付。”白玉堂眼角抽了抽,黑着脸道:“猫儿!”展昭细听之下觉得这声猫儿叫的颇有几分无奈的意味,于是笑的更欢了:“原来五爷怕的东西还是挺多的嘛,什么玉面修罗完全不可靠啊。”嘴上这样说着,展昭还是走上前来敲了敲那户人家的门。   白玉堂眯了眯眼:“猫儿,知道的太多小心被灭口。”说完两人都忍不住,相视一笑。这时那朱红色的大门打开了。小丫头站在门口问两人有何贵干,展昭解下腰中令牌道:“在下开封府展昭,奉命前来调查一桩命案。”小丫头赶忙回去禀报,不一会儿两人就被请到了大厅,房子主人出来了,是当地有名的富商。与展昭他们客气寒暄一番展昭进入正题:“不知刘老爷可知付越付公子?”刘老爷一愣道:“我记得似乎旁边那户人家就姓付。”展昭他们对视一眼暗暗点头,看来是对了。之后展昭又问了几个关于付越的问题,刘老爷一问三不知,看来与付越并不熟。没办法,两人只有告辞。从刘府出来,两人考虑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展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这时白玉堂开口:“不然,我们去付越家看看。”展昭瞪大眼睛,白玉堂所说正是自己所想。白玉堂看出他想法,笑着打趣:“我们这叫心有灵犀不点也通。”说完拉着展昭就进了付越的家里。   付越家里虽然没人住,但是还是收拾的很干净,有四间房,一个大厅,大厅里面摆了一个花瓶,花瓶里插了一枝金柳枝。两人都下意识皱眉,这……好奇怪。然后去四个屋子里分别转了转,其中两个陈设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想来是客房。另外两间屋子,一间房里挂着佩剑,翻开柜子,里面有许多男装包括几件夜行衣,另一个柜子上着锁,不过这难不倒善于机关的白玉堂,两下三下就打开了,里面是些瓶瓶罐罐,展昭随便打开一瓶,屏息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的嗅了嗅“是‘三步倒’。”展昭下结论,所谓三步倒,字面上的意思,吃药之人,三步必倒。看来是付越的房间,不过从这个房间里的东西,两人可以得出结论——付越并不是一个船夫那么简单,看来是个江湖人士,而且绝对没干什么好事。最后一间房,从房里就可以看出是个女儿家的闺房,怎么说,房里放着铜镜,铜镜面前还有许多脂粉盒子,床上挂着纱帐,打开柜子,也是些女儿家的衣服。白玉堂眉头生生皱出了“川”字纹,展昭知道白玉堂不喜欢女人家的脂粉香气,其实自己也不喜,就叫白玉堂到门外等着,白玉堂也没反驳,乖乖走到门外,脸看向别处,展昭一愣,然后眼弯弯——难得见到那么听话的白玉堂呢。最后两人出了屋子,出门之前,在一番深思熟虑之下,展昭抱起大厅里面的花瓶,打算拿给公孙看看,毕竟公孙博学多才么,虽然乱拿别人的东西很不道德,但是这不是破案需要没办法么。   经过这一趟,所发现的有些东西证实了展昭他们的猜测,但是又有疑惑冒了出来,比如——那个金柳枝是干嘛的?付越到底是什么身份?还有付越不是说自己孤家寡人,而他家里怎么会有女子住过?那女子是谁?看来还得回去慢慢探讨一番。    ☆、碧波险象生(十二)   两人因为心里还存在着疑问,以及案子还没有了结,所以两人也无心欣赏沿途的风景,匆匆忙忙走了个来回,这不,又是两天,就又溜回了陷空岛。   不过可以说陷空岛在他们去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意外,这个以外就是——平时除了闵秀秀一个女子都没有的陷空岛来了一个女子,不,应该说,是一个在松江府被救到陷空岛的女子。关于陷空岛除了闵秀秀之外就没有别的女子这件事在大多数人来看,就像是说笑一般,但是事实确实如此。会发生如此“诡异”的时事件的原因就在于白玉堂白五爷在先前就说过,对女子并无什么好感。而其余四鼠只有钻天鼠卢方去了亲生了子,其余三鼠都在打光棍,而且鉴于闵秀秀经常念叨着给他们找个姑娘,他们是唯恐避之不及,哪能喜欢呢。所以鉴于以上几点,陷空岛除了闵秀秀就没、有、女、子!   好了好了,话题扯远了,这里说到,白玉堂展昭回到陷空岛,听说陷空岛来了一名陌生女子,不禁大惊,在赵虎的叙述下,两人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原来,在两人走后不久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人也渡过对岸,到松江府附近查看关于西夏人的事情,他们从一些百姓口中得知,最近的确有些西夏人出现在松江府附近,四人正要进一步追问,就见到门外一个身影闪过身后跟着一些人,似乎是一个姑娘正在被一些人追着,四人的对话如下:王朝——刚刚那个……是我眼花么?张龙——我也眼花了。赵虎——我也是。马汉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眼花个头,那么多人眼花,难道是眼睛里进苍蝇了啊!赶紧追啊!”四人这才出门,才发现早就没有人影了,而前面有三条岔路马汉立即拿定主意:“我中间,赵虎左边,王朝张龙右边。”说完,没等他们说话,马汉就朝着中间那条路跑了。赵虎自然没意见,也往左边走了,有意见的是王朝,他看了看身边的张龙,翻了个白眼:“为什么我要和你一起?”张龙斜眼看了一下王朝:“我也想说。”王朝:“是我的错觉么?总觉得最近他们老是让我和你在一块。”张龙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不是最近,准确来说,从上次你们和拐老九回来之后。”王朝翻翻眼睛,做认真思考状。张龙接着说:“再准确点来说,是那是回来之后,拐老九神神秘秘和众人讲了些什么,还死活不让我知道开始。”说到这里张龙眼睛眯了眯,呈危险状,语气转冷:“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王朝明明还没想明白,但是却莫名的心虚:“大概……没……没有吧。”张龙一脸我不相信样,不过还是转过脸道:“算了,赶紧追,万一造成什么后果我们可吃罪不起。”两人这才追了上去。   展昭听到这里有些好奇:“到底是谁追到了那女子?”说到这里,王朝马汉张龙都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一脸坏样。独赵虎一脸吃了苍蝇样,展昭看着表情就猜出来了:“莫不是?赵虎你?”赵虎脸色更黑,无奈点了点头。展昭奇怪:“这是好事啊。”赵虎立马说:“下次让给你做这好事!反正我再也不做了。”白玉堂问其他三人:“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王朝忍不住接道:“俗话说得好,缘分来了,躲都躲不掉,那女子被赵虎救了之后死活缠着他,非要以身相许。”说完,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连一向很少笑的白玉堂都忍俊不禁。王朝似乎没看到赵虎堪比包大人的脸色,还继续接道:“要我说,那姑娘姿色颇好,虽然泼辣了些,但是都说巾帼不让须眉,我看她就是这样的女子,挺好的啊,你怎么就是不答应人家。多好的缘分。”赵虎咬牙切齿开口:“我把这缘分让给你可好?”此话一出,虽然大家都知道是玩笑话,也没有当真,但是张龙心里一下子像是有什么堵住了,有些难过。张龙把这个归结于没吃早饭,饿得慌。   众人正在打趣赵虎,从内院里就出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响亮又不失清脆:“赵虎!!!你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海边?你知不知道我自己找回来花了多长时间?话说,我和你说的成亲那件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话音刚落,众人面前出现一个女子,一袭红衣,并不长,刚刚脚踝上些,如瀑的黑发用红绳束起,清爽利落,像是江湖儿女的打扮,让人感觉眼前一亮。赵虎:“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成亲了?一个女儿家老是把成亲挂在嘴边成什么样子。”女子扬起下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成亲的事我上次问过你了,你沉默就表示答应了。”赵虎瞪眼——什么鬼!“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不会和你成亲的。”女子:“为什么!不是一般英雄救美之后,美人都要以身相许么?你怎么可以不按这个来。给我一个原因!”赵虎:“我追随包大人,随时性命垂危。”女子:“我不怕死,你死我就殉情。”赵虎:“我两袖清风,并无家财。”女子:“钱财不过身外之物,我才不在乎。”赵虎:“我居无定所,四海为家。”女子:“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赵虎扶额,一脸无奈。女子得意洋洋:“没理由了吧,所以快娶我。”旁边人都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赵虎投来求助的目光,众人扭过头去,装作没看见。其实,现在看到这女子,展昭白玉堂觉得,如果这女子没有特殊目的接近赵虎,这女子倒是不错,丝毫不见娇柔做作,反而有着一种江湖儿女的豪爽之气。所以在场众人都觉得或许,这女子对赵虎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在下这个结论之前,大家得知道女子的身份,她又为何会被人追?    ☆、碧波险象生(十三)   想到此处,展昭就站出来开了口询问那位姑娘被追杀的原因。那女子抬起眼皮,指了指赵虎问:“你和他,什么关系?”展昭想了想用了一个比较贴切的词:“同袍。”女子满意点点头:“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告诉你吧。那群人准确来说,不是追杀我,而是想要抓到我,至于具体要干什么我也不知道,从前几天大概九天?十天左右,天天来缠着我,走哪都能碰到,我最近体力都增长不少。哦,对了,追我的好像不是中原人氏,说一口屋里哇啦的胡话,也不知道是哪的。”白玉堂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问道:“那些人是不是扎着小辫子,眼眶比较深邃,颧骨突出,穿着毛皮做的衣裳?”女子点点头:“正是,怎么你知道他们来自哪里?”展昭转头看向白玉堂,心下已有几分明白:“莫不是……西夏人?”白玉堂点点头——果然心有灵犀什么的要不要太美好。   展昭皱了皱眉问道:“敢问姑娘闺名?”女子:“别说那一套文绉绉的,江湖儿女要按照江湖上的来,我叫付红叶。”说完指了指身上的红衣服:“红。”又跑出去见了一片树叶:“叶。”众人都觉得这姑娘喜感颇甚。不过展昭白玉堂还是敏感的发现:“你姓付!不知可否问一句付姑娘知不知道付越付公子?”付红叶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们知道我哥哥?太好了,你们知不知道他去哪了,两个月前他一声不吭就离开家,到现在也没回来,我就是出来找他,遇到那些西夏人,才被追的。”王朝二啦吧唧的大声问:“你不知道你哥哥已经死了啊。”还附带一脸惊奇样,旁边的张龙想捂住他的嘴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付红叶像被雷劈了一样,一下子呆在那,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眼眶已经红了,赵虎傻眼:“别啊,别……哭啊。”付红叶转过头瞪着赵虎,吸气吸气生生把眼泪憋回去了,嘴里还道:“我才不会哭,小时候父母病死的时候我都没哭,我们因为太饿去偷饼,被打得半死,特别是哥哥,牢牢地护住我,我都没有哭,长大一些哥哥经常不在家,一出去就十天半个月,我一个人无聊蹲在房顶数星星,我都没有哭,现在我怎么可能哭!”说完,哇的一声扑入赵虎怀里大哭起来,把眼泪鼻涕统统擦在赵虎衣服上之后才感觉好很多抬起头来问起正事:“你们知道是谁杀了我哥哥吗?”展昭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们正在调查此案,已经有头绪了,不过还需要你的配合。”案子讲到这里,就只能说一句无巧不成书了,在付越家里住着的女子不用说正是付红叶付越的妹妹,而付红叶又恰巧被赵虎所救,这不是天助我也?   付红叶听到案子需要自己的配合,拍拍胸脯:“没问题,只要你们能找到凶手。”白玉堂翻身就坐在了椅子上,动作之潇洒,气质多帅气,展昭在一旁腹诽——这时候耍什么帅。鬼晓得白玉堂只是站累了而已。白玉堂看似随意的说:“其实终归起来,付越被用西夏人的□□逼供过,而他妹妹又被西夏人追,很明显这松江府最近出现的不明身份的西夏人嫌疑最大。十有八九就是他们干的勾当。”展昭:“话虽这样说没错,但是我们还不知道付越被杀或者被逼供的理由,也不知道在黑店被洗劫之后发生了什么。”“这个嘛,就要问付姑娘了。”白玉堂笑道。“我?”付红叶一脸惊讶,“我什么都不知道。”“当然是你了,你是他最亲的人,不问你问谁。”白玉堂道,付红叶柳眉一挑,杏眼一瞪:“你是怀疑我了?”白玉堂傻眼,刚刚自己不是才说过自己怀疑的对象么,怎么这女人可以理解成这样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展昭见白玉堂一脸吃瘪样,就开口帮忙解释:“姑娘莫怪,玉堂不是那个意思,这样还是我来问吧。姑娘说不知付公子出门干什么,那么姑娘可知在此之前付公子是做什么的,看你们家也算是富贵人家,还有这个”说着拿出那日在房间里的金柳枝“这是什么?西夏人逼供肯定是要问出什么线索,这个线索有可能是关于人的,有可能是关于物品的,那么对于这个姑娘有什么看法?”   付红叶张大嘴巴:“怎么有那么多问题,等等等等,让我理一理。”深深皱着眉头想了良久,付红叶一拍手,众人以为她已经全部听进去并且理清楚了的时候,她说道:“请重新问一遍。”展昭扶额,果然唯女子与那什么难养也。白玉堂看到此景嘴角翘起:“猫儿,刚刚是谁信誓旦旦的说我来的?”说完对着赵虎说:“把刚刚猫儿的话原封不动的重复给她听。”赵虎:“原封不动?”白玉堂点点头,众人都不知道白玉堂存个什么心思,赵虎把话原封不动的重复了一遍。付红叶道:“我知道了,首先,我不知道哥哥在干什么,但是实话实说应该是些见不得光的事。”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有一次我不小心看到他夜里穿着夜行衣出去,回来的时候刀口还带血。我们家的钱财也都是哥哥拿回来的,我曾经旁敲侧击过,但是哥哥就是闭口不言。还有金柳枝是一直摆在我家大堂的,我以为它只是个装饰品,不过哥哥很宝贵它,至于最后一个问题,说起来,我还真想起一件事,就是我发现他出去的那天晚上他带回来一个包裹,隔天我偷偷去他房间里面看过,那个包裹里有一些金银财宝还有叠用线穿起来的纸,上面写什么我看不懂,因为是用其他文字写的。后来哥哥回来了,我就来不及细看,就出去了。”众人目瞪口呆看着白玉堂,好神奇,她居然都听进去了,白玉堂一脸意料之中的样子:“很简单啊,因为他喜欢赵虎,当心上人说话的时候,人都会屏息凝气的听着,不管说些什么,都怕漏听对方说的一个字。”众人都恍然大悟样,展昭耳朵有些红,还是只有王朝二啦吧唧的问:“五爷似乎对这个很有心得?”白玉堂意味深长的看向展昭,众人也一脸高深莫测的看向展昭,展昭耳朵更红了,视线看向其他地方,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样,王朝还傻乎乎的明白怎么回事。   这时候门外传来卢方的声音:“五弟啊,你们刚刚说什么?金柳枝?”    ☆、碧波险象生(十四)   众人朝门口一看,可不就是四鼠。白玉堂开口:“大哥,你知道金柳枝?”蒋平摇着扇子道:“现如今的江湖人有几人不知金柳枝?”白玉堂觉得自尊受到了森森的伤害,那猫儿是官府中人,早不理江湖之事,算不得江湖中人,那么自己呢?自己可是标标准准的江湖中人,自己也不知道算个什么鬼!鬼病夫故意的吧。看着白玉堂一脸的高深莫测,卢方咳了一声试图打破尴尬:“五弟你心有所系,早不理江湖之事,不知道这江洋大盗金柳枝也属正常。”白玉堂一脸调侃:“倒也是五爷我心、有、所、系。”众人抑扬顿挫的“哦”了一声,展昭瞬间脸红:“咳咳,你们抓住重点好吗?”王朝:“重点就是五爷心有所系啊。”张龙:“没错没错。”展昭挑眉:“我看你俩挺和谐的。”两人都被噎的无语。“咳咳,大哥说那金柳枝是江洋大盗?那与付越有什么关系?”白玉堂决心把歪掉的话题拉回来。   卢方:“我是听见你们在说什么金柳枝,所以进来断章取义了一番,具体的怎么和付越扯上关系了。”展昭拿过那个金柳枝递给卢方:“卢大哥,这是在付越家里发现的。”卢方看了看惊讶道:“没错,这个正是大盗金柳枝的信物,我在画上见过一次,没想到今天见到真东西了。”白玉堂道:“这么说付越就是金柳枝?那个江洋大盗!不过这样一来就说的通了,一定是他偷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或者在偷盗过程中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才会离开家躲来松江府,也才会被逼供,而根据前面猜测,他要么是说了之后被灭口,要么是没说不小心被杀死的,如今看来,还有人在捉拿付姑娘,就说明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不小心被杀死的,那些人本来就是从海里把他捞起来的,就又丢去海里。”王朝一脸茫然:“这样分析是没错,可为什么不埋起来更方便,丢海里还有可能被我们找到。”张龙一脸恨铁不成钢:“笨啊你!”说完敲了敲他脑袋,然后抬起头来问:“对啊,为什么?”   展昭白玉堂有些无语——原来你老也不知道么?展昭看白玉堂说的有些口干舌燥就接下话头来说:“你们想想,如果没有公孙仔细的验尸,我们最初以为是什么?”赵虎答:“是黑店把他给洗劫了。”展昭点头:“没错,丢回海里无非两个目的,第一,和黑店目的一样,让尸体被鱼啮噬,让我们查不出死因,还可以推给所谓的海怪,说是海怪吃人了。第二,就算我们不相信什么海怪吃人,我们查下去,也会查到最先的黑店打劫杀人,黑店的人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也以为是自己杀的人,我们完全不会怀疑到他们身上。说起这个来,追赶付姑娘的是西夏人,逼供药是西夏的,这件事就与外族脱不了干系,那么说不定付姑娘说的她见过的写有外文的纸张就是关键,也可能是付越被逼供付姑娘被追的原因。”   说完转身问一直在一旁的付红叶:“付姑娘可知那些纸张现在在哪?”付红叶一脸不可思议:“如果你们说的是这个的话,哥哥离开家的时候连着银票一起塞给我了,让我好好保管。”说着拿出一个包裹,打开,递过来,展昭接过一看,的确是其他文字,自己也看不懂,就顺势递给白玉堂,白玉堂看了看道:“是西夏文没错。”众人惊讶——五爷居然还懂西夏文!韩彰解释道:“以前我们也同外族做过生意,这一块一向都是五弟负责,所以五弟懂一些外族语也不奇怪。”展昭问:“上面讲什么?”白玉堂道:“大概是西北的地形还有战略部署,以及……”展昭心急:“怎么啦,怎么不讲了?”白玉堂道:“后面就是提前祝贺西夏王也就是李元昊战争胜利,以及不要忘记自己的好处。最后的署名……塔纳。”   “这是什么?”王朝问道,真为他的智商和情商捉急。白玉堂解释:“现在西北部在王青将军的带领下正在与西夏人打仗,鉴于这份书是用西夏文写的,而且地形那么熟悉,战略部署都知道,应该是在营地的奸细写给李元昊的一封卖国信。”“至于这个塔纳,很明显用的是西夏名字,要是知道他在这边的名字,就可以除掉奸细了,难怪西夏人要那么大费周章,有了这个,打胜仗只是迟早的事情,而且上面还有奸细的亲笔签名呢!”这下案情总算大白于天下,无非就是大盗金柳枝不小心偷了奸细的卖国信被追杀逼供的故事“只可惜付越已死,我们无法知道他是从哪偷的这封信。”展昭有些沮丧,白玉堂狡黠一笑:“猫儿莫急,不是还有西夏人在松江府嘛。”   接下来众人就一阵部署,打算用明晃晃的书信引诱大鱼上钩,果然放出消息说付红叶在陷空岛,这天晚上陷空岛就迎来了不速之客,几个黑衣人翻过围墙直径进入房内,正在他们到处大量和安排人手的时候,从院内一道银光闪现,接着一道剑气直逼他们面门而来,黑衣人急忙退了几步,堪堪避过,在转眼一看,白衣纷飞,发丝轻扬,五官精美绝伦,只是不带一丝暖意,冷的令人发抖,果然玉面修罗不是白来的,白玉堂站在假山上冷冷一笑:“关门打狗这件事有时还是个消遣。”来人自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乌拉哇啦说了一通然后就朝门外跑去,门外,一个蓝色身影闪过,如燕子般轻巧,可不就是展昭嘛,他笑语盈盈:“跑哪去?”说完就拿着巨阙冲过来,同时白玉堂也俯身过来,二人配合十分默契,正在要把来人一网打尽之时,他们突然放出了一些烟雾,有一部分人乘着看不清楚之时逃向岛外。最后战果,俘虏了大部分人,逃掉了小部分人。   在公孙的“绝招”——挠痒痒、威逼利诱等等,下那些人招供了,果然与他们猜的分毫不差,而且他们还知道了这次带他们来到这里的人是李元昊的手下阿契那,是一个李元昊十分重视的大将,展昭白玉堂后悔不跌——当时怎么就让他逃掉了呢。当问起塔纳这个人的时候,他们说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个汉臣,并且投靠了李元昊手下,为李元昊收集情报。事情发展到这里,算是为这次的案子打了个句号,但是众人明白沙漠之行是不可避免的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奸细把自己的土地送给西夏吧。不过嘛,大家也没忘了这次的目的——过端午,所以大家一合计,打算在陷空岛过完端午再赶去西北沙漠,毕竟端午只有几天了不是。    ☆、猫鼠一窝过端午   案子已然完结,众人的心事也放下一些,也不为将要开始的大漠之行而担心,总归要给自己放个假休息一下。这不端午就在这种氛围里面不知不觉的到来了。可以说,这次的端午是几年来陷空岛最热闹的一次。   一大早,众人就忙开了,说到端午,当然什么悬艾叶菖蒲、包粽子、赛龙舟一样都不能少,四鼠一大早出门,说是安排赛龙舟的事宜,每年也都是卢方他们主持,而陷空岛就只剩下了开封府的一大帮人和闵秀秀,不要以为白玉堂和白锦堂不在,他们都是在的,至于为什么这么分,开封府的家属,不就是开封府的人么。   显然闵秀秀一个人忙不过那么多事情来,众人都很自觉地帮起忙来,王朝张龙自告奋勇去悬艾叶菖蒲,陷空岛的房檐可高哩,虽然两人都会些拳脚功夫,但是显然两人轻功都不好,所以可以想象张龙抱着王朝晃晃悠悠的去够屋檐,然后顺便摸下什么地方,真是想想都觉得要不要这么美好,这也是像白玉堂展昭这样轻功绝顶的人不去揽这个活儿的原因,两人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不是,磨合一下总是好。公孙本来打算在厨房帮忙,但是鉴于白锦堂一定要跟过去而且是不是动下手,让公孙反应过大打碎锅碗瓢盆,闵秀秀就让他们去近水的地方捉、鳝、鱼,这是个什么心思呢,一是,陷空岛特色,每年端午都抓两条鳝鱼来清蒸黄焖,前几年是等卢方他们回来,蒋平去抓,今年就安排公孙白锦堂去了,而最重要一点是那片地方空阔无人,想干啥都行,也不怕炸毛的公孙不小心做了什么毁灭性的行动。既然安排了这两人,闵秀秀也不介意把其他人的活儿都安排完,所以展昭和白玉堂毫无悬念的被选下来厨房帮忙,赵虎和红叶去洒黄水,最后剩下马汉,其实人数是单数这个事有时候是个挺尴尬的事,马汉默默腹诽应该把自家媳妇带来,看这一对一对的简直虐死人啊。闵秀秀杏眼一转,一个主意上心头,她唤来卢珍,摸摸头道:“带这个叔叔去挖上次娘带你埋的那坛雄黄酒。”小卢珍黑眼睛滴溜溜转转:“娘,今天去挖酒可以不做功课了么?”说完扬起小脸,一脸期待。闵秀秀哪能拒绝自家儿子那个招人疼的小脸蛋,于是不自觉伸手捏了捏:“恩,快去吧,小心些。”卢珍如得特赦,蹦蹦跳跳拉着马汉走人。就这样,解决了一个叫单数怪圈的“千年难题”,为闵秀秀的机智点个赞!   其他众人先暂且不提,我们来说说厨房里的猫鼠。两人现在正在包粽子呢,不过这手忙着,最也没闲着,白玉堂:“俗话说君子远庖厨,你这猫儿倒好,还眼巴巴的跑来陷空岛的厨房,莫不是存了偷吃的心?”展昭眼弯弯:“那五爷呢,不也身处该‘远’的那个庖厨?莫不是白耗子也存了和猫儿同样的心,想来一次欢欢喜喜闹厨房的戏?”白玉堂眉毛一挑:“爷可不是馋猫,爷是专门来抓贪嘴猫儿的,猫儿猫儿还不过来让我捏捏?”说完就抬起满是糯米的手揉了展昭一脸糯米。展昭不甘示弱从盆里抓了一把糯米打算糊白玉堂一脸,展昭虚晃一下,白玉堂赶忙闪躲,然后见白玉堂还没稳住,展昭就顺势将手中的糯米糊在了白玉堂脸上,糊完看着满是糯米的耗子脸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五爷当真倾国倾城,就算长了一脸麻子,也是顶好看的。”突然一个粽子就飞了过去,准确无误砸在展昭脸上,就这样一场粽子大赛正式拉开了序幕。闵秀秀回来的时候明显一愣,这是什么情况,自己只是出去那些材料,回来这厨房就变猪窝了?还有两个飞来飞去的身影,那是什么鬼。终于意识到自己留下两人是个多么大的错误,闵秀秀杏眼一瞪,一指门外怒吼:“你两给我出去。”两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于是乖乖的出门。   厨房门外,展昭有些手足无措,虽然是这白耗子引起的“事故”但是自己也算帮凶,现在被赶了出来要干什么去?白玉堂看着展昭纠结的表情,脸带笑意:“怎么,偷的浮生半日闲还不高兴?”展昭:“没……大家都在忙,我们闲着,是不是……不太好?”白玉堂弹了一下展昭脑袋:“傻猫儿,我不说你不说大嫂不说谁知道。”展昭:“其实,我是怕……”“怕什么?”白玉堂不解,展昭摊手:“怕晚上不给饭吃,我为了今天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白玉堂扶额,果然对待贪嘴猫儿什么的不能想的太多,只要想吃的就够了。罢了罢了,白玉堂拉起展昭:“走,乘现在没事带你去看赛龙舟。”展昭:“远么?想早点回来吃饭。”白玉堂摇头:“不远,走了。”不由分说,拖走!其实说是看龙舟,不如说约会,自然少不了一番甜甜蜜蜜,耳鬓厮磨……咳咳,说白了就是咬耳朵。二人正在热火朝天讨论着那支船队有可能获胜,突然在宽阔水面上出现了巨大的波浪,水里出现了一个黑影,目测挺大,岸边和水中的人都有些慌神,卢方一脸镇定,指挥着船队尽快划向岸边,韩彰蒋平等人在维持秩序,白玉堂赶紧用轻功跳过去问卢方:“这难不成就是一直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海怪?”卢方:“大概,已经平静了好久,本以为不会出现了,没想到这会子出现了。”这事虽然说白玉堂和展昭都在加上陷空岛其他四鼠,应该不算什么,但是问题在于,白玉堂——不识水性,展昭——不识水性,这样一来就变成了一个颇为棘手的问题。突然白玉堂灵光一闪,对蒋平说:“四哥可否下水引那畜生浮上水面来?”蒋平一听明白了白玉堂的计划,点头应了。说这蒋平,在四鼠中排行老四,却是水性最好的,号称翻江鼠。只见蒋平一个蜢子扎进水里,激起水花朵朵。不多时,又一阵巨浪来袭,一个黑影渐渐上来,蒋平猛地探出水面,大叫:“来了!”白玉堂看了看展昭,展昭亦是回看,二人点头,就提剑而上,在水面上自不用说,展昭白玉堂占了绝对优势,不多时,水面泛出红色,一阵波纹过后,水面恢复了平静,白玉堂展昭上岸道:“找人拖上来。”卢方找了十多个壮汉洒下大网,指挥着将那东西提了出来,众人都惊悚了,真是……大啊,不过外观倒是与寻常鱼类无异,甚至还有渔夫认出了它的品种,说是深海鱼类,不过一般体型不会那么大,只是寻常鱼类大小。不过,不论如何,扰乱了很久的海怪“伏法”了,他们也给回去了。   陷空岛,闵秀秀已经摆好碗筷等着他们了,一回来闵秀秀和众人都迎了上来:“怎么去了那么久?”白玉堂就把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下,公孙听完显得尤其激动,饭都不打算吃了,想直接渡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鱼。白锦堂赶忙抓住,一脸我不高兴样,今天去抓鳝鱼,公孙就站在一旁,指挥着这有那有,一点豆腐都没吃到,好不容易等到晚上吃饭想各种吃公孙豆腐,这个时候怎么能让他跑掉呢。公孙无法,只得和众人回屋,还让展昭仔细形容。展昭说完,公孙沉吟:“只是普通鱼种么?为什么会变那么大?对啦!”公孙一拍手众人吓了一跳,白锦堂拉过公孙的手:“给看看,红了没,下次不要拍那么重。”众人黑线,很明显我们被吓到的惨一些好不好。公孙没理这些自顾自说道:“可能是变异,比如说海水污染什么的,会导致动物体型变大。这就好说了,听说这久有老道士正在炼丹药,然后将废水倒进海里,十有八九是那个导致的。”其实众人对这个并不是十分感兴趣,但是在白锦堂森森的眼神中……还是妥协了,王朝:“公孙先生真是智慧无双。”张龙:“我等佩服。”公孙满脸黑线。   吃过晚饭,各自散去,白玉堂却不打算让展昭走,拉起展昭像白天一样,直接拖走!展昭感到了森森的无奈。就这样走走拖拖,不知过了多久,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只有蝉鸣,而且还传来了海浪的声音,展昭惊讶:“我们这时到海边来了?”白玉堂:“不错,你在随园里见过海边的芦苇荡,也在白天见过,却独独没有见过端午夜晚的芦花荡。”展昭好奇:“端午夜晚?和平时有什么不同?”白玉堂:“因为……看。”从袖子里摸出一颗墨玉飞蝗石,打入芦花荡里,立刻从芦花荡里就变得亮点闪闪,暖绿色的光聚集,随着纯白色的飞絮一起缓缓飞出芦花荡,接着变得更多,把整个海边照的亮堂堂,如梦如幻,一阵风吹过,芦花荡轻轻摇摆起来,像是不住的点头微笑,那些光芒也没散去一直围绕在正片芦花荡,展昭惊呼:“萤火虫!”白玉堂点头:“对,每年端午,就会有许多萤火虫来芦花荡栖息,因而端午夜晚的芦花荡也是最美的。”白玉堂从后面环住展昭,将他收紧在臂弯里,对着他耳朵低声说:“带你来看的,知道你一定喜欢。”展昭不语,回以一个温暖的笑容,两人一时间静下来,静静看着眼前美景,期望着,如果是美梦,那么一定不要醒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案子算是完啦,另外从今天开始更新时间调整到晚上十点。 ☆、大漠烽烟起(一)   在陷空岛欢欢喜喜过了端午,该发生啥也发生了,众人是时候该启程前往大漠了,不要忘记,在大漠还有一堆事情待处理。早餐,众人用过早饭,就收拾包袱出门,他们的安排是这样的,毕竟开封府也不能一直空着,得有人回去坐镇,所以包大人携马汉回开封府,其他人代表开封府前往大漠,协助彻查通敌卖国一事。   卢方携妻子和三鼠站在码头送别,卢方作揖:“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等就不再往前了,愿各位一路安好。”说完又对展昭单独说:“展护卫这次来陷空岛实则受了不少委屈,卢某就在此先行道歉,实在是情非得已,哎……也是我等思想陈腐……”眼见又要旧事重提,一旁闵秀秀拍了卢方一下:“当家的,你看你又绕去哪儿了,展兄弟莫怪,五弟性情不羁,虽没入庙堂,但也行走于庙堂只见,这性子指不定得罪多少人,就劳烦劳烦展兄弟帮忙看着这白老鼠,可不要让他再闯什么祸了。”白玉堂挑眉:“看大嫂您说的,五爷我就只有闯祸的份么?出去是谁照顾谁谁看着谁还不一定呢,是吧,猫儿?”展昭不理会白玉堂,兀自对闵秀秀道:“大嫂放心,我一定不负所托。”卢珍也开口:“五叔叔要记得回来呀,上次说叫我武功又食言,讨厌死啦,下次不准了,还有下次展叔叔也要来,同五叔叔一起来,一家人才欢乐么。”一旁的徐庆是个粗人,哪懂这小卢珍的玲珑心思:“什么一家人?哪里一家人?俺怎么不知道?”蒋平敲他脑袋:“笨死了,自古猫鼠本一家,懂不懂啊。”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展昭和白玉堂一眼。白玉堂觉得“一家人”这三个字当真是暖心窝子,就一动不动看展昭,展昭也没有回避他的视线,他的心下也一片温暖,也就回以一个极为好看的笑容。这边离别的场景还算是长亭短亭,折柳送别。   那边氛围可就难受多了,可谓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付红叶眼睛红红看着赵虎,一句话也不说,赵虎一阵无奈,刚想开口安慰,付红叶的眼泪就噼啪噼啪掉下来,赵虎手忙脚乱帮她抹眼泪,她握着赵虎的手问道:“你真不带我去?你真要同我离别?你想不负责任?”前两句,赵虎勉强接受,可最后一句是个什么鬼?赵虎扶额:“我对你做了什么要对你负责?”付红叶:“我们就是未婚夫妻,你本来就应该对我负责,我不管,我要跟着去。”赵虎又拿出先前劝她那一套:“大漠自然环境恶劣,不适合你一个女孩子去,你就乖乖呆在这里,卢大嫂会照顾你的。”付红叶瞪他,显然不打算就此妥协。白玉堂展昭走过来,展昭递给赵虎一个酒壶:“喝口酒,说那么半天也口渴了。”赵虎接过酒壶:“多谢。”仰头喝下,之后擦擦嘴正欲再跟付红叶说些什么,只觉得两眼一黑,就倒了下去,付红叶一惊,赶紧接住,着急的大喊:“赵虎,赵虎,你怎么了?说话啊。”展昭阻止她继续喊:“无妨,只是喝了些蒙汗药,对身体无害的,睡一觉就好。”付红叶瞪大眼睛一脸不解:“展大人给下的药?”展昭点点头:“刚刚酒里就有,赵虎这种死性子的人是不会轻易妥协的,还不如,就让他留在此地陪你,等把你安顿好了,解决了你两的问题,再让他来找我们,额……其实不来也行。”付红叶还是一脸震惊,一脸我不相信你是那个人畜无害的展大人么?白玉堂走过去斜眼一看:“果然是只黑肚皮的猫儿!”展昭眼弯弯也没反对,这下就剩下赵虎留在陷空岛陪付红叶,包大人和马汉回开封,其他人去往大漠了。   坐上船,看着越来越远的陷空岛,白玉堂不可闻的微微叹了一口气。展昭很敏感转过头来:“玉堂?”白玉堂:“没事。”展昭走过去:“我会陪你回来看大嫂的。”顿了顿接道:“还有,你也不要担心此次大漠之行,该来的总会来的,一切都会解决的。”白玉堂看着他:“但愿。”展昭笑:“是一定。”   下了船之后众人又换乘马车,好不容易到了西北边境,站了一会,正在考虑该如何到达营地,远处就有马蹄声传来,由远及近,还挺急的,一个着士兵衣服的人跳下马来问:“来人可是开封府之人?”展昭一愣:“不错,在下开封府展昭。”白玉堂抱着剑不语,这时候要自己说什么?开封府家属白玉堂?万万不要!那兵一听道:“太好了,展大人,我叫吴二,王大人叫我带你们去营地。”王朝纳闷:“你们怎么知道我们要来?”吴二:“边走边说。”路上,吴二喋喋不休:“包大人早前就给王大人写信啦,说是现在边境战事吃紧,调遣几个人过来帮忙,任由将军驱使。”展昭白玉堂一听心下了然,包大人并未将他们此次来的真正目的在信里告知,不过想想也是,如今奸细还不明了,不能打草惊蛇。展昭淡淡一笑:“那还是麻烦小哥带路了。”吴二摆手:“哪里哪里,我也只是听命行事。”说完众人也不再搭话了,而是环顾四周,说实话看惯了江南的桃红柳绿、小桥流水,这乍一看边塞大漠顿时有了一种雄浑之感,此时正是夕阳西斜,大漠一望无际,黄沙滚滚,大漠里面的太阳是红色的,照的正片大漠多了分瑰丽,展昭不禁吟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白玉堂听后嘴角一挑:“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当真雄浑,此刻若有美酒那边更好了。展昭愣愣看着白玉堂,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放荡不羁,潇洒无拘束的白玉堂,正如自己初见他一般,是有多久没有看到这样的白玉堂了?果然大漠的辽阔雄浑最易激发人心中最激荡的情感。    ☆、大漠烽烟起(二)   很快,远处有士兵操练的声音传来,白玉堂展昭内力深厚,自是听的清楚,心中明白只有士兵动作整齐划一、铿锵有力才能传出那么嘹亮的声音,想必那王青王将军也是个合格的将领,不然练兵何必那么严格。   白玉堂听得这声音心中生生的涌出了豪情万丈张,毕竟是血性男儿,若能沙场取敌首,自是胸中一把熊熊之火烧的正旺,不禁开口吟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我白玉堂有生之年若能上战场酣畅淋漓的打一仗,也算是不负此生了。”展昭此刻也是胸中激昂,接道:“胸中浩然气,千里快哉风,当真不负男儿豪情,只不过想到将士们在前线浴血奋战,而在暗地中却有人通敌卖国,是悲伤?愤怒?可叹可叹也!”说完不禁白玉堂脸色严肃起来,就连一旁的公孙白锦堂也是严肃万分。   到达军营门口,吴二下马,前去和守卫说明情况,之后众人就被放了进去。吴二先行去禀报,众人在后,等到王青营帐门口,一个身披银色盔甲的老者掀帘而出,身后跟着一干人,如此阵仗,想必是那王青将军无疑。展昭白玉堂纷纷下马,白锦堂也把公孙从马上抱下来。王青上前:“南侠展昭,锦毛鼠白玉堂,久仰大名。”这下展昭白玉堂才细细看起眼前这个老者来,精神矍铄,鹤发童颜,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是看起来身板硬朗,果然是宝刀未老。而且他没有叫自己开封府的名号而是说了南侠,看来还是个不慕权贵之人,最起码,没有把权势看得那么重要。展昭行礼道:“见过王将军,今日一见果然与外界说的一样。”王青:“哦?展少侠倒是说说外界是如何说老夫的。”展昭:“意气风发、宝刀未老。”王青哈哈大笑:“这话从展少侠口中说出和从其他人口中说出听起来感觉果然不一样。不过展少侠谬赞了。”展昭:“展某句句属实绝无半分虚假之言。”王青笑笑没再纠结于这个话题,而是转向后面的公孙:“公孙先生,你能来真是帮了大忙了,军中军医短缺,多少伤员都得不到治疗,你这一来,他们就有的救了。”公孙:“学生会尽力而为。”一旁白锦堂一脸心疼:“又有事干?阿策的身体又不是铁打的。”“这位是?”白玉堂刚想解释说自己的大哥,白锦堂就凉凉开口:“阿策的家属。”公孙咬牙切齿拐了他一下,他故作受伤表情:“疼啊,给揉揉。”公孙不理他对王青说:“此乃白锦堂,是白玉堂的大哥。”王青虽然心下惊讶公孙与白锦堂的关系不过也没多说什么,朝白锦堂点了点头,随后让开身子给介绍:“这位是翟巷翟副将,负责西营的士兵,这位是吴元吴副将负责东营的士兵。”两人都想他们行了一个礼。   白玉堂突然想起方才接近军营的时候的操练之音。于是开口问:“适才听闻阵阵喊杀之声,兵刃交加之音,仿若雄鹰长啸,不知是哪个营的士兵?”王青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白少侠所言,应该是飞虎营的士兵。飞虎营的士兵是我们千挑万选的精英,经过特殊训练专门负责诸如突袭之类的任务。”顿了顿王青接着道:“今日诸位舟车劳累,不如先行进帐休息,顺便了解一下现下战事的情况,待明日,我再叫人带诸位参观军营。”展昭:“旦凭安排。”   说完同王青一起进了军帐。帐中倒也算宽敞,不过毕竟是行军驻扎,条件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陈设还是简陋了些。待众人坐定,王青倒也不废话,直接问:“不知诸位对如今战事有多少了解?”展昭:“说实话,只是片面而已,前来助阵是包大人听闻战事吃紧临时决定的,决定仓促,我们还来不及细细了解。”他们此次前来的目的并不能现在告知,所以只能临时撒了一个小小的谎,白玉堂一脸玩味看展昭,那意思——猫儿没想到撒个谎脸不红气不喘啊。展昭本来就有些过意不去的心里又添了几分尴尬,抬眼瞪白玉堂——再看回去烧了你的耗子尾巴!王青看着两人“眉来眼去”心下更是大骇,怎么这来的人关系都乱复杂乱复杂的。公孙适时打断两人眼神的交流:“咳咳……学生只是听闻在与西夏交战的这一段时间里一共打了三仗,一胜两负,似乎并不容乐观。”王青脸上表情严肃了起来:“先生说的没错,不过这里面还有内情,如果单纯拼战略拼武力,西夏人未必是我们的对手,但是他们有一种排兵布阵的阵法,名唤‘乾坤阵’这乾坤阵当真不负他的名字,内有乾坤啊。哎……”说到这里王青停下来叹了一口气,眼看说到□□就不说,众人抓心挠肝——想知道啊。这时被忽略已久的王朝主动求关注:“这是为什么?到底怎么了?”后面翟巷和吴元互看了一眼,翟巷开口接道:“他们排出这乾坤阵,从外面我们冲不进去,完全被盾牌挡住难以突破,若不小心被包围进入阵内,就更别想出来了,只有死路一条。”展昭白玉堂惊讶:“竟有如此厉害?”吴元颔首:“没错,我们两次都败在了乾坤阵下,唯一一次获胜还是派人烧了他们的粮草,他们自乱阵脚我们才冲过去的。可惜这方法只能用一次,现在他们必定对粮草严加保管。”王青也摇头:“现在我们也没能找到破解之法,当真被动的很。”而且营里还藏了个奸细——展昭腹诽道。“罢了罢了,今天也累了,诸位先去营帐休息吧,明天再说。”王青道,众人起身告辞。   回营路上,见没外人,白玉堂压低声音对展昭说:“刚刚如你所见,谁像我们要找的人?”展昭摇头:“尚未可知,不过能把计划知道的那么详透,想必军职不小,你看着王青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白玉堂看了一眼展昭笑道:“你不是说了吗?意气风发、宝刀未老。”展昭:“你也同意?”白玉堂点头:“自然。”展昭:“那么我们找时间把来意向王将军说明,他也好早日作防。”白玉堂点头赞同状。 作者有话要说:  我单机了辣么久,你们敢不敢露个面,批评一下也好啊。 ☆、大漠烽烟起(三)   说机会,机会这就来了,展昭和白玉堂休息的营帐是挨在一起的,到达之后,白玉堂并不急着回营休息,每日一逗猫儿,这还没做,怎能睡得安稳?哪曾想还没等自己开口,帐门就被撩起,王青走了进来。二人面露诧异——这莫不是营里发生了什么事?王青见二人脸色,笑着摆手:“二位少侠莫紧张,老夫前来无非是路过帐门前,这才猛地想起进来提醒二位这大漠边塞不同中原地区,晚间蛇虫鼠蚁犹多,在你们帐里都备有驱虫的药水,晚间要洒一些在床上才好。”展昭十分感谢王青,细想来本是一营主帅而且还上了年纪,还亲自跑来告诉自己这些,不觉心中就有了几分愧意:“有劳王将军费心了,我等是晚辈,王将军若不介意就唤我们的名字即可。”王青笑着点点头。   那边的白玉堂可就没那么好的心情谈笑风生了,莫忘记了,五爷的洁癖还在那呢。只见他听闻在这营帐中还可能存在蛇虫鼠蚁,脸色刷的就白了,眉头紧锁,似是什么天大的事,薄唇抿成一条线,本来放在往时,展昭还会出言或安慰或调侃两句,不过现下还有要紧的事,展昭决定等会再来解决这只洁癖严重的白耗子。展昭:“在下有一事,定要告知将军方可。”王青看着展昭严肃的表情,知此事必定严重:“请说。”展昭却没有立即开口,而是耳朵旁打了一个手势,示意——隔墙有耳否?王青哈哈一笑:“还是你想的周到,不过大可放心,此处没什么人过来。”展昭这才放下心来:“不瞒将军说,几日前,我们在陷空岛一带截获了一封书信,据初步判断,应该是您营中的奸细写给西夏人的卖国信。我们此次来营中,明里是帮忙边疆战事,暗里就是来调查奸细一事,并把他揪出来依法处置。在信中他自称——塔纳。”说完从怀中掏出那封几经波折的书信递了过去,王青并不识西夏文,不过方才听展昭说,已经把信上所写了解了个七七八八。王青双眉紧锁:“竟有此事若被我查出是谁,定按军法处置,不过,塔纳这个名字,还真没听说过。”展昭:“很明显他用的是西夏名,这也正说明他为西夏办事不是一天两天了。”王青还是一脸震怒和不敢相信样:“多谢告知,容老夫回去仔细想想。不过,此次二位真是帮了大忙了,若战事胜利,定当为二位记一大功。”展昭作了一个揖:“将军哪里话,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事关天下苍生,这本就是我等分内之事,若战事一起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将军只管开口。”顿了顿,展昭还是接着说了:“若说这功劳,就大可不必了,展某虽身在公门,却不慕那功名利禄,至于玉堂,更是闲云野鹤,功名不过过眼云烟,利禄不过昙花一现,百年之后皆掩于黄土,到时尘归尘,土归土,又何以享受功名利禄呢?”说完这些话,展昭都不自觉笑了,这番话本是白耗子说的,记得当时他说起时自己的震撼,竟一直一字不差记到如今。王青看着展昭柔和下来的脸,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的越发温柔,他自觉自己多赖在这里也无意义就道:“果然少年英雄,是老夫狭隘了,这就告辞了,我看白少……额,白玉堂脸色一直不好,你还是去看看他吧。”说完就转身离去。   展昭这才转过来看着白玉堂,他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王青也没说错,从刚刚开始白玉堂的脸色就一直不好。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是展昭还是不自觉笑了——这耗子,怕是这洁癖一辈子也难改掉,也罢,有自己一直陪在他身边,定会帮他挡住和驱赶所有不洁,所以这洁癖不改也无妨。想着展昭就走过去,还没等大脑反应就自觉说出一句话:“玉堂,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今夜便留下在我这边歇息吧,明日我再去将你房里好好洒扫一番,保证没有蛇虫鼠蚁。”说完,展昭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自己这是在说什么啊什么啊,而展昭的脸也变得有些红听闻此话,刚刚还在脸色很不好的白玉堂脸色迅速缓和过来并且眉毛都挑起来了,相纸翘尾巴的耗子:“猫儿,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不过这可算你第一次主动邀我留宿?”展昭现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如果形象点说,头上都在冒蒸汽了。白玉堂步步逼近:“咦,猫儿可是在害羞?明明自己说的话,却自顾自害羞起来,真是只薄皮猫儿,五爷被邀可都没有如此害羞。”某只薄皮猫儿恼羞成怒:“展某那敌五爷那‘风流天下我一人’的风流潇洒。”白玉堂眯眼:“猫儿不是说好不再提那什么的事了么?”展昭:“哼,我可不记得……唔。”答应过你,当然后面四个字淹没在五爷的口中,五爷薄唇触着展昭的唇,似有淡淡青草气息清香无比,又似有蜜糖一般,甜到心里,本来只打算浅吻一下堵住展昭的话的白五爷不自觉也沉溺于这个吻之中,良久,白玉堂放开展昭,看着几乎烧起来的展昭轻笑一声,跳上床道:“熄灯,睡觉。”展昭熄了灯,慢吞吞爬上床,白玉堂就伸过手来,无声无息从背后抱住他,展昭一僵,白玉堂小声道:“别动。”展昭立刻安分下来,一动不动,就这样无声无息,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两人一夜无梦好眠。此刻的安静就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两人还不知道,在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将要发生的事,若是知道,怕是不会像现下这般安稳了。   第二日,一大早两人就起来了,在小兵引领下到达士兵操练的地方的时候,众人几乎都已经在那里了,只有王朝和张龙还未到,不过过了一会儿,王朝和张龙也就出现在了大家眼前,王青也来了,与众人一番寒暄过后就领着众人往飞虎营去,只是走到一半,一个小兵突然冲过来:“报——”王青皱了皱眉:“说。”小兵一脸为难,王青:“在场诸位都是自己人,你有什么事尽管说。”那小兵才开口:“报告将军,我们的粮草在青石坡被劫了!”王青大惊:“什么?!”    ☆、大漠烽烟起(四)   王青拍桌而起,呼吸瞬间一滞,脸也瞬间黑下来,只要是打过仗的,有点战争经验的都知道粮草的重要性,俗话说得好,民以食为天,这打仗正需要极大体力,没有粮草,就相当于没有胜的希望。而且这押运粮草的人……王青攥着桌子的手指节有些泛白:“你且仔细说来。”小兵抱拳答:“方才我们正在按例巡视,有一人浑身是血倒在营门口,我们前去查看,发现是竟是随王监军押运粮草的小兵徐成,他只说了一句‘粮草……粮草被劫了。’就昏过去了,现在裴军医正在为他医治。”   “前去看看。”听完这话,带领众人观看军营的计划也顾不上了,匆匆赶往裴军医的军帐。展昭白玉堂等对视一眼,也跟着去了,到了营帐中,王青匆匆撩起帘子,却也不敢大声说话,身后的展昭白玉堂傻眼——这军营里居然有女子!只见帐中放有一个简陋的台子,上面躺着一个满身是伤的人,看伤口皮开肉绽,有些深可见骨,都是为利器所伤。目测那人身上之伤大大小小有数十处,看样子怕是难以救过来,旁边正在为他伤口上药的正是营帐中的女子,想来是他们口中的裴军医无疑。果然旁边公孙看到了那人的伤皱了皱眉道:“那人怕是难活了,就算现在醒过来也只是暂时的。”公孙话音刚落,躺在床上那人轻吟一声,悠悠转醒。女子过来对王青行了一个礼:“王将军,徐兄弟怕是活不长了,就算现在醒过来也是最后的话了。”然后有些戚戚然:“我……已经尽力了。”王青拍拍她的肩头以示安慰,然后朝台子走了过去,徐成一见居然是将军,一个激动“哇“的一口血吐出来,王青感觉说:“别慌,慢慢说。”在抬眼时,徐成已经红了眼眶:“粮草……被劫,将军我们对不住你,小监军……监军……”话讲到这,王青的眼睛猛地缩了下,显然已经料想到最坏的结局了,此刻徐成已带哭腔:“小监军他殉职了啊!”然后似乎是耗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声音小下来,有气无力:“是……是西……西夏……”还没说完就已归去。此刻的王青也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跌坐在营中的椅子上,闭起眼睛,双拳紧握,良久才睁开眼睛,已经恢复平常,看不出半分情绪了,下令道:“传我命令,粮草被劫,我们无疑是困兽之斗,安排下去,三天后攻阵!还有,厚葬徐成,王淮安王监军保护粮草不利,本应军法处置,不过已然殉职,便不再追究待寻回尸骨后按监军礼下葬。”   吩咐下去之后,就对众人说:“本来打算带诸位熟悉这军营,不过现下看来怕是要准备战事了,对不住了。”展昭抱拳:“不必理会我等,将军尽管去便是,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将军尽管开口。”顿了顿想到刚刚王青听到王淮安殉职的消息的表情,虽不知他们有什么渊源,但是几番斟酌后还是开口:“还有,王将军,节哀……”王青点了点头,就领着那小将出去了。看着王青的背影,虽然似乎还是那么挺拔,但是又似乎一下苍老了许多。一旁裴军医看着王青远去的背影叹气:“最苦莫过白发人送黑发人,将军还要硬挺打仗,真是苦了他了。”展昭白玉堂这才仔细看了眼前这个女子,刚刚一心扑在徐成身上,并未曾多加注意这女子,这一看才发现这女子也是个绝代佳人,正所谓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女子给人的感觉正是这般清雅脱俗,如缎长发仅用一只檀木雕的簪子挽起,一袭白衣飘然,杏眼含波,朱唇轻起,也曾注意到刚刚撒药时,记得这女子也是十指修长,当真芊芊玉指。饶是号称“风流天下我一人”的白五爷也不曾见到如此清丽佳人,不过现在可不是欣赏美人的时候,刚刚她的话得弄清楚不是?展昭开口:“姑娘刚刚所说可否解释一二?”裴军医恍然道:“都怪我,忘记了诸位才来军营还不熟悉。这王淮安王监军是王青将军的亲孙儿,今年方才满双十,王家是武将世家,王监军第一次随将军出征,打算锻炼自身并且积累经验,王将军也不偏袒自己人,本打算让他从小兵做起,后是经过营中将士劝说才勉强给了他一个监军之职,让他负责粮草,哪曾想……哎……也是我们的错,若不是我们劝说,王监军如今又怎会惨死于敌手。”说完便泫然欲泣了。   展昭听了这一席话也觉得心里堵得慌,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白玉堂好歹也被称作玉面修罗,所以对生死看淡许多,虽然心中有些发堵,但是眼前姑娘都要哭了,总不能晾着不管吧,于是素不擅长安慰人的五爷笨拙开口:“别哭,现如今正是对敌的紧张时候,如果能大胜一场也算是为王监军报仇了。”裴军医艰难的点了点头。展昭心下如今更是堵得慌了,白玉堂素不喜安慰人,这女子拥有绝世容颜,却是不妖不媚,清莲一般,和白玉堂站在一起好生相配。自古才子佳人便是由此而来得吧,若是玉堂钟爱女子,必然也是像她这样的吧,想着了魔一般展昭忽而开口问:“还未请教姑娘芳名?”裴军医倒也不忸怩:“小女子姓裴复字蒹葭。”白玉堂不确定:“可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蒹葭?”“正是。”“好名字,淡雅脱俗。”白玉堂称赞。展昭在一旁心里更是堵得慌,连名字都如此对白玉堂胃口。正所谓旁观者清,一旁公孙自是看不下去展护卫一脸的堵得慌的样,开口道:“如今大敌在前,我们还是各司其职得好,不要在这添乱了。”白玉堂点点头,白锦堂早就站到不耐烦了,太讨厌了,大庭广众之下公孙不让摸,吃不到豆腐,还是赶紧回房……咳,回帐的好。公孙见没人反对,就领着众人对裴蒹葭行了个礼,告辞了。    ☆、大漠烽烟起(五)   出了军帐,公孙纤纤细指扣了扣下巴:“粮草这事,和那奸细脱不了干系,只叹徒添无辜性命。呵呵,让是叫我逮到了那奸细,我定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能。”说完公孙一眯眼,一脸阴森森状,众人见状都缩了缩脖子,凉飕飕啊。白锦堂拍了拍公孙,公孙一脸不满瞪他,他道:“阿策,莫吓到孩子们。有些话我们回房再慢慢说。”心里面一直在想,回房啊回房。公孙恻恻的笑了:“流氓你莫不是吃醋?”白锦堂一愣:“的确,我吃醋,阿策你真了解我。”公孙:“放心我绝对不会厚此薄彼,在抓到他给他下药之前,绝对会先让你试药的。”顿了顿接道:“也不多,就一百多种药吧。”白锦堂暗暗叫苦,阿策什么都好,就是太暴力了些,要是温柔一些,哎呀简直美好的不要不要的,不过如此倒也另有一番可爱之处。   相对于一旁公孙和白锦堂火热朝天的气氛,展昭和白玉堂这边就冷清许多,白玉堂见展昭从方才就一直闷闷,便开口询问:“猫儿莫不是被抢了食?竟如此闷闷,倒不像只黑肚皮猫儿的性子。”展昭暗暗想,自古猫儿以耗子为食,可不是被抢了食了么。展昭赌气一般作揖:“展某自是肉体凡胎,需要以瓜果蔬菜为食,自然不同风流天下的五爷只软玉在怀,便可饱腹,展某还有公务在身,不变奉陪,告辞!”说完拂袖而去,看着某只猫炸毛的背影,白玉堂莫名其妙,这猫儿怎么就炸毛了,细思不得,五爷只当他是为王淮安之事伤怀,便不去管他了,但五爷也不想想若是伤怀,怎会炸毛,明显不是的好吗?   用过午饭之后,众人商议虽然此次前来是为了奸细,但是大敌当前,好歹得尽自己一份力不是,再说像这样漫无目的的在营中乱转也不是个办法,奸细脸上又没写着“我是奸细”四个大字,看来只有参与战事,方能洞察,打定主意,众人边去王青营帐中,打算了解一下战略部署,路上,白玉堂想了想,拐了拐一直没说话的展昭:“猫儿,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莫要太过于纠结生死之事。”展昭听得莫名其妙,虽然自己是对王淮安之死有些遗憾,但还不至于耿耿于怀吧,这都什么和什么,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的心思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只是觉得裴军医和白玉堂郎才女貌十分般配,便觉得胸中起火,想来就算那耗子玲珑心思,也难以猜透,心中苦笑,堂堂南侠展昭竟也有为这等事而觉得一口气堵得慌的时候,暗笑自己的荒唐,便也不再计较这些许。展昭开口:“玉堂说的是,是我还过去拘泥过去了。”白玉堂看展昭脸色缓下来,便生了调笑的心:“说起三变,世人皆想起大名鼎鼎的柳三变,三变之词多以华丽着称,却不是写那王侯将相,于烟花巷陌之间留词,而如今我看三变这称号怕是要让贤与猫大人了,哈哈,三变猫儿,当真有趣。”展昭哪能听不出白玉堂的调笑之意,只觉得又害羞又无可奈何,竟也没吭半声来反驳。白玉堂见展昭双颊微红,竟格外诱人,不自觉凑上去,轻轻啄了一下,展昭脸蓦地通红,旁观他人似乎并未注意这边的动静,就狠狠瞪了那耗子一眼,白玉堂只觉心情大好,昂首阔步拉起展昭向前面大步走去。   众人才刚刚走到王青的营帐外,只听得里面一声响,是桌上杯子着地碎裂之音,王青声音传来,带着铺天盖地的怒气:“可恶!西夏贼子当真可恶。”营外小兵通报,说展大人白少侠等人求见,然后众人就被带了进去,帐中,地上还躺着杯子的残骸,看样子,王青被气的不轻,展昭:“不知发生了何事?”一旁的翟巷翟副将回:“西夏贼子劫了我们的粮草并炸毁了运送粮草的道路,这样不仅断了我们的粮草运送渠道,而且还断了我们的后路,然后这几天他们蠢蠢欲动,军队调动频繁,如今已经将我们围困在此处,四周皆是他们布置的乾坤阵法,而且……”看着翟巷欲言又止的样子,原本就心急的众人更是难耐,王朝急不可待:“什么啊,你倒是说啊。”吴元接道:“而且,王小监军的尸骨落在西夏人手中,被……被挫骨扬灰,李元昊那狗贼还扬言有本事就来为他报仇。我呸,要我看,我们就杀进去,为小监军报仇!”说完,在场将士眼里皆燃起了熊熊怒火。有人附和道:“对,杀进去,为监军报仇!”说完就得到了大部分人的附和,展昭白玉堂在一旁自是也恨得咬牙切齿,这西夏狗贼就算死一万遍也难解心头之恨,但是他们还没被怒火烧的失去理智,展昭出言阻止道:“将军此事万万不可,还得从长计议。”此言一出,许多将士就不服气了,一个说:“你说什么?难道要我们看着小监军白白殉职受辱?”另一人:“哼,展大人若是贪生怕死,可不去!但是不要拦着兄弟们去。”白玉堂此刻浑身散发着冷冷的气息,一副生人勿进样,眯起眼睛,手就扣到了画影上,若是画影出鞘,这些人怕是要血溅当场。展昭见状忙道:“玉堂,不可!”白玉堂这才咬牙把手放下来,十分冰冷的说:“闭上你们的嘴。”然后朝王青行了一个礼道:“将军,猫儿……展昭并不是那个意思,的确不可贸然出兵,这正是西夏人的一个计谋,第一,若是不好好准备贸然出兵,怕是不旦不能报仇还会损失极大,第二,也是最重要的,前三次战役皆是西夏主动来攻,导致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若是就这样攻下,怕是难以得到民心,所以这最关键的一场战役西夏人必定希望由我们主动出兵挑起战事,这样他们就有很好的借口来反击。还望将军三思。”见平常很少说话的白玉堂说了那么多话,展昭不惊奇是不可能的,但更多的是感动,想当年白玉堂必定是懒得与人解释的主,被人各种误解,什么玉面修罗,心狠手辣等,都不见他为自己解释半分,可见是个极其懒得费口舌的人,可如今为了他展昭,向大家解释到如斯,怎能不叫人动容?    ☆、大漠烽烟起(六)   好在王青也并非鲁莽之人,虽心下伤痛万分,但是思及白玉堂展昭之言不无道理,贸然出兵不旦不能报仇,怕是还要赔上上百将士的性命,就按捺下心中悲痛毫不犹豫的开口:“白少侠所言不无道理,此刻还不能贸然出兵,不过怕是西夏人也等不及了,就算我们不出兵,过不了多久他们也会主动攻过来,所以我们可以准备的时间也不算多了,我敢保证最多三天,西夏必攻城。”   将军发话,将士们哪有不听之理?一时间营帐中便安静下来,这安静一是对将军的话不质疑,二是对此次战争的深深担忧,在场众人都知乾坤阵还未有破解之法,这战打起来且不说有多艰苦,就是胜算也是几乎没有的。而且展昭等人知道营中还存有奸细,奸细一次不揪出来,就难以安心,不过这时候的白玉堂已经平静下来,并且若有所思状,好像是发现了什么。   接下来的事当然就是安排战争的部署,鉴于前面展昭白玉堂已存上场杀敌之心,便也就没有推脱留下来听从部署。而公孙没有武功,但是大家都知道开封府的公孙先生是个智囊,巧计一堆,所以也留下,虽然不懂战略之事,但是还能帮忙出个主意什么的不是。所以这样一合计,众人也都没有忙着离开。   翟巷一脸担忧:“其实现在最重要的便是破阵,说起来此阵法仔细剖析的话,就可以发现,它先是利用晴天之利,用铁制盾牌作为第一道防守,由于银色反光,我们的前锋都看不清楚敌军,他们就乘机令后面弓箭手射下箭雨,我军还没有踏进,就已经损失过半,好不容易突破了这盾牌弓箭阵,里面的阵法更是奇特,似是奇门遁甲之术,融合阴阳之道让人进去就迷了方向,西夏以游牧卫生,是马上的民族,善骑射,里面有西夏人的骑射部队,进去之后就没有人出来。”之后顿了顿接道:“这外面阵法尚可想方法破,可是这里面实在是无能为力啊,若是有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的高人,就好了。”这时开封府众人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齐刷刷看向白玉堂,白玉堂耸耸肩正要开口,展昭抢先一步:“不行!我不答应!”营中将士个个莫名其妙,唯开封府众人抑扬顿挫重复道:“哦~不答应~”白玉堂一旁也是又好笑又感动,展昭现在的样子分明是只护食的猫儿。展昭现下万分紧张,先不说战争本身就危险异常,如果让白玉堂去破阵,必是不愿带上自己,或者就是孤身前往,自己并不怕死,而是怕不能和白玉堂死一块儿。所以展昭现在也没有理会众人的打趣,而且对白玉堂道:“白玉堂,你……”然而接下来,展昭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似乎难以用语言说清楚。能令展护卫不顾公理,不顾身份,甚至不顾苍生的人怕是只有白玉堂一人了。王青见状心里明白了些许,走过来:“若是白少侠懂得一二,望助我军攻克西夏,老夫在这里先谢过了。”见白玉堂欲言又止,以为白玉堂还是不愿意帮忙就激动开口:“老夫,老夫给白少侠跪下了。”说完便撩起袍子,正欲下跪,在场众人都惊了一跳,白玉堂眼疾手快扶住正欲下跪的王青道:“哎,王将军快快请起,并非白某不愿帮忙,只是方才听闻翟副将所言,实在是拿捏不准,要说符合描述的阵法,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虽然看起来是差不多,但是每个阵法的构造都天差地别,若是不把每个细节弄清楚,怕是难以破解,所以这才不敢贸然应下。方才将军也说了,进去之人并无人出来,所以难以从别人口中问清楚。”王青听闻,脸上喜色渐褪,看来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过后众人又商量了一阵,无果,这才散去,出了营帐白玉堂拉住展昭,示意稍等,慢吞吞等所有人走后,白玉堂拉着展昭返回了王青的营帐,展昭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莫不是这耗子又要干什么危险的事,不过转念一想,他还带着自己,应该不是。进了营帐看着走而复返的两人,王青惊讶异常,又转而一想,脸上染上喜色:“莫不是白少侠有了什么计策?”白玉堂道:“关于阵法,我方才所说句句属实,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办法。”王青:“还有办法。”白玉堂:“不知将军可还记得奸细一事?”王青:“当然。”白玉堂:“那奸细与李元昊合作已久,说不定知道破阵之法,就算不知,也应该知道阵法构造,只要抓到奸细,就不愁破不了阵法。”王青忽而一笑:“我怎么没想到呢,真是老糊涂了。不过大战在即,这奸细却没露半分马脚,要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抓到奸细?”白玉堂这会儿一脸的高深莫测,知鼠莫过猫,展昭太过了解白玉堂知道这个表情背后的意义:“玉堂,莫不是你已经知道奸细是谁了?”白玉堂:“说不上知道,只是怀疑而已,猫儿现在我来考考你的记性。”展昭作揖:“虽比不上五爷过目不忘,但还算不差。”白玉堂一笑:“你可记得今天议事时候的场景?”展昭点头。白玉堂:“我们都知道李元昊故意激怒我们,试图让我们先行出兵,而且,他差点成功了,成功点燃了大多数人的怒火,但是你可还记得是谁煽动士兵的怒火的?”展昭皱眉细想,忽而恍然大悟:“是吴元!”白玉堂:“没错,若是小兵,自然不会思考太多,比如李元昊的意图,但是他是副将,说明有足够的智慧让他坐上这个位置,他又怎会不知李元昊的阴谋,然而他却鼓动士兵,可见其人居心叵测。”王青一听心下大为愤怒,没想到和自己一起几经生死的兄弟疑似奸细,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血吐出来,展昭忙扶住他,白玉堂也道:“只是猜测,不过是与不是,试他一试便清楚了。”    ☆、大漠烽烟起(七)   第二日,王青突然紧急召集众人前往营帐议事,众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中有隐有担忧,莫不是那西夏人又在搞什么鬼?营中,气氛异常凝重,王青见众人到齐便开口:“公孙先生昨夜夜观天象,发现除明天之外这几天都为晴天,鉴于乾坤阵要借助晴天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所以临时决定明天就进攻。   翟巷皱眉:“不知将军为何突然做此决定,先前不是已经分析了局势?”王青:“情况特殊,不能再等下去。”一旁吴元抱拳:“我等领命。”展昭和白玉堂在他脸上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情绪或者不对劲,暗暗想到要不是自己判断失误,就是他太会演,不过,不论如何最多今夜便可见分晓。之后,便开始讲起部署。   是夜,吴元营帐里的灯早早就熄灭,似乎是要为明天的大战养精蓄锐。此时营帐外的树枝上,一白一黑两个身影,不说特别引人注目,也是十分引人注目,可不就是展昭和白玉堂,展昭一脸无奈:“五爷莫不是嫌大晚上的不够引人注意,还特意穿这一身白。”白玉堂一脸怎能怪我的样子:“怎么能说是特意,五爷我就只穿白色!你这猫儿才是平时伪装的挺好,今天把本色露出来了吧,真是只黑猫。”展昭瞥了他一眼:“不管白猫黑猫,能抓到耗子的就是好猫……阿嚏。”没等说完展昭就打了一个喷嚏,白玉堂这才仔细看了看展昭,大漠本来就气温变化很大,且夜深露重,这猫儿才穿了薄薄一件单衣,难怪要打喷嚏了,白玉堂叹息了一声,展昭不解,白玉堂:“果然是只忙碌还不知道爱惜自己身子的病猫儿!”话虽这样说,白玉堂还是乖乖脱下外披丢在展昭身上:“穿上。”展昭看着在黑夜里白的异常显眼的外披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乖乖穿上,一时身子被暖暖的感觉所笼罩,心里也暖暖的,白玉堂这才满意点头继续盯住吴元帐里。好么,这下树枝上变成了两个白的扎眼的人影,还真是怕别人看不见。   两人等了不知多久,展昭正待伸展一下身体,被白玉堂一把拽住,展昭小声道:“玉堂?干嘛。”白玉堂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下面,营帐里一个人影闪出来,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这就把手中的信鸽放飞出去,接着月光,展昭白玉堂都觉得圆满了,这人不正是他们守株待兔的对象——吴元么。白玉堂从袖子里掏出一颗墨玉飞蝗石,随手一挥那信鸽就扑棱扑棱往下掉,吴元一看大惊失色。正要转身逃跑,只觉脑后冷光一闪,一把剑气逼人的宝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吴元霎时一动不动,生怕宝剑锋利伤他半分。白玉堂从他背后绕过来道:“猫儿,你用巨阙架在他脖子上简直辱没了好剑,剑还有剑骨,怎能与那背信弃义毫无风骨可言的人混在一起?你说是不是啊,吴大人?”吴元勉强定了定心神,半笑不笑:“白少侠哪里话,要说吴某通敌卖国,那拿出证据来。”白玉堂伸出手晃了晃刚刚截得的书信:“这还不算?吴大人?或者说——塔纳大人?”吴元嗤笑一声:“白少侠随便拿一副不知什么的书信就想嫁祸吴某?怕是没那么简单。”白玉堂咬牙切齿:“你!”手已扣住画影,正待宝剑出鞘让他血溅当场。展昭怕白玉堂一时冲动,就赶紧上前握住了白玉堂扣在画影上的手,神奇的,平常五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白五爷此刻却是松了握住画影的手,反手握住猫爪,摸摸,再摸摸,顿觉手感不错。展昭感受着白玉堂的动作,脸有些泛红,赶紧正色对吴元说:“我们是不是诬陷你,你问问王将军不就知道了。”说完朝黑漆漆的夜幕里道:“王将军你且来说说,我等可否冤枉了他。”吴元身体一僵,背后一个声音传来:“吴副将,老夫万万没想到,真的是你——”吴元机械转过头只见出现了一个身披盔甲之人,年近花甲却依然挺拔,吴元狂笑道:“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没错,营中奸细正是我,没想到啊,我最终居然会栽到你两手中,哈哈哈……”王青怒发冲冠:“老夫自问待你不薄,你又为何要做奸细,为那西夏狗贼卖命?”此时的吴元近乎癫狂:“呵,待我不薄?我的妻子儿女都西夏人只手,就是为了你们所谓的战争,而我也几经生死,但是我得到了什么?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将而已,李主答应过我,若事成便赏我剑南河东郡,让我一世乐得逍遥。”展昭皱眉:“既然你妻子都死于西夏人之手,你就更应该与我们同仇敌忾,一致对外,怎可为了那些利益而放弃了大道?”白玉堂拉了拉展昭:“别理他,他已经疯了。”吴元转身喃喃道:“疯了?对啊我已经疯了……哈哈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拔了王青的佩剑抹了脖子。   王青叹气:“果然真正来的时候不如想象中那么容易接受,老夫戎马一生,却护不了自己的孙儿和爱将,真是愧对列祖列宗。”展昭看着身旁的老人,头发已花白,眼中已浑浊,突然心中一酸:“将军莫如是说,待到战胜班师回朝,相信王家的各位先辈定不会怪罪。”王青轻轻点点头:“我会把吴元按副将之礼下葬,你们早些回去歇息吧,虽说明天打仗只是一个计策不作数,但是相信不久西夏也会攻过来,大战在即,还是要尽量保存实力。”两人点头便走了,路上展昭一言不发,白玉堂有些担心:“猫儿,相信王将军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不用担心。”展昭摇头:“我并非担心这个,我是担心……此次战争。我们没有从吴元那里得到破阵之法,想来只能硬上,必定九死一生。”说着展昭的身体颤抖起来:“玉堂,我不是怕死,我……我是怕,不能和你死一块儿。”白玉堂深深的叹息,揽过展昭:“猫儿,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平安的回去的。”展昭却不满足这个,他紧紧盯住白玉堂:“我只要你答应我不自己入险境,再危险都要带我去。”良久白玉堂才点点头:“我答应你。”    ☆、大漠烽烟起(八)   终于,李元昊怕是得到消息吴元被处置,终于按耐不住,出兵攻城。两边的战争正式打响,一时间烽烟弥漫,满城飘摇。此刻议事大帐中,展白二人都身披盔甲站立在一旁,白玉堂本就长得冷凝,此刻盔甲在身,更显得英姿勃勃,双眉斜飞入鬓角,双眼灿若星辰,绯色的薄唇轻抿,被银色的盔甲一衬,不自觉散发一股寒冷气息。展昭平时给人的印象莫过于温润如玉、谦谦君子,而此刻盔甲上身却衬托出了展昭另一番韵味,少一分温和添一分肃杀,少一分内敛多一分张扬。   此阶段尚处于防御阶段,军士们死守住城墙,虽还没被攻下,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军营中,不断有受伤将士被抬进来,裴蒹葭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公孙就拖着白锦堂过去帮忙了,王青正准备反攻,调兵遣将中:“翟副将带领西营士兵从右翼包抄,沙副将(吴元死后新提拔的副将)带领东营士兵从左翼包抄,恰逢阴雨天,乾坤阵的盾牌阵不起作用,就只有箭雨阵,让士兵们穿上特质盔甲,可抵挡箭支的侵入,展昭白玉堂留守营地等待命令,我带领飞虎营将士做前锋,冲入乾坤阵!这次一定要和西夏狗贼拼个你死我活!”王青话一出口,翟副将和沙副将大惊失色:“将军!不可!”王青皱眉:“我心已定。”翟副将:“望将军三思。”说完便跪下来了,接着满营的将士除了开封府众人都齐刷刷跪下来:“望将军三思!”一起来议事的公孙也走过去道:“王将军此举的确过于冒险,先不说这乾坤阵尚无破解之法,就是有破解之法将军也不可冒险,再说展护卫、白少侠武功高强,若不让他们上战场杀敌怕是难以获胜。”王青犹豫起来:“那么……这前锋……”“展昭(白玉堂)愿担任前锋。”展昭白玉堂双双跪下来,不约而同说出这话。   白玉堂先跳起来:“猫儿这本就是奇门遁甲之术,你又不会半分,凑什么热闹!”展昭不慌不忙:“话虽如此,可白兄也尚无破解之法,不是么?再说,白玉堂,你莫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最后的话展昭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白玉堂冒火:“那你也不能……”“够了。”王将军呵斥住二人“你们且莫争,白少侠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就算不知道破阵之法也能随机应变,白少侠为了百姓、为了大宋,怕是要拜托你了。”白玉堂难得做礼:“白某义不容辞。”“可是……”展昭使劲皱着眉还欲说什么,被白玉堂打断:“猫儿莫多话,我去意已决,无人可档。”说完对着王青道:“我这就下去准备,下午便去取那李元昊的向上人头。”说完便大踏步走出军营,突然脑后生风,白玉堂敏捷一闪,拔出画影迎上去,只见展昭提着巨阙就冲过来,剑上真气灌了十成十,白玉堂也不放水,挥起画影来狠戾异常。这是第一次展昭找白玉堂打架。打了一段时间,展昭突然站定,白玉堂使足了力朝展昭刺去,见他也不躲,便慌了神,但是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突然一阵破风声传来,一柄红缨枪打在画影上随即插入一旁的泥土足有半尺深。出手的正是闻讯出来的王青,不过白玉堂也顾不上他了,冲过去就拉住展昭急急忙忙吼道:“臭猫,你怎么不躲!”展昭挣脱难得的失了君子风度:“白玉堂!你不可理喻!”大声说完扭头就走。白玉堂尴尬摸了摸鼻子,明明就是这臭猫跑来寻事,自己怎么倒心虚起来了。想罢,便也离去。   还未到出战时间,白玉堂一颗心却是七上八下,总觉得别扭的慌,自己到底要不要去见展昭,见了他说什么,要是他问起自己为何违背诺言,自己又要如何说,难道说舍不得看他受伤,这怎么说得出口?哎,还是不去了吧。想虽这样想,等白玉堂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站在展昭的营帐门口了。白玉堂摇头,看来不进去自己还是不甘心纳。于是就试探着走过去唤了一声:“猫儿?”营帐中很安静,白玉堂以为展昭还在生气,就别扭异常:“其实……并非是我有意不遵守诺言,此去定然凶多吉少,一人受伤当然比两人受伤好……况且……我……我,也舍不得你受伤么。”说完营帐中还是一片安静,白玉堂心里一种不安突然涌上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进营帐,里面床榻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巨阙已经不见,哪还有半分展昭的影子,白玉堂心下暗叫不好,赶紧使用踏雪拼尽全力冲向王青的营帐,刚刚见到王青,就有人来报:“报——展大人的马不见了。”白玉堂听完立刻说道:“我请求出战。”王青:“可是……”此时白玉堂已经飞出去了,王青赶紧追上,白少侠最起码带上将士啊,但是此刻的白玉堂已经听不见了,他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把那猫儿追回来!   一望无际的黄沙,战马啾啾,兵戈声传来,一抹银色被淹没在滚滚烈日中,此时的展昭已经杀出一个缺口,进入了乾坤阵内部,不过过大的体力消耗也让他有些吃不消,渐渐身上也挂了彩,前方一排骑兵冲过来,手上都拿着枪齐刷刷朝展昭刺过来,展昭一个仰头避过锋利无比的刀刃,随后用巨阙一扫架住一排士兵的枪,接着一运力,枪头就被生生的削去了,然后展昭拍出一掌将他们都扫下马。突然两眼发黑,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原来,已经到极限了么,不行,要坚持住,玉堂总要过来,如今自己为他杀了多少敌人,就是赚了多少敌人,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展昭。很快又一排士兵围了上来,根本不给展昭喘息的机会,展昭出其不意抬起巨阙急速攻过去。那些士兵躲避不急不是被巨阙扫到就是被剑气伤到,不过毕竟是人多势众,人多的根本杀不完,远处,阿契那骑在马背上,看着展昭浴血奋战:“有趣,有趣,拿弓箭来。”一旁手下取来弓,阿契那搭箭、拉弦、瞄准展昭,嗖的一声势如破竹,弓箭急速的飞了出去,展昭正对敌,后背完全没有防备,忽而而后传来呼啸声,正要躲闪,前方士兵齐齐出枪,只得伸手去挡,噗,箭从背后贯穿了展昭的肩膀,突如而来的疼痛让展昭翻滚下马,堪堪用巨阙插地稳住身子,却是再也站不起来了,士兵瞄准时机,抬起枪,朝地下的展昭刺了过去。展昭闭起眼睛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玉堂,莫要怪我……    ☆、大漠烽烟起(九)   这里说到白玉堂施展踏雪前去追赶展昭,走到沙场战地,见已经狼藉一片,早已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白玉堂心焦四下寻找那抹身影,然而接下来看到的一幕却让他心猛地一紧,一时间竟痛彻心扉。   白玉堂在不远处终于看到那一抹自己一直在寻找的银色,刚刚看到惊心动魄的一幕,展昭翻身跌落下马,士兵操起□□齐齐向他刺去。白玉堂虽然对自己的轻功很自信,但是从来没想过可以快到那种程度,才看到展昭遇险,身体就不自觉动了起来。展昭刚想自己无生还余地,霎时十分想念白玉堂,只听闻耳边劲风带过“铮”的一声兵刃交加的声音,随即耳边就响起了某白鼠的咬牙切齿声音:“臭猫!叫你五爷我好生追赶,若是爷来晚了一步,你这猫脑袋怕就不保了!”本来是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展昭却一瞬间觉得安心下来,睁开眼果然看到白玉堂用画影架着数十把朝自己刺来的□□,白耗子脸上虽是一脸的咬牙切齿,却也掩饰不了流露出的深深的关心,“噗嗤”虽然这种气氛笑出来很不符合时宜但是展昭还是没忍住“白耗子的本领越发厉害了,才几个时辰,不知是飞天还是遁地来的?展某佩服。”白玉堂见此时展昭还有心思打趣,正要发作看见展昭身上的箭,大惊失色:“猫儿,你受伤了!”如果说刚刚还是别扭的关心,那么现在眼中担忧神色一览无遗,展昭摇头:“不碍事,但求速战速决。”那边士兵又攻了过来,白玉堂回头深深看了展昭一眼:“猫儿你且等等,等爷解决了这些杂碎就带你回去。”展昭勉强撑起身子:“那么,有劳了。”白玉堂又转身投入战斗之中。   其实此刻的展昭已是强弩之末,细心的就会发现他紧扣巨阙的手臂已经微微发抖,身上还插着那支箭,内衫早被血晕染成了红色,展昭的嘴唇也开始发黑,意识渐渐模糊,强行撑着身子告诫自己不可昏睡过去。但是还是抵不住一圈一圈的黑晕泛起,在展昭失去意识之前,看到了目眦欲裂的白玉堂:“猫儿!!!”“玉堂……”展昭想要伸出手抓住白玉堂,但是最后还是失去了意识。   头,好痛,身上也像被碾压过一样,疼痛到不能自已,展昭醒过来后就是这感觉。突然想起了什么“玉堂!玉堂!”展昭见屋子里四下无人,便想起自己冲入乾坤阵却不慎中箭昏迷,后来……后来便什么也不记得了,看看自己伤口都已经上药包扎好了,箭也拔了,此刻正缠着绷带。那么白玉堂呢,展昭突然有了一种深深的恐惧,来不及穿鞋披衣,也顾不得身上疼痛,下床冲出门,这才发现不知怎么的自己已经回到王青的军营中了。公孙听到展昭的大声呼唤便匆匆赶来,见展昭未着鞋袜,未披外披的站在营门外不禁黑了脸:“胡闹!展护卫你是不是嫌命长?这样就给我出来!你给我回去,再像这般糟蹋身子我便下□□亲自取了你的命,省得天天劳烦我为你医治。”展昭虽然平时惧怕这样的公孙,但此时他没有精力去关注那个,他紧紧抓住公孙的衣袖:“玉堂呢?”公孙指了指营帐中:“你回去躺好我便告诉你。”展昭见公孙铁了心一般,自己不听话他是决计不会说的。就只好乖乖躺回去,刚刚一闹,伤口又有些许裂开,瞬间白色的绷带上就染了点点血红。公孙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一边骂道:“看看,看看!伤口裂开了,疼死活该!”一边又小心翼翼剪开绷带打算换药重新绑上,手法之轻,展昭死死盯住公孙,还是那句话:“玉堂呢?先生你快告诉我啊。”   公孙换好药,坐在床边良久不语,展昭不禁着急,公孙这反应总觉得有些什么事发生,良久公孙缓缓开口:“哎,我也不知。”展昭一时间红了眼:“什么!我要去找他!”公孙按住他,照平时公孙不带吴钩,纤细异常,自是制止不了展昭,但是现下展昭还在病中,身上使不上力,也就被公孙按住了。公孙瞪眼:“你是不是真想要我用迷药或是□□才能安静?你且听我说……”“两天前,你不告而别,独自闯阵,白玉堂出去寻你,从日头中天到月华初露你们都没有回来,王将军担心异常便打算带军前去前方查看,谁知才到营帐门口,就见到一人影离去,正欲上前去追,却见你躺在营门口,呈昏迷状态,后来我帮你检查过伤口,身上多处利器所伤,肩上有剑伤,不过所有伤都被处理过,撒了药,箭也被拔了。怕你耽误时间有损你的身体,就没有去追送你来那人,而是带你进了军营来找我。”展昭听完,眉头没有为自己安全回到营地而舒展而是皱的更深了,自己在战场上会昏过去自己心里很明白,八成是箭上淬了毒,但是公孙却没有提及自己的毒,展昭问:“不知我被送来之时身上可有毒?”公孙瞪大眼睛:“你中毒了?我居然没有察觉,不应该啊。”“啊,还有一种可能,既然你被送来之时伤口已经被处理过说不定毒已经解了。”展昭更迷惑了:“先不说他们为什么会送我回来,还有不但送我回来,还把我的毒解了,他们怎会如此好心,还有玉堂,怎的没和我一起回来。”看见公孙欲言又止的样子:“先生莫不是知道什么?”公孙:“也不算知道什么,就是听一起去的将士说,送你回来那人白衣纷飞,如鬼魅一般消失在众人面前……”“白衣……”展昭握紧了拳头“白玉堂,你到底在哪?”   接下来的几天,也完全没有白玉堂的消息,白玉堂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而同白玉堂一起消失的还有许久不见的裴蒹葭裴军医。    ☆、大漠烽烟起(十)   现在展昭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这漩涡中央,是白玉堂。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太多的疑问等待着解决了,首先,据那些目击的士兵说,送自己回来的人白衣纷飞,身影极快,如同鬼魅,像极了白玉堂,但是若是白玉堂为何他只送自己回来而他不随同一起回到军中,还有在自己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又是怎样脱困的,伤口又是谁包扎的?一个一个问题波谲云诡,让展昭脑仁直疼,但是对于白玉堂的问题,展昭一向不能做到一字计之曰:等。   所以乘公孙已经睡去,没有看着自己,就悄悄的起身抓起外套一丝不苟的穿好,猫着腰溜了出去,展昭心下对公孙是有愧疚的,毕竟是关心自己才不让自己轻举妄动,自己却一次一次拂了他的好意,但是事关白玉堂,就算赔上自己的性命,自己也要搞清楚,所以只有辜负了公孙的美意。还别说,展昭别叫做猫儿还真不是白叫的,现在他的样子可不就是一只猫儿嘛,脚步轻轻,竟也没发出一点声音。   所谓夜探,就是穿上不显眼的衣服,干些不惹人注意的事。而之所以要这样无非怕被发现,有危险,而夜探敌方军营则更是危险异常,所以展昭此刻格外小心。蹲在西夏军营门口的树枝上看着来来去去的守门营卫,试图寻找其中的规律。不多时,展昭果然发现营门守卫每半个时辰要换一次班,在换班的时候有几分钟的间隙门口无人把守,可能对于常人来说在短短几分钟之内跑过那么远的距离而且不发出声响是不可能的,但是对于展昭来说小菜一碟。他乘着换班的空档施展燕子飞中第三式燕子三抄水悄无声息的滑进了营中,并迅速找到一个营帐用以遮蔽身子,并悄悄探出头试图从路过的巡视士兵中得到有用的消息。   营中,一队士兵扛着□□在营地上巡视,是不是领头的会说一两句话,底下的士兵就默不作声的听着,这可苦了展昭,士兵们都一口西夏话,这让自己怎么听得懂。不过,也算展昭运气不错,他看到了上次在战场之上用弓箭袭击自己的西夏将领,叫什么来着,哦,阿契那。阿契那脚步匆匆,朝着营帐的东边走去,展昭不动声色,施展轻功跟了上去。待到一个营帐下,阿契那在门口说了几句话,里面传来声音,阿契那便进去了,想必是叫人知会一声。展昭在营帐顶部开了一个小小的“天窗”,里面的情景一览无遗。里面阿契那单膝跪地,做匍匐状,在虎皮櫈上端坐的是一个年轻人,锐眼鹰钩鼻,给人以阴冷之感,想来是那西夏之主李元昊无疑,两人正在交流什么,突然门外通报走进一人,展昭定眼一看,居然是和白玉堂一起失踪的裴蒹葭,此刻她着西夏服饰,头发也梳成了小辫用辔头挽起,是西夏王公贵族的装扮,展昭虽不懂这其中道理,却也看出裴蒹葭一身穿着打扮与平常西夏人不同,想必身份也必定不同凡响。一口流利的西夏话将她的身份暴露无疑,展昭在营帐顶上握紧了拳头,没想到西夏的奸细不止吴元一个,吴元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喽啰,想必裴蒹葭才是那颗最大的棋子,白玉堂虽然和她不是在一起失踪的,但是是同一时间失踪的,那么……白玉堂……展昭按耐住心下的恐惧和愤怒,打算看这些人打算干什么,可是没想到,裴蒹葭面带笑容说了几句话便手一指门外,门外进来一个人令展昭瞪大眼睛,欲立刻现身。来人一身雪白,不染风尘,明眸皓齿,一双桃花眼上挑,本应显多情,却因主人的过分冷冽而沉冷下来。这可不正是失踪了三天的白玉堂!   白玉堂进军营也不行礼,抱剑而立“白少侠,此刻有你的加入想必我西夏的胜利将在不远处了。”李元昊竟开口用了生硬的汉语同白玉堂讲话。白玉堂抱拳:“定不负我主厚望。”展昭此刻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眼前的情景过于诡异,从表面上看白玉堂是投降了西夏,可是展昭了解白玉堂虽不喜官场,但是也决计不会做出背叛国家之事,莫不是玉堂有什么计策?展昭不解。闲聊几句,白玉堂就同裴蒹葭下去了,展昭不自觉跟上了两人的步伐,两人似乎并没有回去的打算,裴蒹葭拉着白玉堂跑到一片空地,席地而坐,空地没有遮挡物,展昭怕被发现,就只好躲在不远处的树丛中观察,那边裴蒹葭挽着白玉堂的胳膊坐在地上,看着漠北明晃晃的月亮,渐渐把头靠在白玉堂肩膀上,而白玉堂居然没有推开,而是任由她的动作,月亮洒下一片银辉,若是让旁人见了,定要感慨花前月下好不浪漫,而展昭在不远处却觉得心中一口气堵得慌:“这死耗子,居然不推开,他在想什么。”不自觉嘴里碎碎念,乍一听,自己声音居然有些闷闷。那边白玉堂只觉如芒在背,浑身上下不舒服,想要一把推开旁边这个烦人的女人,但是理智告诉自己不可如此。冷冷开口:“公主乃千金之躯,还望自持。”裴蒹葭柳眉一挑:“白哥,我们迟早都要成亲的,现下只不过做些恋人之间该做的事,还有你怎的还如此生疏,唤我公主,叫我的名字吧。”白玉堂:“不可,礼法不可费。”裴蒹葭生气:“你叫不叫!我是公主,你得听我的!”白玉堂叹了一口气:“哎,云锦,别闹。”裴蒹葭不对现在应该叫李云锦眉开眼笑:“恩,白哥等待此战事一了,我们便回西夏成亲吧。”白玉堂点点头:“好。”展昭在背后只觉心中钝痛,似有千万把斧头在乱劈乱砍,一时竟不能呼吸——玉堂……居然答应了……就在此刻突然展昭脚步不稳,向旁边挪了一步,树丛发出沙沙声,李云锦警觉:“谁?”白玉堂也拿起画影站了起来:“云锦你在此地等我,不要走开,我去看看。”李云锦还想说什么,白玉堂便头也不回走过去,展昭暗叫不好扭头就施展燕子飞,白玉堂在后面紧追不舍,终于在一处悬崖边上展昭停下脚步,转过头时眼眶已红,纵然知道白玉堂可能只是计谋,但还是管不住自己,口气颇为讽刺:“不知白驸马是否要拿展某向上人头去讨那公主欢心。”白玉堂见三天不见,才一见面展昭就夹枪带棒,不觉胸中窝火,正待与他大闹一场,看到展昭红了的眼眶不自觉心就软下来,拉过展昭:“你大伤未愈,怎可冒失跑来营地?都说展大人最是沉稳,此刻却怎的如此沉不住气?”展昭听闻白玉堂的关心心下也好受了些,理智也回来了:“玉堂,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计划又是如何?”白玉堂正欲开口,远处便传来李云锦我呼声:“白哥……”知李云锦定是等待不住寻来了,白玉堂就定定看着展昭的眼睛:“猫儿,你信我吗?”展昭毫不犹豫:“我信!”白玉堂展颜一笑,迅速凑近展昭耳朵说了一句话便施展踏雪向李云锦的方向去,待见到李云锦,李云锦娇嗔到:“去哪了,怎么半天不回来。”白玉堂一笑:“去看看是甚扰我们良辰美景,过去一看,发现一排畜生脚印,想来是大漠中的动物半夜觅食,便回来找你。”李云锦早被白玉堂笑的七荤八晕,哪还管他说了些什么,只是点头称是,之后便与他一同回了营地。    ☆、大漠烽烟起(十一)   白玉堂已经和李云锦走远了,留下展昭一人留在原地,耳畔刚刚白玉堂凑近的气息犹在,不过展昭现在没有心思想其他,脑子里萦绕着白玉堂的话,眉头皱的紧紧的。白玉堂方才走之前在展昭耳畔道:“小心夜袭,来人,杀无赦。”展昭琢磨着白玉堂的意思,心下了然,怕是李元昊又在暗中计划着什么了,夜晚军队疲困,若是有人闯进营地,后果怕是不堪设想。不过展昭也微微放下心来,如今见到了失踪三天的白玉堂,他虽不说神采奕奕但是脚步稳健,想来身体应该无恙只是用计暂留营地,假装招降。   想来自己能够脱困且解身上之毒,十有八九应该是因为白玉堂。但是展昭还是有疑问的,世人皆知锦毛鼠白玉堂最看重忠义二字,愣是不管谁人来都不可能相信白玉堂会全心全意的倒戈,那么李元昊自然心里也是清楚的,那么他又怎会把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放在自己身边,不过方才看到李云锦对待白玉堂的态度,展昭心下一片清明,想来让白玉堂留下的就是她,她定是见白玉堂相貌堂堂,便芳心暗许,想到这一层展昭不自己心下一酸:“哎,这招蜂引蝶的耗子哟。”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李元昊绝对不会是那种为了儿女私情而放弃大业的人,在他的眼睛里展昭看到了野心。就算李云锦放心白玉堂,李元昊也绝对不会放心的下,那么如此说来,那耗子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想到这里展昭原本放松下来的神经又绷紧了,只觉告诉展昭接下来的几天夜晚绝对不会安生,不过自己还是更担心白玉堂。   展昭回到营地,正碰到出来小解的王朝,王朝还是睡眼朦胧样,半睡半清醒,乍见一人如鬼魅般出现在自己眼前,差点吓得肝胆俱裂,正欲大呼救命,被展昭一把捂住嘴,展昭瞪他:“是我,别出声,小心把公孙先生招来。”王朝从惊吓中反应过来,在心里直翻白眼——又不是做贼,还怕人抓?然后展昭见到王朝一幅要昏过去的小受样顿时反应过来,赶忙放开捂住王朝口鼻的手:“对不住,是展某不注意轻重了,额,还望王朝兄对公孙先生和……张龙兄保密今晚之事。”王朝面上恭恭敬敬答应:“自然,自然,展大人放心。”心里却是暗暗腹诽,不告诉公孙先生我能理解,但是……谁能告诉我不告诉张龙是个什么鬼!   展昭交代完偷偷摸摸回了房,褪去外衫躺在床上,心下打定主意,现在包大人一定已经歇下了,等明日,公孙先生来诊过脉后自己再偷偷去找包大人。虽然主意是这样打算的没错,但是真正躺在床上的时候,展昭还是辗转反侧,试想现下局势不明,尤其是对于白玉堂来说,危险异常,想到这里,展昭怎么可能还睡得着。翻身起床走到营长门口看着明月叹气:“皎皎空中孤月轮,虽为同一轮明月,但是人却不同,只剩孤身一人,明明咫尺却是所谓咫尺天涯,玉堂,你……千万不能有事啊。”天空渐渐翻起鱼肚白,公孙过来例行诊脉,诊过脉公孙瞪了瞪展昭:“奇怪了,先前来看你,你的伤口都已结痂,已经开始好转,怎么今天又有裂开的趋势?展护卫!你昨晚干嘛去了!”展昭被吓得一个激灵,心下暗叫不好,赶忙换上一笑脸:“先生哪里话,这话说得我可冤了,昨晚我可是半步都没踏出过营门。”说完还瞄了瞄公孙的脸色,公孙不再说什么,说了句一会端药过来遍出去了,展昭才舒了一口气,公孙站在门口回头对展昭道:“展护卫你知道么,你撒谎的时候习惯瞄一瞄人,当真像猫儿。”展昭暴汗。   来到包大人营门前唤了一声,得到同意后展昭便抬脚走进去,包大人问其来意,展昭便把昨夜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说了,本来展昭还欲加上一句莫要告诉公孙先生,想想便作罢,自己拙劣的演技早被先生看穿又何必隐瞒了呢。于是就把原本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包大人听完展昭的叙述,也是眉头紧锁:“如此看来白少侠只身一人,深入敌营,凶多吉少啊。”展昭也严肃起来:“他还提到叫我们小心夜袭,看来得安排人手加紧夜里的巡逻,属下也请求加入夜里巡逻,以求万无一失。”包大人担心:“展护卫,你身体还未痊愈,不可参与此事。”展昭:“大人!此事不仅事关重大,且是玉……白玉堂亲自交待,我又怎可不理不管?还望大人成全。”包大人抚须:“也罢也罢,不过展护卫切记不可逞强。”展昭点头。从包拯房里出来的展昭此刻还没有意识到今夜将会发生的惊天事件。   是夜,纵然白天还是热浪滚滚,大漠的夜里也冷的可怕,寒风有些刺骨,但是展昭他们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不住地在营地里巡逻。突然一阵风响,一个满身是血的士兵摔了进来,痛苦的蠕动了几下便断了气,展昭大惊——来者不善,且绝非等闲之辈,且不说看士兵的伤口的深度,且说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便把人杀了,这要多快的速度,多深的内力!展昭不敢轻敌,提着巨阙冲了出去,只见门口已经倒了一排士兵,而不见有任何人影,展昭屏息凝气判断着空气中的异动,突然觉得风向不对,便飞速出手,挡住了破空而来的利刃,待看清执剑之人时,展昭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来者一身雪白,白衣白靴,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可不正是昨天才见过的白玉堂!可是眼前的白玉堂早已不像昨天见到那样了,虽然长相还是如斯冷冽,但是昨天的白玉堂一见展昭便柔和下来,还是那个和展昭并肩作战,对展昭别扭关心的白玉堂,但是现在眼前的人眼神毫无光泽,出手凌厉,完全不在乎添上多少人命,完全化身为索命修罗仿佛来自地狱的寒冷,让人颤栗害怕。展昭心下一痛,自己的玉堂,怎变成了这样?突然展昭猛地想起白玉堂临走的话——来人,杀无赦。难道……他早就知道了? ☆、大漠烽烟起(十二)   纵使展昭有千万种猜测,但是眼前的情况显然不容许他想太多,白玉堂出手狠戾,丝毫不同往日切磋,现如今是招招欲取人性命。白玉堂一招“长虹贯日”将展昭逼退数十步,恰逢王青听闻营外声响出来查探。白玉堂见到王青,毫不犹豫弃了展昭抬剑就像王青刺去。展昭大惊,不过看来西夏的意图也很明显——取王青性命,看来此次给白玉堂下的任务也定将是此了。   展昭不做他想提剑就冲了过去,欲阻拦白玉堂的动作,说什么此次都要拦住白玉堂,为了大宋。为了百姓,更为了……白玉堂。若是真的让白玉堂杀了王青,白玉堂清醒过来定要自责痛恨不已,展昭又怎舍得让他如此?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铮”的一声,画影的利刃狠狠打在了巨阙的剑声,两剑相遇,发出鸣音,似遇知己之欢畅,又似刀剑相向之悲哀。白玉堂见不得手,便反手欲先将一切障碍物扫清,展昭也是小心应对,拿出十成十的精力,两人一来二去已经过了上百招,白玉堂此刻已经沦为杀人工具,不到自身所有精力耗尽那一刻是不会停止也不会倒下的,而展昭则不一样,几百招的夺命招数撑下来早已接近极限,且展昭处处留情,生怕伤了白玉堂一丝一毫,所以只能抵挡而无法出招。自然,展昭落了下风,,白玉堂一招“横扫千军”在展昭胸前拉了一个大大的口子,深可见骨,展昭一时气息不稳跌倒在地,只能勉强用巨阙支地,撑住自己的身子。月光洒下一片柔和,在白玉堂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银辉,白玉堂手执画影,一身雪白,面无表情的一步一步走过来,画影已经被血染红了半边,此刻剑头垂地,剑上的血就汇成珠子一滴一滴落了一路,那是展昭的血。   展昭看着此刻的白玉堂万分心痛——玉堂,快醒来,你怎的会变成这样。奈何此刻的展昭已经气息大乱,情绪稍一波动,就觉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来。白玉堂不为所动,走过去,抬起剑对着展昭打算给他最后一击。展昭知道如果让白玉堂砍下这一剑自己和白玉堂都将万劫不复,奈何身负重伤,已然动弹不得。眼看白玉堂手抬剑起,正是危机时刻,旁边的王青反应过来拿过自己的长枪就冲过来,堪堪挡下白玉堂的攻击。白玉堂又和王青缠斗在一起,此时公孙和白锦堂也赶来,看到眼前场景也不禁呆住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公孙细细看了展昭的伤撒了些药粉然后猜测:“白少侠可能是中了蛊。”展昭:“中蛊?”公孙点点头:“简单来说就是一种能控制人的小虫子,现在的白玉堂没有丝毫自己的思想,只有下蛊之人给他的命令。具体什么蛊,得等我细细查看。”白锦堂走过去,眼神恢复到最原先见到时的冰冷,一字一句吐出的话也令展昭如堕冰窖:“展昭,你若在手下留情,便是害了玉堂,所以,你现在必须拿出十足十的狠劲,实在不行……就杀了他。你莫忘记他对你说过的话,他的愿望……也是如此。”展昭听着这话心脏骤然收缩,疼痛难忍,要自己亲手杀了……白玉堂。展昭握紧了拳头,指甲扎进肉里,鲜血直流也没有察觉。再抬起头看白玉堂时眼神已然坚定——白锦堂说的没错,杀他,亦是,救他。玉堂,我一定会救你,就算是……杀了你,碧落黄泉,我展昭也定当奉陪。   抱着这样决心的展昭提剑便冲了上去,解了王青的围,此时展昭已经是招招下杀意,毫不留情,白玉堂虽然没有丝毫感觉,但是毕竟是肉体凡胎,这样反复的过招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且身上也已经被王青刺伤几处,现在伤口绽裂,硬生生将一声雪白染成了血红,像是绽放开来的诡异的花朵,更显得嗜血异常,展昭看到此场景觉得心下已然血肉模糊,但是却丝毫不放松招式,他只有一个信念,杀他,是救他。终于,“噗嗤”一声,巨阙长鸣,贯穿了白玉堂的身体,白玉堂立在原地,手中的画影滑落,摇摇晃晃,终是向后倒去,在倒下的最后一秒,白玉堂心绪似而有些清明,口中蠕动,却不闻其声,但展昭看得分明,他的嘴型是——猫儿……展昭迅雷不及掩耳冲过去接住白玉堂的身子大喊:“玉堂!”   旭日东升,沙漠的日出是瑰丽的红色,晨光将营帐中白玉堂和展昭苍白的脸色也照的有了些许红色。此刻的白玉堂可谓劫后余生,正躺在床上,展昭坐在一旁靠着床边也睡着了,眼下的淡青色显示着他的疲惫。“刷刷”声传来,营帐门帘被撩起,公孙走了进来,展昭本也就是浅眠,此刻微有声响便醒了过来,看见是公孙便刷的站了起来:“先生可是有了救玉堂之法?”公孙指了指门外示意——出去说。展昭皱眉,还是跟着公孙出了营帐,身后白玉堂缓缓睁开眼睛。   “先生,快说啊,是不是有方法?”展昭着急抓着公孙摇啊摇。公孙叹气,摇了摇头,展昭骤然觉得心降到了谷底,公孙开口:“白少侠所中之蛊为‘缠幽’,是西夏用来培养死士所养之蛊,中此之人只知厮杀知道将自身耗完为止,且此蛊自问世以来就为死蛊,所谓死蛊就是无药可医的意思,我现在只是帮白少侠抑制住毒蛊的发作,等到毒蛊发作,他还是会想昨天那般,且比昨日更加狠戾,直到他完成任务为止,也就是杀了王将军为止。”展昭从来没觉得自己会有这般恐惧:“不可能的,先生您妙手回春,怎么可能不能解这蛊,我不相信!先生,烦你再去翻翻典籍,肯定会有办法,要不,我陪你一起去,不论怎样,一定有的!”看着红了眼眶的展昭公孙哪里还说得出:我不是已经找遍所有典籍又怎会这样来告诉你,的话。只能摇摇头:“待学生再去看看罢,展护卫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告辞。”展昭在门外站了半晌,看着旭日由初露变为出现,喃喃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打理好自己的情绪,转身回营帐,才刚撩起帘子,展昭便看到了一张俊脸,苍白毫无血色,平常总是神采飞扬的桃花眼此刻也失了神采,展昭瞪眼大喊:“玉堂!”    ☆、大漠烽烟起(十三)   看着眼前的人,展昭有些闪躲:“你……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不要冻着自己。”白玉堂不为所动,抓住展昭的手,猛地扒开他的衣服,展昭惊吓:“玉堂……”白玉堂看着展昭胸前的绷带,手指颤抖,想要抚上去摸一摸,却终究还是放下了手,“我伤的吧。”方才见展昭出去时的样子有异,显是胸口有伤,虽然昨夜一战自己毫无映象,但想来必是自己下的手无疑。被绷带绑着看不到具体的伤口,但是白玉堂还是觉得心痛万分,展昭捉住白玉堂放下的手,将他带到床边勒令他躺下,才道:“无妨,已经不疼了。”白玉堂几乎跳起来:“无妨!无妨!又无妨,你这猫儿,是不是要等人把心掏出来才有妨!”展昭按住某只炸毛的白老鼠,捉住他的手放到嘴边亲亲,白玉堂感觉麻麻痒痒,心也酥麻起来,展昭道:“若是玉堂想要展某的心,不用他人动手,我自己已经掏来奉上了。”蓦地展昭眼神一黯:“玉堂,你的伤……”白玉堂摆摆手道:“你这猫儿也忒心软,刺在身上的剑就像挠痒痒一样,半点不痛。”白玉堂话虽这样说,但展昭知道,昨夜自己是存了杀意,所以下手怎会如此轻,这白老鼠又是这般别扭的安慰。   “玉堂……”展昭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然后慢慢下移,到嘴唇停住,轻轻地描绘着他的唇的形状,像对待珍宝一般,白玉堂大惊,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展昭主动的第一次,不自觉心下甜蜜万分,主动加深了这个吻。温存了一久,展昭满脸通红,跌跌撞撞说出去帮白玉堂端药,白玉堂伸手拉住慌忙要走的展昭,展昭转过身看到白玉堂深邃的眼睛,心“咯噔”一下,白玉堂道:“在我毒蛊发作以前,杀了我。”展昭心下紧缩:“玉堂……你都听到了……”听到了我与公孙先生的对话。白玉堂点点头,将他拽回床边:“其实先生不说,我也能猜的七七八八,李元昊绝对不会轻易放虎归山。”展昭抱住他,紧紧将他拢在怀里:“玉堂,你莫乱想,先生一定会有办法的。”白玉堂轻轻摇了摇头:“若此蛊不是无药可解,李元昊又怎可能只让吃一颗药丸然后不对我的身体加以什么禁制,若不能为我所用,便不能放虎归山,这点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他给你吃了药丸?你明知道……又为何要吃?”白玉堂没说话,展昭心下顿时明白:“我知道了,是为了……我吧,我才说西夏人又怎会放过我,为我解毒,玉堂,你怎能如此,你让我要如何自处?”   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展昭,白玉堂强制拉他坐下:“你听我说,当时的情景惊险异常,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一来你可以安全回到营地,与王将军共商对敌之计,二来可以我可以消除李元昊的戒心,并利用李云锦进入西夏阵营,窥得破阵之法,第三嘛,如果我两只能活一个,我绝对会让你活下去,你还有你的抱负,我记得我问过你入公门的理由,你告诉我,行侠仗义,当一个侠客,虽可以打抱不平救得那一两个人,但是天下百姓之多,又如何都救得过来,便干脆跟随包大人,守得那一片青天。况且,抛开这诸多原因不说,就说如果是易地而处,我相信你也会这样选择的。”展昭觉得心里堵得慌:“玉堂……”白玉堂:“不要磨磨唧唧,猫儿快答应爷,好让爷安安稳稳睡个觉,几天未眠,困死爷了。”展昭郑重点头:“我答应你。”白玉堂这才松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道:“这时乾坤阵的阵法图,有了这图纸,乾坤阵必定能破,嘿嘿,五爷出马,还没有搞不定的事。”之后把羊皮纸交到展昭手中便赶人去睡觉,自己也打算休息一下,只是白玉堂不知道此刻展昭心中所想——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便追随你共赴黄泉,相约不去饮那孟婆汤,来世你还是你,我还是我,谁也不曾忘了谁。今生不论是忘川还是黄泉,展昭跟定你了。打定主意的展昭也没多话,就出去打算把破阵图交给王青顺便看看药煎好了没。   走过一截,看到王朝张龙和白锦堂走过来,原来他们听闻白玉堂已醒,打算前去探望,被展昭拦住,告知众人白玉堂在休息,众人也就心照不宣的不去打扰。转而同展昭前去见王将军。营帐中,王青捧着这破阵图,若不是有旁人在早就老泪纵横了:“太好了,太好了,有了这破阵图,我们也不愁没有胜仗打了。”想来也是他为了这场战役失了孙子,丢了兄弟,一口怨气无处发泄,此时这张图,就是他全部的希望。“在这里要多谢白少侠了,哎,大恩不言谢啊。”展昭温润一笑:“展某代玉堂还礼了。”王青这时才想起白玉堂带病的身子:“白少侠的身体无碍吧?”听到这里,展昭眼神暗淡了下来:“公孙先生还在寻找医治之法,这罪怕是还要受上一阵方才歇。”“哎,都是为了我白少侠才……”展昭:“将军哪里话,为了百姓,玉堂无悔我亦无怨,只愿上天垂怜,辞一法来救治玉堂。”王青:“相信公孙先生定会有方法的。”展昭:“但愿……”话虽这样说,但是展昭心里面也明白若不是真的找不到办法,公孙是不会前来说那一番话的,玉堂,我该怎么办?   从营帐中出来,展昭端了药,估摸着白玉堂也该醒了,就朝他的营帐走去,进了营帐,只见床铺叠的整整齐齐,白玉堂不见了踪影,展昭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不禁心绪大乱:“玉堂!玉堂!”说着打翻药碗,施展燕子飞飞了出去,正装上出门活动筋骨回来的白玉堂,这一撞,把两人都撞的不轻,白玉堂大骂:“你这猫儿干什么!叫魂啊,五爷不是在着呢吗。”展昭不顾他的责骂,拉起他:“你去哪里了?”白玉堂:“起床觉得浑身不得劲,就出门走了走,哪想才出去便听见你这猫儿叫唤,这不赶了回来,正好撞上某只莽撞的猫儿。猫儿,我的画影尚在房中,你说我能去哪。”展昭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所谓关系则乱,自己刚刚满脑子都是白玉堂离开了,哪还能注意到什么画影不画影。看着展昭一脸尴尬,白玉堂也起了逗弄之心:“猫儿,如此关心我,五爷我可是艳福不浅呐。”展昭反手一个爆栗,白玉堂当然不能白挨抡起拳头就要和他过招,被展昭一把捉住手:“你伤口未愈,不能动武。”白玉堂这才也想起展昭身上也还有伤,才安分下来,同他一起进了营帐。    ☆、大漠烽烟起(十四)   那边展白两人享受着暴风雨前最后的温存,这边王青营帐中有了破阵图,就与众人一起商量着布局与对敌之策。这次想必西夏不会轻举妄动,所以王青决定主动出击。三天后,两边的大仗正式打响,因为有了破阵图,士兵们都士气高涨。冲锋陷阵,无比英勇。整整七天,可谓血流成河,自古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可见战争的激烈和残酷。最终,宋军们迎来了久别的胜利,看着战场上丢盔弃甲的西夏士兵,展昭拎着巨阙站在黄沙中央——这,是玉堂拼尽力气换来的胜利。展昭能想到的白玉堂心里装的是天下苍生和自己,其实,对于白玉堂来说,自己的心只为一人,他一双猫儿眼弯弯,自己也就想跟着开心,他嫉恶如仇,为作奸犯科之人而愤怒、忙碌,自己舍不得让他如此奔波劳碌,便与他一起东奔西走的查案,所以说,那个风流我一人、放荡不羁的白玉堂已经不在了,现在的那个白玉堂心心念念的只展昭一人,说白了,白玉堂之所以心系苍生,只是因为展昭心系苍生而已。   李元昊万万没想到,前几日自己的士兵还冲锋陷阵,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怎的转眼就兵败如山倒。直到李云锦匆匆赶来告诉自己上次白玉堂出去便再也没有回来。李元昊冷笑,心道,原来如此,白玉堂啊白玉堂,这就是你的选择么,如今兵败我班师回朝,但是多年之后我可卷土重来,再次铁蹄踏中原,而那时锦毛鼠白玉堂怕是已经不存在了吧。想到此处,李元昊转身,沉声吩咐:“班师回朝。”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将李云锦的话抛在了身后——哥,白玉堂……   王青营中,战士们引吭高歌,举杯共饮,来庆祝来之不易的胜利。王青自然是心情最激动的,于公,终于不辱使命,得到了胜利,于私,孙儿大仇得报,怎能不大快人心。王青:“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翟副将,你且去请展大人白少侠前来共襄盛举。”公孙和白锦堂已经提前过来了,而展昭白玉堂还未到席,所以王青才派人去请。展昭营帐中,白玉堂还是被勒令躺在床上,因为身体原因,最后一仗也没有参与,所以展昭就给他细细描述,罢了以:“李元昊肯定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兵败如山倒,当然着一切全仰仗我们的白五爷了。”白玉堂得意洋洋:“就说光靠你这老实猫儿肯定不行,最后还不得五爷出马?”展昭好笑,这典型的三分颜色开染房:“是是是,得亏了白五爷。”转而似想到了什么,展昭的神色暗下来:“只是,玉堂,你的身子……”白玉堂看着展昭满脸愧色,知道展昭又把所有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了。白玉堂伸出手指不轻不重的在展昭头上弹了一个脑瓜崩,展昭吃痛,瞪着白玉堂以表达自己的不满。白玉堂露出一口白牙:“今朝有酒今朝醉,船到桥头自然直,且看今朝便好。”展昭不知道是报复还是怎的,抬起手也给了白玉堂一个脑瓜崩:“你伤口未愈,不能喝酒!”白玉堂一挑眉,手一用力,就把展昭带上床,并飞速翻身在上,两人顿时呈现一种暧昧异常的姿势,白玉堂越靠越近:“猫儿爪变利了,懂得挠人了啊。”到还有一点点距离时,白玉堂一愣:“猫儿,你不躲?”展昭翻了一个白眼:“慢死了。”抬手讲白玉堂压下来,深吻。开始白玉堂还在郁闷,这是那只薄皮猫儿吗,怎么自己受伤回来脸皮变得比城墙还厚了。后来自己也就不自觉的沉醉了。营帐外翟巷正欲撩起门帘,突然听闻帐中调笑、衣料摩擦之音,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什么没见过,但是还是不自觉红了一张老脸。在营帐外站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站在门外大声咳嗽:“咳咳,咳咳,展大人、白少侠,将军有请。”声音之大,以至于让还在缠绵的两人迅速分开,眼神看着营帐地下的蚂蚁,展昭对此表现了深深的兴趣,白玉堂看着烧起来的展昭,调笑道:“我还以为猫儿脸皮变得如城墙般了,没想到还是只薄皮猫儿。”展昭瞪他:“就你脸皮厚。”然后对门外说:“还请翟副将先行一步,我等随后就来。”听着脚步声走远,展昭松了一口气,白玉堂抓起他的手:“走吧,走吧。”展昭好笑的看着这白老鼠,看来这些天真是把他闷坏了,就连平时不屑一顾的宴会如今都那么有热情,便也就没说什么,任由白玉堂拉着自己走出营帐。   到了场地,气氛已经热闹异常了,王青老远看见白玉堂和展昭就迎了上来:“展大人,白少侠,快快入席吧,这里没什么规矩,只要尽兴就好。”展昭赶忙回礼,而白玉堂却忙不得回答他,他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他拉了拉展昭的袖子:“猫儿,是烧刀子,烈酒啊,五爷我很早就想尝尝了,奈何中原地区很少见大那么纯的。”听闻白玉堂的话,一旁的翟巷就抬过一坛子烧刀子过来:“白少侠好眼力,的确是漠北上好的烧刀子。”白玉堂口中道:“多谢。”正要接过,被一只手从后面绕过来抢险将酒坛接了去。白玉堂白玉堂横眉冷对,转过身看展昭手里拿的正是那坛酒,白玉堂瞪他:“猫儿。”展昭不理会他,对翟巷做礼:“玉堂伤口未愈实在不宜饮酒,尤其这酒甚烈,更是碰不得,翟副将要是不介意,展某就代玉堂饮此酒。”翟巷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我考虑不周了,展大人随意就好。”展昭就要饮酒,公孙在一旁凉凉的说:“展护卫莫不是忘了某人现在也还在伤中,这酒下肚,怕是又浪费了我的许多好药材,我该考虑下次多放点黄莲,省得一个二个都头脑发热,不顾身体。”这话听得展昭冷汗都下来了:“先生哪里话,我这不再想起来,我绝对不饮酒。”说完便坚决的放下酒坛。白锦堂在一旁感到好笑——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大漠烽烟起(十五)   虽说是这样,但是白玉堂还是为到了漠北而没有尝到正宗的漠北烈酒而耿耿于怀。展昭在一旁似是明白白玉堂心中所想,便开口道:“咱来的不是时候,如果是那冬日飞雪的季节便可以看到这漠北的雪景了,不如等来年我们再相约此处,煮酒看飞雪,玉堂,你看如何?”白玉堂听见此话心下自是欢喜,且不说展昭为了自己想到了这煮酒看飞雪的主意。且说他与自己约了来年,就像许了将来一样,就算两人早已心意相通,但这话听着还是让人觉得窝心。白玉堂不是女子,自然不会像女子般忸怩,他春风一笑,风景胜过江南烟雨,塞北胡笳:“猫儿此话可得作数,不过到时候啊你请客。”展昭看着白玉堂的笑容有些晕,不自觉在心里腹诽:死耗子,笑恁好看。面上还是温润如玉的:“一言为定。”本来这气氛是好到不得了,但是别忘了,我们还有二货王朝。王朝还是那么二啦吧唧的说:“如果白少侠的蛊毒治不好,来年你们岂不是来不了了?”一旁的张龙想要捂住他的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一石激起千层浪。   在场众人都沉默了。展昭白玉堂其实一直都没忘记这件事,只是有意识的避开不谈罢了,只是这自己不讲,别人也会提及,就像现在,逼得两人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良久,展昭轻叹一口气,转身问公孙:“不知先生可否找到医治玉堂的方法?”看着许多双饱含期待的眼睛落在自己身上,公孙觉得心里沉闷不已。公孙道:“方法是有,但是复杂异常,等下来我再慢慢和你们说。”白玉堂笑了,难得的恭敬:“为了我白玉堂,先生尽心焉耳已,但我自是明白若真有方法,先生早就为我医治了,断不会现在在坐在此地,先生也不必隐瞒了。”一旁的白锦堂看着自家弟弟,突然有那么一种恍然的感觉,那个嚣张跋扈的锦毛鼠已经不在了,眼前的人,分明是那么深明大义,但是这样的白玉堂仿佛也缺了些什么,是什么呢,是了,是那份逍遥和不羁。或许别人会觉得白玉堂被绑缚了手脚,这不是和当初他拒绝入公门的意图相悖了吗,但是作为身在其中的人,白锦堂看的分明,就算如此白玉堂也是幸福的心甘情愿的。于是开口道:“阿策,若真无法,你便告诉他们罢。”公孙无奈,只得轻轻摇了摇头。   希望之火在展昭眼中渐渐熄灭,最后成为一潭死水,展昭只有一个念头——玉堂……无救了。突然眼前一黑险些跌倒下去,胸口的旧伤也隐隐作痛,有复发的趋势,一旁的白玉堂敏感的感觉到展昭的变化,脸色大变:“猫儿!”飞奔过去接住展昭摇摇欲坠的身体,公孙也忙上去把脉:“展护卫你内息已乱,切勿再妄动真气。”刚刚在公孙摇头的时候,自己也有一种绝望的感觉,但是很快反应过来,公孙的样子分明是还有话要说。没想到所谓关心则乱,若是平常的事,展昭绝对能领会公孙的意图,但是有关白玉堂的事,展昭就不那么冷静了,只认为公孙无法救白玉堂,一下子心痛难忍,这才乱了内息。众将士看到这一幕,一时间也立在原地,姜还是老的辣,王青看出公孙有些话不能当众讲,就安排开封府众人回营帐歇息,而自己也要带人回朝复命了。   展昭帐中,公孙处理了展昭的伤口,就把王朝和张龙赶了出去,刚刚在想要怎么找理由把缠人的白锦堂赶出去,白锦堂一挑眉:“阿策,你只要告诉我玉堂有可能治好么?”公孙看着他点点头,白锦堂就满意的说:“我知道这个便放心了,至于阿策的事我会等到你愿意告诉我那天。”说完便乖乖出门,顺便把门带上了。不过,展昭没注意那些,他一心想着公孙的法子,等到白锦堂一出门就迫不及待的问:“先生方才说的是真的?玉堂真的有救?可是先生为何先前不说?”一连串的问题公孙还来不及解答,一旁白玉堂就敲了敲展昭的脑袋:“你好歹让先生一个一个的说啊。”公孙道:“我的确无法治疗白少侠,但是有一人或许可以,他可以算是我的师傅,虽然他声称从来没受过徒弟,但是我的医术都是他教的,他就是鬼医——曲川,我之所以刚刚不说是因为答应过他不在别人面前透露关于我们的关系,这样的回答展护卫你可算满意?”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公孙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就走到一旁倒茶水喝,展昭愣了一下,随即狂喜:“太好了!太好了!”吓得公孙差点把茶喷出来。白玉堂在一旁摇头:“五爷我早知道我不会命丧于此,刚刚先生分明就有话,谁知你这笨猫竟二话不说妄动真气,当真笨极了。”看着身旁人神采飞扬的模样,展昭竟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公孙泼冷水道:“你们也不要高兴的太早,先不说他行踪不定,无处寻找,就是说他之所以叫鬼医就是救不救人,用什么东西来让他救人都是随他的性子,不知道他会出些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白玉堂自信一笑道:“五爷自觉命不该绝,他就是不救也得救!”展昭亦表面同样的意思,公孙也不在说什么,只是在心里道:不知怪脾气老头子遇上到哪哪死人的猫鼠会发生什么?之后的事情,不用说便也知道了。展白二人前去寻找鬼医,公孙白锦堂等人回开封府等待消息。就这样开封府一行人在第二天天一亮就动身启程了。白锦堂自认为已经是开封府的家眷,所以便理所当然的跟着公孙回了开封府,临走前,对白玉堂展昭道:“慧极必伤,情深不寿。此去不知及时方能完事,但记一切沉着应对,不可为对方乱了分寸。”两人点头——受教了。都觉得此时的白锦堂方有真正一家之主的样子,公孙过来斜斜的瞄了一眼他道:“再不走就把你留这儿了。”白锦堂瞬间堆笑:“阿策,你舍得么?没有我谁保护你,没有我谁给你端茶倒水,没有我……”展昭白玉堂扶额,真是一瞬间被打回原型。    ☆、寄风系情深(一)   此时展白二人南下正在前往成都的路上,二人百般无聊的赶着路,但是两人的心态截然不同,公孙已经施针将白玉堂的蛊毒暂且压下,让他一时半会不会发作,所以白玉堂就抱了游玩赏景的心思,一路踏景而来,虽不是江南之景,却有马踏江南的韵味,展昭则不同,他一心记挂着白玉堂的蛊毒,虽然已经暂时被公孙压制住,但是就一句话来说,这蛊毒一天不解他就一天不能安心,且不说公孙告诉两人当年曲川离开说要游历成都一带,那么多年过去了,再去成都,怕是踪迹难寻,就算找到了,就以鬼医那脾气,要如何说服他治疗白玉堂。所以一方面,展昭希望尽快赶路找到曲川,另一方展昭又希望走慢一些,好思考一个万全的对策来应对鬼医,所以展昭就在这样矛盾的心理下跟着白玉堂一路走了来。   自古成都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这里物产丰富,土地富饶,的确是个好地方,展昭白玉堂到了成都,只见得街道上熙熙攘攘,小贩的吆喝声,游人的嬉闹声融为一体,竟是这般热闹,都快赶上汴梁开封了。不过此刻有事在身,两人都无暇顾及其他,平时的吃货展昭在路过成都街头各色的小吃摊的时候,竟然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跟在他身后的白玉堂感慨——看来自己在这猫儿的心中的分量还是蛮重的,想到此处,不觉得心情快畅,连脚步都轻盈了几分。只是我们的五爷没有想到,再一次的,自己为打败了食物而感到高兴异常。   对于找人、打听事情,展昭和白玉堂做派是完全不同的,展昭典型的官府正派作风,一般都是找到可以打听的人亮出腰牌,该问嘛问嘛,而这方法现在明显的行不通,所以展昭郁闷了,白玉堂在一旁看着展昭烦恼的样子不觉好笑,这猫儿,当真死脑筋,然后蓦地靠近展昭,露出一口白牙:“猫儿,只要你虚心求教五爷,五爷便好心告诉你方法哦。”展昭不觉感到好笑——这耗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考虑这个,想虽然是这样想,但是面上,展昭还是颇为文雅的行了一个礼:“请五爷不吝赐教。”白玉堂心情大好,从腰间摸出风流扇,刷的打开,显得潇洒异常,扇面上的“风流天下我一人”七个字令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白玉堂道:“既然你求爷五爷我就告诉你吧。”展昭:“愿闻其详。”白玉堂:“消息来源很多,而这些消息来源的场所嘛,无非三个地方,酒楼、茶楼、青楼。你想如果曲川真的来过这里,他救过人的话,凭他出神入化的医术,老百姓就算不知道他是鬼医,也定会被民间传的神乎其神,所以在人流聚集地就不难打听到了。”   展昭皱了皱眉头:“这酒楼、茶楼倒是好办,大不了把成都所有的酒楼茶楼都走过来,可是这青楼……总不能把成都所有的青楼都逛过来吧。”展昭想了想那个场景不自觉打了个冷颤。白玉堂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是只薄皮猫儿,这青楼要是让你这不解风情的木头猫儿去了,岂不辜负佳人的美意?还是爷去吧,猫儿你就去酒楼茶楼便好。”展昭想到刚刚的风流扇和一向自诩风流的白玉堂突然心里很不舒服,想也不想就开口道:“不行,我不同意!”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脸爆红,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白玉堂听到展昭的反驳,又见到展昭红了的脸,心下已经了然。顿时心里甜蜜异常,但是嘴上还是别扭道:“你这猫儿管的还挺宽,爷去青楼你也要管。”展昭抬起头不知道是真的生气还是掩饰自己的害羞:“展爷管定了,不许去就是不许去!”白玉堂摇头故作沉痛状:“罢罢罢,既然既然展爷说不许去,我便不去了,我看从今以后五爷也不要叫五爷了,改姓惧单名内罢了。”展昭只用半分钟便反应过来:“白玉堂,你才是内,展爷的内子!”白玉堂挑眉,笑的一脸暧昧:“谁是内你我心里都清楚罢,何必做无谓挣扎?”展昭狠狠瞪他。白玉堂只觉今天心情异常好,又见再说下去猫咪怕是要炸毛了,立刻见好就收,转了这个话题:“不是说要找曲川么?青楼就先搁着,咱现在去酒楼和茶楼。”展昭勉强接受了他明显的转移话题的行为,不再多说什么,便和他一起去寻人。   不过,两人似乎运气都差了那么点,走过了成都的各大酒楼、茶馆连犄角旮旯里面的都找了愣是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曲川这个人的丝毫信息。两人都在想莫不是曲川根本没有到过这里,又或是什么都没有做?虽然这个结果意料之中而又意料之外,还是让两人消沉了会儿。就在两人坐在酒楼上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楼下突然一阵吵闹,一个男孩所是男孩,也不算小了,大概十六七岁的光景,从一旁的巷子里面跌跌撞撞跑了出来,身上衣服都破了,可以隐约看出身上的淤青,后面一个彪形大汉紧追不舍,嘴里还大骂:“小兔崽子,你给老子站住,让我逮住你就剁了下酒。”一旁的百姓看到此场景纷纷躲开,生怕惹祸上身。男孩跑到街上,一个不注意被脚下的石子绊倒,狠狠的摔了一个跟头,,这一摔,那大汉就追上了他,抬起铁一般的拳头,眼看男孩就要脑袋开花。突然虎虎生风的拳头停住了,准确说不得不停住,因为,此刻那大汉的拳头被一支袖箭狠狠的定在了墙上,那大汉痛的大吼:“哪个暗算老子,有本事出来。”一个蓝衣人出现在他眼前,眼弯弯:“这位壮士,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位小兄弟已经满身是伤,由不得你这么打的。”    ☆、寄风系情深(二)   那大汉见来者一身靛蓝长衫,虽然是武生装扮但是面上温和,身形也不似自己般魁梧。便生出了轻视之心:“哪里来的小子,敢管爷爷我的闲事。”展昭的脸上即使温和如斯也不由得崩裂,先不说被人叫做小子的是什么感受,先说这“爷”字从非白玉堂的人口中说出,还真是粗鄙极了,不似那白衣人那般洒脱。   身后传来带有明显笑意的声音:“哎呀,猫儿被看轻了呢,咱的展爷当如何?”展昭摇头——这耗子,听那声音怕是早就笑上天了。展昭朗声道:“玉堂救人要紧啊。”那大汉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白影就飘然而至,在定眼一看,不觉吸了一口气,只见一个身着缎白衣裳的美人从天而降,桃花眼那个勾人啊,薄唇那个性感啊,皮肤那个白啊。不自觉眼睛都直了,嘴里直念叨:“美人啊。”白玉堂听到立刻火气冲天,白玉堂平生的禁忌可不就是被别人叫美人么。只见白玉堂手腕一绕,还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招的,那大汉的一只耳朵已经被削去,疼得他哇哇大叫,在挣扎过程中,被钉在墙上的手也被挣脱下来,那大汉心知自己敌他不过,便就乘着两人都没注意逃跑了,白玉堂欲追上前,被展昭拦住:“先看看那少年吧。”   白玉堂这才放下画影和展昭一起朝那少年走过去,刚刚还在装死的少年听得两人脚步走近,一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然而不自觉扯到伤口,疼的少年龇牙咧嘴。展昭抱拳:“这位小兄弟没事吧。”那少年站稳了身体有模有样的还礼:“小生无碍,多谢二位少侠相助。”两人不觉好笑,这年纪不大口气倒还是那么老成。白玉堂也不欲追问其他,直入主题才符合他的性子:“你是什么人,刚刚追你的是什么人,他又为何要追你?”少年:“小生墨竹,额,身份嘛,佛曰:不可说,不可说。那大汉,他就是这里的一恶霸,今天我看他又在欺负人,就顺手给了他一颗石子,没想到被他追到这里。”展昭奇怪:“你并不会武功,怎的贸然出手?”墨竹满不在乎:“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个侠义的‘侠’字,武功什么的不重要,再说,会武功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我今天身上没带药,早就下药毒他个半身不残了。”两人一听,毕竟还在年少,口气不小。   展昭抓住重点:“你说,你会用药?”墨竹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赶忙捂住嘴,念叨:“不可说,不可说也。”白玉堂被他念叨的不耐烦了,就道:“你这小子倒也忘恩负义,爷救了你,本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却多方隐瞒,好像被我们知道了,就不得了了,白瞎了如此风雅、刚劲的名字,竹也,气节挺拔,那是你能配得上的。”   听到白玉堂如此折辱自己,少年气的脸都白了:“哼,那个穿白衣的,你给我听着,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寄风谷鬼医的医药童子墨竹,就算我告诉你又如何,你敢得罪老先生么,哼!”见到自己的激将法起了作用,白玉堂得意洋洋看向展昭,那意思——还是爷聪明吧。却见一旁的展昭一脸不可思议加激动:“你说什么?鬼医?可是鬼医曲川?”墨竹骚了骚脑袋一脸迷茫:“还有第二个鬼医么?”“太好了,玉堂,你有救了。”白玉堂也点点头:“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下墨竹算是弄明白了,敢情这两人就是来找老先生的,这可不成,要是让先生知道自己不仅惹是生非,还带了两个陌生人来,非得下□□毒死自己。于是口气很冲的开口:“就算你们知道了也无济于事,没有人能找到寄风谷。”白玉堂满不在乎:“不是还有你呢嘛,你不带我们去,我们就把你绑起来,先割了你的耳朵,在挖了你的眼睛,最后卸了你的四肢,看你带不带我们去。”墨竹被吓得瑟瑟发抖,但是还是嘴硬道:“你……你……你敢,我……我……”白玉堂:“我怎么不敢,你要不要试试?”“玉堂。”展昭打断白玉堂的话,转身对墨竹行礼:“还请小兄弟带我们去,在下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请求曲老先生,小兄弟就当帮一个忙了,展某感激不尽。”白玉堂被打断,心里很是恼火,正欲争辩两句,看到展昭的眼神,心便软了先来,这猫儿终究是为了自己啊,算了,口中还是念念有词:“臭猫、病猫、瘟猫……”   墨竹见到展昭翩翩有礼,也不再害怕,露出一脸为难的样子:“展大哥,不是我不带你去,只是先生吩咐,不得带外人入谷,况且就算我带你们进谷,你们也知道先生的规矩,想要得到治疗很难的,先生早就不给人治病了,也是为了躲避来找他治病的人才跑到寄风谷里面去的。”展昭坚持:“只要小兄弟带我们去便可,罪责由展某一力承当,就算很难在下也要试一试,因为……”展昭看向一旁还在叨叨的白玉堂,眼神真是柔情似水,如冬日旭阳般温暖:“因为玉堂是我最重要的人,他生我便生,他去我便跟着去。”一旁白玉堂听闻展昭的话,觉得脸上烧得慌,这猫儿,自从上次自己遇险之后便变得脸皮越发厚起来,情话说的毫不含糊,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调戏与反调戏?   墨竹被震住了,虽然他还是少年,但是眼前这人眼里的情义是个人都看的出来,这般惊世骇俗的恋情,墨竹理所当然的被震惊了,他的震惊也还为展昭眼里流露出的坚定,仿佛早已下定决心,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半晌,墨竹总算回过神来,咬了咬牙道:“罢了,我便带你们去,但是,要先生出手,就要靠你们自己了。”展昭大喜过望:“那么,真是多谢墨小兄弟了。”墨竹:“叫我墨竹就好,喂,那边的,走啦,愣着干嘛。”等白玉堂反应过来“那边的”指的是自己之后,咬的牙痒痒:“好啊,等我治好了毒蛊,我便剁了你下酒!”罢了,也跟上两人的步伐,向东边走去。    ☆、寄风系情深(三)   两人跟着墨竹越走越觉得自己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如果是自己绝对找不到所谓的寄风谷,还好遇到墨竹,只见墨竹带着两人穿过郊外林子,淌过小溪,最后居然开始爬山,两个人都感觉最后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两人最后发作之前,两人终于看到了挂着摇摇欲坠木牌子的,所谓的寄风谷。展昭看着眼前低矮的木质建筑,眼角狠狠的抽了抽,白玉堂则更是毫不留情的开口道:“这就是所谓的寄风谷?明明就是一幢破木屋。”展昭打断白玉堂:“玉堂。”但是声音里面的笑意是掩饰不住的。墨竹斜了眼白玉堂:“你这算是有求于人的样子么?寄风谷怎么了,建在山谷里面的房子,当然叫谷了。”白玉堂扶额,不欲与他再在这个无聊的问题上争辩。   墨竹见白玉堂不与自己争辩,便也没了多话的心思,他对展昭道:“你们现在此处候着,我的告诉先生一声,接下来的要靠你们自己了。”展昭点头:“多谢。”墨竹摆摆手便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展昭白玉堂内力深厚,所以房子里面的对话,两人可以听得一清二楚。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叫你去买个药材,怎的到现在才回来”想来是曲川无疑,墨竹:“这个……那个……”曲川:“什么这个那个,咦,你身上的伤哪来的?”墨竹心知自己瞒不过曲川,再说门外还有两个活生生的人在等着呢,所以就干脆不隐瞒,巴拉巴拉,像倒豆子一般,把事情的经过倒了个干净。紧接着就传来怒骂声:“你小子没功夫充什么英雄好汉!看我不打死你。”接着就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以及墨竹求饶的声音:“先生莫打、莫打了,我……我……我错啦,啊……,外面……外面还有人等着先生接见呢。”说完这个大骂的声音倒是停了下来,转而换上了一声冷哼:“哼,不见!”墨竹急忙:“别啊,先生多亏他们,我才能回来见您呢。”曲川不耐烦:“不见不见,谁也不见。”   门外的展昭白玉堂等不住,展昭用内力传音道:“开封府展昭、锦毛鼠白玉堂求见老前辈。”本来不打算见两人的曲川,这时候听闻了展昭的声音温润如玉,突然有了想见识一下当今武林后辈的冲动。几番挣扎下,曲川道:“你等且进来。”心里则是暗暗想,我只是想见见,又没答应要帮他们。展昭白玉堂得到允许,自然是高兴异常,也顾不得为何曲川的态度会转变那么快。   推门进入房内,展昭抱拳:“打扰了。”白玉堂也规规矩矩行礼,同时还不忘抬起头打量这个江湖传的神乎其神的鬼医。同时曲川也在大量两人,不仅在心里暗暗叫好,一个蓝衣温润,沉稳不焦躁,当得起“君子”二字,一个白衣如雪,不染尘埃,眉眼间尽是不甘受缚的不羁,站在一起简直是赏心悦目,登对得很。曲川不动声色,展昭道:“晚辈也不多话,此次前来还请老前辈帮忙治疗玉堂。”曲川看了一眼白玉堂道:“他中了缠幽,活不了多久了。”展昭听闻曲川的话大惊失色,不觉心口一痛,难道,就连鬼医也回天乏术么?看着展昭骤变的脸色,曲川心中也有些波动:“不过,我能救他。”展昭这才从刚刚的疼痛中回过神来,换上了一副狂喜的模样,白玉堂在一旁也是心疼异常——这死老头,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么,耍着人很好玩么?“但是……”随着曲川的话展昭的心又提了起来,感觉就像穿过弯弯曲曲的回廊,一会儿一个拐。白玉堂不禁大怒跳起来指着曲川鼻子道:“你个老头,有话不能一次性说完吗,能救就救,不能救我们就走,哪有你这样的,不要为老不尊,倚老卖老,白五爷我不吃你这一套!”曲川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倒是把展昭吓着了,赶紧抓住白玉堂指着曲川的手,硬生生掰过来放在嘴边亲了亲:“玉堂,不得无礼。”神奇的,白玉堂的火气现在消散的干干净净,只有展昭嘴唇扫过手背痒痒麻麻的感觉,觉得心中也有一根小羽毛在搔啊搔,弄得心中也是痒痒的。展昭怕曲川生气赶紧解释:“玉堂也是心急,望前辈莫要怪罪。”曲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们也知道我鬼医名号的由来,就算我能治他的蛊毒,也要看我愿不愿意。”   展昭皱眉:“前辈要如何才肯医治玉堂。”曲川道:“我隐居在此,就是不愿再掺和江湖之事,所以,两位还是请回吧。”展昭着急,正欲争辩两句,突然,一旁白玉堂身体一软,直直倒在展昭怀中,嘴唇发白,豆大的汗珠滴下,整个人都在痉挛,展昭知道,白玉堂的蛊毒发作了,因为公孙先在他身上施诊封锁了穴道,所以现在蛊毒在他身上试图冲开封锁,导致两边相互冲撞,虽然提前公孙就说过会发生这种情况,但是真正发作起来展昭还是心疼的要命,因为现在白玉堂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了,疼……浑身上下都疼,像撕裂开来一样,带着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展昭一边紧紧抱住他,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伤到自己,另外一只手朝白玉堂胸膛摸去,半天才摸出一个小瓶子——找到了,公孙用来临时克制毒蛊发作的药,但是只能克制,发作几次之后就不管用了,所以他们才回来寻曲川。倒出一颗褐色的药丸,撬开白玉堂紧紧咬住的牙关,把药给他吃了下去,不一会,白玉堂就安稳了下来,不再痉挛,只是无力的靠着展昭,闭着眼睛,嘴唇发白,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   在一旁看到了所有的曲川皱了皱眉,问展昭:“这药,哪来的?”展昭才想起曲川实际上还是公孙的师傅,所以说不定认识这药,展昭实话实说:“是开封府的师爷公孙策公孙先生给配的。”曲川展眉:“原来是那小子。”展昭冷汗,敢把公孙叫做小子也就只有眼前这位了吧。    ☆、寄风系情深(四)   曲川知道了展白二人是受了公孙的指示前来求医之后,现场的气氛十分诡异。一边白玉堂躺在展昭怀里,奄奄一息状,展昭自然是心痛万分加心急如焚。而曲川在这个时候偏偏不说话了,既不赶他们走也不说答应救治白玉堂。现场陷入了胶着的情况。   良久,伴随着曲川深深的叹息,现场的沉寂终于被打破曲川道:“罢了罢了,莫要说我不通情谊,既然你们认识公孙小子,我便答应你们救他,不过,你的先达到我的要求。”展昭按耐下心中的狂喜,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前辈只管说,不论如何,我都答应。”曲川挑眉:“哦?什么都答应,如果我要你去为非作歹,杀人越货呢,你也愿意去做?”展昭皱眉,自己为了玉堂当然是什么都愿意做,但是自己违背本心,加入公门为的就是守那一方青天,这为非作歹自己是万万不能做,还有,要是玉堂知道了为了救他,自己做了歹事,就算不当场自裁也得扬长而去。这该如何是好?   看到展昭纠结的表情,曲川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你放心,我不会叫你去做那般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的要求很简单,我最近的医术研究遇到了瓶颈,你就让我在你身上试药,我就救他,你看如何?”   白玉堂醒过来,发现是清晨,晨曦斜斜的透过木雕的窗子洒进来,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动了动身子,想要挣扎起来,却不料一动身子浑身上下就像针扎一般痛,他躺在床上仔细回想,这才忆起自己和那猫儿通过墨竹找到了曲川,曲川却不愿意医治自己,然后,然后自己就蛊毒发作了,之后就只记得失去意识那一瞬间展昭心急得苍白的脸,其他的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么这里是哪,后来发生了什么,正想着,木门就“吱呀”的响了一声,只见展昭推门而入,手里还拿着一碗药,眼底的淡青色显示了主人的疲惫。白玉堂一阵心疼,这猫儿一定是只忙着照顾自己而忘记休息了。展昭见白玉堂醒了就一个箭步冲上来:“玉堂,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身上还疼不疼?你的手怎么那么凉?你什么时候醒的?”一连串的问题问的白玉堂哭笑不得,自己又不是搪瓷娃娃,一碰就碎,他无奈开口:“猫儿……”这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音哑的厉害,展昭这才想起来自己手中的药,先把药碗放到了桌上,然后轻轻扶起白玉堂,把药碗端到他面前督促他喝药。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手中的药,那叫一个难看难闻啊,英挺的眉皱成了一个疙瘩,迟迟不肯端过药,展昭故意虎下脸:“喝药。”白玉堂一脸嫌弃:“不喝。”展昭突然邪邪一笑:“你不喝是吧?好啊,那我喂你。”说罢,便端起药碗,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朝着白玉堂的嘴唇吻了下去,然后把药渡进了他的嘴里。五爷在心里叫嚣,一向都是老鼠吃猫,今儿锦毛鼠居然被黑猫咬了,可气可忿啊。   喂完一口,展昭看着白玉堂瞪他的眼睛玩笑之心瞬起:“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药同吃。”然后又作势要喝第二口,被白玉堂一把夺下药碗,一口气把药灌了下去。展昭在一旁笑眯眯看着。就这样诡异?温馨?的喝完药,白玉堂才想起来问正事:“对了,这是哪?”展昭道:“我们还在寄风谷里,曲老前辈已经答应医治你了。”白玉堂不见欣喜反而皱眉:“为什么?他怎么突然就改变了意志?”展昭:“他看到公孙先生给你的药,知道我们认识先生,看在先生的面子上就答应救你了。”白玉堂很是怀疑:“就那么简单?”展昭脸不红心不跳点头:“就那么简单。”白玉堂盯着展昭,试图从他脸上看出说谎的迹象,可是看到展昭一双猫儿眼黑黝黝,圆溜溜,神采奕奕,想到平常展昭眼弯弯的样子,那是白玉堂最喜欢的样子,不由得沉醉其间,眼神也变得温柔异常:“猫儿……”白玉堂轻轻叫着。看着展昭眼睛眨了眨,白玉堂才猛地醒过来,别过头,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咳咳,这样就太好了,那个,我……我我,还想再睡会儿,猫儿你也再去休息会儿吧。”就这样,白玉堂错过了展昭眼中闪过的愧疚和不安。展昭点点头,站了起来:“那么,你好休息,我便出去了。”走到房门外,展昭才松了一口气,差点就露馅了,在玉堂面前撒谎还真是难呢。   中午时分,曲川过来给白玉堂施针,曲川先前就说过治疗过程会痛苦异常,叫两人做好准备,但是真正治疗起来还是让看的人心惊胆战,被治疗的人疼痛难忍。好不容易,曲川收针,宣告今天的治疗完毕,两人才放松下来,突然曲川问展昭:“对了,不知你服药后可有什么不适之感?”展昭心下大叫不好,白玉堂则是眯起了眼睛:“服什么药?猫儿,你瞒了我什么?”曲川见状才问展昭:“你没有和他说?”展昭:“这……”白玉堂几乎要跳起来:“臭猫,你到底干了什么不能让五爷我知道?”展昭苦笑:“玉堂。”曲川摆摆手:“哎呀,真是,不如我来说好了。”之后便把自己答应救治白玉堂的要求说了,而且告诉白玉堂展昭已经服下调配的药,就等着看他的反应了。白玉堂几乎咬碎一口白牙:“你配的药加了什么毒?要是这猫儿有个三长两短,五爷我就把你的寄风谷一把火烧了!”曲川一脸无所谓:“没什么毒药,不过是些平常的治病的药,不过加在一起什么效果,要等他反应才知道。”   白玉堂现在很愤怒,十分愤怒!展昭在一旁小心翼翼:“玉堂,我这不是没事么。”白玉堂就快剑眉倒竖了,这猫儿居然为了救自己吃了连曲川都不知道是什么药的药,但是药已下肚又不能叫他吐出来,只能自己在这里生闷气,感觉一口气生生堵在胸口难平。    ☆、寄风系情深(五)   虽然早就料想到白老鼠知道这件事之后的反应,但是白老鼠正真生气的时候展昭又不能坐视不理。看样子就知道白老鼠又钻了牛角尖,展昭认命的过去开导:“玉堂。”一声满怀柔情的呼唤换来白老鼠一记刀眼。展昭秉持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继续开口:“玉堂,你听我解释。”接下来本来按照套路应该上演诸如“你听我解释呀。”“我不听不听,就不听。”“你不要无理取闹。”“你才无理取闹。”“ 对,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 ”“那你就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 ”“我哪里无情!?哪里残酷!?哪里无理取闹!? ”“你哪里不无情!?哪里不残酷!?哪里不无理取闹!? ”“我就算再怎么无情再怎么残酷再怎么无理取闹,也不会比你更无情更残酷更无理取闹! ”“我会比你无情!?比你残酷!?比你无理取闹!?你才是我见过最无情最残酷最无理取闹的人! ”“哼!我绝对没你无情没你残酷没你无理取闹!” “好。既然你说我无情我残酷我无理取闹,我就无情给你看残酷给你看无理取闹给你看! ”“看吧!还说你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现在完全展现你无情残酷无理取闹的一面了吧!”这样的情景,但是白玉堂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展昭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展昭见事情有转机,便更加声情并茂的说着原因:“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医好你的病,曲老前辈要我试药,只是看药物的反应,又不是逼我吃□□,退一步说,如果我真的中毒了,不是还有老前辈么,你的蛊毒刻不容缓,以不确定换一个确定,要是易地而处,我相信你也会这样选择的。”白玉堂细细想来觉得展昭说的话不无道理,但是自己不能回应他,开玩笑,回应他不久表明了他同意展昭这种不顾自己身体的做法了么。   见白玉堂不做声,展昭又唤了一声:“玉堂。”柔情似水。白玉堂转过脸来又变回那个神采飞扬的白玉堂:“猫儿,你再像这样叫我,就不要恼五爷我部分场地了啊。”展昭呆愣:“啊?”白玉堂眼角带笑飞下屋顶,声音悠悠传来:“下次可不准你这猫儿随便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五爷我会一直看着你的。”展昭站在原地眼弯弯,看着白玉堂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嘴里喃喃道:“好……”   接下来的半个月对于展白二人来说是既甜蜜又痛苦的,这原因嘛,先说甜蜜,第一,两人抛开一切,就像隐居在此,体验了一把真正不问世事的感觉,过着两人世界,第二白玉堂的蛊毒已经解得七七八八,看着那个活蹦乱跳的白玉堂又回来了,展昭自然高兴异常,他一点都不喜欢那个病染沉疴,缠绵病榻的白玉堂。而展昭先前试药喝下的药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总算是有惊无险。这痛苦,自然是指白玉堂的每日一课——针灸,过程多痛苦自不用说,关键是扎的是一个人,痛的是两个人,每每看着白玉堂针灸时疼痛的样子展昭就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揪着,疼到无法呼吸。所谓生活就是这样,甜蜜中夹杂着痛苦,不会一帆风顺的。   今日,白玉堂针灸完,休息了会,醒来发现展昭不在身边,突然就觉得整个房间空落落的,心中也有几分失落,便再也睡不着,索性披上外披起来了,边起还边笑自己,连自己都不曾察觉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离了猫儿就过不下去的老鼠了。推开门,发现展昭独自坐在梨花树下的石凳上,并不做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梨花的花瓣一片一片就这样飘落下来,说来也奇怪,这梨花谐音离花,被视为离别之花,一般来说没有人会将它种在自家院子里做观赏花,但是这寄风谷整个山谷都种满了梨花,也问过曲川,为什么会种那么多梨花,他就笑着摆摆手:“单单图它好看罢了,还有药用,再说,曲终人散,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离别不一定是坏事。”伴着曲川的话,这大片梨花生出了另一番韵味。而现下眼前,展昭还是一席蓝衣,坐在纯白色的梨花下,花瓣落了满园,也有些许落在了他的发间,肩头,他并不曾察觉,就这样安静的看着,仿佛与这里融为了一体,美好的不真实。硬要用花来比喻展白两人的话,白玉堂自不必说,是那冷梅,孤傲不羁,傲骨铮铮,在寒冬风雪中傲然绽放,孤傲、冷艳,而白玉堂一直找不到一种确切的花来比喻展昭,今天他才发现,展昭可不就像梨花一样么,正如他喜欢的梨花白一样,是淡然、潇洒的,洁白如雪,唯其过洁。正所谓梨花如静女,寂寞出春暮。□□惜天真,玉颊洗风露。素月谈相映,肃然见风度。恨无尘外人,为续雪香句。孤芳忌太洁,莫遣凡卉妬。或许也会有人觉得展昭清雅如莲,而白玉堂觉得梨花与莲花都唯其洁像极了展昭。   似是察觉到了有人过来,展昭移开目光,看了过来,发现是白玉堂,就感觉起身走过来:“玉堂,你怎么起来了,不多休息会。”白玉堂并不回答,而是拉起了展昭的手,将他带到梨树下,指着满园的梨花道:“猫儿,你说过你入官场是为了守得那一方青天,若是有一天,有一个侠客出现,帮你守着那片青天,你可否辞官归去,与我一起游历那大好河山,看遍花开花落,最后找个风景如画的地方隐居起来,过着把酒话桑麻的日子?”说完一双桃花眼紧紧盯着展昭生怕他拒绝,展昭看着白玉堂难得如此紧张,也想到他是触景生情方才有了那一番话,展昭认真道:“当然,如果真有那天,我定与玉堂携手归去,从此逍遥江湖。”说完两人相视一笑,然后两人都转眼静静看着梨花,而两人的手却不曾放开,从刚刚的白玉堂抓住展昭手的姿势换成了十指相扣。    ☆、寄风系情深(六)   曲川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如画般的美丽场景,虽然只觉告诉他,如果现在他过去打扰两人,会天打雷劈的,但是又想想今天前来的意图,一时进退两难,最后认命的叹了一口气,假意提高声音咳嗽了两声。两人被不和谐的声音打扰到纷纷转过头,眼带怒意。曲川好不尴尬,飞快的说:“我只是来告诉两位,白少侠的蛊毒已经解的差不多了,不时你们便可出谷了。”说完告诉两人:“我说完了,你们继续……”指了指梨花“看花。”然后人就飞快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之中。   乍听闻这个消息,两人的反应所谓南辕北辙。展昭自然是激动异常,眼弯弯看着白玉堂:“太好了玉堂,我们可以出谷去了,可以吃蟹黄包、银丝面、桂花酥……”白玉堂本来就很不满意被打断,现在听到展昭的话更是火大,伸手捏展昭的脸:“猫儿,你就只想到了吃?”展昭黑溜溜的猫儿眼盯着他,然后……“噗嗤”一下笑了“五爷,我这里有一瓶醋和一碗醋,不知您要吃什么?”白玉堂哪能听不懂展昭的揶揄,眉一挑,眼一眯:“好啊,你这臭猫,变着法的寻五爷开心!”展昭撇嘴:“本来就是嘛,连不知道什么的醋你都吃,不过,我还有后话哩,我对能出去吃各种各样的小吃这件事是很高兴,但是我最高兴的还是玉堂你又复健康了。”白玉堂这才心中舒坦,给了展昭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眼神。   晚饭时分,两人遍寻全谷,都没有找到一个人影。两人同时纳了闷了,展昭想:他们莫不是抛下我们自己出去吃好吃的了?白玉堂想:他们莫不是有什么急事出去了?显然五爷的思想要更有可能些,所以两人一合计,打算……该干什么干什么,等他们回来。结果他们这一等就等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傍晚的时候,两人才等来了风尘仆仆、愁眉苦脸的墨竹。   两人迎了上去,问墨竹发生了什么,在墨竹的叙述下,两人总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基本弄了清楚。原来,昨日曲川见过两人后,出来就撞上了跑着回来的墨竹,墨竹此时已经略带哭腔了:“先生,先生,成都府死人啦。”曲川皱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有人去世,你要是每死一个人就哭一次,我看你也不要活了。”墨竹:“哎呀,不是,不是,他们他们怀疑那人是是是先生您杀的啊,现在城里面全部都贴着抓您的告示……”然后小声嘟囔:“虽然告示上的画像画的半分不像,但是……”声音变大:“这可有关先生你的名誉啊。”   曲川不屑道:“可笑,就是说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说他们如何得知我在成都?又如何判定人是我所杀?”墨竹:“这这这……”曲川:“说!”墨竹吓了个激灵:“死者是城西以乞讨为生的周老汉和他的瞎眼老伴儿,最主要的是,他们死于□□,而毒死他们的药,是只有您有的‘三日梦’,所以……”“三日梦?”现在连曲川都觉得不可思议了,每错三日梦是自己独门□□,除了自己没人配的出来,这□□之所以叫三日梦,就是因为中毒症状很奇特,中毒之后三个时辰之内必死,第一个时辰内,中毒者会浑身发烫,像是在油锅里滚过,第二个时辰内,中毒者会浑身发冷,如堕冰窖。第三个时辰内,中毒者会浑身疼痛难忍,如同几万只蚂蚁在啮噬全身。由于三个时辰内中毒者十分难熬,三个时辰就如同三天那般长,所以得名‘三日梦’。为了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曲川也不躲避而是叫墨竹带他去看死者,墨竹犹豫了半刻,便带着曲川出去了。   听完了前因后果,展昭也不禁着急:“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墨竹抓着展昭的袖子两行清泪就下来了:“后来先生前去看死者,知府了解到他就是曲川,二话不说便把他抓起来了,谅先生说什么也不听,现在先生已经被关进牢里了,展大哥,白大哥,你们救救先生吧。”展昭正气凛然:“墨小兄弟你放心,若曲老前辈我定还他一个公道。”白玉堂在一旁:“劳碌猫儿,又在多管闲事了啊。”展昭知道白玉堂还在记恨曲川拿自己试药的事,就无奈开口:“玉堂,前辈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忘恩负义不是?”白玉堂“哼”了一声便不再出声,展昭清楚其实白玉堂心里已经答应了,只是面子上别扭而已,这个面冷心善的人啊。哪里是什么冷面修罗,分明就是玉面童子,就算世人都不懂他,唯我展昭懂他便已足矣。   展昭问墨竹:“现在那死者可还在成都府衙中?”“我逃回来的时候,听闻他们说凶手已抓到,要将尸首下葬了,展大哥我们现在是不是立刻前往县衙,赶在尸体下葬之前验尸?”展昭神秘笑了笑,道:“不,让他们下葬。”墨竹大为不解正欲再问,白玉堂不耐烦,敲了敲他的头:“笨死算了你,现在我们贸然前去说是要验尸,肯定会被当做曲老头的同党抓起来,虽然几个衙役还奈何不了我们,但是毕竟是无辜的人,我们是动手呢还是不动手呢?还不如等到尸体下葬我们偷偷去验尸,还有,既然曲老头是被嫁祸的,那么,尸体下葬之前定会被仔细看管,甚至真正的凶手为了不暴露会毁了尸体,但是一旦下葬,凶手定然不会料到我们会去挖坟。”墨竹恍然大悟:“那么,现在我们应该做什么?”展昭做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道:“一字计之曰等。”墨竹没办法只能等着,但是又坐不住,只能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展昭拉过白玉堂,冲他露了一口白牙:“玉堂,你变了哎。”白玉堂被展昭笑得心突突的:“什么?”展昭眼弯弯:“要是以前的你是决计不会同意在被地里干事情,更别说是挖坟这种事了。”白玉堂道:“还不都是因为你这猫儿……”声音越说越小,直至听不见。展昭不欲多话,只是从后面紧紧抱住白玉堂,回应他的是腰间多出来的臂弯。    ☆、寄风系情深(七)   是夜,三人估摸着周老汉和他老伴儿的尸体已经下葬,就准备要出门。展昭考虑着我到底要不要换夜行衣呢?毕竟是夜晚出去干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但是又不是夜探成都府,有那个必要么?这边展昭纠结成一团,那边白玉堂压根就没考虑那么多,穿上雪白长衫,领口还用银丝线绣着竹子,在月光照射下居然还有奕奕发光的感觉。展昭不禁感慨:好一个丰神俊朗的人!不愧是我家的玉堂。转而又哀怨了:这耗子咋恁会勾人呢,还偏偏挑这个时候,俗话说得好:有耗子不吃枉为御猫,但是在这当口……一旁的白玉堂不知道展昭的百转千回的心思,在一旁等的不耐烦:“猫儿,你在不快些小心五爷我拔了你的猫皮!”展昭很像对天长啸:我正有此意,奈何现在还是正事要紧,就对白玉堂笑道:“这不好了,走吧。”   周老汉和他的老伴儿因为已无亲人在世,且没有自家坟地,所以下葬便是官府找了两个衙役将他们草草的埋入公坟了事,所谓公坟大多用来埋葬不知身份不知姓名的客居他乡的人人,或者是买不起坟地,无人敛葬的人。和乱葬岗差不多,只不过让他们入土为安了罢了。三人根据得来的情报直奔公坟区域。到了坟地,看着满地的坟包,展昭皱了眉,这公坟能有人帮忙敛葬就不错了,更不要说帮他们刻墓碑了,所以只有坟包没有墓碑。展昭苦着一张脸:“要是三白在就好了。”白玉堂撇了他一眼:“只有现在你才想的起来三白。当真是只薄情寡义的猫儿。”展昭立刻反对:“非我薄情寡义,只是展某心中时时刻刻都装着小白,三白么,自然是装不下了。”白玉堂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心里狂腹诽:臭猫臭猫臭猫臭猫臭猫……展昭突然“噗嗤”笑出来,白耗子整只都炸毛了:“臭猫!你笑什么?”展昭:“我在想玉堂穿着这一身白晃荡在坟地里,路过的姑娘定会过来问你可有冤屈,她们定会帮你平复。”白玉堂伸出手狠狠捏着展昭的脸:“猫儿,爪利了啊,学会那你五爷说笑了啊。”展昭:……白玉堂捏够了才放开,心情很好的看着展昭的脸印上了一个红色的手指印。然后似乎觉得还不够,又伸出手掌揉了揉展昭的脸,看着他整张脸成功的红了,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手。   墨竹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若无旁人的两人:丫的,这可是坟墓啊,是什么给你们的力量在这里谈情说爱,口味略重啊。突然想起先生,才冒着被两人打死的危险,开口道:“咳咳,那个,你们不挖坟么?”这句话把两人迅速拉回现实,展昭看白玉堂——咋办?要一个一个的挖。白玉堂瞄了一眼展昭眼神里充满了:你这只笨猫,的信息。白玉堂不再理两人,走过去一个一个坟的查看,一会儿“找到了。”白玉堂淡淡说,并不感到欣喜或是惊讶,而是意料之中。展昭走过去看了看便明白了,白玉堂道:“猫儿,还不动手?”展昭认命的开始挖坟,果然这种事只能靠自己,然后迅速瞄了一眼白玉堂继续想:可不是么,丈夫就负责赚钱养家,做些体力活,而妻子只要负责貌美如花就行。展昭和白玉堂心有灵犀不点也通,墨竹可不然,他还是不懂:为什么白大哥知道这个就是周老汉和他老伴儿的坟?不懂就问是个优良传统,所以墨竹就秉持着这种原则,开口问了。白玉堂斜了他一眼:“如果说那猫儿是笨的话,那么你就是蠢了。全遍坟地,就只有这座坟是新挖的,你说不是这个是哪个?”墨竹恍然大悟样。展昭则在一旁边挖坟心里边哼哼:你说他就说他呗,扯我干啥?   终于在不快不慢的进度下,露出了一张草席,三人又不禁唏嘘一番,果然不能指望能有个棺材。那些闲情逸致扯完了,三人开始专心干正事,先是小心翼翼的吧尸体抬出来,展昭鞠了一个躬,口里碎碎念:“老人家勿怪,我等也是为了帮你们查清真相。”白玉堂也难得有耐心,等到展昭碎碎念完,才把草席打开,才打开,白玉堂就后悔了,捂着鼻子跳出了一丈之外。展昭做无奈样,果然白玉堂永远不可能没有洁癖。之间草席之间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散发出阵阵恶臭,展昭为难:“这要怎么看出他是怎么死的,验尸什么的我不会啊。”墨竹一言不发,走上前去,翻过两人的耳后看了看淡淡道:“是中了三日梦死的,你看三日梦的死者,死后几个时辰内耳后会发黑,这是特有的。”展昭定眼一看,果然如此,周老汉和他老伴儿的尸体上,耳后黑了一片。查证完毕,展昭又把尸体埋了回去,和白玉堂墨竹打道回府。   到了寄风谷,展昭就叫墨竹前去休息,他们自会想救曲川的办法,墨竹这一天以来担惊受怕,风餐露宿,早就疲惫的不行,此刻就是叫他再做些什么他也不可能做了,所以也就依展昭之言回去休息。展昭和白玉堂自不必说,猫鼠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两人一同来到屋子里,坐下,如此严肃的场景本来应该谈案子的,但是……展昭挖完坟回来,还未来得及洗漱,衣服上自然是泥土斑斑,白玉堂看了看自己还在光洁如新的白衣,再看了看展昭被尘土覆盖几乎看不出颜色来的蓝衣,心下感动异常——这猫儿啊……白玉堂拍了拍展昭的衣摆,默默不语。展昭玩心大起,活像只酝酿着什么的黑猫儿,开口调侃:“玉堂莫不是心疼我了?无妨无妨,这些体力活由我来做即可,玉堂你嘛,就负责内里倾国倾城给我看就好。玉堂你生得秋水为神,芙蓉如面,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真乃绝世佳人,古今国色,兼且通今博古,出口成文,展某幸得之,当然得如捧珍宝,哪能让你干这些。”白玉堂气的牙痒痒:“猫儿,今晚我就剥了你的皮,顺便让你知道,谁是外谁是内!”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借用了野史里面描写文姜的字句,特此说明。 ☆、寄风系情深(九)   两人一阵闹腾,罢了,两人终于想起还有正事,这才正儿八经的探讨起案情,探讨过程如下:展昭:“玉堂,这个案子你怎么看?”白玉堂挑眉:“八九不离十吧。”展昭点点头:“可是现下还有一个疑点,而且是个大疑点。”白玉堂:“嗯哼,那么就让他自己慢慢解开吧。”展昭:“那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白玉堂白了他一眼:“睡觉啊,不然你真想让我剥你猫皮啊,其实我不介意……”展昭急吼吼打断白玉堂:“睡觉睡觉,立刻、马上。”语罢,跳上床裹起被子便不动了,白玉堂叹气摇了摇头,然后灭了灯火,躺在床的外侧,双手环住展昭的腰,在他耳边轻轻吹气:“晚安,猫儿……”似是喃喃。一时间房间安静下来,两人听着彼此的绵长的呼吸,有力的心跳,就这样不知不觉睡着了,一夜好梦。   第二日大早,展昭醒过来看到的就是白玉堂近在咫尺的俊脸,两人的姿势由昨晚白玉堂从背后搂住自己变成了两人交臂互拥,白玉堂呼吸平稳的打在展昭脸上,展昭感觉脸迅速烧了起来。白玉堂睡梦中感觉身边动了动,就半醒半醉的睁开双眼,展昭就见到了一脸睡眼惺忪的白玉堂,平时或是凌厉或是柔情的桃花眼此刻居然是有些呆滞,平时总是柔顺黑亮的长发现在乱糟糟的顶在头上,展昭的脸更红了,现在的白玉堂……这么可以那么可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展昭伸出手揉了揉白玉堂乱糟糟的头发,然后再揉了揉,白玉堂捉住展昭的手,蓦地靠近:“猫儿,你的脸这么那么红,发烧了么?”展昭看着越来越接近的脸,那张红润的嘴唇是那么诱人,此刻,若是没人阻止的话,若是没人阻止的话……“砰”一声,门发出巨响,墨竹冲了进来:“展大哥,白大哥,你们想到救先生的办法了……吗?”此刻出现在墨竹眼前的是副堪称诡异加暧昧加旖旎的场景,展白二人坐在床上,展昭脸红红看着近在咫尺的白玉堂,白玉堂则是一脸深情的靠近展昭,只要再近那么一点点,两个人的嘴唇就能碰到一起了,这是神马情况?!   墨竹机械的说:“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转身就跑了出去,还很贴心的带上了门。展昭一张脸爆红,他一把抓过白玉堂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啊啊啊,没脸见人了。”白玉堂哭笑不得,可不是到口的猫儿都给飞了。展昭蹭了蹭白玉堂的颈窝觉得无比舒服,又蹭了蹭,活像一只猫儿。展昭使劲缩了缩鼻子,一股冷梅香就飘入鼻中,甚是幽冷好闻,这是白玉堂身上的味道,虽然在他身边或隐或现的都能问道,但是都没有像今天这般如此真实。展昭突然想,不知道白耗子尝起来是什么味道?白玉堂被展昭蹭的浑身酥麻,突然颈窝处传来了一丝丝疼意,但更多的是呼吸打在皮肤上痒痒的感觉和嘴唇贴上皮肤的麻酥酥的感觉,白玉堂:“猫儿你干嘛?”展昭含糊道:“尝白老鼠。”然后才抬起头,舔了舔嘴唇,眼弯弯:“甜的。”白玉堂摸了摸自己的肩颈处,可不就是一个猫齿印,展昭笑的更欢了:“给你盖个戳,以后就是本御猫的小白鼠了。”白玉堂哭笑不得——这猫儿越来越胆大了:“那么我也要盖一个。”说完就凑上去,作势要在展昭脸上印上个耗子牙印,展昭灵巧躲开:“没门。”   两人闹够起床已经快到正午了,墨竹就站在展白屋子不远处,看样子像是站了很久又不敢过去,怕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声音。看到两人出了屋子,这才急急忙忙迎上去,白玉堂觉得墨竹看他的眼神十分诡异,顺着墨竹的眼神白玉堂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拢了拢领口,心里大骂,臭猫,都是你害的。展昭也颇有些尴尬:“墨小兄弟,可以带我们去前辈存放药物的地方么?”墨竹点点头:“跟我来。”   两人跟着墨竹一路绕到后山,看到了几幢不起眼的小房子,白玉堂走过去就要推开门,被墨竹拦下:“白大哥,等等,里面有先生为了防止别人偷药而撒的毒药,你们跟着我进来,不要走错。”说完墨竹才推开门,左拐右拐才拐进去。展昭猫眼转了转对墨竹说:“可否请墨小兄弟查看一下这毒药三日梦可有缺少?”墨竹点点头,走上去拿下一个盒子,打开数了数里面的瓶子,对着展昭摇头:“展大哥,没有少啊。”展昭点点头:“我知道了,下午你便和我们去成都府接你家先生吧,我知道怎么把曲老前辈救出来了。”墨竹顿时激动:“真的吗?”白玉堂不耐烦:“这猫怎么可能骗人,现在先回去。”   下午,成都府,展昭拿出腰牌成功让成都知府“屈服”在强权之下,乖乖叫人把曲川带了出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过后,曲川被从里面带了出来,看样子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只是瘦了一些,脸上没有血色,看来应该没有受刑。墨竹见到曲川立刻红了眼眶:“先生。”曲川淡淡看了看他们,出乎意料的冰冷:“你们怎么来了,滚回去!”墨竹激动:“展大哥白大哥是来带您走的。”曲川一改常态:“带什么带,人就是我毒死的,赶紧让我死了干净。”知府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这都什么和什么。展昭很镇定,完全不受曲川态度影响对知府作揖:“那么让我来说是怎么回事吧。”曲川突然大吼:“展昭!”白玉堂在一旁道:“你以为你担了所有罪责这样他就会感激你?错了,他或许会内疚会高兴但是绝对不会感激你。”曲川眼露哀伤:“我并没有认为……”展昭摇了摇头对知府道:“放了曲老前辈吧,他不是凶手。”知府冷笑了小声,阴阳怪气道:“这可不是展大人说放人就能放人的啊。”展昭道:“我自然会告诉你谁是凶手。”知府:“请讲。”展昭转过头淡淡的看着墨竹看不出情绪,朝他一指:“凶手,就是你。”    ☆、寄风系情深(十)   墨竹此刻出乎意料的平静,只是笑了笑:“展大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但是语气腔调分明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仿佛早就料到,其他人还沉浸在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中,而白玉堂却听出了那么一丝解脱。   展昭歪头看着白玉堂静静想着些什么,像极了一只猫咪,白玉堂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就转过脸来,朝他展颜安慰性的一笑,展昭收回视线继续说:“莫急莫急,我现在就来告诉你这是为什么。”墨竹一挑眉做了一个“请讲”的动作,动作眼神完全不同原来,好像一下子变了一个人一样。展昭缓缓道来:“其实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先前只是猜测,因为知道曲老前辈储药之地以及能够顺利进去而不被伤到的,除了前辈自己只有你了。当然着只是怀疑,所以我就叫你带着我的玉堂前去查看三日梦,路上证实了你的确知道地点以及里面的□□,但是让我确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你打开装着三日梦的盒子查看的时候,你只是看了药瓶数量,却不打开药瓶查看里面,就笃定□□没有少,你说,这说明了什么?”   墨竹突然哈哈大笑:“展大哥你好笨哦,这当然说明了我已经知道药到底有没有少,刻意隐瞒呗。”展昭不说话,墨竹就站在原地大笑,直到笑出了眼泪,这才抹了抹眼泪道:“没错,我偷了三日梦偷偷倒在了周老汉的饭碗里,想要嫁祸给先生,之所以选择周老汉是因为他无儿无女只有一个瞎子老伴儿,现在她也死了,没人会伤心,所以。”他伸出双手“知府大人,将我收监吧。”曲川嘴唇蠕动了一下,像是要说什么,良久,才挤出一句话:“为什么……”墨竹笑的很凄惨:“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么?”曲川:“可是……为什么……”墨竹似是痴了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呵,鬼医啊,多么响亮的名号,闻风丧胆么,你可还记得有多少人或是直接或是间接为你死的么?一定记不得了吧,因为人数太多了。”顿了顿像是陷入了回忆:“小蝶,我的妹妹,我们从记事起就是孤儿了,小蝶很懂事,我们没有饭吃肚子很饿,她并不说她饿了她会安慰我,说看着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就会被美所感染而忘记饥饿。她从来不会问我要任何东西,反而把几乎所有的吃食都给我,但是,老天不开眼,她患上了一种很奇怪的病,整天吐血,我拿出父母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一块玉佩去当了,请了大夫,大夫也束手无策,但是他告诉我有一个医术高明的人刚刚游历到这里,叫我去求求他。我便带着小蝶去了,呵当然那个人就是你鬼医曲川,好笑啊好笑鬼医居然用下棋输了心情不好拒绝给小蝶治病,就这样我眼睁睁看着小蝶在我怀里闭上了眼睛,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发誓要让你身败名裂!”   曲川此刻脸上毫无血色,本来也上了年纪,这一看发现顿时苍老不少。他一言不发,展昭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先不说你妹妹的事的责任,先说说你的报仇,你用这样的方法报仇,和你认为的当年的曲川有什么不同?小蝶的命是人命,周老汉两口的命就不是人命了么?就能任由别人作践?你这样滥杀无辜,甚至比当年的曲老前辈还要残忍,你没有想过吗?”墨竹如遭雷劈,眼泪刷的就下来了:“我,我,没有……”最后知府大人大手一挥墨竹下狱,曲川当场释放,还想请展昭在成都府住下,用他的话来说:略尽地主之谊。展昭当然拒绝。   是夜,展昭坐在寄风谷的院子里,看着满园的梨花,感叹:莫不是真是个离别的季节?这时候白玉堂翻墙而入,手上提了个酒壶:“展昭,喝酒不?”展昭笑着点点头:“你来了。”闻了闻酒:“竹叶青?“白玉堂点点头也不顾其他,撩起袍子就坐下,动作一如既往的潇洒,为展昭拿个酒杯,倒了一杯,白玉堂道:“如今事了,我们何时上路?”展昭:“那玉堂看何时适合?”白玉堂:“其实吧我觉得这事咋还没有全部做完,墨竹毕竟是可怜人,咱们是不是应该管管这事,他被处以极刑也不是你我愿意见的。”展昭但笑不语,眼神不经意扫过白玉堂。白玉堂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愿意,赶紧道:“展昭!”展昭放下酒杯:“哎,就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也没有免费的好酒喝,曲老前辈,您有什么事我们好说,您还是把面具摘下来吧。”“白玉堂”一脸纳闷,从脸上撕下一张面皮问:“我自认为我的易容相似的应该不会被认出来,行为举止也符合白玉堂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展昭笑:“光从面皮上还真看不出来,一模一样,但是行为举止嘛,简直南辕北辙。”曲川来了兴趣:“说说看。”展昭道:“第一,玉堂从来不叫我的名字,第二,玉堂从来不会询问我喝酒与否而是直接把酒递给我,第三他喜欢花雕我喜欢梨花白,此地那么多梨花,定不会没有梨花白,他怎么会带竹叶青?第四,他喝酒从来不用酒杯,第五,就墨竹这个案子,他是不会来求情的,毕竟他犯了法,且还很严重,他不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人,第六嘛……”展昭不语,而是看了看曲川光溜溜的肩颈。曲川大笑:“我自以为很像,没想到啊,简直浑身上下都是破绽,不过,若不是真心,若不是太过熟识,又怎会知道这些,我最大的失误就在于低估了你们的熟识程度。”展昭听着他的话脸微微有些发烫:“前辈取笑了。”曲川也不拐弯子了:“我此行的目的想必你也很清楚,我想让你们放了墨竹。”展昭摇摇头:“毕竟他杀人是事实,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法不可废。”    ☆、寄风系情深(十一)   曲川:“我不管什么法不法,他是我的医药童子,我不能让他这么死,再说,法理之外还有人情,墨竹他有原因,要说错,是我这个老骨头错了。”展昭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突然问:“前辈,墨竹这样做,你不恨他,反而帮他,是因为您觉得愧疚吗?”曲川摇摇头又点点头:“不全是,想我称号鬼医一切全凭心情,世人皆认为我脾气古怪,铁石心肠,可是我也是个凡人呐,也有喜怒哀乐,老头子我孤单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愿意陪着我的娃,其实我早就把墨竹这孩子当做自家孙子来看待了哪晓得……哎。”   展昭看着眼前的人,分明就是一个被顽皮孙子闹得头疼的垂暮老人,展昭心中一酸:“前辈,其实就我看来墨竹对您不一定都是恨,也有爱,而且爱还占了大部分。”曲川蓦地抬起头,抑制不住眼中的激动:“怎么说?”展昭:“这个案子本来很简单,但是我们一直不敢下定论的一点就在于,在整个过程中,墨竹不仅没有阻止我们查案,反而很积极的帮助查案,而且当时前辈被下狱的时候,他的惊慌担心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倒像是真情流露,我和玉堂都觉得,他毒杀人为了报仇这是他心里面认为的一个逃脱不了的责任,但是他又矛盾的希望我们尽快破案还您一个清白,墨竹他活的很辛苦呢。”曲川:“不种因哪有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曲川还欲问展昭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的时候,白玉堂从刚刚曲川翻下来的那面墙那里翻了下来。手里拎个酒壶:“猫儿,梨花白。”   一种情景一晚上见了两次,展昭心里有说不出的奇特感,曲川则是得到了证明,展昭说的果然分毫不差。白玉堂一进来就觉得屋内气氛诡异,特别是两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对,曲川为什么会在这里,尤其是还穿了一身白……诡异啊诡异。展昭率先打破寂静:“咳咳,玉堂,你来了。”白玉堂点点头将酒壶抛给展昭,然后从后面抱出一酒坛:“嘿,那壶是你的,这坛是我的,曲老头你来的不是时候,没有准备你的酒。”曲川并没有回答,他在想展昭说的前几点都符合了,这最后一点……不自觉眼神滑向白玉堂的颈窝,看到两排齐齐的猫齿印,顿时恍然大悟,露出了暧昧不明的笑,白玉堂就见曲川诡异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就在那边笑的一脸诡异,心中有些突突,莫名心虚,心想今天自己脸上没啥吧。最后还是装做底气很足的样子:“曲老头,你来干什么?”展昭:“玉堂,老前辈过来同我闲聊的。”白玉堂:“猫儿,你骗谁呢。”展昭眼弯弯:“白老鼠。”   曲川见到重点又华丽丽的偏了,直摇头,刚想告辞,白玉堂就道:“老头,你是来请求展昭告知知府放了墨竹的吧。”曲川嘴巴张了张又合上,显然有些措手不及,白玉堂:“五爷我又不是呆子,想必这猫儿拒绝了吧,一定又搬出那套什么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的说辞,每次都是烦到不行。”展昭瞪他,白玉堂挑眉,忽略!继续对曲川道:“不过,这猫儿一向慈悲为怀,对待敌人尚且如此,更何况对待他认为的朋友呢,猫儿,想必你的腰牌已经不在你身上了吧。”展昭大惊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说完觉得颇为尴尬,咳嗽了两声,白玉堂无奈:“我还不知道你啊,这时候不是就应该找你的青天大人了么,法理不可废,又不愿意就这样让他受刑,如果能让包大人来决断你的法理就算守住了,没有滥用职权,而包大人虽然大公无私,但是断案向来会多方面考虑,在包大人的决断下,墨竹十有八九能逃脱死刑,而至于那僭越之责,你肯定在想那就让包大人头疼去吧。我说的可对?”展昭笑的一脸无害:“知我者,玉堂也。”白玉堂:“那你告诉老头不就行了,让他如此担心。”展昭:“包大人的批文还没有下来,一切都是未知数,我不好随便给人希望,所以想要一切尘埃落定再说,没想到还是让玉堂给猜透了。”白玉堂颇为得意:“哼,爷闭起眼睛都知道你这黑肚皮猫儿在想什么。”   曲川看着两人简直是没有旁人插足的地,这心中最大的担忧也已经解决就告辞走了,开玩笑,当灯泡是要遭雷劈的。曲川走后院子里的氛围更显暧昧,展昭决定找个轻松的话题驱散一下周围莫名的粉红色泡泡:“玉堂什么时候学会的未卜先知,或是掐指一算?”白玉堂斜了他一眼:“我只会喂猫,逗猫,给猫挠痒痒,踩猫尾巴,给猫顺毛等等。不过……”想到刚刚自己进来时候曲川的眼神“猫儿,你和曲川说了什么?”展昭立刻抬头:“玉堂,你看今天的星星好明亮。”白玉堂挑眉:“恩?”展昭觉得此刻简直是危险异常:“玉堂啊,夜深了,咋也回去休息吧,早睡早起身体好哦。”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拖白玉堂进房,白玉堂路过房中的镜子面前随意一瞟,突然就似是炸毛了一般,一向波澜不惊的脸腾的红了个透,因为天气还是挺炎热,身上衣物也没有穿很多,锦缎本就极为丝滑,刚刚颈间处的绸缎不知什么时候往下滑了点,颈窝完全露了出来,上面两排猫齿印清清楚楚,难怪……难怪……啊,想起曲川的那个眼神,白玉堂总算知道了诡异的笑容背后是暧昧啊。展昭看着眼前的红皮鼠,觉得自己还是早些休息为好,等到小白鼠反应过来找自己麻烦的时候那还得了,所以,展昭就跳上床,赶紧去追逐周公,而在半刻钟之后,展昭房里传来了惊世怒吼:“展!昭!”    ☆、寄风系情深(十二)   说这案子上报给了包大人,成都知府也没有话说,他还巴不得少忙些,这烫手山芋谁爱接谁接吧。这书信要走一个来回,时间也是要有的。案子就这样被压了下来,展白就住在寄风谷光明正大的混吃混喝,墨竹倒也还在监牢里,曲川几乎每天都去探望,不过,没有一次被允许进去。墨竹的心思,现在估计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了,恨怕是早就不剩多少了,愧疚或是其他都说不清了。   对于展昭白玉堂来说,这正是他们期待已久的隐居不问世事的生活,可以算是提前尝试了,白玉堂最快活,因为现在他的梦想实现了,那就是逗猫,喂猫,吃猫。展昭也很快活,因为他的梦想也实现了,那就是被耗子逗,被耗子喂,被耗子吃。两人都觉得包大人的判决书要不来就不要来了吧,永远这样,也挺好的。可惜啊,现实哪能事事如人意?随着某天一只鸽子扑棱扑棱的落在院子里,脚上系着盖着包大人官印的判决书,展昭白玉堂在寄风谷混吃混喝的美好日子到头了。   果然,包大人的判决符合众人的期望,既在法理之中,又合人情。本来墨竹杀人,依据刑法,应当斩首,但是考虑到墨竹的特殊原因,又悯其身世,所以改判服役,而又考虑到墨竹的年纪,就让他跟随曲川学习医术,救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所谓皆大欢喜就是这样了吧,以后曲川和墨竹的羁绊看来是不会改变的了,今后两人该如何,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白玉堂现在怨念,十分怨念。都赶了一天的路了,白衣都快变灰衣了,这让有洁癖的五爷怎么忍?简直不能忍!白玉堂含着浓浓的怨念看展昭,展昭似乎感应到了这怨念,摸摸鼻子尴尬道:“玉堂,案子完结,我们应该马上向包大人回复,再说,这方圆几百里之内也没有可以歇息的地方,你就忍耐一下。”白玉堂冷哼:“哼,你这猫儿,什么我们,就你猫大人是开封府中的御猫,我白玉堂可是自由之身。”展昭无奈知道这耗子又在无理取闹的调侃自己:“玉堂说的是,不然我先走,玉堂且慢慢来。”白玉堂有些不自然的转过脸:“我要是不看着你这三脚猫,让人掳了去怎么办,还是五爷我同你一起走保险些。”展昭偷笑,又来了,标准的别扭耗子,展昭最喜欢的白玉堂式的特殊关心模式。白玉堂也就抱怨抱怨不过还是跟着展昭一路赶路,展昭也舍不得让白玉堂如此风尘仆仆,在到达了下一个小镇子——金水镇的时候,两人找了一家还算过得去的客栈住了下来。   其实住宿,睡觉什么的对白玉堂来说都不重要,对白玉堂来说最重要的是——终于可以洗澡了。真是谢天谢地。本来,小镇子就没有多少人住宿,客栈里面多得是空房,可是白玉堂偏偏只要了一间,还美其名曰:省钱。借口,全都是借口!也不想想,他白五爷随便就是个一掷千金的主,怎么可能知道省钱是个啥。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啊,这不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一个房间,一个浴盆,两个人,这就有点尴尬了不是。展昭:“咳咳,玉堂你先洗着,我出去转转。”白玉堂没等展昭反应就开始脱衣服,腰带,外套,里衣,眼看着白玉堂就要伸手去碰裤子,展昭脸刷的就红了眼神赶忙飘向别处:“玉玉玉玉……堂,你你你……”说完,展昭觉得似乎刚刚不小心看了白玉堂的身材一下,爆好啊,所以他偷偷转过视线,瞄了几眼,顿时觉得鼻子有点痒痒。白玉堂好笑的看着展昭:“猫儿一起洗咯,都是男子,再说,迟早要看的。”本来带了点逗猫的心思,不过没想到啊,展昭虽然红着脸,但是还是把脸转过来了,黑溜溜的猫眼就这样盯着自己,盯得自己一阵燥热。展昭直直走过来,开始脱衣服:“玉堂说的很对正所谓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一起洗个澡应该的。”说完还手还不安分,在白玉堂胸口胡乱摸了摸,似乎觉得手感还不错,又伸出手摸了摸。白玉堂目瞪口呆的看着某只耍流氓的猫,才想起自己怎么忘了,这猫儿是黑肚皮的啊,再一次诠释何为调戏与反调戏。   正愣神间,展昭已经跳进浴盆,趴着浴盆边眼弯弯:“玉堂怎的不来。”白玉堂转过脸就见展昭头发半湿,趴在浴盆上,眼神因为热水的舒适都迷了起来,且热水氤氲,更衬得展昭像只慵懒的猫儿,而这只猫儿正在慵懒的朝自己招手。白玉堂深深吸了一口气,这猫儿确定不是在撩自己?你这就是在撩我,好吧,既然是这样,那么五爷我就不客气了,鸳鸯浴走起。   等两人还算和平的洗完澡(怎么可能),两人走出来,换上了干净的衣物,顿时觉得自己升华了。看了看时辰已经是酉时了,这才发觉腹中饥饿,想要下楼要些吃食果腹。下了楼,两人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小二走过来招呼:“两位客官,要些什么?”白玉堂看展昭,点菜这事一向都是他负责,展昭也不客气:“把你们这里的特色菜都上上来,一壶杏花春,就这些吧,对了,从这里到开封府,还需多少时日?”小二见还是桩大生意,态度也就更热情了:“这位爷要去开封啊,还有段路哩,快马加鞭还得两天,若是不忙着赶路就四天左右。”展昭:“知道了,谢了。”小二:“客官稍等,您的菜很快就来。”展昭点点头,回过头看白玉堂就看到了白玉堂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心下尴尬,展昭:“玉堂……”白玉堂:“我就知道你这猫儿,到一个地方不把这里的好吃的都尝一遍肯定会遗憾。”展昭:“嘿嘿,知我者,玉堂也。”白玉堂翘尾巴:“那是。”    ☆、金水藏玄机(一)(《血泪冲霄楼》前传)   菜很快上了上来,当展昭看到红烧鲤鱼的时候眼睛都亮了,没想到在这个不是海边的小地方还能吃到鱼,人生真是各种美好。白玉堂早就看到了展昭盯着鱼闪闪发光的眼睛,暗暗笑了一下,自动开启喂猫模式,他挑了一块鱼肉,优雅的……放入了自己碗里,展昭一脸怨念的看着白玉堂,仿佛在控诉着什么,白玉堂也不搭理,挑起鱼刺来,展昭见到眼神攻势不起作用,认命的打算自己挑一块鱼肉,这时候一只修长的手握着筷子在展昭碗里放上了一块挑完刺的鱼肉,展昭抬头正对上白玉堂的桃花眼,“还不吃?猫儿不是都吃鱼的么?”被展昭一双猫眼看得心里毛毛的,白玉堂颇为不自在的开口。展昭也不多话,眼弯弯低头开始努力消灭碗里的鱼肉,白玉堂在一旁看着默默感慨——真是猫儿,果真爱吃鱼,还好陷空岛盛产海鲜,足够养这猫儿了。   两人这边正在一个喂猫,一个被喂吃的正欢,突然展昭欢快吃鱼的动作慢下来,白玉堂仿佛看到了展昭一双猫耳朵尖尖,活像一只偷听到什么的猫,白玉堂也慢下手中的动作,细细听旁边的人讲什么。   旁边,路人甲:“哎,你听说了吗?桓大娘家的桓生也不见啦,昨天啊,我还看见桓大娘巴巴的跑去县衙,结果被赶了出来。”路人乙:“可不是么?那么多人失踪了,也不见县太爷管过啊,你看他天天就只知道他那个八哥祖宗了,恨不得供起来,哪有时间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路人丁:“我看桓大娘挺可怜的,年纪一大把了,也没有老伴,只剩个儿子了,这转眼就不见了,你叫她以后怎么活?”路人甲:“要不,我们等下去看下大娘吧,毕竟乡里乡亲的,怪可怜的。”路人乙、丁:“好啊。”听完这一段对话展白两人是又奇怪又恨得牙痒痒,白玉堂:“哼,又来一个狗官,拿来祭五爷我的画影正好。”展昭扶额又来了,画影又不是尚方宝剑还上斩皇亲国戚,下斩贪官奸臣呢,不过白玉堂似乎就是那么用的,展昭:“玉堂,不可,断不可杀人。”说完心里有些惴惴,以前好几次都是这样,他们为这种事经常意见不合拌上几句嘴,有几次严重时白玉堂还拂袖而去,生了好几天闷气,这次又是这种情况,展昭生怕白玉堂拂袖而去从此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过了良久,白玉堂才悠悠叹气:“知道了,你这猫儿,又来这套,真是的,臭猫,瘟猫!”虽是这样说,展昭小心翼翼观察着白玉堂的神色,发现白玉堂似乎没有动怒,这才放下心来道:“玉堂,眼下重点不是搞清楚这失踪是怎么一回事么,听他们刚刚说似乎不是第一起失踪案了,再说我们在这里如果我要查失踪案的话,说不定还要借用到他的权力,所以玉堂……”白玉堂摆了摆手,不耐烦状:“知道了知道了,你这猫儿真是……该说你循规蹈矩么,还有你真的是劳碌命吗?我们只是坐下来吃个饭休息一下而已,这都能遇上案子。”展昭摸了摸鼻子:“玉堂,你该说我遵纪守法,没记错的话循规蹈矩可不是什么赞美人的词。至于你说的到哪哪有案子这事”展昭一摊手,一副“怪我咯”的样子“我也没办法啊。”   白玉堂这下也无话可说了,只能伸出手使劲揉着展昭的头发:“快点吃,吃完啊,你又要开始忙了。”展昭边往嘴里塞东西边含糊不清道:“为耸(什)莫(么)四(是)我?你,拔(不)词(去)?”白玉堂一脸嫌弃:“食不语,寝不言,吃完再说。”展昭好不容易咽下嘴里东西把话重复了一遍,白玉堂一脸好笑:“猫儿你是开封府的人,五爷我又不是,为什么要帮你查案?”展昭嘟囔:“因为你是展家耗子。”白玉堂眯眼凑近:“什么?”展昭义正言辞道:“怎么是为展某?这说小点,是为了金水镇百姓,说大点是为了天下苍生啊,白五爷不是和四鼠并称五义么,这义字,这会儿怕要体现体现。所以,麻烦玉堂了。”白玉堂:“猫儿嘴皮子变利索了啊。”展昭:“多谢夸奖。”白玉堂:“拿你没法。”   看着展昭还未消灭完眼前的食物,白玉堂就决定在客栈里面做些什么,他唤来小二,小二:“客官有什么吩咐?”白玉堂丢给他一锭银子:“有些事要问。”小二两眼发光飞速将银子收进怀里堆笑:“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白玉堂不废话:“听说你们这里好多人不见了?”小二一脸恍然:“原来你们要问这个,从一个月前我们这里就开始有人不见了,这最近是丢的越来越多啦。你们应该也听见啦,我们县太爷只知道斗鸟根本不管我们,所以这事也是我们自己在琢磨,也有人翻遍整个镇子找过,不过……”“不过什么?没找到么?”展昭见到小二欲言又止问道。小二突然凑近一脸神秘:“我们镇啊,闹鬼,那些人啊说不定都被鬼吃了。”白玉堂感到好笑:“闹鬼?还真是‘民风淳朴’。”小二听这话不高兴了:“这位客官你怎么说话呢。”白玉堂:“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们说闹鬼,可有证据?”小二瞪大眼睛:“证据?证据就是有人在晚上亲眼看见眼睛发着绿光的人,走起路来还是飘着的,你说不是鬼是什么?”展昭听到这里来了兴趣:“眼睛发绿光的人?你具体说说。”小二为难:“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在半个月前镇子头的二狗上山去砍柴,结果迷路了,一直到晚上,他就看见了那玩意儿,他肯定是撒腿就跑啊,没想到还真跑出了山,昏倒在山脚下,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醒来就叫了一句‘有鬼啊’然后就疯了。估计被吓得不轻,我们现在都不敢靠近那一片了,生怕遇上那玩意儿,不过肯定是没人让它吃了,所以它就到镇子里面来找人吃,才会有人失踪啊。”    ☆、金水藏玄机(二)   两人看到小二开口闭口都是“那玩意儿”并且深信不疑的样子,知道已然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了,于是就打发他走了。小二走后,展昭十分感兴趣的对白玉堂说:“玉堂玉堂,你说真的有那玩意儿吗?但为什么眼睛不是红色的,是绿色的呢?”白玉堂只想冲他翻白眼:“猫儿,你什么时候变得和公孙一样对这些那么感兴趣了,再说我们的重点不是案子么?”嘴上这样说着,心中想的却是: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回去叫大哥好好管管公孙,活生生的带坏猫儿啊。只是他也不想想,到底是谁在管教谁。   展昭恍然大悟状:“对啊,还有案子,玉堂啊,你说这案子我们该从何查起?”白玉堂:“猫儿,你这是在考验我和你在一起那么久了,学得了几分你查案的本领?”展昭小声嘟囔:“查案都是大人的事,我就负责跑腿而已。”白玉堂见展昭又开始碎碎念,一脸嫌弃:“老是这样碎碎念会老的很快,我可不想一辈子成天对着个小老头。”展昭一双猫儿眼贼亮,白玉堂心虚,努力回想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不对的了,让这猫儿抓住了把柄。展昭嘴咧的很大:“玉堂,你刚刚说了一、辈、子。”现在白玉堂又变得哭笑不得了,这猫儿果然又华丽丽的偏重点了,不过从白玉堂露出的一口白牙来看,展昭这个重点偏的甚得五爷的心。白玉堂:“对啊,一、辈、子。”如果这时候有人经过就会看到两个俊美的青年咧着一口白牙笑得莫名其妙。   两人各种腻歪完了,才想起来案子,白玉堂觉得展昭越来越因私废公了,而这个私貌似就是自己,所以决定还是拉回正轨,白玉堂道:“刚刚说到案子,从哪开始查起?呵,既然老天让我们听到桓大娘的事,那么我们何不就从眼前查起?走吧,去找她。”展昭点点头,一脸你说啥就是啥的顺从样。白玉堂似乎很受用,心情很好的拉了展昭问小二得知了桓大娘的住址,就奔去了。   当看到眼前出现的房屋的时候,展昭白玉堂终于明白了刚刚那几个人说的生活困难是有多困难,在白玉堂眼里就是:这哪是房屋,简直连猪圈都不如。就连展昭见多了各种各样的贫困人家也觉得这家也是属于见过的最贫困的人家之一了。两人又想起这家里唯一的男丁,这个家的希望也已经不在了,两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走近敲了敲门,从门里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啊?”展昭:“过路的人,问您讨些水喝。”展昭本来就生的温润,声音也犹如一股清泉,缓缓流入人的心中,桓大娘似乎也被这个声音感染了,居然没有丝毫害怕,缓缓的走过来给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两人开了门。把两人请进屋,桓大娘:“两位请稍等,我这就去给两位倒水。”展昭点头:“有劳了。”白玉堂也微微点头示意。桓大娘就转身拿瓢准备从桶里舀水。展昭环顾四周似是不经意问道:“大娘,怎么这里就您一人住呢?”桓大娘身体一颤,然后深深叹了一口气,把水拿过来递给展昭白玉堂道:“本来我儿也在,只是两天前他不见了。”展昭白玉堂低头喝了一口水,觉得口中清冽有淡淡甜味,是新鲜的山泉水,两人都觉得十分可口,又多饮了一些方才道:“哦?不见了?怎么说?”桓大娘见两人似乎感兴趣,而且两人佩剑,长相英挺,说不定会帮自己找回儿子,于是扑通一下给两人跪下了。   白玉堂大吃一惊,显然没有想到桓大娘会有这个反应。展昭更是吃惊,刚刚喝进去泉水,差点一口喷出来。好不容易把口中的水咽了下去,展昭赶紧把桓大娘扶了起来:“大娘,您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起来再好好说,您这样,不是要让我们给您跪下么?”桓大娘边起身边拉住展昭和白玉堂的衣袖激动道:“两位少侠帮帮忙,求你们帮我找到我儿子,求你们了。”展昭道:“其实我们本就是为这个来的,大娘,你先坐下慢慢说。”眼神却不自觉飘向白玉堂,就见白玉堂眉头紧缩,一双桃花眼紧紧盯着桓大娘拽着的袖子。展昭心中叹气,这号中午,洁癖又犯了啊。   桓大娘坐下,展昭告诉桓大娘自己和自己朋友路过这里听到关于人口失踪的事,打算查查这件事,于是才来找她,桓大娘知道了两人的目的就开始说起整件事情的始末:“阿生自小就和隔壁镇子的一户人家的姑娘定了娃娃亲,我们两家啊,都很穷,还好那家姑娘也没嫌弃阿生,还记得他呢,前几天他们叫过来的人顺路稍了个消息,两人都到了婚嫁年纪,叫阿生啊前去提亲,两天前阿生拾掇拾掇就去了,哪知道本来半天就能去个来回,这都两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哎我也想过可能是有什么事耽误了,但是最近啊,这里不太平啊,这人啊都丢了好多,我哪能不急呢。”   展昭听完沉吟了一下道:“大娘您先别着急,您告诉我们那姑娘家在哪,我们过去看看。”桓大娘:“就在这里西边的那个镇子叫黑水镇。”展昭点点头,这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白玉堂开口说话了:“大娘,你知不知道你们镇子闹鬼的事情?”展昭猛地回头,给白玉堂递了一个眼神那意思——你不是不信么?白玉堂选择忽视。继续等着桓大娘的回答,桓大娘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就是说我们镇子边上的那座金水山闹鬼。”展昭幽怨,被忽视了被忽视了。问完白玉堂拉着展昭就道告辞了,决定去隔壁村看看。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弄清楚桓生所经过的路程以及他到底有没有到达隔壁镇子。如果他是到达了的,那么在隔壁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返程时间又是何时。    ☆、金水藏玄机(三)   在桓大娘的指引下,展白二人到达了黑水镇。其实和金水镇,没有什么特别就是一个贫困的镇子。一路无话,展昭怕白玉堂闷得慌,开始没话找话,展昭:“玉堂,你说桓生还活着么?”白玉堂:“难说,以前失踪的那些人不见回来也不见尸首,很难知道是死了被人把尸体藏了起来还是被人扣押不得脱身。”展昭:“桓大娘就这一个儿子,你说要是……这喜事变丧事,怎么样老人家都受不了啊。”话题变得有些沉重,白玉堂看着展昭活像只耷拉着尾巴的猫儿,于是决定缓和一下气氛:“哎,猫儿,桓大娘住的镇子叫金水镇,你说这个镇子为什么不叫木、火水镇?”展昭目瞪口呆看着白玉堂,白玉堂很少说这种玩笑话,看着展昭的表情以为自己幽默的不是那么成功:“猫儿?”白玉堂叫了展昭。展昭才道:“很少见到玉堂说笑呢,展某在此谢过了。”白玉堂眯眼:“谢甚?五爷我想说便说了,又不是为了你这猫儿。”什么叫做不打自招啊。展昭忍住笑意:“是是是,五爷做事哪用理由,我们快去沈家吧。(桓生的老丈人家)”白玉堂突然站着不动了:“真的是黑水!”展昭纳闷:“这里就是叫黑水镇啊,难不成五爷真以为还要凑齐金木水火土五元素?”展昭觉得自己也幽默了一把,但是显然白玉堂并没有和他说笑,白玉堂:“转身,你身后,那条河,黑色水。”简洁不拖沓,把意思表明清楚。展昭转身,惊讶真的是河水黑色的。   两人走近一看,发现在那条河的河底有许多光滑的质地较硬的黑色石头,所以不是河水是黑色的而是河底的石头衬得黑水。展昭:“其实这也不难理解,镇里的人大多没上过学,所以起名这事,就会按照一种很简单的方式,就是找到这个地点的突出特点作为镇名。就像这黑水镇,水是黑的,所以就黑水镇咯。”白玉堂撇了一眼展昭:“我是不是应该夸你知识渊博?”展昭眼亮晶晶,等待夸奖的表现很明显。白玉堂叹气:“猫儿,知识见长。”展昭气愤,敷衍啊绝对敷衍!白玉堂在展昭发作前明智的转移话题:“猫儿,不是说要去沈加么,快走吧。”说完不给展昭说话余地,就拉着展昭走了。   一路问着下来,成功到了沈家门口,两人明白了为什么桓大娘开始对这门亲事不抱希望,为什么女方接受亲事会让大娘觉得承蒙不弃。眼前的房子,虽不说是金碧辉煌,却可以说是在一个小镇里面的大户人家。不论是从占地面积还是房屋精美程度,似乎都和小镇格格不入。两人感慨完,便打算敲门拜访,还是一如既往的展昭揽下这事,上前敲门,一个老妇人前来开门,老妇人:“不知二位有何事?”展昭抱拳:“我等为了沈家夫婿的事前来拜访。”老妇人:“阿生?”展昭点头:“正是,不知您……”老妇人:“两位请进。”展白二人进门发现里面很空旷,除了老妇人竟不见一人。屋里,展白二人坐下,老妇人开口:“老身是沈燕的母亲,也就是桓生的丈母娘。”看到二人还在扫视屋中,老妇人:“这里就只剩老身与燕儿了,并无男丁,这也是我没有拒绝以前定下的这门亲事的原因。你们刚刚说阿生,怎么了?是亲事改期或是聘礼之事?”   展白对看一眼,看来沈家还不知道桓生失踪一事。展昭:“老夫人,桓生失踪了。”说完就仔细观察着沈老夫人的反应,沈老夫人大吃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会这样?”展昭看着沈老夫人的表现不似作假,到像是真的吃惊。这时一直没开口的白玉堂道:“桓生离家来提亲,便没有回去,不知老夫人可不可以回想一下,两天前发生了什么。”白玉堂刚刚也在一旁默默观察,觉得还是直入主题。   沈老夫人回忆说:“两天前,阿生应约前来提亲,本来我体恤他家里情况,便不要聘礼了,结果他说礼不可废,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凑出聘礼来,不过这次独自前来,无法带太多东西,于是先过来把亲定下来,送上庚帖,确定下日子,聘礼等回去后叫人稍来,然后就谈了一些具体事宜,谈罢已是日头西沉之时,我留他吃饭,他却说要早些回去,让家中老母知道这件喜事,我见他拳拳孝心,便不再挽留,让他去了,之后的事便就不清楚了。两位少侠啊,不知道阿生可会有事?”展昭道:“老夫人且先不要着急,桓生虽下落不明但是也没有任何坏消息传来。”之后两人又问了一些细节全无所获。   两人出了沈家倒也不着急,细细回想着,看看有没有什么漏了的蛛丝马迹。突然白玉堂灵光一闪:“猫儿,你可还记得我们在客栈中和桓大娘家都提到的一个事?”展昭:“你说的是,闹鬼?”白玉堂点点头:“正是,那么你可还记得方才在我们来黑水镇的路上,有什么?”展昭这下不解了:“有什么?有山有水有耗子啊。”白玉堂本来还想跟他关于最后那个调侃两句想想便作罢了,这一开口怕是主题又歪到了十万八千里,所以便选择性忽略最后那里道:“没错有山,还是金水镇的唯一一座山,小二说的闹鬼的地点不正是那座山么。”展昭:“对啊,是这样,但是……照你这么分析岂不就是猛鬼吃人?喂喂,某白耗子可是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啊。”白玉堂翻了个白眼:“我何时说了是猛鬼吃人了,世上只有似恶鬼般凶恶的人,哪来什么鬼,不过嘛,看来这次的事与这个‘鬼’是脱不了干系了。那么,我们接下来……”白玉堂的话说到这里也就没了,展昭与他会心一笑,有些事不必说出来就已知晓,这就是所谓的默契。 作者有话要说:  到了后面直接主各种基情美好,案子什么的渣到自己都不忍直视了,破案神马的简直智商碾压有木有,不过基情是重点,有了基情才有存在的理由,就酱紫。(捂脸哭) ☆、金水藏玄机(四)   两人匆匆往回赶,不一会儿就已经到了那座山的山脚,这时候的天已经日头西斜了。白玉堂在山脚看了看给出了评价:“不似华山巍峨,不似黄山陡峭,不似泰山耸立,简直就是三不似山。”展昭看着心中也有同样的想法,简直就是一个土堆,不过想到山上可能面临的危险,展昭脸色沉了下来:“玉堂等会儿上山切记注意自身。”白玉堂摆摆手:“知道了,猫儿,你说我们是现在就上山,还是等到月影初见,那玩意儿出来的时候再上去?”展昭:“现在这个时辰,等爬上山也已经是月影初见了,那玩意儿早见晚见反正都是要见的,还不如现在就上山。”白玉堂眯眼:“猫儿,你好像很确定今天我们能见到‘它’。”展昭玩笑心顿起:“五爷在此,此等小鬼小怪还不乖乖出来觐见?”白玉堂哼了一句:“黑肚皮猫儿。”展昭偷笑,其实他心里想的是:大晚上还穿着白衣晃荡,若是小鬼见了定是以为遇到了同类,怎能不出来见上一见呢。当然,这话不能说出来,他还想调戏耗子呢,可不想被耗子□□。   打定主意,展昭白玉堂便动身了,一路上很是安生,除了一些低矮的灌木,没有见到半个人影。两人就真的走到了月影初见,估摸着怕是快到山顶了,这时候,在不远处,黑漆漆的地方闪着一簇一簇红红的像是火堆,也隐约传来人讲话的声音。两人对看一眼——居然有人!展昭看着白玉堂——怎么回事?白玉堂看展昭——看来今天必定有收获。展昭——上前一探?白玉堂微微颔首,两人就使用轻功悄无声息的的靠近了些许。只是两人刚刚完全没有注意到,在野外,树林里,两人,眉来眼去。   靠近了些,两人发现这不仅仅有人还有许多帐篷,两个人坐在帐篷门前,燃着火堆,对坐着在说些什么,两人的内力皆是深厚,毫不费力的把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纳入耳中。大汉一:“这山中的鬼天气,白天还好好的,现在冷死个人。”大汉二:“你就忍忍吧,这不有火呢,再说,跟着教主把这事儿办好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还愁么?现在这点冻算什么。”大汉一:“说的也是,哎,昨晚那批货运出去了么?”大汉二:“你说的是金货还是银货?”大汉一:“都说呢。”大汉二:“金货已经运出去了,银货不好办啊。”大汉一:“咋啦?一起运出去不就好了。”大汉二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另一个靠近一些压低声音道:“教主收到消息开封府的展昭和锦毛鼠白玉堂来到金水镇了,正在秘密查探呢,此刻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大汉一大嗓子:“怕什么!他们就两个人我们难道还怕打不过他们?”大汉二:“你小声些,要是被什么人听见你我都不要想活了,哼,就凭这里的人是不可能打过他们的,就算整个圣火教加起来也难以敌过他们。”大汉一吃惊:“那么厉害?”大汉二:“可不是左护法的右胳膊怎么废的你知道吗?就是被白玉堂用画影卸的。”大汉一:“那左护法不是恨死白玉堂了。”大汉二:“可不是,左护法进教来就发誓一定要让白玉堂血债血偿,我看啊,这次的事情,如果教主反对左护法也会继续做的,因为白玉堂来了嘛,正好是个报仇的机会。”大汉一一脸“我懂了”的表情。这时从东面的树林里又走出两人,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一个大汉跟着她,只见那女人一身紧身红衣将曼妙的身材完完全全的勾勒出来,容貌也是面如桃花,媚眼如丝,涂满丹蔻的芊芊玉指正牢牢握着一条蜷曲的鞭子,开口声音也是让人骨头都酥麻:“我说怎么数了数人少了两个,原来躲在这里偷懒!看来你们是骨头都松散了,要我给你们正正骨。”说话时,女子没有看两人而是细细抚摸着鞭子,显得漫不经心,声音也不大却吓得两人颤颤巍巍满口求饶,站起来脚步都不曾稳住,就向东面的林子里跑去,女子冷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帐篷。   躲在树林里偷听的展昭白玉堂同时挑眉,这信息量颇大啊,因为现在急需弄清楚更多的事实,两人决定先跟去东面林子里看看,白玉堂正要靠近,突然展昭猛地拉住他,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正要大骂展昭,展昭焦急:“玉堂,你看那是……”白玉堂转过头,才发现原来在帐篷周围的树上都藏着一条一条蛇,刚刚离得远些没有看见,现在方才发现,看到蛇背上复杂的花纹,两人就知道——剧毒。这下可难办了,这蛇看来就是那群人用来看住营帐的“护卫”不可能躲避过去,若是一条一条斩了必定漏出声音暴露行迹,而且数量太多,两人身上又没有带解□□什么的,一时间也不能全部剿灭。思考再三两人决定先下山商量好对策再说。   到了客栈,天已经蒙蒙亮了,两人全无困意,现在两人都一肚子信息等待消化。两人根据两大汉的话,理起了头绪。白玉堂:“看来在山上的那些人都是那什么圣火教的人,猫儿,你听说过圣火教么?”展昭点点头:“之前办过一个案子与之有关,不过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就知道是西域一带的邪教,做着些什么不为人知的邪恶的事情。”白玉堂:“西域的?怎么会跑来中原,不过人口失踪案绝对和他们脱不了干系,你还记得他们说的什么金货银货么?而且他们的消息居然那么灵通,我们才到镇中他们便知晓了,并且一副全然有把握的样子。”展昭皱眉:“比起那个,我更想知道玉堂你认识他们的左护法?卸了他胳膊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了什么?”白玉堂:“我连圣火教都不认识,更别说是什么左护法了,不过听他们的口气,那人是加入之前就被我给废了胳膊,不过嘛……”展昭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心急:“不过什么啊?”白玉堂一脸无所谓样:“被我卸胳膊的人太多,我哪能完全记过来?不过我当时怎么没杀了他?”展昭无奈叹气——这耗子!“玉堂,不可轻敌,现在他们在暗我们在明,保证你的安全最重要。”    ☆、金水藏玄机(五)   白玉堂:“知道了知道了,五爷我自会小心,现在应该想想怎样继续营地避开那些蛇才是。在东面的树林里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展昭还是一脸担忧:“不行,从现在起你得打起一百二十分心,最好让我在你身边。”白玉堂好笑,伸手去揉展昭的眉心直到抚平了展昭眉间的“川”字:“年纪轻轻的怎的就如此老成样,活像个小老头,五爷知道了,猫大人对五爷思念的紧,就是离开一刻也想得慌,如此这般粘人,五爷也就勉为其难的让你跟着,这样行了么?”展昭点点头,白玉堂:“可以讨论案子了?”展昭还是点点头,看着展昭收起猫儿爪的乖巧的样子,白玉堂真想大笑三声然后伸手去捏住展昭的脸,但是他还是生生忍住了。眼下案子要紧,于是开始正儿八经讨论案子。   展昭:“玉堂你说的没错,现在关键就在那片树林里,就算是要到帐篷上偷听偷看也得先解决了那些蛇,可是,那些蛇数量之多,该如何是好?”白玉堂敲展昭脑袋:“什么偷听偷看,那叫夜探!说的五爷我好像江湖宵小一般,你这猫儿说话怎的如此孟浪?”展昭叹气,这耗子又来了,不挑自己的刺就浑身不舒服。展昭:“是是是,是展某说话欠考虑了,还请五爷见谅。”白玉堂神采飞扬:“见谅见谅,五爷我才不同一只三脚猫一般见识。”展昭心下不禁腹诽典型的耗子的给点阳光就灿烂,没忍住还是小声的说了出来:“可惜啊,小白老鼠心甘情愿的被三脚猫儿吃啊。”白玉堂挑眉:“猫儿!你……”后面的却是说不出来了,若是冲他发脾气,就等于变相承认了他的话,若是算了自己这口气又咽不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展昭见白玉堂因为情绪波动而双颊泛红,一双平时凌冽而又寒冷的桃花眼此刻瞪得大大的,可不就是只护食不成的小白老鼠,真是……异常可爱。白玉堂哼了一声:“哼,本来五爷我打算告诉你爷我已经有办法了,但是现在免了,你这臭猫自己去想吧。”展昭听闻他的话心知他怕是心中已有对蛇的办法,软语道:“现下案情不解,而那桓生也已失踪四日,生死不明,玉堂有何妙计尽管说来,至于咱们的帐,等案子结了,展某任君处置如何?”白玉堂斜了他一眼:“也罢,你且听我说来。”   展昭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白玉堂继续道:“自古一物克一物,自古蛇怕雄黄,我们找些雄黄粉洒在营帐周围就可以不战而屈蛇之兵了。”展昭:“此法倒是一直是用来对蛇的,我何尝不知道,只是这雄黄味浓,怕是会引起怀疑。”白玉堂笑的一脸“一切都在我意料之中”的样子:“这点五爷我会不知道?若是我说我有没有淡味的雄黄,你信是不信?”展昭:“竟有如此的雄黄?”白玉堂:“也不算,你还记得我们过端午的时候吗,那时候喝的酒都是雄黄酒,我的那一坛,你有仔细闻过吗?”展昭:“只记得那酒清冽,只有极淡的雄黄味,当时喝的尽兴,便也忘了问,如今你说起来竟是雄黄酒?”   白玉堂点头:“我素不喜雄黄之味,但每年的端午习俗里面就有雄黄酒一说,为了讨个好彩头,大嫂就酿制出这种几乎没有味道的雄黄酒,专门让我喝,我也喜它味道清冽,出岛之时就带了几坛,一直绑在马上,没想到今天才用得上。”展昭:“那么,先前你怎么不早说?”白玉堂差点脱口而出——为了让你这猫儿求我。还好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因为之前一直没想起来啊,一天事儿多,五爷我哪能全部都记起来?”展昭心里暗暗腹诽——奸诈耗子,明明就是等着我屈服,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白玉堂得意洋洋:“虽然这雄黄味淡,人极难以察觉,但是用的雄黄的量可是丝毫不减的,所以,对于驱蛇绰绰有余。”既然有了驱蛇之法,两人决定晚间再探树林,这次顺利进了营帐地,今天的帐篷中只有几个大汉在走来走去,昨天的女子和大汉都不再,他们互相也不说话,展昭白玉堂站在树上,展昭指了指东边,白玉堂会意,两个身影悄无声息的溜进了东面树林里。树林里很黑,展昭提醒白玉堂小心脚下,白玉堂斜了展昭一眼:“猫儿,真是婆妈。”展昭听后磨牙,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某白老鼠。不知走了多久,耳畔居然隐隐约约听见水声传来,两人具是一怔,展昭:“这里居然有水。”白玉堂:“山间溪水,很正常啊。”突然展昭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凝重了起来:“玉堂,我有个想法……”白玉堂:“你这是怎么了,有话就说,憋着也不嫌难受。”展昭:“黑水镇是因为河水是黑的才有的名字,那么金水镇,岂不是河水都是金色的?”白玉堂一愣:“对啊,不无可能。”展昭:“之前没有想这个问题,现在听闻水声方才猛然想起。”像是证明展昭的猜测一般,再往前走,两人就看到了一条波光粼粼的河,不过两人不敢靠的太近,因为河里居然有许多人,只见他们时而弯腰时而抬头,不停地在河里走动。河岸上还有两个大汉,可不正是昨晚见到的两个大汉么。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月辉洒下,河里居然反光一边,看起来亮极了,隐隐约约有金色的光,可不就是条金色的河。两人在树后面看得分明,河里那些人行动僵硬缓慢,像是僵尸一般,只重复着入水出水的动作,手里都拿着器具,当从河里起来的时候,器具里面就已经装满了,这时就会有人将器具运到岸边,岸边有人等着开始拿过器具不停筛选。在仔细一看器具里面的东西,居然是河底的淤泥,但是却是金色的,进一步看会发现淤泥里面夹杂着些许金粒。两人同时脱口而出:“金沙矿!”    ☆、金水藏玄机(六)   没错,从河底淘来的泥沙中夹杂着金沙矿,而那些人应该是在淘金。白玉堂:“这些人,莫不就是镇子里丢失的人?”展昭:“应该没错,但是……”白玉堂接过话头:“但是,他们既然在镇子里淘金为什么不支会家人一声?而且就从桓生的案子来看,桓生怎么可能在提亲回来途中跑去淘金?这事也太过诡异了。”展昭点点头:“没错,而且这些都先放下不提,单说他们怎么会知道镇子里有金沙矿?绝对不会是镇里人都知道的,不然这个镇子就不会如此贫困了。”   这边两人分析的头头是道,那边又有两个大汉从林子里钻出来,对着坐在岸边的大汉说:“换班了,你们回去吧。”两人一脸解脱了的样子,临走时还不忘说:“今天的货有些少了,当心被罚。”两个大汉就转身对着那些淘金的人说:“加快速度。”那些人也不回答,但是手中的速度倒是快了不少,仔细看那些人的表情,可以说是面无表情就像专门淘金的机器一样,展昭如是想,等等,机器……展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拽了拽白玉堂的袖子,由于先前抓着树干,手上沾了许多灰尘,这一拽,白玉堂的白花花的袖子上就多了一个黑乎乎的猫爪印。看着白玉堂像要吃人的眼神,鬼使神差的,展昭慢慢的伸出手,然后迅速的在白玉堂另一个袖子上又印了一个猫爪印还有理道:“这样才对称嘛。”白玉堂正欲发作,展昭迅速转了话题:“玉堂,你说这些人会不会是被强掳来,然后帮助某些人在这淘金。”白玉堂几番衡量下,才决定接展昭的话,心中已经做好决定,这笔账等回去慢慢算。白玉堂道:“应该还有一些什么,如果他们是被强掳来的,为什么他们不逃呢,而是那么听话?再说你看他们,哪里有丝毫人气?分明就是一个空壳,或者像你说的一个淘金的机器,还有准确来说他们为之淘金的某些人应该就是圣火教。”   展昭:“你说的没错,能控制人的无非摄魂术和毒蛊,而圣火教两者皆长。”白玉堂:“看来是圣火教不小心发现了金水镇的金沙矿,然后顿起贪念,就抓了镇民或摄魂或下蛊让他们帮自己在这里淘金。”展昭:“那么我们现在要端了他们么?”白玉堂摇摇头:“现在我们不知道镇民所中的是摄魂术还是毒蛊,手中也没有解药,而且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所有丢失的人口,贸然救人无非是打草惊蛇。”展昭同意:“没错,看来要救他们只有一个办法了。”白玉堂点点头:“你去还是我去?”展昭:“都去。”白玉堂:“镇民还是教众?”展昭猛地凑近,笑得神经兮兮,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道:“你心中已经有计划,何必问我?”白玉堂拉过猫爪摸了摸,手感一如既往的好,心中满足,心情很好的开口:“只是给你个选择的机会。”展昭:“那么,我选教众。”白玉堂挑眉:“理由呢?”展昭眼弯弯:“玉堂对外人的这般面无表情很适合混入被控制的镇民中。”白玉堂咬牙:“猫儿,皮痒了么,当心我扒了你的皮猫皮。”展昭:“这月黑风高的,的确适合做些什么,只不过前面有这么多人有些破坏兴致,不过玉堂你要是喜欢就来吧。”然后张开双臂,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白玉堂扶额,以前那只薄皮猫儿呢?现在这只厚皮黑猫儿是哪来的?还我的展小猫!   不过,白玉堂心下明白,这个选择中的深意,镇民面对的是一群被控制的普通民众和两个只有蛮力的大汉,而教众面对的就是整个圣火教,可能是圣火教的护法、长老,更或者是教主,有着无知的危险,况且自己与左护法有愁怨,难免被认出来,危险更甚。其实问出这个问题白玉堂就已经知道展昭的回答但是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免不了心里暖融融的,既然是展昭的好意,白玉堂也没有辜负,便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展昭突然伸手对白玉堂上下其手,在白玉堂怀里一阵乱摸,白玉堂只觉一阵酥麻:“猫儿,你干嘛?”展昭:“玉堂,你有没有带易容的工具?”白玉堂纳罕:“谁会把那些玩意儿带身上?”展昭理直气壮:“公孙先生!”白玉堂眼角抽了抽:“现在是前半夜,我们还有时间,先回去,等拿上易容要用的用具,我们去营帐,看看有谁能让我们钻个空子。”展昭点头百依百顺样:“听你的。”白玉堂觉得格外顺眼,就揉了揉展昭的脑袋:“乖猫儿,等事一了,带你去吃鱼。”展昭眼神亮晶晶:“我要吃红烧鲤鱼、西湖醋鱼、清蒸鲈鱼……”白玉堂扶额,刚刚自己是不是一下子受了蛊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既然方案已定,两人便也不耽搁,匆匆回客栈拿了工具,沿路返了回来,营地,果然还在安安静静似乎没有发现外来者的闯入。这个易容也是要有目标的,由于这个不是白玉堂所精通的,白玉堂也只是略懂而已,所以要找一个和展昭身形相似的人,想起当年自己三试颜查散,白玉堂不仅带了一抹笑意,没想到自己也会偶尔放下洁癖去玩闹一番,不过若不是自己的任性而为又怎会认识这样一个朋友,是难得的知交。展昭见白玉堂脸上洋溢这融融的笑意,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心中不爽快,像是打翻了酱油铺子,咸、涩最后停留在酸,是啊,酸到展昭自己都觉得倒牙,不过还是没忍住:“不知五爷又想到了哪位红粉知己,竟也如此柔情?”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猫儿,能不在这时翻旧账么?什么红粉知己,只是想到了颜大哥,当初我也曾易容去试探他啊。”白玉堂以为展昭说的是“风流天下”的名号。展昭听闻此话,心中醋意不见丝毫减少,反而更酸了:“能让五爷在此时想起,定是知交无疑。”白玉堂这才发现这猫儿的心思,暗笑道,醋猫儿。嘴上一本正经:“猫儿我这有一碗醋和一坛醋,你要吃什么?”展昭恼羞成怒,正欲亮猫爪,白玉堂忙道:“猫儿莫恼,若说柔情,五爷我只对猫儿柔情似水,所以但求那猫儿惜那佳期如梦,与五爷共享那良辰美景,别将此付了那断壁残垣。”展昭斜眼,这卖弄的耗子。不过心里却是缓和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清明去踏青了,断更了,小天使们,我错了,任抽打( ̄ε(# ̄) ☆、金水藏玄机(七)   等两人走了一个来回,再回到营地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两人心里都明白得抓紧时间了。两人在营外的一棵高树上看着营地中的情况,发现只有一个营帐中还亮着灯。悄无声息的落在那营帐上,开了一个小洞,把里面的情况窥探的一清二楚。里面是一男一女。那女子正是昨夜所见的女子,那男子展昭却是没见过,白玉堂却惊诧了:“莫名?”展昭听得一头雾水:“莫名?莫名其妙?”   白玉堂:“原来是他,他就是圣火教的左护法。”这时候展昭注意到那男子右边袖子竟然是空空荡荡的。展昭:“你还记得他?某白老鼠不是说‘五爷我哪能全部记得那些人,不然累都要累死了’么?”边说还边摆出白玉堂说这话时的样子,竟也有七八分像,白玉堂只觉额角跳的厉害,是谁说的这猫儿少年老成?现在看来真是……活泼的紧。因为两人皆以内力传声,加之屋内两人似乎武功内力并不如展白,所以两人得以在人家的营帐顶上打情骂俏。   展昭:“说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白玉堂考虑到此时不是讲故事的时候,越简短越好,便道:“简单来说,他以前是个名义上的商人,强购陷空岛的产业,用来做黑心生意,我就出手教训了下他。”展昭喃喃道:“还真是简短。”心里还暗暗想:一桩生意,一条胳膊,以前的白玉堂果然是那么率性而为,世人皆道锦毛鼠心狠手辣,是为冷面罗刹,但是谁又知道他随心随性,洒脱不羁。白玉堂看着展昭的愣神幽怨道:“你也认为我心狠手辣么?”展昭一瞬间心慌:“怎么会,玉堂你洒脱不羁,正是我所向往的,我被束于官场,虽说是自己的选择,但是还是会遗憾,放弃了那个自由,你绝对不是心狠手辣,只是……”白玉堂突然忍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打断他道:“逗你呢,傻猫儿。”这下换成了展昭幽怨。   营帐上两人打情骂俏不亦乐乎,营帐中,两人气氛却没有那么好,花娘(女子):“听说锦毛鼠已经插手此事,你的机会来了哦。”莫名:“知我者,莫若花娘也。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花娘:“好了,私人恩怨先放一边,教主来问进度了了,说是主上已经来催促了,要知道这件事我们做好了就是金山银山,锦衣玉食,搞砸了,就是死路一条。”莫名烦躁的挥手:“知道了知道了。”这时营帐外传来一个请求进见的声音,展白从外面看是个身材中等的人,不禁眼睛一亮,正愁无人可以伪装,这人就送上门来了,那人得到了允许就进去报告道:“今天的量已经够了。”花娘玉指一指:“教主下令,从今天起,量加一倍。”那人得令下去了。   营门外展白两人正等着他呢,见他出来,展昭悄悄闪到他的后面,一记刀手,就将他劈昏了。并把他拖到了树林里,展昭:“玉堂啊,开始吧。”白玉堂瞄了展昭一眼道:“在这里?”展昭点头,白玉堂笑得眼睛亮闪闪:“以天为盖,则无不覆也;以地为舆,则无不载也。猫儿,真是不错的选择。”展昭现在要是还不知道白玉堂的打趣就真的是木头了,他咬牙切齿道:“下次再尝试以天为盖地为庐,现在先易容。”白玉堂:“好吧,依你。”手里便开始忙碌起来,良久,白玉堂:“好了。”展昭摸了摸自己的脸,大大的猫儿眼已经变成了眯缝眼,英挺的鼻子便扁了,嘴唇也厚了一圈,嗯嗯,属于丢进人群都认不出来的类型,正是被自己打晕的那个人的那张脸,所以说,白玉堂还是很可靠的。这样展昭就易容成营帐圣火教的教众混进了营中,白玉堂此刻也要回到河边混入镇民之中,临走时白玉堂“威胁”道:“猫儿,此一行我们分头行事,若是你伤了一星半点,五爷我就回陷空岛逍遥快活去,再也不踏进你的猫窝半步,你可曾听清楚了?”展昭道:“清楚,比任何时候都清楚。”本来还想告诉白玉堂万分小心自身,但又想到这看重自尊的高傲耗子就把这句话吞进去了。转而说道:“刚刚这人出来的时候曾向那一男一女行礼,可以得知他们是圣火教的左右护法,且从他们的对话来看,这次来办这个事就是左右护法,教主并未前来,而且除了教主之外他们还提到了主上,除了教主之外还有一个幕后主谋,不过……估计是个大黑手。”白玉堂:“没错,所以这次的案子背后要更加复杂,我先去河边了。”展昭点点头,白玉堂想了想,十分别扭的说了句:“我会小心的。”然后不等展昭回应,就飞速的离开了,展昭看着他有些匆忙的背影猜测:这耗子……是害羞了么?   河边,白玉堂看着河里岸边的许多镇民,再次确定了,现在的他们没有自主意识,于是,拿出工具涂涂抹抹,愣生生的把一张俊脸涂成了大众脸,心满意足的收起工具,落在岸边,随着那些镇民的动作也开始“工作”起来,这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两个大汉走过来,冲着众人吆喝:“回去了。”镇民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机械的迈着步伐往前走去,白玉堂也跟着走了过去,不知走了多久,就见到一个巨大的洞穴,走进去,里面躺着许多的人,大汉又对那些人吆喝:“干活了。”那些人就睁开眼睛起来往外走,而刚刚回来的人就原地躺下,这下白玉堂大致弄清楚了,这分为两班白天一班,晚上一班,交替进行,大概是考虑到人的精力有限,控制一个人也就是做一个工作工具也是需要毒蛊或者摄魂,所以要延长工具的使用时间,才会有了这样的轮班,看来这就是所有的失踪的镇民了,或者还有外来人口,失踪了也不知道,不然绝对不会有那么多人,白玉堂如是想。    ☆、金水藏玄机(八)   那么白玉堂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考虑怎样把镇民们带出去,至于解药和事实真相背后所牵扯的人就交给那猫儿了,不要问为什么事先没有商量好就知道各自要做的事,心有灵犀什么的要不要太美好。   白玉堂往洞门口望了望,感觉除了镇民们的气息没有其他人的气息了,不禁奇怪,难道不用看守的吗?就算这些镇民被控制了不会逃跑,但是万一有什么人创了进来又或是有什么野兽,就算留一个人守着洞口也好,可是居然没有一人。但是就算如此,白玉堂此行的目的就是找到所有镇民并带走他们,不论如何,现在就是绝佳的机会。可是聪明如五爷这会儿也犯了难,如果是一两个人还好,大不了打昏了抬回去,这么多人,又只会听从控制者的命令,自己不会走,要怎么把他们带出去?想着想着,白玉堂就释然了,也找了一处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地方躺了下来,决定先睡上一觉,为今之计只有等展昭找到解药之后把他们的控制都解开方才能全数离开,想到自己可能还要好久才能离开,白玉堂就觉得应该养足精神。   这边,白玉堂歇息下,那边展昭还在忙着呢,扮成了教中弟子的展昭此时正坐在营帐中……调戏妹子。准确来说,被妹子调戏。咳咳,这事情要从白玉堂走后展昭成功混入营帐中说起,刚刚进营,迎面就走来两人,展昭心中一惊,浑身绷紧,又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处于易容状态,怕什么,于是不动声色,等两人靠近。一个人在大声说话另一人搀扶着他,那人脚步有些凌乱的走过来,应该是喝了酒,果然一靠近展昭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气,那人本来谈笑风生,忽见不远处多了一个黑影,顿时下了一个激灵:“谁?”那大汉警觉的问道。展昭走到亮处,压低声音,使自己的声音尽量听起来像那个人:“是我。”两个大汉看清楚展昭的样貌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杜千秋是你啊,吓死老子啊,大晚上的还躲在暗处,你小子够神出鬼没的啊。”正所谓说得越多,错的越多,展昭笑了笑,没说话。那两个大汉也不介意,其中一个一把揽过展昭的肩膀,半吊在上面,喷着酒气说:“小子,今天你有福了,你猜猜今晚爷去万花楼带了什么回来?”展昭嗅到那浓浓的酒气,简直要被熏死,看似不经意的拉远了点距离,就这大汉一句话,展昭皱了三次眉头,第一次是被熏得,第二次就是这人自称爷,咋听咋被扭,甚至还有一股怒气,爷是你能叫的么,除了自家白耗子,谁称爷展昭都觉得粗鄙不堪,甚是配不上这个称呼。想到白耗子,展昭的眉头才稍稍舒展开来,不知道这白耗子现在怎么了,是不是抱怨着淘金的苦累?想到小白鼠皱着眉头嫌弃的样子,展昭差点笑出来,而后来大汉说的万花楼又让展昭的眉头皱了起来,先不说这俗气的名字,就说这地是干什么的,一听就知道,哎,圣火教也太随意了吧,出来公干还能花天酒地?   那大汉见展昭又是一阵沉默,兴趣倒也没见丝毫减少,,而是越说越兴奋:“嘿嘿,我们把里面最漂亮的姑娘——楚娇带来了,哎,也是地方小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能有姑娘也就不错了,不过这楚娇长得倒还不错,关键是啊,会伺候人,那小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来,叫的也好听……”后面的淫词艳语生生被展昭过滤掉,最后大汉来了句结尾:“不要说咱哥俩没有想着你,现在就让你见见楚娇。”说完便伸手在身旁的人的细柳腰上掐了一把,引得身旁之人溢出一声娇喘:“讨厌,还在外面呢,就动手动脚。”声音三分软糯,七分媚气,说完便掀下帽子,露出长发,展昭才看见她的容貌,简单来说,以一般人的眼光来看,的确长得不错,但是太媚气,但是对于展昭来说,这算个毛线的美人?比起自家白耗子差远了,自家的白耗子肤如凝脂、明眸皓齿,特别是那一双好看极了的桃花眼那个勾人啊,当真是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呸呸呸,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才分开几个时辰就想了几次耗子,让那耗子知道不得笑死?   大汉见到展昭看到楚娇之后两眼放光(想耗子想的)以为他十分中意楚娇,便拉着楚娇和展昭进了营帐:“兄弟(刚刚不是小子么?不要在意那么多),哥哥我成全你了,毕竟都是为教主做事,哪还分你我啊。我的便是你的。”展昭在心里加了一句,我的可不是你的,白老鼠是自己一人的。大汉正欲转身离开,被展昭一把抓住,大汉一愣:“兄弟你这是干嘛?”展昭尴尬,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真要在这里干些什么,软玉在怀什么的让白耗子知道自己还不被打死?不过一时间没考虑什么就抓住了这大汉,那么要说些什么,搞得好像求他留下来观赏一样,什么鬼啊啊啊啊。最后展昭终于决定说些什么:“兄弟,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们明着是为教主做事,暗着,可不还有主上呢嘛。”那大汉兴许是喝了酒,脑袋有些难以思考,竟也没有细纠展昭说这话的漏洞百出和不合时宜,而是转身坐在了椅子上,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打了个酒嗝:“你说这话,不对。”展昭挑眉:“哦?哪里不对?”大汉:“我们是圣火教的人,又不是襄阳王的人,为那老家伙做事也是因为他出得起让我们做事的价钱。”展昭心里大惊——襄阳王!!!那个主上竟然是襄阳王。但是展昭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不过……不动声色的前提是楚娇离自己远点,楚娇本来是被带来伺候人的,没想到就这样被晾在一边,心有不甘,就软软的贴了上去,手还攀着展昭的胳膊,展昭只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想要掰开她的手,然后跳出去,但是很显然,现在不行,这样强烈的反应会引起大汉的怀疑,所以只能悄悄的用内力将楚娇逼开一些,然后让自己专心对话,不受其影响。    ☆、金水藏玄机(九)   展昭强压下身体上的不适和心里的震惊,尽量表现出镇定。不动声色问道:“说起这事我也奇怪,你说教主要什么没有,襄阳王出了什么条件,能让教主甘愿为他效命?”大汉大笑:“这还用说,教主财富、地位什么没有,现在唯一能吸引他的就是权力啦,猜都不用猜,襄阳王肯定许诺了教主等大事一成就给他个什么官当当。”随即大汉又换上了一副色眯眯的表情:“到时候我们也有功不是,金银财宝美人要多少有多少,嘿嘿嘿嘿……”笑的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展昭听了这些话,心里大致有些想法了,就琢磨着该拿上解药走人了,说干就干,展昭立刻转了话头:“老哥你说的没错,但是万一那些人跑了怎么办,我们的荣华富贵不就没了?”展昭会这样问是料想到虽然圣火教以蛊毒和摄魂术闻名,但是这真正懂得用蛊和摄魂的人应该只是少数,且为教中的长老级别人物。   果然不出展昭所料,那大汉听后无所谓的摆摆手:“哪能啊,兄弟多虑了,右护法的摄魂术哪能是说破就破的?”展昭心下了然,看来那些镇民是中了摄魂术,且会这摄魂术的人是那个叫花娘的右护法。这下有些难办了,想来解摄魂术的办法只有花娘知道了,像是证实展昭的想法大汉下句话就是:“右护法的摄魂术精妙绝伦,只有她自己能解,兄弟这你也是知道的,你倒是说说啊,他们怎么逃跑啊?哈哈哈哈……”   这下在大汉这里旁敲侧击的差不多了,展昭故作疲惫状道:“老哥这样说我也放心了,这都快初晓了,小弟这还有事呢。”展昭边说边看了看从刚刚起就一直被忽略的楚娇,楚娇感受到展昭的目光,就自动的又缠了过来,展昭说的隐晦,但是大汉哪能不懂,就笑着打趣然后出去了。等大汉的气息消失,展昭转过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昏了楚娇,把她拖到床上,用被子盖好,只露出黑色的头发,看不清面容。   展昭就坐在床边思考着对策,刚刚大汉说了,花娘下的摄魂也只有她能解,花娘是圣火教的右护法,叫她背叛圣火教放走那些镇民是不可能的,等等……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展昭似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会心一笑。   这边,白玉堂一趟就是半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白玉堂向来锦衣玉食,在陷空岛四位哥哥是最疼他的,直接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吃穿用度一向讲究,而来到开封府,就算开封府是清水衙门,但是展昭哪会舍得让自家耗子受半点委屈?虽说白玉堂以喂猫为乐,但是展昭的俸禄也都用来养耗子了,所以白玉堂试过就这样席地而睡?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每个关节似乎都会嘎吱嘎吱响,活动了一下身子,嘴里就开始碎碎念:“臭猫,死猫,瘟猫,要不是为了你,五爷我哪能受这罪,看你要怎么赔我……”顿了顿后方才又开口:“不知道那猫儿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被发现?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危险?这解药何时才会到手?哎……”   白玉堂突然想起,既然自己已经知道镇民的所在地,何必留在此处无所作为,还要为那三脚猫担心,不如去营地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这里镇民数量多,当初自己混进来的时候那些人没有发现人数多了,自己走了,他们自然也不会发现人数少了。说干就干,白玉堂一跃而起,轻快的飞到洞门口望了望,确定没有旁人正打算离去,突然眼神看向了另一边的林子,若有所思,那边林子应该是山上的更深处了,应该会更加阴森,不知道在这片林子后面有没有隐藏着更不为人知的秘密呢,反正都到这里了,还是走一趟吧,省得错过了什么,至于猫儿,应该一时不至于暴露,白玉堂如是想,脚下的步子方向便改变了,朝着树林深处飞去。   这边,展昭自然已经想到了办法,虽然有些为人所不齿,但是为了玉堂,呸,为了破案,只能偶尔不君子一下了,不过在那之前,还得证明一件事,于是展昭就来到了花娘的营帐,果然花娘在营中,不过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人,不过这也在展昭的意料之中,花娘:“这都天亮了,你快去休息吧。” 莫名:“哼,断臂之仇未报,我又如何能睡得着?”花娘眼露哀怨:“难道除了报仇,你眼中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吗?”莫名:“教主圣德,千秋万载,一统天下,我心里自然还装着教主和圣火教。”花娘怒了,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他道:“教主、圣火教?你又把我置于何处?哼,为什么你连杜千秋,余万载他们都能想到,就偏偏想不到我?”莫名这回是真的莫名了,真的是女人心海底针,自己念了句教中人人会念的教训,她怎么还扯到了杜千秋他们。营中莫名不解,营外展昭倒是笑了,看来自己猜的果然没错,花娘对莫名有情,当初和白玉堂一起见到他们的时候,展昭就觉得花娘看莫名的眼神自己很熟悉,就像是……耗子看自己的眼神,当然展昭也明白自己也是用那种眼神看白玉堂的,就猜测花娘对莫名有情,但是还不确定,如今一看果然如此。人都有软肋,而情之一字是人最大的软肋,只要自己绑了莫名再以此要挟花娘,花娘顾忌莫名的性命定会帮自己解开镇民的摄魂术,因为与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什么的与爱人的性命比起来当真是不值得一提,而且也不怕花娘会考虑教中利益而不答应,因为展昭知道圣火教极其分散,没有丝毫凝聚力,这种教派教众往往考虑的都是自己的利益。所以,这步棋,可以说是稳赢。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在大洒狗血,求轻拍,另外我知道文中有许多bug,但是破案什么的真的是智商碾压,泥萌就随便看看吧,权当娱乐了。 ☆、金水藏玄机(十)   既然心中已有了计较,那么便行动起来,不过首先还是要等两人分开的时候动手,虽说两人的武功平平就算加起来也不是展昭的对手,但是,花娘习得摄魂之术,还是小心为妙。营中,火药味是愈发浓了。莫名:“你乃教中右护法,你说我该把你放在何处?”花娘咬牙切齿:“莫名!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啊!”莫名皱眉:“现下教中杂事繁多,且我大仇未报,实在是不想讨论儿女情长。”花娘从腰间抽出鞭子就向莫名抽去,莫名灵巧一躲,闪开了,只是桌子中了鞭子,被抽成了两半,花娘用鞭子指着莫名道:“好,好得很,你给我滚出去!”莫名面无表情:“那我走了。”说完便不顾花娘的反应,自顾出去了。   展昭在营外看得一出好戏,巴不得弄上一斤瓜子坐着边嗑边看,但是显然不可能。见到莫名出来,展昭知道机会来了,莫名出了营帐,展昭就使用燕子飞轻巧的跟了上去,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莫名像是要进到另一个营帐中,展昭落在他后面,莫名觉得脑后生风,警觉道:“谁?”只是还没等他转过头来,就昏了过去,展昭在他后面绕了绕手腕心道:自家白老鼠这招还真是好用,就是下手的时候用力不均的话还是挺疼的。接下来,又是一出好戏啊,展昭眼睛发光,活像一直黑夜里的猫儿。   天已大亮,花娘在营中坐了半个时辰,安慰自己,那人就是这样一个呆子,没必要生气,谁叫自己要喜欢上他呢,觉得气似乎消了不少,就起身打算出了营帐去树林里面看看。这时利器破空之声传来,花娘利落一个转身,那一支小巧的袖箭就钉在了她身后的营帐上,花娘看了看袖箭钉的位置,知道不是杀招,走近一看只见袖箭上还钉着一张纸条,拿下来一看,漂亮的行楷映入眼底——山脚竹屋,但求一叙。左下角还画了一个玉珏,上面写了一个莫字。花娘皱眉,这玉珏是莫名贴身带着的,虽然没有见到实物,但是还是和莫名有关所以还是打算走这一趟,所以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为零。   这山不高,等花娘赶到竹屋的时候也只是日中时分,这竹屋是原本守林人撘的临时住所,现在早已没人居住了,所以看起来有些摇摇欲坠,花娘小心的推开竹屋门,心中可以说是打起了一百二十万分精神,左手推竹门,右手紧紧拽住鞭子,这样如果有什么暗器,就能及时反应,并且在推开门的瞬间还屏住了呼吸,生怕有毒出来。不过很可惜,进门过程很顺利,没有她想象中的暗器毒药等等。   一个蓝衣青年端坐在里面的桌子边上,说是桌子,其实也就是竹子撘的一个台子而已,本应该布满灰尘的,但是此时却是干干净净,桌上还泡了茶,蓝衣青年见到花娘进来,就做了一个请入座的手势,自顾自的品起茶来,喝了一口方道:“粗茶,玉堂肯定喝不惯,还是在这里将它喝掉吧。”说着又想起了,在开封的时候那些热情的百姓,每次去巡街都能被塞一身东西回来,四大门柱还开玩笑说开封府就算是清水衙门也饿不死,没有吃穿用度的时候只要叫展护卫往街上走一走,这吃穿用度要用的东西就齐了。这茶也是当初被卖茶的大爷硬塞来的,说是自家产的粗茶,忘记拿出来了,今天来这屋子里见到桌上居然摆放了一套茶具现在正好用上。花娘怀着一颗警戒的心走近,才发现这品茶之人丰神俊朗,眉眼间尽是温润,一身蓝衣更是衬得他芝兰玉树。一时间有些失神,而后猛地反应过来,不坐下也不端茶,而是直入主题:“你叫我来此不知是何用意?还有,你怎么会知道那块玉珏?”展昭也不答话嘴角勾了勾,将手中之物朝花娘掷了过去。花娘下意识一接,接完就立即后悔了,万一是什么毒物,自己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接了。不过接都接了没办法了。展昭看着花娘从进门开始就不停变换的神情,心中暗暗叹道这些人啊,怎么可以把人心想的那么险恶?可是他自己也不想想,他的行为难道不险恶吗?花娘定睛一看,手中之物可不就是那块莫名的玉珏,顿时炸了:“你把他怎么了?你要干什么?”展昭似白玉堂一般的挑眉:“你放心他很好,我叫你来,就是为了一件事,你若答应,他就毫发无损的回来了。”花娘一脸警惕:“你要我干什么?”展昭也不废话:“解开镇民身上的摄魂术。”花娘皱眉:“摄魂术?”转而一笑:“原来如此,你就是南侠展昭吧?那么锦毛鼠又在何处?怕是早已混进我们的人中了吧,要我解开摄魂术没问题,可是我要先见到他。”展昭摇头:“莫忘了,你现在可是受制方,没机会提条件。”花娘略一思考咬牙:“好吧,等今夜我们就行动。”展昭点头:“那么你需要去准备吗?”展昭倒是不怕花娘告密或是逃跑,毕竟自己手里还有筹码。花娘:“准备倒是不必,不过我得返回营中,不然会引起怀疑。”   是夜,展昭易容成杜千秋和花娘来到河边,岸边两个守着的大汉正在打瞌睡,听到声音传来睁开眼睛,嘴里还骂道:“谁他娘的?”花娘过去就是一鞭子:“好得很啊你们,我不来还不知道你们就是这样为教主效命的。”两人一见居然是右护法,吓得战战兢兢:“右、右、右护法,我我我……”花娘又是一鞭子:“我什么我,都给我滚,要你们何用!”两人爬起来连滚带爬的跑了。花娘明显松了一口气,然后从衣袖里面掏出一根笛子,那笛子黑不溜秋看起来十分奇特,花娘也不顾展昭探寻的眼光,吹起笛子来,曲调并不悠扬也不清冽,而是透着一股诡异,展昭只觉得,头有些许痛,便把耳朵堵起来,笛声响了一阵便停了,再看眼前,这些人渐渐恢复了生机,一些人站在水中只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不通自己为何会在这里。花娘转身对展昭说,前方的山洞里还有一批,我们过去吧。    ☆、金水藏玄机(十一)   两人毫无阻挡的到达洞口,里面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人,展昭大惊,正欲过去探他们的脉搏被花娘阻止:“放心吧,他们只是在休息,我给他们下了睡觉的命令。”说完便拿出笛子吹起来。和先前一样,那些人很快恢复了神智,纳闷着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展昭眼神扫过这些人,不仅神情没有丝毫放松,反而皱紧了眉头——这里面没有……玉堂。   虽然知道白玉堂肯定不会以真容混进这些人之中,但是没有感觉到丝毫熟悉气息的展昭知道,这里面没有白玉堂。展昭转身,一脸严肃问花娘:“还有没有人了?”花娘摇了摇头:“不管你信不信,被我摄魂的人已经全部在这了,所以现在你可以将莫名还给我了吧。”展昭道:“不急,你将他们送回镇子去,然后回营帐等着,我还有事要办。”花娘咬牙切齿,但也拿他没法只得遵从照办。   展昭心里“腾”地升起一股不安,玉堂啊玉堂,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不过展昭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玉堂与自己分头行动,他混入这镇民之中为的是找所有的镇民,现在既然找到了,他自然不会留在此处,但是依他的性子定是会来寻自己,可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见到他的身影,这就说明,他临时遇到了什么让他改变主意。展昭看向了东面黑漆漆的树林,就算现在是白天,里面也因为树木高大茂密而显得光线不足,玉堂既然离开了洞中又没有往西去营地寻自己,那么他唯一可以走的路就是东面茂密的树林。虽然不知道白玉堂意欲何为,但是先去寻他,确定他无恙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展昭也没有多想,就施展燕子飞进了林子。   此刻已经又是一夜过去,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林中昏昏沉沉,压抑的人难受极了,展昭一边警惕这周遭的环境,一边前行,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突然开阔了起来,在不远处是一片空地,很奇怪的是周遭都是巨木参天,唯独那里寸草不生,空地上架了一些木桩子,像是做些简单的处理将这块空地隔出来。在进入那地方的空门口有两个人守着,不对,准确来讲,不能称之为人,因为那两人全身发青,整个身子绷得紧紧的立正站直,像是僵化了一般,最重要的是,那两个人眼睛里冒着绿光,因为林子里光纤昏暗,这就显得越发的诡异。展昭皱眉这才想起在上山之前镇民们一直在讲的这山闹鬼的事,看来他们并不是眼花或者做梦,而是真的见到了眼冒绿光的东西。   其实之前展昭和白玉堂也分析过这事,想他们大案小案也破了不少,自然不会相信这鬼神之说,他们分析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有人装神弄鬼,原因嘛,无非两个,第一山上有些什么,为了不让人靠近这山所以才扮成那样吓唬镇民,第二,镇民失踪这事完全可以推到鬼神身上,而谁又会去和鬼神抢人?可谓一举两得,但是现在看来,那些都是次要的,这种眼睛冒绿光的东西真的存在。在那两个人看守的背后扯了一些布条挂着,像是简单的隔出空间干些什么,展昭不知那两守卫攻击力如何,所以不能贸然硬闯,决定悄悄的进去探查一番。   就在这时,展昭觉得后面呼吸声传来,猛地一惊,这人武功与自己不相上下,他靠近自己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反手一个小擒拿,却被对方将手腕子扣住,然后就跌入了一个冷梅香气萦绕的熟悉怀抱,那人小声说了句:“蠢猫,是我,你想谋害你白爷爷不成?”展昭大喜:“玉堂!”白玉堂把下巴轻轻放在展昭的头上摩挲着:“恩,是我,多久没见,一见面你就急着对我动手动脚,莫不是还要送官处置?”展昭感觉到白玉堂的气息,脸霎时红了,连本来要回嘴的话都忘了。白玉堂将展昭拉看盯着看了看道:“喂,傻啦,怎不说话,真成傻猫了爷可不要你了。”展昭学着白玉堂气死人不偿命的高傲扬起下巴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那句话说的真是好啊,叫什么来着,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白玉堂气的牙痒痒:“好啊,猫儿嘴皮子越发利索了,是不是该修理一下了。”展昭见态势不对赶紧转移话题:“对了,玉堂,你怎么会在这里?”白玉堂看着他考虑这要不要就这样让他转移话题,最终还是回答他了,毕竟现在案子重要,豆腐什么的,回去再说。   白玉堂道:“爷就觉得既然来了就要查清楚,你还记得第一次我们夜探营地的时候他们说的话吗?他们说的有金货有银货,这金货自然是指金水镇里的金沙矿,而这银货我们不是还没见到么,我就寻思着,这个案子怕是还没完,看你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我干脆就过来探探。”展昭:“你这么一说倒是没错,不知玉堂可有查到什么?”白玉堂:“你这猫儿,爷刚刚说了那么多话,就不能让爷先歇歇,你先说说,你倒是查到了什么?”展昭笑:“是我考虑不周了。”接着展昭就把自己抓了莫名让花娘解了摄魂术还有查到那个主上是襄阳王的事和白玉堂说了,这些只听得白玉堂哈哈大笑:“你这奸猫,平时看你把什么大义、无私挂嘴上,耍起滑来却是丝毫不犹豫,这哪是君子所为?”展昭腹诽:得,自己又多一称谓,这处事方法还不是和某只小白鼠学的。嘴上却忍不住调侃(调戏)白玉堂:“展某并非君子,这点玉堂你还不清楚吗?”白玉堂霎时涨红脸:“□□!”展昭摊了摊手,摸了摸鼻子示意——我明明什么都没有说。白玉堂恼羞成怒,一拳就要砸在展昭脸上,展昭也不躲闪,只伸出手掌包住了白玉堂打过来的拳头道:“玉堂莫闹了,快讲讲你查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两人顺利会师!这章貌似写的有些内涵(望天),而且莫名的猫鼠向了,不过没关系,本来就是强强,清水文神马的,可以自己根据爱好脑补哦~ ☆、金水藏玄机(十二)   白玉堂正色道:“如你所见,所谓的银货就在你眼前的这片空地上。”展昭大惊:“你是说这里面有银矿?”白玉堂恨铁不成钢的敲了敲展昭的头:“笨猫,是这些毒人啦。”说着还指了指门口站着的眼冒绿光的人。展昭这回惊讶的表情没有收回去,反而眼睛瞪得更大了,可不就是圆溜溜的猫儿眼么:“毒人?”白玉堂点点头:“猫儿,你记得我在漠北所中的蛊毒么?”白玉堂提到展昭一脸严肃,能不记得么?差点吓死自己,想起那时候浴血如修罗的白玉堂展昭就觉得心惊,但求白玉堂一世无忧,再也不要发生那样的事,白玉堂看着展昭满是沉痛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抓过他的手放到自己的手里摩挲:“爷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呢吗,你这猫儿就知道瞎想,我要说的是,这些人的现象不像是中了摄魂术,倒像是中了蛊毒,且我在进去查探的时候,他们有下令让这些人互相厮杀,倒像是在制作杀人工具,这个症状,与当初我中的蛊毒倒也相似。”   展昭不经意皱起眉头,想到一群毫无思想的毒人互相厮杀,最后血流成河的场景不禁觉得胃里翻腾,难受极了,突然又转念一想,自己才是想到那场景就觉得难以忍受,更何况是那有洁癖的耗子,怕是暗自受了不少罪,而这一切都是为了配合自己查案,不觉心下感动:“玉堂……”白玉堂瞪展昭:“猫儿,你那是什么表情,快收起来,像是爷要死了一样。”展昭满头黑线——这死耗子。白玉堂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你刚刚说到,那个所谓的主上是襄阳王?”展昭也明白个中厉害,端的一脸严肃:“没错,现在看起来,襄阳王在这里派人淘金沙,又命人在此制造毒人,虽然还不能清楚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白玉堂笑得一脸春风得意:“猫大人玲珑心思,怎会不知那襄阳老儿打的什么心思。”展昭:“玉堂说笑了,要论心思,我哪能比得上五爷的一颗七窍玲珑心。”白玉堂斜眼:“油嘴滑舌的奸猫,我看啊,这小皇帝又有的头疼了,你说说当皇帝有什么好的,内里为了防着自家人造反,多亲近些了外臣,这不又有了功高盖主的权臣嚷着要换天,还不容易平定了内乱,外族又开始侵扰了,我看啊,这内忧外患的,连一个安稳觉怕都是痴心妄想。真想不通,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盯着那把龙椅不放,要是我,送我都不要。”   展昭听闻此话也暂时放下满心的不安笑道:“那是玉堂你,只慕快意江湖,不屑富贵荣华,可是这世间除了你白五爷又有几人能做到如此潇洒?”白玉堂面上突然变得颇为别扭:“你这猫儿,勉强算个,虽说你官袍束身,但也是为了救一方百姓,守一片青天。不过,还真是意外,你这猫儿居然没和我说什么‘不要妄言’之类的官话。”展昭:“此刻荒郊野外,又无需担心隔墙有耳,自然要说些朋友之间的体己话。”白玉堂挑眉:“朋友?恩?猫儿……”展昭笑意慢慢:“咳咳,自然不只只是朋友,是心尖尖上的人,展某口误,还请玉堂原谅则个。”白玉堂脸上飞霞:“厚皮猫,也不害臊,当真是表面正经,骚在骨里,你那君子做派呢?都被你当猫食吃了不成?”展昭一脸无辜:“玉堂说此话可是冤枉展某了,若真是君子做派,怕是要被玉堂责骂孟浪了,难道玉堂你没听过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白玉堂反手就打,嘴里还骂:“臭猫,□□!”   闹了好一阵,总算两人安静下来,白玉堂指着那片空地:“现在怎么办?”展昭:“我们对蛊毒一类不甚了解,贸然行事怕是不妥,看来还是要找公孙先生帮忙,毕竟他对蛊毒一类比较熟悉。”白玉堂:“可是从开封到此地少说也要几天,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哎,不如这样,爷进去偷它一条蛊虫出来,捎去给先生研究?上次进去查探的时候,还有许多未成熟的蛊虫在里面没有用上。”展昭点头:“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是是我去偷不是你去。那蛊虫玉堂你拿得么?”白玉堂几乎要跳起来了:“臭猫,敢小看你白爷爷,至多爷不看拿来便是,你去,你知道在哪么?”展昭:“这……”白玉堂却是按耐不住:“你就在此先等着,爷去去就来。”说罢也不等展昭回答就自顾使用踏雪溜了进去,踏雪,顾名思义,踏雪无痕,悄无声息,走的是个灵巧路子,门口的两个毒人完全没有发觉,白玉堂顺利潜入,展昭在外面等着,先是还算镇定,一分钟后明显有些沉不住气,五分钟后,完全焦躁起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自顾自想玉堂咋还不出来,十分钟之后,展猫儿完全炸了毛,打算溜进去看看,别是出了什么差错,这时眼前一花,一个白影落于身前,定眼一看可不就是白玉堂,只见他眉眼间尽是得意之色,展昭就知道他得手了,白玉堂从腰间摸出白玉扇子,唰的打开,在胸前装模作样的晃了晃,那几个风流天下我一人的大字虽是晃得展昭眼花,可是眼前那人少年风流,流风回雪,端的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样子才更是让展昭眼花,巴不得现在就将那人拆了下肚。白玉堂满腔得意:“猫儿,到手了。”展昭眼神闪了闪:“猫儿你早就到手了。”白玉堂一晃差点从树上摔下去:“啊呸,臭猫恁找打,五爷我说的是蛊虫。”展昭一脸正经:“哦,原来如此啊。”白玉堂也不理他故作正经,将一个盒子丢了给他:“快去捎给先生。”展昭正欲打开,白玉堂脸色大变:“不要……”但是来不及了,展昭已经将盒子打开,白玉堂忙扭过脸去,不看盒子里,盒子里是一只紫色的虫子,头那里有两个黑点,身子还在不停蠕动,展昭一阵恶心,赶紧将盒子盖了起来,携白玉堂离去,将盒子系在鸽子腿上,打算捎给公孙。    ☆、金水藏玄机(十三)   等到信鸽扑棱扑棱的飞走了,两人觉得终于可以暂时歇息下,疲惫感如潮水般涌上来,尤其以展昭更甚,毕竟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以前办案的时候也有过连续好几天没睡觉的情况,但是如今白玉堂就在身边,让展昭整个人放松下来,莫名的心安,这困倦感自然更甚。白玉堂看着身边摇摇欲坠的展昭眼下的淡青色,不禁心疼,想起自己尚在东风中歇息了半天,这猫儿怕是连续两天都不曾休息了吧,放柔声音道:“猫儿,你且睡会儿吧,我在边上守着。”展昭只觉得头晕目眩,蹬了靴子便翻身上床,这上床的方式颇有几分白玉堂遗风。现在展昭所做一切全凭身体自然反应,白玉堂只觉一阵目眩,自己就倒在了床上,被纳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展昭或许觉得些许舒坦,还蹭了蹭怀中之人的头顶,然后呼呼大睡。白玉堂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生怕扰了那人的休息,同时一阵温暖穿来,暖的白玉堂困意上涌,也反手抱住展昭就这样睡去。   展昭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时分,只觉得补足了眠神清气爽,翻个身正对上那人安静的睡颜,没了平时神采飞扬的样子,却是多了一分静谧美好,平时看向自己总是似水的桃花眼此刻也闭着,眼神往下移,两瓣薄唇微微张着,有规律的呼吸着,鬼使神差般的,展昭靠近,再靠近,直到那俊脸近在咫尺,展昭顿了顿,突然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暗想自己怎么凑过来了呢,为什么凑过来了呢,又瞄了一眼白玉堂的唇,淡淡的粉色,水润异常,像是受了诱惑般,展昭就贴了上去,蜻蜓点水,点到为止。展昭笑得一脸满足,猫儿偷食成功。   突然只觉得窗外一片火红,然后就有人声穿来“快看啊,着火了!着火了!”展昭冲下床,推开窗,发现在不远处火势已经蔓延开来了,烧的火红一片,火光冲天,印的整片天空都是火红色的,展昭心下一片惊讶,那个方向……是那座山!这时白玉堂站到窗边把展昭心底的话说了出来:“是那座山!”本来习武之人就警惕性高,习惯浅眠,本是展昭在身边,白玉堂才会睡得安稳不设防,刚刚那么大的动静,白玉堂也就醒了。展昭手握拳:“看来我们的行动被发现了,现在那座山上怕是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吧。”白玉堂额上青筋乍现,很明显是气极了道:“世人皆传我锦毛鼠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故称冷面修罗,如今一看,那襄阳老儿才真正心狠手辣,为了毁灭证据,不惜牺牲那么多的人命。”展昭从后面环住白玉堂:“玉堂哪是冷血无情,分明是有情有义,不然怎么会为了破案东奔西走,为了讨一个公道深入险境,只是这么短的时间,通知襄阳王怕是来不及,所以这决定怕是另有人下的,可不能啊,花娘为了莫名都叛教了,自然不会,那么……”两人对视一眼:“莫名!”   果然,等两人到达关着莫名的地方,莫名已经不再那了,白玉堂冷哼一声:“手下都如此心狠手辣,襄阳老儿定不是什么善主。”“我们还是先上山去看看吧。”展昭沉吟之后道。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两人还是眼前的场景还是出乎意料。营帐地上所有营帐都已经不在了,多了几具烧焦的尸体是圣火教的教众们,再往前到了东边树林,那里更是夸张,可能是浇了火油,里面烧的连只剩渣了。   两人心里的火腾的就上来了,先不说忙活了那么久,现在所有的证据都付之一炬,最重要的是,那么多条无辜的人命,在瞬间便消散了,没有人能夺走他人生存的权利,这点直接让两人不能忍!白玉堂咬牙切齿:“襄阳老儿,莫名狗贼,我白玉堂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展昭:“现在还没完,可以说一切才刚刚开始。”   三天后,公孙的信鸽扑棱扑棱的降落在了客栈的窗檐上,两人把信取下,快速的看了一遍,信上说:毒蛊研究出来了,与白玉堂当初所中毒蛊竟然是一种,只是经过了改造,控制人的力量更强,并且无药可解,此事包大人已经禀告皇上了,皇上叫两人将花娘莫名等人带回去并且带上物证,尽快返回开封。两人一合计,现在人证物证俱毁,带回去上不可能了,不过这开封还是得回去一趟,这事得从长计议。事干就干,两人片刻也不耽误,收拾好行李,就上路了。   两人才刚刚到达开封,就被皇帝连同包大人公孙先生一同招进了宫。皇宫,御书房,展昭白玉堂跪于地上,展昭声音沉稳:“臣办事不利,让贼子逃脱,证据被毁,甘愿受罚。”白玉堂像是要跳起来:“猫儿,你……”被展昭一把摁住“玉堂,不得无礼。”白玉堂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又来了打着官腔披着红皮的官猫儿。赵桢也不计较,唤了两人起来,仔细问了发展经过,听展昭说完眉头紧锁:“包卿,此事你怎么看?”包拯行了个礼,扶着胡须沉吟半晌道:“襄阳王这些年远在襄阳并不参政,表面上看像是隐退不再理这朝廷之事,安心养老,但是也不排除他这些年韬光养晦,包藏祸心。还是查个明白为好。”   公孙也上前道:“学生也以为当如此,依展护卫之言,襄阳王与邪教有所勾结,且他们用的蛊毒为西夏之蛊,这也说明,襄阳王还与外族有染,这内外勾结,无论如何都应该查个清楚。”赵桢皱眉:“包卿所言甚是,但是这事必定牵扯甚广,甚至可能事关朝中各位重臣,这明察怕是不可能了。只能暗访。”想了想,一道密旨便下了下来,命展昭前往襄阳暗访襄阳王密谋之事,但只能以江湖人的身份,这暗访与朝廷无关。 ☆、血泪冲霄楼(一)   当众人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已经月华初露了,赵祯下的密令是让展昭明日收拾行囊,便启程,本来这事紧急,越快越好,不过这安排还是那么的不近人情。一路到开封府众人的气氛都有些凝重,白玉堂更是抿着嘴一言不发。   入府,包拯吩咐好好下去休息,养足精神,展昭便拉着白玉堂回了房间,白玉堂灵巧跳上屋顶,手握画影:“猫儿,小皇帝让你一人前去暗访,你觉得五爷我当如何?”活生生一副,‘你回答的不和我意,我便搅得你不得安宁’的样子。展昭失笑,从刚刚起就觉得小白鼠情绪不对,原来是担心自己撇开他自己去冒险,这种关心的方式,还是有人要懂啊。展昭眼角含笑,抬起头,声音不大却坚定,带着温润的气息:“当初从带玉堂陷空岛赶来开封府,我便承诺定与子荣辱共之,今也自当与玉堂同甘共苦,不知玉堂意下如何?”白玉堂眉开眼笑:“算你这猫儿识趣,要是想撇下五爷独自前往,五爷我就一剑劈了你这混猫。”展昭:“怎敢怎敢。”再抬眼望去,月辉银白,那人仿佛就站在皎月底下,一身雪白衣裳,银线勾勒锦绣山河,衬得那人眉眼那般好看,就像很多年以后,展昭都忘不了那些夜晚,白玉堂踏月而来,手提一壶酒:“猫儿,走,喝酒去。”月华如水,展昭也觉得自己的心软了又软,似是化作了一腔柔水,全都付予那人。白玉堂:“猫儿,你这猫窝今儿我就不住了,我先去白家在开封的府邸上睡他一觉,明儿个再来幸会则个。”说完便翻身而下,留下一片银辉,展昭只觉得月辉下白玉堂薄唇轻启,说着些什么,不觉得痴了,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不见那人身影,不觉怅然若失,本来就不清楚的脑袋现在更是浆糊,也就没去注意白玉堂说了些什么,回屋睡觉去了。也就是因为如此,展昭才没有发现白玉堂话里的破绽百出。   亥时,皇宫大院,闪进一道白影,见御书房居然还亮着灯,白玉堂更是暗暗想小皇帝还算是不错的皇帝,只不过这皇帝当的也辛苦。白玉堂为什么去而复返?这要从赵祯下了那道密旨开始说起,那道密旨特别说道展昭前往襄阳暗访襄阳王密谋之事,但只能以江湖人的身份,这暗访与朝廷无关。这就说明此行定然凶险异常,且如果不幸殉职,朝廷是不会承认是自己让展昭去做这件事的。所以,从刚刚起白玉堂就情绪不对,不仅仅是因为害怕被展昭撇下,更是害怕展昭此行所要面对的种种,那猫儿不说,不代表他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他只是不想让白玉堂担心,包大人公孙先生不说,不代表他们不清楚,只是他们不能抗旨,他们明白这是展昭必须面对的,只能期盼白玉堂陪着展昭让他能化险为夷。不过,白玉堂并非官府中人也不是那种乖乖听安排的人,所以,他离开开封府后又回了皇宫。   御书房里,赵祯正在揉脑袋,哎呀,要死了,国事私事大事小事一大堆,皇叔还嫌不够乱,来凑热闹。正头疼着,就觉得眼前一花,一个白影闪现,吓了一大跳,不过毕竟是皇帝,还是有点定力,勉强镇定看了看,松了一口气:“白少侠,深夜探皇宫?朕的酒窖可不设在御书房。”白玉堂颇为不自在的咳了咳:“草民去而复返并非为了……宫中佳酿,而是……”赵祯看了看白玉堂:“而是?为了展护卫吧。”白玉堂脸上奇异的闪过红晕:“咳咳,谁为那臭猫……好吧,我的确是为了他而来。”赵祯满脸“我好有兴趣,你快说说”的表情,白玉堂不自在别过脸:“爷可以帮忙找到襄阳老儿造反的证据,但是我要同皇上讨一件东西。”说到这时,白玉堂已经转过脸来,两眼灼灼。赵祯一愣:“白少侠且说。”白玉堂嘴角勾出一丝弧度:“等襄阳事了,我想向皇上求一道圣旨,一道猫……展昭不用向任何人卑躬屈膝的圣旨。”赵祯一愣,白玉堂不要美酒佳酿,不要封官进爵,要的却是这样一道可有可无的圣旨?不过,也无所谓,既然是这样,答应便是,赵祯:“朕便应了你,还望白少侠莫忘自己承诺。”白玉堂:“皇上多虑了,猫儿要去,我岂有不去之理,而猫儿要管,我又岂有袖手旁观之理?”赵祯这才发觉自己上了这白耗子的当,就像他说的,这件事他是管定了,这道圣旨是被白耗子套了去了,不过白耗子此次前来也是为了让自己要他和展昭一起前往襄阳,因为自己先前下的圣旨是让展昭一人去襄阳,这样一来,自己就无形中默许了白玉堂的一同前往,当真是只狡猾的耗子!赵祯愤愤想。   第二天天一亮,鸡鸣报晓,展昭就爬起来了,洗漱完毕开始收拾行囊,一边收拾一边想着不知道那小白鼠现在可是起了,昨夜自己并未与他约定时间,还是等下自己挎了行囊去寻他吧。正想着呢,白色的人影就翻窗而入:“呆猫,大早上发什么呆?”看着自己房里多出来的人形耗子,展昭叹气,这耗子就没有哪一次是走了正门的,不过这算不算心灵感应?才想到就出现了,真是神奇呢。展昭嘴上可没闲着,开玩笑逗耗子什么的不要更美好:“猫儿能想什么,自然是想着耗子,准确来说是怎么吃耗子。”白玉堂拽着展昭的脸:“色、猫。”展昭打掉白玉堂的手:“怎么,玉堂可是收拾好了?”白玉堂:“那是,就等你着慢吞吞的猫儿,那么慢叫龟猫得了。”展昭哭笑不得:“是我孤陋寡闻了,这龟猫是什么品种,我从来没听说过。”白玉堂笑的春风得意:“龟速的猫儿,就是龟猫。”    ☆、血泪冲霄楼(二)   两人磨磨蹭蹭,终于收拾完毕,打算出门,展昭前去辞别包大人,却意外的发现,包大人的院子里,没人,包大人的书房里,没人,像只找不到尾巴的猫儿,展昭现在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包大人连同公孙先生连同四大门柱都死哪去了?这时外面吭哧吭哧的声音传来,两人抬头一看,竟然是王朝。依旧二啦吧唧的:“展大人,白少侠,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这里又没吃食,快快出去,一同上路吧。”展昭一把拉住打算往外走的王朝:“你先解释一下什么叫一起?”王朝和展昭大眼瞪小眼,王朝突然掉头就跑,两个跟到开封府门外,发现了……一辆马车。四大门柱站在马车前,然后从马车上先是下来了一个白净书生,身后的马车就传来一个声音:“阿策,我还没有碰到……”然后马车里面传来另一个声音:“咳咳……”“呀,居然还有别人在!包大人?不好意思马车里太暗了,没看到你。”包拯:“咳咳咳咳咳咳……”然后白锦堂和包大人就从马车上下来了。白玉堂不惊奇异:“大哥?你不是在徐州做生意吗?”旁边包大人开口了:“你们的信从金水镇来的时候,公孙先生就觉得大事不好,一封书信将白公子请来帮忙,昨夜才到开封,今儿就要赶路,真是辛苦他了。”白锦堂:“要不是上次阿策赶我走我才不会离开,阿策在哪我便在哪。”白玉堂看着被公孙吃的死死的大哥,不禁感慨,公孙先生的狐狸属性还是蛮明显的。展昭则皱眉:“皇上让我一人前去,你们为何也要同去?”还是二啦吧唧的王朝:“展大人哪是一个人啊,不是还有白少侠么?”展昭:“他不一样么……”王朝:“……”是错觉么,怎么觉得刚刚一瞬间得知了自己似乎不太高的地位的信息。   包大人抚须,笑得一脸慈祥:“展护卫,你是以江湖人的身份去暗访,而我们则是以朝中大臣的身份前去祝寿的,我们只是恰巧顺路而已。”公孙看着展昭一脸目瞪口呆于是解释道:“恰逢襄阳王六十大寿,我等作为朝中大臣哪有不拉拢王爷之理?”白玉堂开口:“公孙狐……先生,是你的办法吧。”早看到你眼中闪烁的狐狸的光芒了。公孙但笑不语。至此,开封府一行人载着满车从白锦堂那里搜刮来的贺礼踏上了前往襄阳的路途。   带点赶路的意味,三天后,开封府一行人的马车稳稳停在了襄阳城的城门前。马车刚要进城,就被白玉堂叫停了,白玉堂道:“是时候分道扬镳了,大人你们为祝寿前来,我们被下令暗访,不宜露面,襄阳城是襄阳老儿的地界,一定布满了眼线,自进城起我们的一举一动必然遭受监视,到时候我们不好脱身,不如在此就暂且分别,我与猫儿潜入城去暗暗查访,大人你们则入襄阳王府明里暗里的做事。”包大人点点头:“白少侠所言甚是。”展昭也觉得此法最妥,不过还有一事:“不知白大哥要以何身份进入襄阳王府?”白锦堂说的理所当然:“开封府官人的内子。”公孙额头突突跳,一个爆栗就过去了:“你以为我真不敢毒死你?”白锦堂捉住他的手委屈状:“你舍得么?”公孙:“……滚”只有包大人还正经些,包大人解释道:“可以说开封府主簿与白公子交好,出门前正逢白公子前来拜访,听闻此事也想借着开封的路子前来拜访王爷,襄阳王定不会拒绝,毕竟他的大事还需钱财来支撑,上次的金水镇的事也被你们破坏了,白家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若得白公子相助,他成功的几率不也大了许多?”展昭:“大人考虑甚周全。”白玉堂一旁叨叨:“不就是把大哥的话改了个说法变得上得了台面么?”包大人居然听见了,笑眯眯转过来:“正如你所说。”   于是就这样开封府众人兵分两路,先让大部队大摇大摆进去,引起注意,两人在悄悄溜进去。展昭感慨,自从认识了白老鼠像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就变得异常多了啊,白玉堂看着展昭一脸感慨眯了眯眼睛:“猫儿,你在想什么?”展昭回以笑脸,笑得无比真诚:“什么都没有哦。”果然包大人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去充分引起了守卫的注意,走过去看个究竟,两人就乘着这个空隙跳进了城去。守卫走到跟前按照惯例询问什么人从哪来要干什么,包大人拿出令牌,说明为襄阳王祝寿而来,守卫顿时恭敬了不少,顺利通行。在城里行了不久,就迎来了一批卫队,领头那人朝着马车里面说:“王爷听说开封府包大人前来祝寿特派在下前来接应各位大人,包大人,王府请。”马车里面众人介是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果然襄阳城内处处都是眼线。同时包大人有些看向窗外,刚刚还在晴空万里的,现在居然黑云逼近了,黑压压一片,让人看了沉闷不已,包大人喃喃道:“要下暴雨了啊。”那领头显然内力不低,听见了这话,接话道:“可不是,这天变的可快了。”不知是有意无意,车上众人集体陷入了沉默。   马车行了一段路,就进入了襄阳王府,众人就下了马车吩咐将车里东西运进去。然后步行进入王府内院,不得不感慨一句,这襄阳王府当真造的那是大气磅礴,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无一不全,再看那建筑物更是雕梁画栋、 飞阁流丹,堪比皇宫内院。这时从房里走出一老者,鹤发童颜,脚步生风,见到包拯笑道:“包大人,好久不见。”包拯端起一笑:“王爷还是如此,老当益壮啊。” 襄阳王看向后面,一一道出:“公孙先生,久仰久仰。开封的台柱,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当看到白锦堂时,襄阳王迟疑了:“不知这位少侠是?” ☆、血泪冲霄楼(三)   白锦堂笑了笑,虽不是官府中人,但是久年经商,虚与委蛇哪能不会:“草民白锦堂,见过王爷,草民本不是江湖之人,少侠二字实在是担不起啊。”果然襄阳王眼里精光一闪而逝:“无妨无妨,是本王的疏忽了,不知白公子可是金华白家的大公子?”白锦堂:“正是草民。”襄阳王:“令弟与四侠并称五义,乃五鼠中的锦毛鼠,现下江湖上是无人不知啊,老夫身在朝廷却也早有耳闻,他定不愧对少侠二字,而自古长兄如父,白公子为其兄长定是以身作则,怎么会担不起这二字?”这一翻虚与委蛇,要是换作白玉堂早就爱搭不理了,可现在是白锦堂,他是谁啊,他是能吃到狐狸的人,所以还是一脸谦卑状:“那么,草民多谢王爷抬爱。”这时一旁公孙看着两人打太极打的差不多了,就适时出来解释一番:“白……公子素与开封府有交情,我等前来祝寿之时恰逢他前来拜会,听闻此等喜事说定要来拜访王爷,我们便就答应了。”白锦堂也是作揖:“不请自来,草民还在此谢罪。”襄阳王虚扶了一下:“白公子言重了,白公子能来老夫喜不自胜,再说不请自来的,哪能是白公子一个呢。”说完眼神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包拯,包拯望天,怎么还不下雨?   襄阳王环顾四周,皱眉问道:“怎么不见展护卫?”包拯张了张嘴刚要回答,四大门柱就开口了,王朝:“和耗子去查案了。”马汉:“被耗子拐跑了。”张龙:“和耗子私奔了。”赵虎:“大概掉井里了。”包拯:“……”聪明如包拯也不知道现下如何反应,求助似的望向公孙,公孙:“咳咳,年轻人嘛,总是精力过剩。”巧舌如襄阳王也一时语塞,只觉得现场气氛莫名有些诡异,飘着一种名叫暧昧的不明因子。只得没话找话,给自己找台阶下:“那还真是只活泼的耗子……”张龙:“噗……”赵虎:“咳咳……”马汉:“呵呵哒……”王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场闹剧过后,襄阳王邀请众人入府休息,还是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各位一路舟车劳顿,怎的还站在这,快些进府歇息吧。”王朝:“不是你……”后面的话淹没在张龙手心里。至此,包拯一行人算是正式打入敌人内部。   现在来说说,刚刚趁乱溜进城的一猫一鼠。两人目送着包拯远去的马车,展昭回过神来:“虽然我们混进来了,可是要从哪里开始查起。”白玉堂嫌弃看了展昭一眼:“猫儿,我没来开封府以前你都是怎么破案的?”展昭尴尬摸鼻子,对啊,以前自己总能想出办法破案,但自从白玉堂来了之后自己就越发依赖他了,越来越不想自己动脑子了。见展昭一副尴尬的样子,白玉堂觉得心中舒畅,也不停留这个话题了,道:“你想啊,襄阳王作为一个地方之主,他有不臣之心,必定要有所动作,那么襄阳城必会有异动,在皇城之中没有察觉只是因为他隐藏的好而已,但是这城里哪怕是一丁点的异动都逃不过一群人的眼睛,所以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展昭一脸恍然大悟:“玉堂,你说的可是这大街小巷的乞丐。”白玉堂回眸一笑,展昭顿觉如沐春风,如痴如醉。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白玉堂已经走远,展昭咬牙切齿:“这美人耗子,恁会勾人心。”于是就施展燕子飞追了上去。   乞丐,俗称叫花子,游走于大街小巷之中,以乞讨为生,但由于见的人多,走的路长,往往是消息的重要来源。而展昭白玉堂的目标,就是襄阳王府周围的乞丐。转过一个街角,展昭白玉堂在里面发现了……一窝乞丐。那群乞丐一见到两个锦衣公子,就觉得金主降临,忙抄起家伙——破碗、木棍,朝两人奔去:“老爷赏口饭吃……”白玉堂不慌不忙,闪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锭子,道:“你们谁能回答我的问题,这个就归谁了。”所有人都眼睛发光,展昭在一旁似乎能看见那群乞丐背后摇的正欢的尾巴。   白玉堂一笑:“最近襄阳城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乞丐一:“张家女儿和情郎私奔了。”乞丐二:“豆腐李五十岁娶了美娇娘。”乞丐三:“明天孙家小姐要抛绣球招亲。”……白玉堂扶额,原先本来信心满满的,可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果然是问话的方式不对,刚想换种问法,突然从巷子的阴影处穿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襄阳乱,乱襄阳,一座楼,一纸书,一颗心,一片天,一个位子,一方苍生。公子要问的,怕是这个吧。”白玉堂心下惊骇:这人……知道的不少,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都知道。表面上白玉堂不动声色:“不错,先生既明白,还请详述一番,此事非同小可。”那人:“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也,万事万物皆有其规律,该得便得,应失即失。”白玉堂心下了然,觉得此人不简单,语气也越发恭敬了:“晚辈明白了,最后还请问前辈尊姓大名,家住何方,待此间事了定去拜访。”那人哈哈大笑:“以天为庐,地为盖,四海为家,居无定所,至于姓名,尊姓不敢当,老头儿名百问,千询百问。”白玉堂大惊:“无所不知千百问?”那人也不答话,颤颤巍巍杵起拐杖,隐没在了人群中。看着白玉堂还在惊讶的脸展昭拉了拉他的袖子:“那名前辈,你知道?”白玉堂叹气:“猫儿,你还真是久离江湖了,他是百晓生的亲传弟子,继承了百晓生的衣钵,可以说是天下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此番前来襄阳,定是知道襄阳王之事,前来提醒我们的,看来现在还是有许多江湖中人还同你这猫儿守着这片青天的。” ☆、血泪冲霄楼(四)   展昭一脸正色道:“不论有多少人在守着这片青天,但是展某只愿与玉堂同守。”白玉堂面皮上有些过不去,飞快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这猫儿说这些话越来越顺口了:“你这猫儿也不害臊。”展昭眨眨眼:“对内子说话难道还要端出一副官腔或是一副君子做派?要知道我从来不认为相敬如宾之类的词语是用来形容夫妻恩爱的。”白玉堂先是一脸赞同:“的确是,夫妻之间还要端出那些繁文缛节当真恼人。”随即反应过来:“啊呸,什么夫妻,你说谁是内子,恩?臭猫找打!”说着拳头便出了出去。展昭面上笑意更浓:“玉堂心里自是清楚……”   好在两人还没忘记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玩笑够了便静下来考虑刚刚百问所说的话,大体意思两人都明白,讲的正是襄阳王逆反之事,只不过细节还有待推敲,比如说,一座楼是什么楼,一纸书,写的又是什么,这与襄阳王又有什么联系?襄阳王府那边交与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应该是没问题的,那么自己就应该在外面多找些线索。   白玉堂对展昭手一挥:“猫儿,走,喝酒去。”展昭差点摔倒:“喝酒?”看着白玉堂愈发危险的眼色,展昭知道自己反应太大了赶紧改口:“咳咳,我是说,如今这案子扑朔迷离啊,那个叫一个迷雾重重啊,我们应该赶紧找到突破口,什么救苍生于水火啊,守一方青天啊……”白玉堂不耐烦打断:“你这猫儿恁啰嗦,才说的不打官腔,你这里怎还说开了,你忘了我上次告诉你的打听消息的几个好去处,这第一个我们已经来过了,自然要往下一个地方了,再说,民以食为天,饿着肚子能查案么?快走快走。”说完就去拽展昭,展昭却没动,两眼灼灼看向白玉堂:“玉堂,你刚刚可是间接承认了?”白玉堂一脸莫名其妙:“承认什么?”展昭笑眯眯摇头:“我们去喝酒吧。”白玉堂奇怪展昭的态度,努力回想自己说的话,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啊。   襄阳最大的酒楼——来仪楼中,白玉堂拉着展昭大喇喇的上了二楼,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唤了小二来,先是随便点了两个菜,要了一壶花雕,叫住刚要下楼的小二问道:“小二哥儿,吾与侬诉,不知这襄阳城里可有甚楼,吾不欺侬,吾家小哥儿素喜木匠工活儿,前些日子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这襄阳之中建了一座楼,端的是精美绝伦,偏生要相看,结果一来就些许日子,吾放心不下便与毛兄寻来,哎,那叫甚楼,瞧吾这脑子,叫叫……”白玉堂一口江南话说的那叫一个溜,展昭在一旁瞪白玉堂,毛兄毛兄可不就是猫兄嘛,这耗子,随时随地不忘打趣自己。那小二见眼前这位公子一脸懊恼,一双桃花眼中尽是苦恼,不禁下意识脱口而出:“冲霄楼?”白玉堂眼中闪出奇妙的光芒:“对对对,冲霄楼,小二哥儿真是好记性。”那小二笑道:“客官说笑了不是,这冲霄楼襄阳城中的百姓哪有不知的,您从窗子那看,还能看到那楼隐约的影子呢。”白玉堂和展昭都转头,远眺窗外,果然,在远处隐隐约约有座高楼,直冲云霄,还当真应了它的名字。白玉堂似是来了兴趣问那小二:“那楼不知坐落于甚处?既是襄阳王所建,这精雕应让与谁?或是用来作甚?”小二摇头:“这楼就修在襄阳王府里,至于用途嘛,这王爷做事我们哪能知道啊,我们只知道一年前,这楼就开始修了,半个月前才完工,据前去襄阳王府送食材的小二黑说,他那次去送食材在里面迷了路,七拐八拐就见到那楼,只是从远远看啊,便觉得威严得很呐,还没等他走近,就被人发现丢了出来。要我说,公子你家小哥啊肯定也没见到,说不定啊已经不在襄阳了。”白玉堂点点头示意自己懂了:“谢谢小二哥儿了,上菜吧。”   酒足饭饱出门,白玉堂看向展昭,展昭亦同时看过来,看到白玉堂的眼神后,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白玉堂有些微恼:“猫儿,笑什么?”展昭模仿着白玉堂刚刚的强调道:“吾非笑侬,侬在乎之?”白玉堂咬牙:“猫儿!”展昭继续得寸进尺:“莫恼莫恼,带吾与侬慢慢诉来。”听见白玉堂咬牙切齿的声音,展昭这才恢复正形:“看来那‘一座楼’说的就是冲霄楼,不知其内含何玄机。”白玉堂:“我们这边打探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要看大哥他们的了。”展昭嘟囔:“什么都推给白大哥真的好么?”被白玉堂一瞪马上笑嘻嘻改口:“玉堂你说的一点没错,就等大哥了。”白玉堂:“是我大、哥。”展昭:“你大哥不就是我大哥?”白玉堂看了看展昭难得没有反驳。   好了,现在我们又要看看身在襄阳王府内的开封府众人,襄阳王这会儿正摆了酒席宴请众人,宴席上,觥筹交错,虽然襄阳王显得还是十分好客的,但是似乎大家都感受到了襄阳王对白锦堂的有些不一样的态度,说得形象一点,可以说是嘘寒问暖,快把白家的先祖先辈们都关心了一遍。连一向二啦吧唧的王朝都有所察觉,,悄悄拉了拉旁边张龙的袖子道:“我瞅着那襄阳王对白公子和对我们咋不一样呢?就像……就像……展大人对白少侠和对我们不同一样。”旁边张龙刚刚喝了一口汤,噗的就喷了出来,而偏偏王朝还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接着叨叨:“不对不对,感觉不同,展大人对白少侠那叫温柔,襄阳王对白公子这是……谄媚?就像庞太师对皇上一样?哎,也不对啊……”显然王朝的脑子不够用了。张龙叹气摇了摇头:“想不通就不要想了,反正以你的智商是不可能想明白的。”王朝怒。    ☆、血泪冲霄楼(五)   公孙坐在席间慢吞吞的喝着茶水,眼睛里闪着算计的精光,真不愧是……公孙狐狸。又低头喝了一口茶,公孙暗自想着事情,白锦堂乘人不在意,偷偷的凑了过来:“阿策,想什么呢?”公孙撇了他一眼没有作声。白锦堂突然就对着公孙悄悄道:“阿策可是吃醋了?你放心除了你别人我一律看不见。”公孙:“……去死!我只是在想这襄阳王当真存了拉拢你的心,你可要好好利用哦。”看着公孙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自己眨了眨,顿觉得心猿意马:“阿策,给亲一个。”公孙觉得额头直跳:“大庭广众之下,你倒是你不嫌。”白锦堂一脸狂喜:“那么回房间就可以了吗?”公孙:“滚!”   还真别说,这王府大有大的好处,比如窖藏很丰富,从宴席开始到现在,他们已经品尝到了十年的杏花春,二十年的梅花酿,三十年的竹叶青,四十年的梨花白,五十年的金花雕。此时的襄阳王已经有些微醺了,似是酒后玩笑般的开口:“包大人,包卿家,你看现在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圣上可是做到了‘仁德’二字?”包拯脸黑一向看不出什么表情,如今更是,听闻襄阳王问话便道:“圣上励精图治自然是仁德之君。”襄阳王似笑非笑:“可是江南富庶,百姓自然安居乐业,可是去年本王去了滁州那里洪灾刚过,我看着那可不是什么安居乐业,简直是人间地狱。”包拯:“人祸尚可避,天灾就避无可避了,圣上当时听闻滁州遭难,已是第一时间拨下款项赈灾。”襄阳王:“不知可是本王眼拙,并未瞧见那赈灾款项呢。”包拯:“贪官污吏防不胜防,就算圣上已经加大查处力度,奈何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那款项想必又被那些个贪官给捞进了自己的口袋了吧。”襄阳王端起酒杯,眯起眼睛:“是么?”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包拯还要说什么,却被白锦堂打断:“包大人,就算您说的都不错,但是放任贪官污吏怕不是件说的过去的事吧,再说了,天底下最大的贪官不是还在朝廷站的好好的么,庞太师就是好命生个儿子不争气,生个女儿却如花似玉,承得圣宠,封为贵妃。这说到底,受苦的还是百姓。”包拯:“白公子慎言呐。”襄阳王见现场气氛有些剑拔弩张的感觉,忙端着酒杯笑道:“哎,都说贪杯误事,瞧我都说了什么,这宴本就是为各位接风的,不谈国事,不谈国事。不过……美酒还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呢……”说完又饮了一杯酒,掩去了眼中奇异的光芒。   宴席过后,除了没喝酒的公孙和节制的包大人,其余的人都醉的不轻。襄阳王叫来奴婢掺着众人回房,自己临走前回头冲着白锦堂微微一笑。白锦堂愣了愣,被小厮扶回了房。二更,白锦堂站在襄阳王府襄阳王房间的门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上前敲了敲门:“王爷。”门吱呀一声开了,白玉堂径直走进去,发现里面灯火还亮,除了襄阳王还有两人,襄阳王哈哈走过来,问白公子前来所为何事。白锦堂微微一笑:“难道不是王爷叫我来的么?”襄阳王:“哦?我何时出言叫你来了?”白锦堂:“王爷并未出言,不过还是王爷叫我来的,今日宴席,各种酒王爷都品尝了不少,唯独杏花春王爷只喝了两杯,三月杏花开,为春回大地之日,亦为再见之日,故白某深夜来访。”襄阳王:“白公子当真玲珑心思。”然后,他也不说房间里两人是何人,也不说深夜叫他来是为了什么,而是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不知令弟最近可好?”   白锦堂哪能不知道这老狐狸的心思,无非是知道白玉堂与开封府展昭走的近,怕自己站在白玉堂一边,白锦堂上前道:“劳王爷费心了,令弟顽劣,已离开家数年不曾回来,我们也已数年不曾见面,好与不好都是他自找的,与我何干?再说开封府一行人,只不过泛泛之交,包拯愚忠,不能成大事。”白锦堂心里想,现在可以了吧,老狐狸,我可是什么的摘清了。襄阳王这才笑得开怀:“好、好啊,古之成大事者必定要做到六亲不认,俗话说的好,无毒不丈夫。来来来,白公子老夫给你介绍,这位是邓车,这位是涂善,都是能成大事者,英雄应当结交。”白锦堂知道襄阳王已放下戒心,这才觉得不辱使命松了一口气。三人相见又免不了一番虚与委蛇,连白锦堂都觉得厌烦了。   接下来,就要办正事了,白锦堂装模作样道:“白某人来的最晚,不甚知道王爷的计划,还劳烦告知一二。”涂善:“白兄弟既然归顺了王爷便就是自家兄弟了,不必如此客气,说到计划,王爷的计划自然是妙计。”邓车得意洋洋接话:“不知白兄弟可曾听过那冲霄楼?”白锦堂皱眉:“白某见识浅薄,尚未可知。”这时候襄阳王已经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了,由他们慢慢说,邓车继续道:“你且听我慢慢说,这冲霄楼为王爷集能工巧匠所造,有请高人设置机关,此楼可谓是凶险异常,不论是谁创了那楼,都保证让他有去无回。”白锦堂心里“突”的一跳,浮现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嘴上却继续问道:“不知王爷花费如此多精力建造此楼意欲何为?”这时襄阳王开口了:“对于别人来说越凶险对于我们来说就越安全,本王欲成大事少不了要借助各方力量,而这楼里的东西可是各方力量的纽带啊。”白锦堂:“白某愚钝,忘王爷明确告知。”襄阳王:“是一份盟书,上面可有我所有合作伙伴的名字。”白锦堂大惊,邓车看了白锦堂一眼暗笑他大惊小怪看似安慰道:“现在是一份盟书,等王爷大事成后,便就是他们升官发财的金书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节就是小白闯冲霄了哦~ ☆、血泪冲霄楼(六)   是夜,展昭白玉堂收到了白锦堂的书信,信上写的很明白,冲霄楼的位置,冲霄楼里藏的是盟书,以及一改常态的告诫,说冲霄楼里尽是致命机关,叫两人不要轻举妄动。白玉堂看后连连称赞:“看吧,大哥出手,果然没有拿不下的事情。”而展昭则是死死定住信上那几个字,冲霄楼尽是致命机关……,世人皆知,锦毛鼠,善奇门遁甲之术……,展昭一颗心百转千回,想也不想就一把拉住白玉堂:“大哥说了,不要轻举妄动……”白玉堂斜了展昭一眼:“爷没瞎,看得见。”展昭还是不放手,一双猫儿眼滴溜溜的盯着白玉堂,白玉堂被看的头皮发麻:“爷知道知道了,不会轻易前往的。”   展昭叹了一口气,他哪能不知道自家的小白鼠啊这越凶险他便越要去闯他一闯,展昭拉着白玉堂走到桌边坐下,道:“我知你素喜动不喜静,你还记得以前你和我说过什么吗?你说‘我不求你不要去,但求和你一同去,所谓同甘共苦、荣辱共之不就是这样的么?’所以我不求你不去,但求你让我得知让我一起去。”白玉堂伸出手本来想狠狠敲展昭脑袋,却怎的也下不去手,只能轻轻一拍:“你这猫儿……爷说话就那么不可信?好啦,那些个事儿暂且抛一边,白天从酒店买的花雕还剩一坛,走猫儿喝酒去。”说完便翻窗而出,一跃上屋顶,展昭笑着摇头——这好酒的耗子哟。   屋顶上,两个人,一坛酒,一院月辉,白玉堂拍开泥封,先啜了一口,大为享受,随即酒兴就上来了:“猫儿,我们皆行酒令如何,只要与酒有关都可。接不上的罚酒喝,不对不对,应该是没酒喝。”展昭:“乐意奉陪。”白玉堂:“那么爷先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展昭:“ 一壶酒,一竿身,快活如侬有几人。 ”白玉堂:“猫儿恁狡猾,爷可不吃这一套,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 ”展昭痴痴看着白玉堂:“ 朱弦已为佳人绝,青眼聊因美酒横。 ”白玉堂炸毛:“臭猫。”然后就是两人一对眼,又不自觉哈哈大笑起来。一坛酒很快到底,两人也尽兴了。白玉堂有些醉意,脑袋有些不清醒,当然展昭也没好到哪里去。白玉堂一只手搭在展昭肩上,整个人都挂在了展昭身上:“臭猫,你别以为爷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我等现在身在襄阳,冲霄此事若报告给小皇帝,小皇帝定要下旨让你我二人前去取那盟书,你定是要撇下爷独自前往,也还不知道你这臭猫啊,还说什么叫我不要轻举妄动,同甘共苦,全部都是混话,糊弄我呢,不过啊,诡计被爷识破了,你这猫儿该当如何了?”展昭听白玉堂这么说,加上屋顶冷风一吹顿时清醒了不少,苦笑——这耗子醉个酒还能思考的那么清楚,这九曲玲珑心思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该他明白的他明白,不该他明白的他也明白。真真教人又爱又恨。   这时一阵冷风吹来,白玉堂打了个激灵,脑子顿时清明了不少,暗暗恼道:真是喝酒误事,把本来藏着掖着的话就这样说出来了。不过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没办法,这事总要有个解决方法不是,也不能总那么端着,各怀各的心思。白玉堂看着展昭认真道:“爷也算把该说的都说了,不如我们坦白来商量一下这事如何?”展昭:“我正有此意。”白玉堂:“我知道你定不会让我一人前往,同样的将心比心,我也不会让你独自前往,不如我们同去可好?”展昭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白玉堂,这小白鼠会那么容易的妥协?却意料之外的看到了自家小白鼠难得的一脸正经,展昭一愣道:“君子一诺,千金不换。”白玉堂见展昭还存疑恼了:“你这猫儿恁烦人,五爷还能骗你不成,爷发誓总行了吧,今,我白玉堂在此气势,此生有欺于展昭,定堕阿鼻地狱,不得轮回。”展昭吓了一跳,想要捂住白玉堂的嘴已经来不及了,生生让白玉堂讲出了那般恶毒的誓言,展昭顿觉心痛,像是有一把刀,一刀一刀的割着心:“玉堂你就会乱说,各路神仙菩萨,刚刚玉堂口无遮拦,全然做不得数,打扰了各位还请原谅则个。”白玉堂看展昭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这猫儿怎么还迷信起来了。”结果被展昭一个眼神瞪的汕汕闭嘴。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展昭也就信了,两人就商量着明日白天便去置办一些药物以防万一,等晚上便一起去一探冲霄楼。   第二日,等忙完所有事情回来之后已是黄昏时分了,两人打开包袱打算在身上都带上些药,白玉堂却拉住了展昭的手,满不在乎道:“现下时间还早,我们才回来,不忙这一时半会儿,先喝杯水然后去休息下吧,养好了精神夜里成功的机会也大些。”说完便递给了展昭一杯水,展昭先是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确定没有什么味道没有被下什么蒙汗药之类的才端着喝了,后来就被白玉堂拽进了屋子双双躺上床,白玉堂道:“睡吧。”展昭突然就觉得睡意涌上来,心下暗叫不好,他努力瞪大眼睛,却还是支撑不住,展昭努力撑着最后一丝清明:“怎么会,水里明明没有……”白玉堂轻轻道:“笨猫,是香啊。”展昭最后的意识淹没在白玉堂的一句柔情似水的:“猫儿……”里。展昭已然熟睡,白玉堂起身,坐在床边,看着展昭安静的睡颜,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斜斜入窗,刚刚洒在床上,将展昭的脸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安静而美好,总是说岁月不饶人,但是岁月却似乎给了展昭格外的优待呢,比起与自己初见时展昭温润的眉眼竟没有留下丝毫岁月的印记,反而风华更甚了,真真是当的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十个字,白玉堂就这样看着,像是要将那人的容颜一笔一划深深刻入心底,一生一世不忘记,然后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这个人,就是自己爱的人。白玉堂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展昭的脸,却又似乎怕打扰这片安静,终是住手,只得喃喃道:“猫儿……猫儿……非我硬是要打破誓言,有我白玉堂在一日便要守得你一日,你这条命是我的,其他人,谁也不许碰,你要守一方青天,我便陪你守着,一生一世。猫儿,我发誓我此生只破这一次誓言,等此间事了,再任你处置。”   月华初露,白玉堂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从床头拿了画影,有塞了一些药物在身上,就向襄阳王府出发了。进入襄阳王府对于白玉堂来说小菜一碟,很快,根据白锦堂提供的线索白玉堂就找到了冲霄楼,上次远眺,只是看到了轮廓,并没有看的那么清楚,现下方才看的清清楚楚,从外面看,冲霄楼为木制结构,并无繁复的花纹,却直冲云霄,一派气势磅礴。白玉堂心下已经明白几分,这楼当真如大哥所说,凶险异常。白玉堂推门而入,一来就是一个阵法,看来不破阵,是进不了这楼,不过对于白玉堂来说,这阵法当然难不倒他,轻松解决,就正式进入了冲霄楼,刚刚从外面看这楼共七层,想来那盟书就藏在最顶层,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突然脚下传来轻微的咔哒声,下一秒白玉堂便双脚点地,往旁边墙壁飞去,又拔出画影抵挡从天而降的箭支。刚刚他站的地方已经塌了,露出地底明晃晃的刀片,看的令人发寒,白玉堂一边抵挡箭支,一边飞速向前跳去,顿时刚刚的墙壁上插满了尖刺,是从墙里面出来的。好不容易到了二层,白玉堂已是冒了一层细汗,才第一层就如此凶悍,可以想象下面的机关更是毒辣,不过既然都进来了,不达目的,白玉堂是不会罢休的,退缩两个字从来都不会出现在白玉堂的字典里。接下来的□□、暗器、刀剑、迷药、蛇虫毒物自然是轮番上阵,都被白玉堂一一破解,终于,破完了第七层的刀剑阵,白玉堂见到了在墙壁凹陷处的明黄色的盒子。   白玉堂心下欣喜,看到盟书就在眼前哪有不拿之理?于是脚下轻点直直冲着盟书而去,,刚刚拿下盟书,脚还来不及着地,就听的头顶巨响,白玉堂心下大叫不好,却已来不及了,被上方的铜网网了个正着,原来方才被破的刀剑阵只是迷惑人的,第七层真正的阵法是这铜网阵,并且启动阵法的机关就在盟书盒子底下,盒子一旦被拿下,机关就会打开,这铜网阵就来了,白玉堂咬了牙,抽出画影朝着铜网砍下去,用了十足十的力,画影一路划着火花下来,在铜网上留下了深深的印子,却没有砍开,正待砍第二剑之时,旁边的机关也启动了,一时万箭齐发,直直朝铜网飞去。   血,一滴,两滴落下,直到铜网下面鲜血蔓延。疼,彻骨的疼痛,白玉堂从铜网中落下,滚到了墙边,原来万箭穿心是这种滋味,当真不好受呢,还好……还好没让那猫儿前来,身体已经动不了了,眼睛能看到的也渐渐模糊了,五爷要折在此处了吗?呵呵,人都说在将要死的时候,人会看到这辈子最眷恋的东西,那么……五爷我……看到了什么?啊,是猫,那猫儿,臭猫,死也不让爷安生的死,不过遇到他就注定一辈子不安生了啊,记得第一次相见,在杏花村,那时候还是年少轻狂,猫儿也是如此活泼,那一笑,便换我今生,恩,再见就是爷去找他的晦气,什么御猫,简直欺负我以鼠为号,还记得那夜我翻窗而入,朗声问道:“你可是展昭?”那人迎着月光一笑:“在下正是展昭。”怎么怎么会有如此温润如玉的人……后来后来就有了好多交集,月下同酌,抵足而眠,并辔江南……那猫儿,听闻我的死讯会是什么反应?难以想象,爷这辈子终是对他不起,猫儿……猫儿……猫儿……   等展昭、白锦堂他们赶来的时候,襄阳王就站在冲霄楼的楼前,包拯:“王爷别来无恙啊,你阴谋已经暴露,还是束手就擒吧,你府里的守卫皆已被换,你的得力干将也已经被擒,还有这些精兵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你已经没有胜算了。”襄阳王大笑:“自古成王败寇,我认了,不过你们别妄想我会随你们回去让那小皇帝羞辱。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襄阳。”说完便一把夺过守卫照明的灯笼,丢进冲霄楼,冲霄楼本就是木制结构极易燃烧,一时间竟起了熊熊大火,不一会儿就变得火光冲天了,火红色的火光映着襄阳王的容颜显得分外狰狞。展昭激动:“白玉堂在何处?你把他带到哪了!”襄阳王哈哈大笑:“白玉堂?在那呢”说着指了指楼顶,“不过万箭穿心,救不活咯,哈哈哈哈,我也不枉此生,死也有白玉堂陪葬,你们救不了他,救不了他!”说完,便疯狂的冲进了燃着熊熊大火的冲霄楼,癫狂至极,身影淹没在燃烧着的烈火中。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亲妈,我是亲妈,我是亲妈,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青山不改故人不在(大结局前篇)   冲霄一役,伤了展昭,殁了白玉堂。大家从未见过那样的展护卫,在大家眼中的展护卫芝兰玉树,温文尔雅。而那天的展昭,站在冲霄楼前,看着蔓延的火光生生的红了眼,抬起巨阙就要冲进去,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在一旁就是拉也拉不住,展昭喉咙里发出低低的怒吼,像是受伤的小兽,挣扎着,企图甩开身上的桎梏。四人被一阵雄厚的内力冲开,再也站不起来,只觉喉头一甜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白锦堂眼疾手快,飞速伸手点了展昭的睡穴,顿时昏沉上头,不时展昭身体便软绵绵的倒下了。公孙摇头苦笑对白锦堂说:“你这是何苦,生不能同生,但求死为同穴。展护卫醒来定是要怪你的。”白锦堂淡淡道:“我只是为了保住玉堂在人间最后的眷恋。”   一夜过后,一切消失殆尽,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曾经精妙绝伦的冲霄楼也在大火中付之一炬。解除了国家危机,仁宗自然满心欢喜,虽损兵折将,但还好,保住了大宋的基业。几道圣旨几天之内就齐齐下了下来。第一道便是襄阳王谋逆造反,现已死于大火之中,现派人抄其家,没收其财产,其家眷男的秋后处斩,女的发配边疆。第二道便是开封府众人缉拿逆贼有功,统统封赏,展护卫受伤严重,特放其休息,此段时间不必理会繁杂的公务。第三道便是,锦毛鼠白玉堂为国捐躯,其侠义行为可歌可叹,特赐封号“忠义”,且嘉奖了陷空岛众人和其兄。当然,赵祯没有忘了对白玉堂的承诺,一道特别的圣旨交于开封府手中,圣旨上讲明,因展护卫救国有功,特赦从此见到权贵统统不必行跪拜之礼,并赏赐尚方宝剑一柄,和包大人的铡刀一样,下可斩江湖恶盗,上可斩皇亲国戚。这也算白玉堂最后为展昭谋的一件事,大概在白玉堂心中,永远都忘不掉每次展昭和自己把酒言欢时不经意带出的委屈,官场不比江湖,虽展昭一心为国为民,但是还是存在贪官污吏,趋炎附势之人比比皆是,若是自己以后真不在那猫儿身边,怕是他有委屈也不知道向谁诉说了,或许当时的白玉堂就是这样想的。   说到这里,这件事也就算尘埃落定了,或许现在还有人记得为了救国而捐躯的白义士,而多年以后呢,江湖又是另外一番天地又有谁记得当初那个清冷如梅,傲骨铮铮的白玉堂?展昭醒后,愣愣的看着床顶,仔细思考,房间里似乎少了些什么,是什么呢?公孙端药进来,见他醒了,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过来,抓过手腕子把起脉来,良久,长舒一口气:“展护卫你的身体已无碍,把药喝了再歇歇吧。”展昭不答话,而是环顾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公孙皱眉轻唤道:“展护卫?”展昭茫然若失问道:“白……白玉堂呢?”公孙瞪大眼睛摸了摸展昭额头:“你忘了,他已经……”展昭的心抽的疼了一下,然后突然感觉就空了一大片,他缩进被子里闭起眼睛,对啊,我怎么说呢,这房里缺了白玉堂啊。平时每次醒来,身边陪着的都是白玉堂,若是早晨起来,白玉堂定要盯着自己等自己睁开眼来,然后露出一口白牙:“早啊,猫儿。”若是自己受伤昏迷醒了,看见的定是那张扭曲的俊脸:“猫儿,你真当你是铁打的身子?这么不爱惜!看你起来五爷我怎么收拾你!”想着想着心蓦地一抽连呼吸都困难起来,摸了摸脸,发现是干的,原来痛到极致,是哭不出来的。公孙看到展昭的样子一阵心疼,轻声道:“皇上已准你的假,你就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展昭伤好去巡街的那一天正是开春,万物复苏,生机勃勃,柳条拔节,女子挽了个花折了那柳条在渡口为心爱的人送别,小孩子拿了那纸糊的风筝,放学后蹦蹦跳跳到原野放起了风筝,春回大地,似乎一切悲伤的、难过的事情都化作尘埃不复存在。和展昭一起出来巡街的王朝张龙也对今天的天气颇为满意。王朝打了一个呵欠:“真好,刚好今天展大人出来巡街,这样的美好场景相必不会让他想起悲伤之事,想起那白……”剩下的字眼被埋没在张龙的手掌中,“嘘”张龙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王朝只得讪讪收口。现在“白玉堂”三个字已经变成禁区,任何人逗不敢随意提起,怕勾起展昭内心深处最痛苦的回忆。两人同时看向不远处的展昭,只见他就站在那里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表情不悲不喜。他歪着头,看向一边,随着他的视线,两人看到远处搭了一个台子,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把扇子、一个说书人。两人一愣,屏息凝听,那说书人口若悬河:“这说到展护卫,武艺好,殿前试,得御猫,谁知那锦毛鼠啊,偏要来,争相斗……”展昭就站在那,静静的听着,随着说书人的跌宕起伏的情节,他就在那或悲或喜,或嗔或痴。不知过了多久,展昭轻轻转身,离去,不带一丝痕迹。王朝张龙互看一眼,赶紧跟上,身后那说书人还在继续:“说是冲霄一役,殁了白玉堂,国士无双,英雄不再,从此世上再无白玉堂……”看着展昭的背影,只觉萧瑟之感油然而生,张龙叹道:“世人只道,陷空五义变为四义,江湖七侠变为六侠,却无人道,猫鼠二人变为一人,展大人从此又是一个人了。”   世上之事不论怎样都得继续向前,展昭还是在开封府处理着各种公务,和以前一样大多数时间展昭都是健健康康的出去,满身伤痕的回来,唯一不同的是,猫儿身边没了白鼠帮他舔舐伤口。而且展昭一次受伤还比一次严重,终于在某一次展昭整整昏迷了七天之后才醒来之后,公孙爆发了,他红着眼睛抓着展昭的肩膀.“展昭,你醒醒,白玉堂已经死了!他死了!你不要在折磨自己了,我最看不起不好好珍惜自己身子的人,你要是再不好好爱惜自己就别指望我再给你治病疗伤了!”王朝马汉、张龙赵虎感慨公孙先生果然不是一般人,把我们不敢说的话全部都说了。展昭一下子呆滞,随即念道:“死了……死了,对啊玉堂已经不在了。我每次都想着以前每次受伤玉堂都会暴跳如雷,然后把我骂的狗血淋头,若是这次我也受了伤,玉堂会不会也像以前那样出现,然后大骂我一台,或者直接把他气活,找我大打出手。终究是痴心妄想……”此时的展昭早已泪流满面,这是在白玉堂去了之后展昭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流泪,展昭伸手去抹眼泪,确是越抹越多。包大人在一旁不忍心,几经生死,他早已把展昭当做了自己的孩子,见他这般终究只能叹道:“只怪造化弄人。”也正是这次之后,展昭终于开始正视并且试着说服自己,白玉堂……已经死了。   兜兜转转,年复一年,又是这个时节,每年的今天展昭都会向包大人告假,包大人也都心照不宣不去询问,只管同意。然后展昭下去就会开始准备,几碟小菜,一壶酒。菜呢,每年都不同,或是西湖醋鱼,或是桂花酥,而酒,每年都一样——一壶花雕。第二天一早,展昭就带着准备好的东西上山,这里依山傍水,鸟语花香,是个适合于长眠的好地方。走到一座墓前,展昭停下脚步,放下手中东西:“我来看你了,你……还好么?”这座坟有碑,碑上却无字,墓前很干净,一看就知道经常有人来洒扫。当年,冲霄楼被大火付之一炬,在废墟中没有找到白玉堂的尸骨,怕是早已化成灰了。在那里只捡到了白玉堂的佩剑——画影,由于画影是绝世宝剑,所以在经过大火之后还是同体雪白,就好像它的主人的清冷傲骨。下葬时,就以画影代替白玉堂入墓。当时展昭心中百感交集,有千言万语想说,最后都只化作一声叹息。所以那墓碑也以空白示人,只是此处的空白包含了多少爱恨嗔痴。展昭撩起袍子就坐下去了,摆出酒菜,拿出酒杯:“玉堂啊,莫说我有好酒不想着你,这可是二十年的陈酿花雕。你尝尝。”说完将一酒杯的好酒洒入黄土。展昭开始自顾自说起来:“时间啊,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你还记得开封府门前那只瘦小的黑猫吗?现在已经胖的走不动了,还下了好多猫崽,圆鼓鼓的,可爱极了,包大人还是那么黑,一点没变,恩相对的,公孙先生更白了,他和白大哥很好,还有王朝和张龙,马汉,赵虎都很好,赵虎和马汉都当爹了呢。嗯……陷空岛的众人也都很好,去年我去看他们的时候小卢珍已经那么高了,随园里面的梅花已经落了一层又一层,你不要怪他们偷懒,老实说,挺好看的,还有我们一起埋下的那坛腊梅酿已经到了出土的时间,我还没有把它挖出来……” 展昭顿了顿,声音轻了下了:“还有就是啊……我想你了……”说完展昭便不再说话,四周也无旁人,一时间就彻彻底底的安静下来。就这样,展昭一直做到了夕阳西沉,月华渐露才拂了拂身上沾染的山间露水,慢慢下山去罢。上山泥土松软,从坟前到山脚有一条长长的脚印,不过不多时一场春雨来袭,山间的痕迹就被冲刷的干干净净。时间会让人们遗忘很多事情,尤其是七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现在的茶坊酒肆中已经甚少听到关于锦毛鼠之类的闲谈了,但是一个人融入了你的骨血,那便再也无法割舍,随着时间的推移,沉淀下来的是彻骨的思念,那份重量,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白玉堂对于展昭明显就是一个这样的存在,展昭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因为一闭上眼睛,白玉堂的音容笑貌就自动浮现出来,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英挺的鼻,淡淡的薄唇,虽然吐出的话语有些稍显刻薄:“猫儿怎成了这模样,与病猫一模一样。猫儿再不好好照顾自己,怕是要成猫儿干了。”那是白玉堂特有的别扭的关心。然而他竟也是稍纵即逝,每每睁开眼展昭便怅然若失,眼睛便也湿润起来。四月的微风拂面,花瓣随风飘起,愿自己的思念能和着这风到达那个地方,白玉堂在的地方。   有道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但是世事沧桑故人却已不在。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本文完结(?),表拍表拍,怎么可能。 ☆、飒沓江湖共逍遥(大结局)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所谓乡愁大抵是每个季节都有的,而在这个季节却犹胜,且都说白云苍狗,当真恼人。本来南方的春天就来的比其他地方早些,现在在其他地方还是冰雪未消融的时节,可是在苗疆地界已经是春江水暖鸭先知的季节了。   苗疆,在一个名叫拉塔的院子里,一白衣人立于桃花之下,左手执酒壶,右手执酒杯,花下独酌,好不潇洒。说起苗疆,大多数想到的怕是毒物蛊虫,事实也正是如此,在苗疆的这片土地上蟾蜍、蜈蚣之类毒物比比皆是,唯这间院子,洒扫的十分干净,不见半点苗疆的样子。院子里栽满了桃树,此刻正开的灼灼。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酒杯,将里面的琼浆玉液送入薄唇之中,一双上挑的桃花眼微眯,口中吟道:“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旦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这乡愁愁的是故土,念的是故人。当真是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又引了一口,只觉得喉中灼热,暗叹这南疆酒烈,不比中原清淡。   门口外穿来少女特有的银铃般的身音:“小五哥,又在这里偷酒喝,难道你就不怕我告诉父亲,在你的床榻上放上几十只蝎子!”自然的,是一口流利的苗疆话。男子低低的笑了一声开口:“你若真敢撒蝎子,我就敢把蝎子全部油炸了还给你。”竟也是一番流利的苗疆话。少女撅起嘴,一脸不高兴:“小五哥欺负人。”白衣人抬起头,望着树上叽叽喳喳的小雀儿,仿佛不知疲倦的欢快的叫唤着。少女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只见一片灼灼桃花:“小五哥看啥勒。”白衣人嘴角微扬,春风拂面,吹起几缕青丝,衣袂纷飞更显出尘味道,少女不尽有些痴醉。白衣人道:“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就是倦鸟也要归巢的,脱脱,我要回去了。”   少女不解:“回去?是回屋去吗?小五哥累了?”白衣人轻轻摇了摇头:“回去,回家乡去,回中原去,回……猫儿窝去。”最后一句说的有些轻,少女并未听清楚,但是还是把他的意思搞懂了,立刻双眸含泪,泫然欲泣:“小五哥不要,我……我舍不得。”说完一把抱住白衣人,他顿了一下,还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只不过是个孩子啊,她对于自己的感情自己不是不知道,却是不能答应,心已有所属,那还能装下别人?十八九岁的年纪,正是青春年华,在以后的时光里还是会遇到很多人,包括那个对的人,而自己终究是属于那人的,今生今世,怕是注定要纠缠在一起。将少女拉开:“脱脱,带我去见苗王。”“不要!”少女头摇得像拨浪鼓,眼泪也吧嗒吧嗒往下掉,白衣人音色温柔:“乖,莫要闹脾气,我……会回来看你的。”少女一咬牙就登登登跑了出去,头也不回:“小五哥是混蛋!”   无法,只得自己去见苗王,大厅里,苗王:“白五,你当真要离去?”白衣人:“白五多谢苗王救命之恩,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答应留下来帮苗疆铲除奸细,现在大事已了,白五是该归去了。”苗王皱眉:“本来不应该强求你留下,但是你也知道小女的心思……”“苗王。”还没等他说完,白衣人就打断道:“你听过子规的啼叫吗?在我们中原,它的叫声就像是中原话的‘不如归去,不如归去’,苗王,我心安处是故乡啊。”苗王看着那人的眼睛,虽染沧桑,但是却在说到故乡时分外明亮,心中不禁震撼,随即:“也罢也罢,你回去吧。”   白衣人回到院中收拾了细软,轻轻将门关上,看着门外的牌匾心中默念,再见了,我生活了七年的地方。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去。“拉塔”在苗语中意为“随缘”。   在终于踏足故土的那一瞬间,白衣人差点留下泪来,勾栏酒肆,秦淮河水,一切熟悉而又陌生。心中有一个念头从出来那一刻就分外活跃,还有几日,还有几日便能见到他了,不知他……胖了瘦了?经常弯弯的猫儿眼是否还如从前一般明亮?   是夜,开封府内,一个身着官府的俊朗男子坐在房里看着忽明忽暗的灯光发呆,突然想到自己应该换了这一身官府,便就去翻箱倒柜,这人当然是展昭,七年前失了白玉堂的展昭,以前不觉得这官府有甚别扭,旦自那以后,展昭总是看着红色的官服不顺眼,人前无法,人后就不再去触碰那官服。其实每到夜里都是展昭最难熬的时候,今天也是一样,本来已经躺到床上的展昭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唉”轻声叹息过后,展昭披上外披,便推门而出,想都没想就转身向厨房里拿了一坛酒,不是什么好酒,只是平常众人消遣娱乐的酒酿。飞身上屋顶,展昭自斟自酌:“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呵呵,无剑可赏,这酒喝的也无趣!”刚刚要再斟一杯之时身后传来:“他年名上凌烟阁,谁羡当时万户侯。怕是无人陪猫儿喝酒闷得慌,哪来什么舞剑不舞剑?”展昭瞳孔猛地缩紧,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揪了一把,是幻觉么?为什么那么真实?不敢回头看,怕看到了不过是那潇潇夜雨。白衣人见展昭僵在那也不回头,顿时恼了:“臭猫,五爷我回来了,你还不快快转过来迎接,把猫儿尾巴对着我可是要我放火烧了它?”见展昭身体不住的颤抖起来,白衣人却再也狠不下心说些什么绝情的话,而是轻盈的飞过去将那人紧紧的圈在了怀里。对着他的耳边轻轻说:“猫儿,我回来了……”   展昭感受到从背后传来的温热,以及耳畔的呼吸,慢慢转过头,正对上一双充满心疼的桃花眼,还是像以前那样微微上挑,勾人魂魄,再也忍不住了,展昭狠狠的回抱过去——若真是幻觉那么自己也认了,最起码现在,自己,很幸福。良久,白玉堂放开展昭:“看来猫儿甚是想念五爷,也不枉五爷千辛万苦的回来!”展昭一双眸子紧紧盯着白玉堂,生怕一眨眼他就不见了,白玉堂见展昭呆愣的样子,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猫儿,见到五爷乐傻了?”展昭这才眨了眨眼,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之后突然鼻头一酸,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夹杂着这些年的悲伤,还带着点点的哀怨的心绪一下子全部涌出来,一时间百感交集,眼泪不自抑的就掉了下来。白玉堂慌了手脚:“猫儿,你……你别哭啊。”展昭的眼泪却是劝也劝不住,一时间全部掉下来,仿佛是一种宣泄,无声控诉着这些年来的辛酸。   终于等到展昭平静下来,白玉堂才将自己当年如何逃离冲霄楼,如何被苗王所救以及自己答应帮苗王铲除奸细一系列的事情和盘托出。自然,当年从冲霄楼出来已是奄奄一息,救治过程也是九死一生这些被白玉堂一一略过。展昭安静的听着白玉堂这些年来的经历,不做声。白玉堂讲完瞄展昭:“猫儿,还在生气?我……”展昭摇摇头:“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白玉堂使劲点头:“莫说一件,就是几百件几千件我都答应。”展昭:“永远,永远不要再离开我。”白玉堂听完只觉得心中一酸,其实自己也料想过这些年展昭是怎样过来的,必定少不了一番挣扎。遂伸手抱紧展昭:“不会的,我永远不会再离开你了。”   第二日,王朝打着呵欠从房间里出来,在看见展昭门前的那一抹白之后一愣,然后大叫着冲毁了房间:“张龙啊,不好了,有鬼啊!!!”房里的张龙揉了揉脑袋:“大白天见鬼啊,真是的吵的我头痛。”王朝咽了口唾沫:“是真的,白……白……白……”张龙刚想说:“白什么,大白天的也不消停会。”就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冷清的声音:“五爷我叫白玉堂,不叫白白白!会说话么你。”张龙看清来人之后也一愣,随即不动声色将王朝护在身后道:“白少侠,今天也不是你的忌日,你何苦出来吓唬王朝,他胆子小,你就被那他开涮了,还是去找展护卫吧,他为了你可是茶不思饭不想的。”白玉堂:“哦~茶不思饭不想啊,是吗?猫儿。”外面进来一个蓝色的身影:“你听他们胡说。张龙王朝,白玉堂他不是鬼,他回来了。”张龙一愣,试着去摸了一下白玉堂的手,虽然不是很热,冰冰凉凉的,但是还是有些许体温的“白少侠,你真的……没死?”张龙都有些不敢相信“废话!”白玉堂不欲与他多话,正当这边上演着“认亲”的温馨一幕,那边开封府的众人听到王朝叫声都匆匆赶来,而且都在看到白玉堂后傻了眼。最后无法,白玉堂又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重新讲了一遍。听罢,众人都纷纷感到惊喜异常,唯独包大人皱起了眉头:“白少侠,你没死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白玉堂耸了耸肩:“苗疆的人和你们。”包大人道:“那此事万万不可泄露。”众人都一愣:“为何?”包大人抚须道:“白少侠看过与襄阳王谋逆的盟书,知道上面的名字,当时襄阳谋逆,所牵扯的人太多,皇上因为根基不稳并未动那些牵扯到的人,只将主谋绳之以法,现在白少侠回来了,不明摆着的一个炸弹随时要爆炸么?到时候那些老狐狸联起手来,怕是要对白少侠不利还有可能牵连到展护卫。”“这可怎么办?”众人都失望至极,明明人都回来了,难道要装作不知道?还有展大人和白五爷要怎么办?公孙心下一计问展昭道:“展护卫,你可打定主意了?”众人莫名其妙,唯展昭看着公孙半晌面带笑意缓缓开口:“展某此生定不负玉堂,这主意早就定了。”公孙点头,便唤众人凑近,在耳边缓缓说了计划。   金銮殿上,只包大人,展昭跪于阶梯前,赵祯端坐龙椅。赵祯:“这么说,白玉堂没死……”“哎,展护卫可是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更改?”展昭抬起头,眼中一片清明:“望皇上成全。”赵祯:“也罢也罢……”   半月后,开封府展护卫追捕逃犯彭亮,不慎遇刺身亡,仁宗听闻厚葬之,并追封为一品镇远将军。   此时,前往大漠的路上,一白一蓝两个身影尤其和谐,白衣人道:“上次你便说在大漠没见着大雪甚为遗憾,如今我们便去大漠看雪,正是十月份的天气,大漠应该已经被学覆盖了。”蓝衣人眉眼弯弯:“恩,去完大漠看雪我们便去江南看烟雨,去桃花山庄看桃花,去华山看日出……”一旁白衣人眉眼带笑安静的听着蓝衣人滔滔不绝的说着“大计”,“好,都依你,猫儿想去哪,我们便去哪。”“恩,还有吃的,我要吃苏州的蟹黄包,北疆的馍馍,南疆的蜂蜜……”就这样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的老长,斜斜投在地上,静谧而安好。从此江湖之大,与君共逍遥。   (全文完)   淙淙清音幽幽竹林觅山径 他衣袂当风扬起 纷洒时光里 斑驳竹影拂袖去眸中流转一曲相思引一袭月色素白衣夜星着万里辽阔天与地同醉卧若一杯酒斟满岁月的皱褶怎堪我余味这漂泊与你邂逅那支歌易静默相逢总是山河无颜色惟愿琴随萧此生绵长和潇潇雨停 渺渺岚雾复山径 又独行恰闻故音茗长泉气香年华杯盏笑谈起相思引随水溢不记情一袭月色素白衣夜星着万里辽阔天与地同醉卧若一杯酒斟尽岁月的皱褶怎堪我余味这漂泊与你邂逅 多年后易静默相逢曾是山河无颜色不诉相思愁只道人依旧 ——《竹韵茗长》 作者有话要说:  至此,整篇文章正式完结,谢谢一路陪伴我的小伙伴(虽然你们通常情况下不露面),但是还是非常感谢呢,说实话,作为亲妈,有一种看着自家娃长大的恍若隔世般的复杂感情(什么鬼?!)但是,还是非常开心呢,因为能创造自己心目中的猫鼠,总之……非常感动,撒花撒花~~~~~~~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abbaty】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